夏露之许百联 上——空梦
空梦  发于:2012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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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想趟浑水……”许百联也有些无奈,“那种日子我做梦都想有,只是,有时候想想我爸那傻老头就不得不心存一点束缚,你知道我因想过简单生活已经让他有太多失望了,不想在我觉得我能帮得上忙的时候就什么也不管,他毕竟是我爸,并且他是个好爸爸……”

夏时季皱了下眉,摇了下头。

“我看着办吧。”许百联揉了下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说:“反正听你这么一说,苏高阳也不是个想放过我的人……就算我现在躲着也没什么用了,只好你情我愿地先玩着吧,等过几年他心淡了,我也能从他那里得到些东西后再一拍两散也不迟,他就算是立场坚定的人,但有些小方面顾忌到与我的交往总会多想一些,这对你们来说,也许会多不少的契机吧……”

夏时季听得笑了,扯着他的耳朵笑得出来的气把他的头发都吹了起来,“我可管不了你,只是提醒你一下,不过你要是真要跟苏高阳耗下去,你可别把这张占了便宜还若无其事的脸放在苏高阳面前,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把他不当一回事的……”

“犯贱的人会。”许百联摸了摸鼻子叹息着说,想及苏高阳那个并不寡言但总是让人觉得他沉默的男人,他老觉得,其实他们这样下去也并不坏,各取所需的关系总是不至于那么贫乏的。

许百联回到十区时天有些微微亮了,他推开院子的门时在清冷的风里还微微地张了下嘴,无声地打了个哈欠。

走过庭院,到了门边时,已经有人先把房子的门打了开,男人背着灯光微垂了头,“回来了?”

声音低沉,带着一点温和的磁性,这是情人简单至极又最贴心的语气。

许百联微笑,伸出手挽住了他的腰,头贴在他脖间时,在上面印了个轻吻。

苏高阳也在他发间印了几个轻吻,淡淡地说:“再去睡一会吧,下午带你去玩。”

许百联没有发声,只在他颈间微点了下头,下一刻,他就被人抱了起来……他因惊讶微瞪下眼,下一秒在走动的男人的怀里又笑了起来,手抱着苏高阳的脖子,兴味盎然地说:“苏高阳,你喜欢我可真是件奇怪的事。”

下午出门时,苏蕾蕾的车竟然停在了院门外,俨然一幅等待他们的模样。

他们一开了院门,她就进了来,朝她在接手机的哥笑了笑,就又看向了许百联。

许百联本来心情还不错,依旧没有过多理会她,只是在上车的时候旁边苏蕾蕾的高跟鞋一伸,他失势把头磕在了皮椅上。

苏高阳的车是破旧的吉普车,性能好,但座椅却不一定是好的……磕得许百联一时脑冒金星,回过头看着苏蕾蕾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有点小得意的脸,他想都没想,修长的手指在空中一挥,随即,一声突兀至极的“叭”声在空中响起。

苏蕾蕾不敢置信抚着脸,脸上隐藏着的得意全部在此刻消失了个干净。

许百联则收回手坐上车里,皱着眉头抽出湿纸巾擦手。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而一直在说电话的苏高阳则抿紧了嘴,看着副驾驶座这边的方向,眼睛顿时犀利得能射穿一块铜墙铁壁。

苏蕾蕾一接触到他的眼神,眼睛一闭,嘴一张就无声地哭了起来,瞬间眼泪爬满了她那种占满了委屈,被羞辱神色的脸,看模样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而许百联在微皱了下眉头之后坦然地看着苏高阳,揉了揉被砸得有点疼痛的额头,不耐烦地说:“到底上不上车?”

说完,眼神里闪过厌恶,把车门一关,都懒得理那对兄妹了。

这两人一人霸道,一人无理,他这趟浑水既然趟了,那就配合着他们即兴演出就是……他的好教养不是贡献给欺负他的人的。

他可从来都不是什么教科书上,或者别人眼里定义出来的好人。

原本因睡得挺好,又因下了决心,本来轻松尚好的许百联在半个小时后才开动的车子里更是懒得看苏高阳一眼。

到了地方,才知道苏高阳带他去的城郊的友人那参加一次简单的婚礼……婚礼主角是一对讨人喜欢的男女,性格开朗活泼,人也幽默风趣,尽管去的人不多,但那种温馨快乐的气氛挺感染人的。

许百联是极喜欢这样的场合的,看得出来,那对新婚夫妇也不讨厌他,在他们出现后,新娘还毫不羞涩地给予了他一个温暖的欢迎之吻。

但身边还是跟着苏蕾蕾,许百联在婚礼中途的时候,觉得苏蕾蕾那张强忍着委屈自觉坚强的脸有些过于厌恶,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上了派过来的车,自行离开了。

只是临走前,硬生生地因为教养的问题还是跟新郎新娘道了下别……原本他还想给苏高阳一点更难堪的,但这种事他实在是做不来,只好作罢。

许百联打人,半途离席的事很快传在了他们这个圈子里。

打女人,打的还是苏家的公主简直就让人跌破了眼镜,这个公主因她牺牲了的英雄父亲的原因向来被好多人宠爱,打了她暂且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不说,因婚礼主角也是有背景的人,新郎新娘的父母辈都是在圈子里响当当的老前辈人物,又因邀请的人数本就不多,不是谁都能参加的婚礼上的半途离席,在某些人眼里简直就是不可原谅。

夏时季听到消息后不禁对好友刮目相看,“我可从来不知道你能这么能得罪人。”

许百联则笑,轻松地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反正我在他们那边名声也不怎么样了,再坏点更能锦上添花。”

“你这是想给苏高阳难堪?”夏时季看他,“不想耗了?想让他主动放弃你?”

“要有这么容易就好了,”许百联把刚收到让他回去吃饭的短信的手机扔到了座位旁边,有点意兴阑珊地说,“我只不过想逼逼他……”

“逼他什么?”

“逼他想清楚他能为我们的感情能妥协到什么地步……如果不到我满意的地步,他还不如趁早滚蛋的好。”

许百联说得淡然,夏时季听得无语。

敢情,从不要挟人的许百联这次要主动等着人向他上贡了……而显而易见的是,苏高阳可从来都不是那种人。

“不过,也许因为我的面目可憎会让他尽早不与我纠缠……”许百联说到这里调皮地眨了眨眼,“但是,谁都知道他有多迷恋我,当我找到另一个比他毫不逊色的伴侣度过余生的时候,我相信,我亲爱的苏上校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怀我,他身边的人更不可能,有什么能比他们的英勇的英雄却被对手某个不着调的糜烂的公子哥当成一坨屎一样对待的经历更耻辱的呢?”

夏时季头疼,“别说粗话,被老师知道了,非得抽你的嘴。”

许百联笑,依然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他说他爱我,那我就好好看看他是怎么爱我的……”

说完,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瞄了一眼起了身,往门外走,“我去他那,对了,你帮我注意着苏蕾蕾一点,我看那女人好像挺讨厌我的。”

在谈着话也在工作的夏时季这时抬起脑袋失笑,“她不讨厌你才怪……抢了人家宝贝还不以为意,没现在弄死你都是她沈得住气。”

许百联闻言回头讶异地挑了下眉,随即,又微笑了起来。

他觉得,他今天对女人失礼打在苏蕾蕾脸上的一巴掌,其实打得还挺好的。

许百联回去时苏高阳什么反应都没有,照常吃完饭之后让许百联练琴,完了之后也是一阵欢爱。

对于许百联今天的行为缄默不语,好像那些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纵容着,许百联不是不知道。

不过,他更想知道的是,苏高阳的底线在哪里,这才是他想知道的。

几天的相处,苏高阳很快就去上班,他职业特殊,有时消失个一个星期半个月的很是自然,许百联偶尔连续几天都能接到他的电话短讯,有时也会接连几天音讯全无。

这样过去一个多月,这天,刚送走苏高阳,许百联开了车打算回春夏镇陪他的狗少们住几天。

他先坐的飞机,到了隔镇的飞机场,取了停在飞机场的车。

黑色的跑车正在路上向春夏镇急驰,在一片湛蓝的天空下海水也显得碧蓝无比。

当身旁的车子在旁边掠过,前方没有一辆车,后方也看不到车辆时,许百联有点感觉不对劲地皱了下眉。

他迅速在旁停下车子,取下威特送给他的手表弹开表面按下键,再迅速地把它扔到车底下……

在表发出尖锐的一声嘀答声时,他跟疯了一样地迅速从海边高速路的栏杆上越了过去,不顾与沙滩有近十几米之高的高度不要命地往下跳,接着接触到地面时,他更是飞快地往海水中跑……

“轰隆”一声,当他跳到海水中时,背后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在海水里也因声响受到共振在水中波动的许百联回过头,看着乌烟和火焰在刚才还好好的车子上空盘旋时,他不禁笑出了声。

只是,他毫无血色的脸孔与嘴唇出卖了他所受到的震惊,那迅速不断收缩的瞳孔也反应着身体所遭受到的惊恐。

30.

等到回过神,许百联的视线从一片黑色的浓烟中回到了自己身上……

这个时候趴在浅难上的他发现自己的一只腿已经不能动了,完全丧失了知觉,而另一只腿此时正在赤骨地疼……

这可能是刚才从十几米的高空跳下来的后遗症……真不知道跳到地面时双腿是怎么还有行动力跑跳到海水里的。

想及自己的手机放在车上,许百联更是苦笑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趴在原地,他现在根本就是动不了,只好等着看有没有人来救他了。

当他在冰冷的海水里冻得神智都模糊时,竟然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

许百联那时候差不多快要昏迷,不过在朦胧中听到前来的人之中有镇里的人时放心地昏了过去。

等他清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妈。

谢文慧看到他醒来,红肿的眼睛里又流出了眼泪,勉强地牵了牵嘴角笑了笑之后说:“可能得休息一段时间了。”

许百联微微地笑了一下,抬起手擦母亲的眼泪,温和地说:“要休息多久?”

说着视线不在意地看了眼自己两只腿都打了石膏的腿就收了回,转而还是温和地看着他的母亲。

谢文慧也淡淡地说,“小半年吧。”

她说得淡然,但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掉,明明想说得轻描淡写地想让自己影响着孩子把这不当回事,可这位身份是母亲的女人还是为儿子止不住心疼地直掉眼泪。

许百联看着他这样的母亲心微疼了起来,他伸长着手帮她温柔地擦着眼泪,微笑着说:“小半年就小半年吧,学院的课也不紧要,正好可以安安静静地在家里呆小半年。”

“嗯。”他妈拉着他的手下了来,自行擦着眼泪,过了几秒她镇定了下来,站起来说:“你躺着,我去弄点饭来。”

许百联点头,看到母亲走到门口时,叫了她一声。

谢文慧转头,看到她儿子用很温和安静的眼神看着她说:“妈妈,别为我担心,我没事,其实是我不好,我太任性才会……”

谢文慧听到此急步走回床边,她原本不想责怪孩子,他有时那些不经意的浪荡气息是她曾熟悉地在她的那些前辈或同行身上看到的,她并不想让许百联中规中矩地束缚着过日子,他与什么人交往,是男是女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只是,他明明知道危险还是固执地去招惹姓苏的人,这种不珍惜自己的行为真的让她恼火得很,她本来扬起手就要打他的脸,只是手到半空中又放了下来,看着她的儿子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说:“不许你再跟姓苏的见面,你的命你自己不要,我当妈的要。”

说完,转过身就出了门,不再回头。

而身后的许百联轻皱了下眉,隐约地知道了放炸弹的可能是谁。

许百联呆的是独立病房,医生与护士都是亲朋好友,看到他时都没他妈那么客气,纷纷指责他是脑壳坏了才让别人这么欺负。

镇里的人其实也不是谁都喜欢许百联这个人的,尤其是有几个守旧的老人老觉得他有点花花公子的架式,不是个很负责的男人,只是波及到生命时,那种齐齐抱团抗外的情绪就又涌现了出来,知情的人应夏时季的要求纷纷收口,对外不透露任何消息。

许百联看到夏时季时是他住院后的第三天下午,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时,他那长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的好友就笑意吟吟地进了他的病房,捏着他的脸蛋带着笑评价了两个字,“真丑。”

许百联拉开他的手,撇了下嘴,瞪着眼睛看着夏时季。

没有丑脸蛋可捏的夏时季漫不经心地坐到靠着窗户那边的椅子上晒着透进来的太阳,微笑地看着许百联一言不发。

“到底是谁干的?”许百联无奈了,他这小伙伴有时候恶劣得要命,最喜欢干雪上加霜的事了,明明知道他想知道是谁干的,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了,他就是闭口不语,完全不对他这个伤患体贴一点。

“还能是谁……”夏时季收回了笑容,坐在椅子上微弯了腰,拉着许百联的头发把玩着淡淡地说,“反正是苏家的人就是。”

“苏蕾蕾?”

“她?”夏时季轻笑了起来,语带暧昧地说,“一个小丫头片子,她就算有再大的本事能干得成这种事,可谁说得准苏家没有其它人知情呢?找个有水准的炸弹放在封闭式停车场里的活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说到这里时,许百联“唉哟”了一声,瞪着眼睛看着夏时季,“干嘛扯我的头发?”

夏时季嫌弃地扔到他刚扯掉的头发,拍了拍手,又抽出纸巾擦着手,在许百联愤怒的眼光里满意地笑着说:“如果不是你那科学家的前男友给你的那玩意,你恐怕早就死翘翘了,到时候你就算是求着我扯你头发我都不会答应,扯死人的头发?哦,那太脏了,李昱泊肯定会拿消毒水洗掉我一层皮才会亲我的……”

想及李昱泊的态度,夏时季厌恶地皱了下鼻子,又扯出纸巾来擦手。

许百联被他气笑,“那苏高阳呢?他回来了吗?”

夏时季轻瞥了他一眼,“回来了吗?哼……”

他轻哼了一声,看了眼许百联被挂着的那两腿,转过头来不再戏谑,轻皱了下眉之后问:“你知道你必须半年不能动,还得做几次接骨手术,再需要一段很长的复健时间吧?”

许百联轻点了下头,不在意地说,“知道,差不多一年吧,不过也不会残废吧?”

他是笑着这样说的,这几天来来回回的几个骨科大夫,中医西医都有的几个医生不断地在他腿上拍片之后终于在今天早上脸上神情轻松了许多。

这怕也是夏时季会在下午来看他的原因吧……他这个好友怕是有点愧疚没有及时发现那边的人的动作让他及早脱脑危险,所以在没确定他真的完好无损之前他是没想过来看他的……

他知道,在骨子里,夏时季是个极度爱面子的人,他提醒过他帮他看着点苏蕾蕾,没办到的人肯定恼羞成怒了,在家还不定拿他家的那位大男人怎么折腾发泄火气呢。

一这样想,李昱泊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许百联也就不把夏时季对他阴阳怪气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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