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爱杀手(二)——火狸
火狸  发于:2013年1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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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伊恩成了幽灵,是啊,我早就该想到,除了你还有谁会有这样的枪法,你杀了德瑞姆的时候我就该知道,就是你了,我们这些人当中你最能干,也是最适合这一行的。”屠夫低语着,用更加复杂的眼神注视着不远处的风展诺,眼眶里红得像要充血。

“现在,把枪放下。”费斯顿一步步走进,在几个人的枪口下屠夫已无路可走。

风展诺拿着枪,他身上穿着浅米色体闲装,保持着警戒的身姿挺拨,气质如同名模,和他相比,屠夫就像个卡车司机,乔纳森诧异这两个人竟然认识,从腰上拿下手铐,跟着费斯顿一步步走近。

屠夫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一从他们身上看过去,面前有三个目标,即使他能杀了其中的一个,另外两个都有可能把他杀了。

“你在犹豫,而且,你的手也没有以前那么稳了。”并不是只有子弹才能杀人,风展诺的话令屠夫握枪的手开始颤抖。

“这多亏了你,我该谢谢你不是吗,你是个救世主,你救了我们所有人,我们所有人都该谢谢你。”嘴角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屠夫的话很明显的言不由衷,那不是感谢。

“你在怨恨我?我做了什么,除了让我们大家都获得自由之外,我记得我没做过别的。”对莫名的怨恨感到意外,风展诺继续和他对话,同时引开他的注意力,费斯顿已经走的很近了。

在关注屠夫的同时,费斯顿也在留心他的话,代号屠夫的杀手似乎没看到费斯顿走近,“那不是自由!不,或者说那只是你一个人的自由!我们所有人不过是你得到自由的工具!你成功了,伊恩,你是成功了,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幸运!”

情绪激动下,他的手抖的更严重,几乎握不住手里的枪。

“你还酗酒?酒精依赖症,屠夫,你已经彻底完了。”不需要上前,更不需要开枪,杀人的技巧不仅仅在于枪法的准确,幽灵无情的下了结论,屠夫那张扭曲的脸孔就像突然被人射中了一枪。

“知道吗伊恩,你最让人讨厌的地方就是你永远都是运气最好的那个!”他手里的枪突然紧握,风展诺神情一变,“小心!”

但子弹没有射向费斯顿,也没射中乔纳森,更不是朝着风展诺的方向,屠夫突然转身,射中车后座上的一个盒子——这才是他的目的,他不是没注意到费斯顿接近,他在等他接近!

爆炸,连同车子的油箱一起引发的爆炸,巨大的炸响声连同一蓬大火,火光冲天,这么近的距离,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避,费斯顿已经走到近处,爆炸就在他眼前发生。

弹射出来的车门,炸的四分五裂的窗玻璃,辅天盖地的突然间将他包围。

无处可避,他们只能眼看着爆炸的冲击袭来,将他们弹向不同的方向,风展诺的后背狼狼撞上铁网,一阵刺骨的痛,他确定背后一定又要多一道伤疤,他借着周遭堆砌的东西来躲避,但炸弹的威力波及的太广,他已经是这样,那费斯顿——

脑子里一阵抽痛,他扶着头站起来,靠近卡车的一面墙被炸开一个大洞,里面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他奔跑过去,用最快的速度,克制自已不要去假设最糟糕的情况。

“我们该庆幸,炸弹是在车里爆炸,抵挡了一部分火药的威力。”费斯顿的声音从一个角落里传来,他的身上压着一肩车门,肋骨有些痛,他吸着气,“它替我挡了不少麻烦。”

从碎石砖块里站起来,踢开车门,上面落下一堆玻璃渣,说完,发现风展诺没有反应,僵着脸站在那里,费斯顿走上去,“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对我也一样,只是个爆炸,难道你吓傻了?”

拥住风展诺僵硬的身体,下一秒他肩上挨了一拳,“别在这种时候开玩笑,你的运气不会永远都那么好!以后给我小心点!”

风展诺咬牙切齿的说着,失衡的心跳这才恢复,抹了把脸,发现自己满头是汗,费斯顿在旁边用微笑的表情看着他,那笑容,和他的眼神一样深测,“我们都知道,这不是运气,但是当然,我也不希望有下一次。”

在最危急的时候能采取最正确的方法躲避危险,这种反应力和判断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费斯顿说这不是运气,确实,假如只是运气,身为FBI特别行动小组领导人的他活不到现在。

费斯顿的手握了握他的,传递出一股安定的情绪,两双手上都沾着泥沙,包裹在他们手中的沙砾提醒着他们彼此的存在。

当乔纳森惊魂未定的从垃圾堆里站起来,就看见他们双手交握的景象,他欲言又止,最后晃了晃头,只觉得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看向一边,“他把自己一起炸了,这不是普通的杀手,费斯顿,你还确定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吗,我看你现在很需要。”

卡车的废墟还在眼前燃烧着,屠夫焦黑的尸体还在驾驶座上,乔纳森的脸上带着黑灰,注视着站在那里的两个男人,“刚才发生的爆炸我会告诉其他人,反正不说大家也都会知道,还有他的事……”

他的目光落在风展诺的身上,“根据老大的笔记和猜测,德里克的调查有眉目了,关于那个杀手组织,虽然没有主要证据,但很多旁证都指出令这个组织瓦解的是因为他们内部的一个杀手,他杀了组织的首脑以及首脑身边所有的心腹和手下,一共三十几个人。”

三十几个管理层被全数处决,组织内的杀手分散到世界各地,相约不再见面。

“三十多个人,全都被快速有效的手法集合到一起,各个击破,一个个被杀,那是多厉害的手段,又是由多么厉害的杀手做到的,我们谁都想象不出来。”乔纳森的眼神不一样了,先前那过于激烈的反应终于找到理由。

尽管早就知道伊恩·诺伊是个杀手,而且枪法恐怖,杀过很多人,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清楚过,“老大,这是你的私事,我本来没什么立场来插嘴,但你真的要为了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搞砸吗?!”

他指着风展诺,消防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这一刻的死寂。

“FBI。”从口袋里拿出证件,乔纳森掉头走了,指挥消防队灭火的时候注意,不要过分破坏现场。

风展诺从地上捡起纸袋,那里面装的是新买的衣服,拍拍纸袋外面的灰尘,他把它卷起来拿在手里,“乔纳森的话也是我想问的,想好再告诉我答案。”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费斯顿走在他身后。

他看着还在半空龚袭卷的烟尘,“我其实也想问问我自己,如果有个人他会让你万劫不复,让你做所的事成了在悬崖边上行走,你还要不要继续站在他身边?”

“这确实要问你自己,只要你不怕摔下去,尽可以站在任何你想站的地方,重点是,你怕不怕?”停下脚步,也让风展诺停下,费斯顿现在就要一个答案。

风停了,阳光再次透过布满硝烟的空气里照射下来,风展诺眯了眯眼,“你在问谁?我可是幽灵。”光芒洒在那张微笑狡黠的脸上。

第89章:好吧,长官

“你是风展诺。”费斯顿却这么说,隆起的眉宇下沉着的双眼注视着他,还是裁着有色镜片,褐色的眸子传递出某种深沉又深刻的情感。

“而你是费斯顿·凯达。”了然的和他对视,风展诺收起了笑容,两个人身后是爆炸起火的厢式卡车,消防队还在灭火,回头看了眼,他碰了碰费斯顿的肩膀,“我们回去。”

幽灵是杀手的代号,对费斯顿来说他只是风展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需要说的太清楚,他们就能明白对方所说的话里的意思。

就像遇到危机时候的默契,他们的思考方式相近,有太多共同点,却有着不同的身份,也许这是上帝开的玩笑,秩序和杀戮走到一起,很难预料接下来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

屠夫死了,但事情并不会就此结束,任何事都要小心。

行驶在街道上,风展诺把枪握在手里,费斯顿留意了有没有人跟踪,可能屠夫的死成了个警告,再没有可疑人物和车辆出现。

就在保持警戒的静默中,乔纳森的话浮上脑海,杀手的过去……ST小组离“幽灵”又近了一步。

回到家,费斯顿先检查了出门之前的布置,确定没有人潜入过,把钥匙扔在桌上,“那个杀手组织是怎么回事,你是要等我去查了才告诉我,还是现在就说?”

抱着手臂,他严肃的表情和阴沉的脸色充分说明了他此刻的心情,“我等你亲口告诉我,但我很失望,现在知道的事是由乔纳森嘴里出来的,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解释,还是回避问题,这好像都不符合自己的风格,风展诺把装衣服的袋子放下,脱下外套,把枪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坐了下来,“我好像也没问过你的过去。”

你可以问,你想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相对的,你也要告诉我,这些杀手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们的组织是怎么回事。“就像个公平的交易,费斯顿扔下满是尘土的西装,他又是那个费斯顿了,深藏的目光仿佛要把人看透,叫人无所遁形。

“以前的事和现在有关系吗?为什么要追究过去,人要看的只有眼前和将来。”靠上沙发椅背,风展诺摊开手,“反正你的人也会去查,还用得着我说吗?”

上挑的眼角若有若无的犀利,他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费斯顿看出他的不悦,这件事上,不光他感到不愉快,风展诺的感受也一样。

“别忘了你在被通楫,我们都知道你不可能去阻止警方对你进行调查,这是早晚的事,以前我还可以把案子搁置……”

“那我还应该多谢你了?”打断费斯顿的话,他站起来,“是要我感谢你吗,凯达组长?”充满讽刺的笑容。

费斯顿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你叫我什么?”紧紧按在他脑后的手,像是要把他的颈骨捏碎。

“还想再听一遍?”冷笑,他猛的抬手拧住费斯顿的手腕,双方对视的眼睛都像在冒火。

渐渐的,费斯顿的目光骤然阴沉下来,“叫我凯达组长,这就是你想说的吗?”低沉的眼神和嗓音一样具有压迫感,冷冷的对着他。

风展诺沉默了,他害他停职,令他的手下对他产生不信任,令整个ST小组失去处理案件的权限,几乎半处于瘫痪状态,尽管这是费斯顿自己的选择,但他难道没有责任?

吐了口气,他放开手,总算他还有理智,没有再重复那句把他们关系拉远的称呼,在他看来,其实费斯顿并不像别人以为的那么冷静,至少在他面前不是。

颈后的手也慢慢放松,但还是保持着相当的力度,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费斯顿攥着他脑后的头发,“记住,我要的不是你的感谢!”

深深撞进眼瞳的视线,迅速点燃杀手眼底的火苗,他环住费斯顿的肩膀,骤然收紧,费斯顿却在他的下巴上重重咬下去,灼热的呼吸吹拂在他不断起伏的喉结上,站在沙发边的脚步站立不稳,背脊猛然撞在沙发扶手上。

“就算要谢,我也只接受你用这种方式谢我——”

听得出话里还残留的情绪,费斯顿的动作丝毫不算轻柔,抬起他的脸啃咬他的脖子,留下一连串的深红吻印。

皮肤表层的痛楚和灼热感一起涌上,撩开费斯顿的衬衣,他礼尚往来的用力椽弄他的胸膛,被压制的腿一下抬起,顶上费斯顿的腹部,“要谢,当然就要用我的方式。”

避开攻击从沙发滚下,费斯顿猛的伸手把他一起带翻在地板上,纠缠的四肢在对峙中无声抗衡,地扳上你来我往的争战最终侥幸得出胜负,就像老鹰捕食到猎物,费斯顿有力的双腿禁锢了风展诺的自由,低下的头堵住他的嘴。

发烫的温度,随着呼吸一起上升。

费斯顿抚摸着他的头发,手指在他的发里纠缠,风展诺的头发比几个月之前要长两英寸左右,本来是没有刻意去剪短,之后则是因为那份通楫令,尽管没有多少人会留意到通楫令上的素描和他有相似之处,但为了掩盖特征,他刻意让头发比原来长了几英寸。

长到耳后的头发往后梳理整齐的时候英挺斯文,凌乱的时候则潇洒随意的多,他比原来更像个男模,像那些走在T台上受到镁光灯瞩目的人,费斯顿攥着他头发的手指开始收紧,令他不得不仰起头让他的吻往下延伸。

唇上还有火烧似的疼痛,看来费斯顿这次确实很生气,而他起初并不明白这种怒气来自哪里,“嘿,难道今天想玩强暴戏码?”

“你想被强暴吗?”解开他的皮带,费斯顿把他的裤子往下拉扯,地扳上的冷硬贴上皮肤,而他索性撕开费斯顿的衬衫,“先说好,不管你怎么玩,一会儿我会加倍奉还。”

鹰眸抬起,“玩?你当我和你在玩?”幽暗的目光,“你还有话没对我说,看来还是等我们‘玩’好了你才会说,是不是?”

本该讨论的话题不知道为什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偏离了方向,他也想不起来了,然后明白过来,“你想边做边说吗?”这像个邀请。

“你这个——”摇头,仿佛无法形容,费斯顿一低头捏开他的下颚,舌头卷了进去。

温柔又狂烈的吻,席卷了整个口腔,内壁被舔砥,风展诺从鼻腔里发出低低的呻吟,费斯顿的手在他腰腹上游移,身下的人突然抱紧他,一个翻滚。

姿势对调,他埋首在费斯顿颈边,随着亲吻,声音模糊,“嘿,我不是不信任你……”细微的停顿,“只是还不太习惯……你知道,我从来不需要和人分享过去的故事。”

和亲吻一起落在耳边的话语声,沉闷的,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不需要和人分享,也不能分享,杀手是注定孤独的职业,为了安全。

他刚才忽然明白费斯顿生气的理由,他绝口不提自己的过去,关于杀手组织,关于他曾经的同伴,这在费斯顿眼里当然像他在隐瞒。

“我不说有我的理由,反正那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但反正早晚你会知道,还是我先告诉你吧,不告诉你还能告诉谁?”自嘲的一笑,“不管怎么说,你的生活环境比我正常的多,我不觉得我的故事会让你感到愉快。”

“我要了解它们不是为了让自己愉快,愉快的事可以等下再做。”费斯顿拍拍他的腰,“给我起来,你难道没感觉?”

“什么感觉?”他当然有感觉,他们像这样贴在一起怎么会没感觉。

“你受伤了。”再这么贴下去可不行,压下欲望,费斯顿拉着他一起站起来,“看见没有,你衣服上有个口子。”他指着他脱下来的外套,背后有个被划破的口子。

怪不得背后有点痛,他以为只是撞到那扇铁栅门。

“应该是被铁丝钩的。”马上想到是怎么回事,风展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费斯顿却并不这么认为,“那是生锈的铁丝,你需要用点药。”

他到厨房顶层的一个地方拿下药箱,朝他伸出手,“过来。”

“好吧,长官。”风展诺叹了口气,走到那里抱了把椅子,椅背向前,背对着费斯顿坐下了,“我相信伤口不算大,你是不是有点大惊小怪?”

费斯顿把他脱下的背心扔到他面前,“伤口不大,但很深,你自己看。”上面有血迹,已经化开了,不算多,但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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