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我再来感受一下吧……”尾音消失在贴上去的双唇里。真是意料之中的柔软，不枉肖想半天。

“……”展容被这样快速的进展吓了一跳。不过半天时间，小手牵了、小嘴儿亲了，果裎也相对了，接下来呢？

“真是……惹人喜爱……”看着展容瞪大的眼睛，苏昕昱没有移开，就着相贴的姿势叹息。

听到这话，展容一下子直起腰来后仰，要不是腰被搂着，估计是会栽倒的吧。

“乃个，您再吃点这个土豆泥吧，这个我没有放辣椒，还有这个萝卜丝也还可以。要不再喝一点汤，这个豆腐很嫩的……”

见展容不肯回过头来看自己，苏昕昱忽然发觉了自己的恶劣，可是就是不想收手，看着他通红的耳朵，拿手指戳了戳，果然看到他耸起了肩。

“呵呵……”听到身后的笑声，展容抑郁了。这样的桥段不是应该用在如花似玉的娇小姐身上么？我长得很柔弱吗？应该一点都不娘的啊……

“爱妃来喂我吧，我的手现在比较不得闲。”苏昕昱从来不知道欺负一个人的感觉如此美好。

展容悲催了，你的手在忙什么，分明一只搂着我的腰一只玩着我的耳朵。于是我现在的身份比较像奶爸吗？可是，心里再怎么吐槽也还是清醒地知道这个人是这个世界的老大。

这样的愤愤不平在看着他一口一口吃掉自己夹给他的菜时烟消云散，看来自己当真有圣母情怀。他又是什么呢：一只伪装成温文无害的小白兔的丛林之王？

一时间都没有出声，就这样做着展容或是苏昕昱之前向来不喜的小儿女情态。又有那种宁静到甜蜜的感觉了，仿佛不管周围怎样，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会不知不觉陷入那样一种类似于天长地久的感觉。

“还要再添一点汤么？我估计米饭不太多了……”展容有些羞涩，看着已经见底的盘子和碗，作为东道主的自己竟然没办法喂饱这位天底下最为大牌的客人。没办法，古装剧看多了，里面的皇帝啊神马的只要吃一点点就完了好像……

“爱妃没有给自己留一点么？”苏昕昱见展容又羞涩了，却不是兴致勃勃地继续逗弄，而是感觉到愤怒了：难道平日他就只有这一点东西吃吗？只有两件里衣、一碗米饭，就这样吃不饱穿不暖吗？

虽然不太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展容还是觉察到身后的男人不高兴了，难不成是因为吃不饱？这不就是自己没伺候好，天哪，赶紧出言辩解：“您不要生气，实际上吃饭七八成饱是最有利于身体健康的……那个，要是您实在还行再用一些饭食，不如再吩咐御膳房做一些点心……不好意思，没有伺候好您……”

苏昕昱不懂展容怎地就知道自己不开心了，但是听完这样的劝解之后，只是感觉心里酸得慌：“对不起。”

展容立刻明白了，原来他是在生气自己受苦了。这样被在乎的感觉足以抵消对这位九五之尊让自己受苦的不可推卸的责任的愤怒之情了。

8.叫我如何不想你

凭借洗碗这一借口，展容成功逃离魔爪。看着自己的爱妃像兔子一般惊惶逃窜，苏昕昱甚至产生一种在战场上击溃千军万马时也不曾有过的欢喜。就像冬日午后的阳光照在棉布上，暖意一点一点地渗进去，幸福的感觉满的仿佛要溢出来。原来，真的有只要他一个，全世界都不再重要的感觉。

“陛下，这是您要的卷宗。”贵生呈上内史调来的卷宗。苏昕昱伸手接过，也只有薄薄的数页而已。

“宫人吃穿用度日里是谁在管？”状似不经意地问出，熟知皇帝的贵生却明白这样的语气代表了怎样的不快。

“回陛下，内务府平日划扣银两，管着宫人的吃穿用度。“

“传旨着吏部彻查内务府账目，户部协助，三日后朕要结果。明日早朝免了，朕今日宿在容苑。下去吧。”

“遵旨。”

“等等。”

“陛下还有何吩咐？”

“让御膳房做一些点心送来，要味道清淡些的。”

“唔，真是好吃，御膳房的大厨可真不是盖的。”展容口齿不清地嘟囔着，没办法，嘴巴里塞满了，“您也来一点儿？”

“我晚膳用得很好了，爱妃慢一些吃。来喝一点水吧。”苏昕昱看着他鼓起来的双颊，像是很久以前曾经和贵生一起偷偷养着的小仓鼠。

就着他端着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顺下嘴巴里的东西，展容歇了一口气：“晚上就吃了那么一点儿就饱了么？这样的话您的饭量还是太小了一些吧……”难怪看起来瘦瘦的。做皇帝很累的，要多吃一些才行啊。“这些东西真的很不错，您试一下？”

“那……爱妃喂我？”苏昕昱放下手里的杯子，走到展容身后，伸出手抱住他，用脸颊慢慢蹭蹭他耳侧的头发。

展容感觉自己的脸要烧着了，腿膝处甚至像过了电流一般微微打颤。噢漏，不要这样亲密吧，人家真的是很不习惯啊……深吸一口气，忽略耳侧的温热呼吸，拿起一块绿色的糕饼：“这个绿豆沙很清凉，甜而不腻，您吃一块儿吧。”

见那位没动静，展容认命地把它举到那人嘴边，只是难以控制手抖啊抖的。虽然睡觉时抱着，吃饭时抱着，可是那时不用站着啊，感觉没有现在这样深刻：好像无力到要摔倒一样……

原谅他吧，一边喂着苏昕昱一边心说，好像皇帝的童年都挺悲惨的，就容忍他撒撒娇吧。

一碟点心被消灭得干净，绝大部分功劳属于展容：吃了一块儿绿豆糕后苏昕昱就借口太甜腻不再吃了，当然此后以种种流氓手段从展容嘴角、指尖掠夺残渣数次不提。

小月在外面问道：“陛下，要现在传热水么？”

“您今天晚上不回去？”

“爱妃在此，你要我回哪儿去？”

展容在心里骂自己，动不动脸红个什么劲儿啊，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见过大场面的人啊，为甚么老是被一个古人调戏得摸不着北啊……

见展容又不再说话，苏昕昱走到床边，冲着他蛊惑：”爱妃，夜了，歇了吧。“

于是展容狗狗乖乖爬上床，乖乖被九五之尊拿热布巾擦了手脚，乖乖被搂在怀里睡着了。

“为甚么……”展容在黑暗中喃喃。

“爱妃，把下午那首曲子再唱一遍给朕听吧。”苏昕昱的声音像是被浸染过着葡萄酒一般，传进展容耳朵扬起一阵模模糊糊的睡意。

“是谁在敲打我窗……”

朦朦胧胧，感觉苏昕昱的气息贴了上来，额头、脸颊，柔软的凉意最后停留在嘴角。湿热的触感在唇上停留不去，展容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那感觉立刻窜了进去，唇舌相亲，极尽温柔地舔舐缠绵。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苏昕昱慢慢移开自己的嘴，看到已经沉睡过去的展容，无奈地拿鼻尖去碰碰他的鼻尖，真是馋猫，又爱睡，明明都已经睡了一个下午。半晌，精神的部位慢慢平息，紧了紧双臂，今天就先放过你。

9.春潮带雨晚来急

晨曦中，入目的是他的睡颜。传说中的剑眉入鬓，睫毛也是直直的。鼻梁有些高，让整个面部有了一种棱角分明的感觉。唇形很好看，颜色也正好，并且足够柔软，贴上来的时候凉凉的……打住打住，乱七八糟想什么呢。真的有传说中的一见钟情的话，对象应该是这样的吧。长得帅，有钱有势，气场强大，坏坏的又很温柔……但是，我是男生啊……可是，如果是他的话，也就无所谓了吧，根本都没怎么别扭啊自己。况且，我现在是他的妃子，也足够名正言顺了，的吧……

想通了这些，美色当前哪有不动之理。伸出手指慢慢描过脸廓，额头，拂过硬硬的眉毛，点上一直念念不忘的嘴唇。一咬牙，慢慢轻轻地凑上去，拿自己的嘴唇去感受。就这样贴着，却忽然被舔了一下。

“占了便宜就想走？这是要负责的……”一只手箍紧他的背，一只手阻止那毛茸茸的脑袋继续向后移，苏昕昱心情好得不得了。被折腾了一夜没睡好觉，一大清早的罪魁祸首又开始骚扰。现在拿点利息是天经地义的吧。

温柔地试探，想通了的展容童鞋没多大犹豫就大方地放行了。对于爱妃的这般配合陛下当然就更不会犹豫了，巡礼至每一角落。温文无害，成功地让展容放松了警惕。于是小小地试探地回舔了一下……

“该死”，陛下大人慌忙逃离战场，抓着他的肩气喘吁吁：“爱妃，我想，咱们都错误估计了你对我的影响力……”

展容反而没那么惊慌了，真正到了这种时刻。贴在一起，身体的变化彼此都很清楚。但是作为一个处，羞涩的孩子还是非常无措，面对那双意图明显的眼睛，大脑一片空白：“我没有经验，您要多担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展容恨不得挠自己两爪子：妈呀，我在干什么……死了……

这句话无疑成功炸毁了最后一道防线，再近一点的念想已以不可阻挡之势滚滚而来。

小心翼翼地贴上去，不停变换角度地描摹，礼貌地造访。氧气慢慢用尽，急剧升温的血液从四面八方涌上脸庞，跃动的灯光恰到好处地营造着暧昧。慢慢地拉开一点距离，指腹慢慢抚过艳羡桃花的双颊，湿红欲滴的唇瓣，仅仅这样一丁点的距离，只听到心里叫嚣着还不够还不够，这样还不够。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吞入腹中，急切地掠过每一寸够得着的肌肤，动作渐次粗鲁。

“展容……容……”每啄一下，就念一声，仿佛要把这痕迹印进他的魂魄里去。就这样拥着他吻着他还觉不够，还要听到他，“唤我的名字……”

展容早被他的动作弄得失了神丢了魂，下意识地回道：“苏昕昱……啊……昕昱……昕……昱……”

听到猫一般的细小哽咽，苏昕昱心里忽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不要害怕，我们慢慢来……”

“你骗……啊……人……嗯……现在让你……啊……停……啊……你肯……唔……”

爱妃还能思考，陛下大人以跟速度不匹配的轻柔力道剥开层层冬衣，变本加厉地动作着的同时嘴上不停哄骗：“爱妃让停，朕就会停……”

“唔……”展容想要抗议，无奈脑子已成一盆浆糊，挣扎几下便缴械投降了。清醒了一下下，觉得无比委屈：“你欺负人……这么熟练，一定做过很多次了！说不定连小孩儿都有了……呜呜，我还是第一次做，不公平……”越说越觉得委屈，最后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苏昕昱见展容真的哭了，小脸儿红红的，眼眶红红的，打着小嗝儿一抽一抽的，虽然可爱得紧，但是还是心疼得不行：“容容，朕只要你一个，乖，只要你一个……”手上的活儿也没停下来，“以后都给你，只给你，乖不哭……”

几下又把展容弄得忘了生气，只剩哽咽的劲儿了。

……

折腾了两次，陛下大人念他是初次，便按捺住不再索求。日月二人早在心惊胆颤等传。一大早起来就没有音信儿，快晌午了才听贵生传热水。赶忙收拾妥当送了热水浴桶进去，幸好贵生总管早早吩咐了御膳房送了柴禾和水过来。

送了东西进去，隔着床幔什么都看不见，皇帝又没有吩咐，日月二人只得强压心中的担忧又退下了。

10.今日君王不早朝

苏昕昱靠在床头，拿手一下一下抚过展容的头发。少年的发质并不黑硬，倒像是小动物的绒毛，细细软软的。某个部位不舒服的他趴在自己怀里，细小的呼吸拂在胸口，胸腔里的感觉就像阳光照过棉花般蓬松温暖。

手指拨开他额前有些汗湿的头发：“爱妃，洗洗再睡吧。”怀里的人显然已经精疲力竭奄奄一息了，因此对于此种打扰行为甚是不满，脑袋微微拱了拱哼哼了两声又不再动弹了。

苏昕昱把往下滑的被子向上拉了拉，揉揉展容的发顶：“乖。”原来温柔和细心是不用学的，真的遇上了那个人，根本不用别人教，就会不由自主地一个劲儿地对他好。只要眼里有了他，就觉得完满了。苏昕昱自嘲道：“年幼学史，读到昏君为美色误国觉得无稽，谁知……看来朕是栽到你手里了。展容，展容啊……”

迷迷糊糊的展容根本没意识到苏昕昱的喃喃自语，他只知道原来被翻红浪是如此损耗精力的一件事，天哪累死了，就像长跑完一般快要虚脱了的感觉。

见展容还是没动静，陛下大人低下头拿下巴蹭蹭他的头发，低声道：“待会儿水要凉了，受冷了可不好，爱妃再不应声，朕就当你默许了。”

把裹着被子的展容抱到浴桶边上，试试水温，觉得尚可之后，苏昕昱抱着他光溜溜的爱妃泡进水里。展容因为热水的刺激打了个激灵，微微睁开眼睛发现是在苏昕昱怀里，便又合上了。

陛下大人对他这反应甚是怜爱，拿手挠挠他的下巴，觉得痒痒的展容干脆把脸埋进了苏昕昱的怀里。

耳朵贴着的胸膛微微震动的声音，展容对这干扰很不满，于是用额头使劲儿蹭了蹭。准头不太好，蹭到不该蹭的地方。正在撩水给他洗的陛下大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想要狠狠揉弄这不安分的家伙的念头。

不敢耽搁太久，虽然冬日晌午还是有太阳，但屋子里的阴冷不是闹着玩儿的。苏昕昱的轻柔动作一直没有吵醒怀里迷迷糊糊的宝贝，同时动作迅速地洗完擦干裹被子。

小月听了贵生公公吩咐换下了弄脏的床单，没有在床上发现血迹让她舒了一口气。

刚回到床上，展容就下意识地往苏昕昱怀里缩，找好了位置窝好就不再动了。摸了摸他露出来的红红的侧脸，苏昕昱贴上去低低说：“爱妃，你可要负责。”

看着展容慢慢睡熟，苏昕昱小心地移出自己的胳膊下了床。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再次按了按被子防止漏风，才移步离开。

打开门，看着外面的天色，估计已经过了午膳时间。贵生和日月二人跪在面前请安，不远处的树上传来麻雀的叫声。

“贵生，一会儿容妃醒了，去请林御医过来瞧瞧脉。让御膳房准备一些粥和小菜温着，看着容妃饿了吃。”贵生领命下去了，苏昕昱扫了一眼仍跪着的日月二人，“你们跟着容妃有多少时日了？”

“回陛下，奴才自打两年前容妃娘娘进宫就来伺候了。”

“奴婢是跟着容主子打胡番来的。”

“你是叫小月？”

“回陛下，奴婢原叫庭月，两个月前容主子说这名字柔弱有过，大气不足，不如换做小月，说是更适合花季少女，简简单单大大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