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苏金铭还在为苏锦绣的刺绣而高兴,却怎么也没想到在家里等待他的是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第七章:如此赌债
此时的韩云正在家里焦急的等待着苏金铭回来,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场原本自己认为并无多大风险的赌局最终会让自己翻身无望。
“就知道梁史没安什么好心,竟然这么设下陷阱来害自己。”韩云自认没有什么能让梁史看得上眼的东西,虽还有点姿色,但以梁史的习性,只喜欢美人的他是看不上自己这种小姿色的女人,那么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呢?
这正是让韩云想不通的地方,在赌输之后,韩云就已经问过梁史,但是得到的只是梁史一脸的笑意,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你只要把欠我的这笔钱还清了就好。当然,要是你还不清,那你就能够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了,啊哈哈哈。”
想起当时梁史对自己所说的话,韩云才感觉到自己所做的是多么错误的事情啊。
但是事已至此,现在能做的还是想办法解决这笔债,然而,这么大的一笔钱,让韩云完全慌了神。
久等苏金铭不回,韩云更加心急,一直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嫂子,你怎么了?”苏锦绣做完今天的活,想要稍稍休息一下,然而大厅传来的声音吸引了他,让他从房中摸索着走了出来。
看见苏锦绣出来,让韩云心里更烦躁,“我说,你出来干什么,要是摔着了,你哥又要怪我了,快进房去。”说着想要赶苏锦绣进去。
“嫂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啊?”虽然失明,但其他感官更为灵敏,韩云声音中的焦虑,让苏锦绣也焦急起来。
“没什么,你不用管,还是进去吧。”就算苏锦绣知道了,韩云也不认为有多大用处,现在韩云就想等苏金铭回来,并没有多大的耐心理会苏锦绣。
“可是……”苏锦绣想要说什么,却被韩云阻止。
“韩云,你在干什么?”两人之间的互相拉扯,让刚刚进门的苏金铭看了吓一跳,原本的好心情都消失了,连忙走过去拉开韩云的手,上上下下的查看着苏锦绣。
“锦儿,你没事吧?”身上看不出什么,苏金铭开口问苏锦绣。
“没事。”摇摇头,苏锦绣说道,“不过,嫂子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听到苏锦绣的话,苏金铭放心下来,但是后面的话,让苏金铭皱起眉头看向韩云,“你又做了什么?”
见两兄弟都看着自己,韩云有点犹豫,“也没什么,我、我就是、我就是欠了风云赌场一笔钱而已。”大着胆子,韩云一口气说完,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韩云也豁出去了,反正总会被知道的。
韩云的一句话,让两兄弟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我说,我今天在风云赌场赌输了,欠了一笔债。”韩云又重复了一遍。
“你又去赌钱了,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劝告呢,总有一天会出事,现在好了,真出事了。”对于韩云的行为,苏金铭气的不知道说啥好,但是不说,心里又有气出不了。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梁史设计陷害我,要不然,我至于输的这么惨嘛。”对于苏金铭的话,韩云也发起脾气来。
“你还好意思说,那梁史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人家有必要设计你吗?还不是你自己好赌,现在赌输了却还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去。”虽然知道梁史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韩云的为人,让苏金铭也不怎么相信。
“本来就是啊,要不是梁史陷害,我怎么可能输,我今天本来就赢了很多钱,只是没想到被梁史一设计,全没了。”想到今天的霉运,韩云是有气无处发。
“赌赌赌,你就知道赌,哪天不赌,你会死啊,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啊。”
“什么嘛,赌博本来就有输有赢,不就是输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韩云小声的嘀咕着。
虽然小声,但是苏金铭还是能够听到,“你……”
“哥,你别激动,我们还是先想办法还清赌债的好。”见哥哥嫂子你来我往的说个不停,苏锦绣在一旁开口说道。
“是啊,锦儿说的对,金铭啊,你帮帮我吧。”听到苏锦绣的话,韩云马上转移,向苏金铭求救道。
“好,看在锦儿的份上,我也不多说了。你这次到底欠了多少银子?”知道再说无意,苏金铭也不在多讲,直接问韩云。
于是,韩云伸出五个手指晃晃。
“五十两?”看见她伸出的手指,苏金铭猜到,还好不是很多。
然而韩云确是摇摇头,表示苏金铭猜的不对。
“你不要告诉我是五百两?”这五百两对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而言,那是不知道要存多久才能够存下来的一大笔钱啊。
而这次韩云还是摇摇头,然而这动作,让苏金铭的心又是一沉,“不是五十两,也不是五百两,那你到底是欠了多少银子啊?”苏金铭有点激动的问着韩云。
“是、是、是五千两。”面对苏金铭的样子,韩云有点害怕的说道,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次的赌债不是简单就能够解决的,但是已经欠下了,韩云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什么?”“五千两?”这么大的一笔钱,吓的苏金铭和苏锦绣一同叫了出来,兄弟俩都被这个数字吓的不清。
“就是五千两。我也不想这么多的,只是……”韩云低声的说道。
“你还不想,要是不想,就不会去赌。”苏金铭气愤的说,“还有,你是怎么欠下这么多银子的,没钱还敢赌,你是自己找死是不是?”
“我、我也没想到会越输越多啊,我就是想翻本,谁知一把都没赢,还输了这么多。”韩云对自己的赌运很有信心,“都是梁史害我的,我真的是被设计了。”
“被设计?”苏金铭愤愤的看了韩云一眼,然后让苏锦绣坐在椅子上,等自己也坐好后,重新看向韩云,“你既然一直说被梁史设计,那就好好的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于是韩云从今天自己在赌场一开始的押啥赢啥,到被梁史注意,后被邀去参与这特殊的赌博方式,自己怎么样从好运到霉运说了个遍。
“你是笨蛋吗,这样的赌法你都敢,是嫌自己银子太多是吧?”听了韩云所说的过程,苏金铭第一反应就是骂她笨,“梁史摆明了就是要你输,你还傻傻的以为人家随便和你玩玩啊。”
这样的赌法,实则凶险异常,如果没有很精湛的赌技,是斗不过开赌场的人的,虽说平局就不用输钱,但是这样的平局是一个赌徒能够随意控制的吗,特别是和赌场内部的人员去比赌技,人家要是赌技不行,这赌场早关门了。
“你不用跟我说你自己的赌技一流,要是真一流,也不会被人设计了。”见韩云想反驳,苏金铭直接开口说道。
“都说了是被设计了的。”韩云还是不甘心的说道。
“本来我还奇怪你最近怎么赢的这么顺,看来这一切都是梁史安排好的,好让你最终因为自满而落入他的局,只是他这么做,图的又是什么呢?”苏金铭想起这几天韩云总是赢了不少银子,看来这有可能都是别人有意让她赢的。
“哥,我们家没财没势,他那么做是想干什么呢?”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苏锦绣这时开口问道,“我们也没得罪他啊。”虽然没怎么出过门,但是梁史的许多恶行,苏锦绣还是听说过的,想到惹上了这么一个人,苏锦绣有点担忧的抓住苏金铭的手。
“锦儿,你不要担心,他还不就是看我们无依无靠好欺负,只要我们还清了赌债,那就没事了。”苏金铭安慰着苏锦绣。
“可是五千两,我们怎么可能拿的出来。”虽然不管家中的事务,但苏锦绣还是知道五千两意味着是多么庞大的一笔钱啊,不是说还就能够还的了的。
“就是说啊,五千两呢,不是五两。”韩云在一旁也开口说道,然而这话只换来苏金铭的一个白眼。
“你也知道是五千两啊,那你还赌,既然你这么喜欢赌,就自己去解决啊。”苏金铭冷冷的说道。
而这话,让韩云吓的脸色苍白,“金铭,你别这么对我,输钱也不是我想的啊,而且这么大一笔钱,你让我怎么还啊。”韩云对着苏金铭恳求道。
“是啊,哥,嫂子虽然不对,但是你让她一个人怎么还啊。”一旁的苏锦绣也求道。
“是啊是啊,金铭,你就帮帮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韩云知道自己没钱,要是苏金铭不帮自己,那自己就惨了。
“我保证,只要还清了这一次赌债,以后再也不赌钱了。”面对苏金铭冷漠的样子,韩云知道发誓保证道。
“哼,你发誓有什么用,你要是真能做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苏金铭嘴上虽然说是不帮,但是也知道这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真的,我真的不会了。”韩云见苏金铭开口,知道他还是愿意帮自己。
“什么时候要还清?”苏金铭问道。
“半个月。”
“什么,半个月,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筹到五千两啊。”苏金铭没想到时间这么短。
第八章:司羽绣庄
说起天下第一绣庄——司羽绣庄,凡是和刺绣沾上边的行业都与司羽绣庄有所往来。而作为皇家御用的丝绣商,司羽绣庄每年制作出来最好的绣品,都会被送进皇宫,供皇家和达官显贵们使用。
这每年进贡的都是司羽绣庄最好的绣娘们花了很多精力绣出来的,这些人的刺绣功夫说得上是当世一流。而司羽绣庄能够拥有如此技巧的绣娘,是远远优于其他绣庄的一大优势,而每一代的庄主,也都是极具经商能力的人才,两相结合,让司羽绣庄越做越大,在各个地域开设分铺,进而成为天下第一绣庄。
今天,凉州城南热闹非凡。司羽绣庄来到凉州成开设新的分铺,店铺前围满了前来观看的百姓,看到店铺中摆设的各种美丽的绣品,大家议论纷纷,不时有人称赞。
人群中,苏金铭一直看着司羽绣庄分铺气派的装饰和精美的绣品。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天,还有五天的时间可以筹集欠款。然而,这十天来,苏金铭已经尽力奔走,能够借的地方都已被借了一个遍,实在是无处可借,而银子也还不到一半。许多还是自己为锦儿医治眼睛而存下来的银两,另一些,书院里的同僚能够帮助的,都纷纷伸出援手。
苏金铭很感激这些朋友,然而,这么大一笔钱,不是那些小老百姓能够一下子拿出来的,所以,前两天苏金铭从林老板那借到一些银子后,被告知可以找司羽绣庄试试,以苏锦绣的绣工,司羽绣庄应该能够出高价钱收买绣品的,所以,在今天司羽绣庄分铺开张的时候,苏金铭过来想要询问一下。
看着眼前热闹的情景,苏金铭心里也有点激动,那绣庄里的绣品虽然是很精美,但是锦儿的绣品一点也不比它们逊色,这让苏金铭感到十分自豪。
“今天,是我们司羽绣庄在梁州城的分铺新开张,这三天,所有购买绣品,我们都会给予九折的优惠,现在,大家可以进来随意参观,挑选自己喜爱的绣品,我们司羽绣庄的绣品种类繁多,大家都能挑中适合自己的绣品。”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说道。
随着话落,百姓们纷纷进入店内,争相观赏这司羽绣庄精美的绣品。不少姑娘少妇对这些难得意见的刺绣特别喜爱,挑选着自己喜欢的绣品,询问价钱。
这热闹的场面,苏金铭也是第一次见到,随着人流,也在店铺内走了一圈。日夜面对着苏锦绣的刺绣,苏金铭虽然不懂多少刺绣,但也算较之一般人见的多,知道这里的绣品确实不凡。
中年男子注意到苏金铭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幅刺绣,见他一直盯着看,于是走上前说道:“这位公子,不知这幅刺绣可看得上?”
苏金铭本来只是透过这幅刺绣想着家中的锦儿是否安好,没想到会有人和自己说话,转头看向来人,见是刚才在门口说话的中年男子。
“这幅刺绣所采用的满绣法把整幅图的轮廓勾画的清晰明朗,是难得的珍品。”墙上所挂的刺绣的却不凡,苏金铭实话实说,然而在他心里,最好的永远是苏锦绣所做的刺绣。
中年男子没想到他一眼就看出这幅刺绣所采用的是满绣法,这种绣法平时并不常见,而一般人也不懂满绣法的特别之处,那就是对刺绣整体轮廓的勾画。采用满绣法,可以使刺绣的整体感觉更加自然逼真,普通人只会感觉刺绣的精美,仿佛活的一样,而有一定眼光的人就会从中看出这刺绣所用的手法。
“公子的眼光真厉害,一眼就看出这是满绣法所制,想必也是对刺绣有所研究之人吧?”中年男子对苏金铭的身份猜测道。
“呵呵,研究谈不上,只是见得多了,对此有些许的认识。”苏金铭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虽然这个形容并不好听,但是每天看着苏锦绣的刺绣,苏金铭当然对刺绣的一些绣法有所了解。
“哦,听公子所说见过不少刺绣,那是……”中年男子听他所说的话,开口询问。
“先生放心,我可不是别的绣庄派来的探子,要真是,我也不会说这么多话了。”苏金铭见那中年男子虽不是像对待敌人似的模样,但那充满疑问的表情,还是像苏金铭直接开口解决他的疑问,以免产生不好的印象。
“呵呵,让公子见笑了,虽然我司羽绣庄不怕被人刺探,但是树大招风,由于经常有不明身份的人前来捣乱,老夫对此种事情比较敏感。”中年男子知道自己刚刚的问题对人带有些微敌意,但是长久以来的经验形成的习惯,让他想把一切可能发生的不利因素提前遏止。
“先生所想,晚生明白,先生从绣庄的利益出发,那是人之常情,晚生对先生那股忠义之心更是敬佩。”苏金铭当然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所以并不在意刚刚对自己的怀疑。
“别先生长先生短的,叫我王伯吧。”中年男人也就是王伯爽朗的说道。
“晚辈姓苏,那王伯就叫我金铭吧。”苏金铭依他的话改口,并报上自己的姓名。
“金榜题名,好啊。”王伯,对苏金铭的名字称赞道,看他那一副书生气质,自然而然的把他的名字想成这个意思。
“呵呵,王伯过奖了,我这金铭并不是金榜题名的金名,而是铭刻在心的金铭。”自己今生想要金榜题名的机会是没有了,虽然有所遗憾,但苏金铭并不执着,一切随缘。
“哦,那是小老儿的错了,看金铭你这气质,十足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啊。”王伯见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落,知道自己不适宜再过多的谈论这些,“那不知金铭看得上此幅刺绣吗,小老儿给你一个最低价。”
“看来,这次我是要让王伯失望了,我今天来此并不是来买刺绣的。”苏金铭见王伯转移话题,也顺着话说道。
“那是……”听了苏金铭未尽的话,王伯接道。
“我是来谈生意的。”
生意二字,让王伯怪异的看着苏金铭,“想不到你是一个生意人啊,小老儿真是眼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