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十赌九输

说起赌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有些人认为赌博就是一种害人害己的行为，俗话说：十赌九输。这就一语道出赌博的胜率有多么的微小，因为古往今来有太多的人因为欠下赌债，最终落得卖儿卖女、妻离子散的结局。平民老百姓只求能够吃饱饭，对于赌博，在他们的心中，那是有钱人的玩意，没钱的人还是乖乖做工赚钱的好。

但是对于那些赌瘾十足的人，不管有没有钱，只要拿起银子，往赌场一站，整个人就会显得精神十足，骰子、牌九、买大买小，有了这些，人就感到满足了，管他老婆孩子，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说，众人都会认为赌徒都是丧失人性的一群人，而在苏金铭的心中，韩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嗜赌成性。

当然，在韩云的心中，认为赌博并不是见不得人的行为，赌博一样是靠自己的双手在赚取钱财，凭什么苏金铭就瞧不起自己。

从家里出来，韩云拿着从家中找出来的十两银子，想到那两兄弟对自己的态度，心里一阵不爽。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娘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紧紧握着这十两银子，韩云朝梁州城最大的赌场——风云赌场走去。

赌博就像风云之争，到底是风吹散了云，还是云吞噬了风，全凭各自的本事，只要你有能力，赌场里的钱任君来赢取。这就是风云赌场的经营口号。

说起这风云赌场的老板，凉州城的百姓都要忌惮几分，只因为这赌场有凉州知府在背后撑腰。

梁史，凉州城最大的米铺老板的儿子，梁史取粮食的谐音，梁老板本指望自己儿子能够经营好自家生意，但是此子从小专横跋扈，最喜欢欺凌弱小，还十分好色。而这好色的程度是男女不忌，但又是非美人不要。对于自家的米铺生意没兴趣，却开起了这伤天害理的赌博生意。

如果只是一个米铺少东家，别人还不怎么会害怕，可是，就因为他大姐嫁给了现在的凉州知府，而这知府夫人又十分疼爱弟弟，才让这米铺少东家一下子横了起来。曾经有人在风云赌场闹事，但最终的下场确是下半生在牢里度过。所以凉州的百姓见到这梁史，是有多远躲多远，不想惹祸上身，毕竟民斗不过官啊。

来到风云赌场的门口，韩云就感觉精神奕奕。

“云姐，今天也来赌一把啊。”赌场门口的两个守卫一看到韩云，立刻招呼道。

作为这风云赌场的常客，赌场里的每个人都认识韩云，毕竟女子嗜赌的还在少数，而像韩云这样几乎天天来赌场的人，不想让人知道那也是不可能的。

“姐姐我不来光顾你们赌场，你们还有钱赚吗。”韩云看到他们两个人，开口说笑道，“好好的守门，等姐姐我赢了钱，请你们吃饭。”说着走进赌场，而身后还传来两守卫的道谢声。

看到赌场中热闹的吆喝声，韩云整个人兴奋了起来，穿梭在各个赌桌上。

在韩云进去后，门外的其中一个守卫对另一个人说道：“有这么一个娘子，苏先生正是不幸啊。”

“我说你感叹什么，又不是你娘子，担心这么多干啥。我们只要有钱拿就行。”看到同伴那样子，守卫不屑道。

“说的也是，赌场打开门做生意，要的就是这样的人，不然我们哪有工钱拿啊。”听了同伴的话，守卫也就不想那些，做好自己的事就行，管他人那么多干吗呢。

当夜晚来临，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除去一部分属于夜晚的生意场所，百姓们都已在家准备晚饭，没什么消遣的小老百姓，晚饭后也都渐渐熄灯就寝。

苏金铭和苏锦绣久等韩云不归，苏金铭劝说苏锦绣先吃饭，等到饭后，苏金铭带苏锦绣去梳洗，看时间差不多了，把苏锦绣扶进房，让他早些休息。

“哥哥，你还是去看看嫂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叫住正要离开的苏金铭，苏锦绣有点担心一直没回来的嫂子。

“锦儿，就你嫂子的性子，有什么人敢欺负她啊。”苏金铭一点都不担心韩云，抚着苏锦绣的手说道。

“可是，要真的出事了就不好了，毕竟嫂子是一个弱女子啊。”苏锦绣不赞同他的话。

“好吧，那我出去看看，你安心睡觉吧。”见苏锦绣一脸担心的样子，苏金铭也不好让他失望。

得到哥哥的话，苏锦绣安心躺下来。给苏锦绣盖好被子，苏金铭出了房门，却在大厅遇到一身酒味的韩云回来。

“你还知道回来，瞧瞧你现在都什么样子啊，一点妇道都没有。”看到韩云那毫无形象的样子，苏金铭皱着眉头说道。

“老娘今天高兴，喝酒碍着你什么事了啊，嗝……”说着还打了一个酒嗝，那满口的酒味熏的苏金铭更加没有好脸色。

“一个女子喝什么酒，不知检点。”看那脚步不稳的模样，苏金铭真不知道当初自己怎么就娶了这样一个人做妻子。

“谁规定只能男人才可以喝酒啊，老娘爱喝，你管不着。”虽然有点酒醉，但韩云还是听清楚了苏金铭的话。

“我管不着，我是你相公，我还管不着你。”苏金铭对韩云的话感到气愤。

“相公怎么了，你有当我是你娘子吗？你心里只有你的锦儿，你有关心过我吗？”韩云不满的说道。

“锦儿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关心弟弟有错吗，你这个做人大嫂的呢，有关心过自己的小叔子吗？现在还来说我，哼。”对于韩云的态度，苏金铭非常生气。

“这样的小叔子，我才不要呢。”韩云不爽的说道。

“哼，锦儿我也不指望你照顾，我自己照顾就行。”苏金铭早就看清楚她的为人了，“快把早上拿走的银子还给我。”早上顾着锦儿，让她拿走了钱，苏金铭现在就开口要讨回自己的银子。

说起银子，韩云有点清醒，嘻嘻的笑了起来，“你那点银子，老娘才不稀罕呢，老娘我现在有的是银子。”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把银子，砸到苏金铭的身上。

“你。”看着掉在地方的银子，发现不止十两，差不多有三十两银子，这情形让苏金铭知道她又去赌钱了。“你又去赌钱了，你怎么就不知悔改呢，总有一天，你会尝到恶果的。”对于这个已经劝说不了的人，苏金铭不打算浪费口舌，再说也是浪费。

“老娘赌技好着呢，怎么会输。”对于自己的本事，韩云很有自信。

“看着吧，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赌博的坏处的。”苏金铭知道她听不进去，于是拿回自己的那十两银子，“这些银子，你自己拿去吧，我是不会要你这不干不净的钱的，哼。”说着不再理会韩云，转身进屋睡觉，留下韩云一个人在大厅。

“不要就不要，我自己用，明天还可以继续赌，呵呵。”捡起地上的银子，韩云喃喃的说道。

寂静的夜里，韩云一个人在大厅中拿着银子醉酒。苏锦绣不知道哥哥和嫂子的这一争吵，独自沉睡。而苏金铭也只是一个人躺在床上，无声的叹气。夜晚就这么静悄悄的过去，曙光总是会来到。

第六章：逢赌必输

之前的赌运，让韩云心里产生强烈的自信。带着自己赢来的银子，韩云兴致冲冲的又来到风云赌场，打算来个大满贯，让苏金铭知道自己的厉害。

“哈哈……”看着眼前堆满了的银子，韩云开心的大笑起来。没想到今天的手气如此之好，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不管是不是老天开眼，韩云拿起一大锭银子，大气的放到点上，既然要赢，就要买大，一点点的赢，让韩云无法感到快感，所以，把眼前的赢来的所有银子全部押在了这个上面。

“开啊，豹子、豹子。”兴奋的盯着眼前的骰筒，韩云叫道。

而周围一同在押的人看见她这么大手笔，大部分人也都兴奋的跟着押，“豹子、豹子……”

而另一部分人则不信邪，按照自己的想法押大小。

庄家看到他们这样叫喊，一点不为所动，扫视了他们一圈，从容的打开来，显示在众人眼前的赫然是三个六。

“啊，真的是豹子，太棒了。”跟着韩云一起押的那群人高兴的大叫起来。而那些没有跟着买的人有些气愤，同时后悔没跟着一起买。

“你真是厉害，从我进来，就看见你一直押什么开什么，大姐，小弟佩服，跟定你了。”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对着韩云说道。

“那当然，也不看看姐姐我是谁，这一带的人哪个不知道云姐我的赌技一流，跟着我，准没错，哈哈。”看到有人跟自己搭话，韩云大笑的说道。

于是一群人又嚷嚷着要押什么，这个赌桌的气氛特别高涨，让其他几个赌桌的人十分好奇，有部分人还过来围观，看看发生什么事。

而二楼的一个房间中，有人一直注视着韩云的一举一动，抬手示意身后的手下，那手下收到指示，转身出了房间，向韩云走去。

“这位夫人，梁少请你上楼一坐。”男子对着韩云说道。

韩云刚因为被人打扰的发财大事心里感到不爽，正要发火，却听到是梁少来找自己，于是一整态度，伸手示意男子带路。而这一举动让周围的人更加好奇。

跟着男子穿过大堂，上了楼梯，来到一间房间前，男子推开门请韩云进去。站在房门前，韩云深吸一口气，大跨步的走了进去，虽然心里不清楚为什么梁少会找上自己，但既来之则安之，韩云还不担心会因为刚刚自己的赌运而让梁少来为难自己。

一进门，韩云就看见梁史坐在躺椅上，拿着酒杯在慢慢小酌，直到看见自己进来，才缓缓的从躺椅上起来，然后向自己走来。

“不知道梁少找我来是……”韩云对着走来的梁史询问道。

“呵呵，我是看你刚才的赌局很是精彩啊，所以找你来玩玩。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玩一场？”梁史指着房内的赌具说道。

“哟，没想到像梁少这样的人，也会对我这种小场面感兴趣，真是难得啊。”梁史的话，让韩云有点意外，不过一点也不胆怯的回道。

“你这样的可不算是小场面，瞧那群人刚刚的那股兴奋劲，你可把我们这风云赌场弄得异常热闹啊。”似贬似褒的话，让韩云脸色一变。

“梁少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们这还不是为了你们风云赌场，要不是有我们的光顾，这风云赌场就没这么热闹的场面了，对吧？”韩云也回敬道。

“当然，有了你们的光顾，我才有银子赚，我可不敢得罪你们呐。”面对韩云的话，梁史一脸笑意的说。

“瞧您说的话，让我可不好意思接受呢，要说梁少会怕得罪人，那真是一大笑话啦。像梁少这么英明神武的人，怎么会有不敢的事呢。”这梁州城会有他不敢的事，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只是这话不能说的太过，不然倒霉的只会是自己而已。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找你来是想赌一把，可不是来说这些的。来来来，我们来玩一会怎么样？请坐。”梁史不再继续，转而把话题转移到今日的目的上。

而韩云也无心继续，顺着梁史的话走到赌桌前，“不知道梁少想要怎么玩？”看着桌上什么赌具都有，韩云随手拿起两张牌九问道。

“既然你也是久经赌场的人，那么各种玩法都很精通吧。你在下面也赢了不少了，一般的玩法也玩腻了吧，今天我们就玩一个刺激的游戏，牌九加大小，但是胜负不只是光看牌九的大小，还要看我们掷的骰子大小。先看牌九的胜负，然后我们再分别掷骰子，牌九输的人，所押的银子就要按点数所差的点数作为倍数来赔。怎么样，这样够有趣了吧。”梁史慢慢的解释着赌法，脸上十分轻松自在。

“那要是我们所掷骰子的点数相同呢？”这个玩法确实刺激，但是相对的风险也很大，韩云有点不太放心，毕竟面对的是梁州城最有钱的公子哥，而自己只是一个靠赌为生的女人而已。

“简单点说，如果我们所掷骰子的点数都为六，那么所差就是为零，赌金就不用赔了，这样的方式你觉得如何？”梁史解释道。

“这么好？要是我们一直都点数相同，那岂不是没有输赢？”韩云听到他的解释，怀疑道。

“如果你一定想输点银子给我，我是不会嫌弃银子多的，哈哈。”当然是为了让你输钱，不然，那我这局不就白摆了。心里这样想着，脸上确是一副大家随便玩玩的样子，让韩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还不知道谁赢谁输，话可不要说的这么满，小心你输的精光。”看到梁史坐到桌子边，韩云也不客气的坐下，“开始吧。”既然是这样的方式，那么以自己的能力，韩云十分有信心。

……

“不可能？”两个人赌了一会，韩云不敢置信，自己就算不能够赢，但也不会输的这么惨啊。

“有什么不肯能的，赌博本来就是这样，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更何况是赌博。”梁史当然知道她的心情，“如果你不认为自己会输，那我们再赌过。”

“再来。”韩云气愤的说道。

而梁史见她这样说，自然同意，要的就是这样。

这一天，苏金铭刚从学堂回来，就带着苏锦绣做好的刺绣拿去绣庄。

凉州城的绣庄不多，除去城东有一家外，就剩下城西的绣庄，而且这些绣庄的规模不大，对于苏锦绣的刺绣，绣庄老板虽然十分欣赏，但是无力出高价，这也使得苏锦绣的刺绣所卖价钱十分便宜。

虽然苏锦绣并不介意自己的绣品不能卖到好价钱，但是苏金铭十分在意，锦儿的手艺如此之好，却不能够遇到一个真正的伯乐，苏金铭实在为他感到可惜。

走进店里，只看见一个伙计在大堂整理货物，“林老板在吗？”苏金铭出声询问道。

伙计抬头一见是苏金铭，放下手中的东西，对苏金铭说道：“苏先生，您带新品来了啊，老板在内堂呢，我带您进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找林老板就好了，又不是第一次来，我还是识得路的，你自己忙你的事吧。”对于伙计的好意，苏金铭拒绝道。

“那好，苏先生你自己进去找老板吧，我就不领路了。”虽然被拒绝，但是伙计没有一点不高兴，看到苏金铭进入内堂，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进入内堂，看到林老板正在整理账簿，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于是开口叫道：“林老板。”

听到叫声，林老板才发现内堂多出来一个人，见是苏金铭，立即放下手中的账簿，林老板引苏金铭坐下，然后说道：“今天过来，是……”还没到交货的日期，林老板好奇他的来意。

“还能有什么事啊。”说着，苏金铭从怀中拿出东西，摊开来交给林老板，“这是锦儿刚完成的刺绣，我拿来给你看看。”

“哟，这幅刺绣不错啊，这鱼骨绣使用的技巧真好，看这芍药叶绣的真是漂亮啊，就好像直立在眼前似的。锦绣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林老板看着这新的刺绣，由衷的赞道。

“我就说林老板一定喜欢，所以我一有时间就给你拿来了。”苏金铭见林老板的样子，也感到高兴。

“那这个我就要了，费用的话，既然你提早交货，那我就多加一成。哈哈，以后还有就都给我拿来吧。”林老板高兴的说道。

两个人坐着有继续闲聊了一会，苏金铭看天色不早，才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