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裴羽 上——麒麟玉
麒麟玉  发于:2013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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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现在的小孩子就是调皮,我家的那个也淘气的很,没事老是惹我生气。”

平士凯忙点头迎合,“是,是,是,现在的孩子真是太调皮了。”

“有时候把我惹急眼了,也动手打过他。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有哪个父母不打孩子的?只是别下手太狠了,免得别人见了说闲话,对你名声不好!”

平士凯心中了然,走过去搭上那人的肩膀,“咱哥俩好久没见面了,今天我做东,咱俩好好喝几杯,叙叙旧?”

警察把烟头按在烟缸里,意味深长的向阳台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与他一并出了门。

这个警察的拜访不但没有将小凡救出火坑,反倒为他带来了更加残忍的折磨。遭受毒打之后的小凡被平士凯关进了铁笼里,没有允许绝对不许他踏出半步。一把大大的铁锁彻底阻隔了他和外面的世界。

那笼子还不到一米高,窄窄的,就算是瘦弱的小凡在里面也只能卷缩着身体,一住就是四年有余。

弟弟平思涵渐渐懂事了,这孩子不但长的水灵,而且心地非常的善良。这世界就是这么奇怪,如此狠毒的夫妻俩竟然会生出这么善良的孩子,面对可用恐怖来形容的小凡他却从不觉得害怕,总是亲切称他为哥哥。

每次看见小凡挨打都扯着妈妈的腿替他求情,还总是偷偷把自己的零食送给哥哥,这也是小凡那几年中体会到的唯一温暖。

有一次平思涵见小凡几日没有吃东西,偷偷把自己的蛋糕塞进了笼子里。

小凡睁开虚弱的眼睛,看着递进来的蛋糕使劲咽了一下口水,又拼命的摇起了头。

“哥哥,快吃吧,你放心,妈妈她不在家。”小思涵把蛋糕又往前送了送。

“妈妈去美容院了,至少两个小时才能回来呢,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见他还是不吃思涵急的差点哭出来,“哥哥,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求你了,吃一点吧,不然会饿死的。”

面对弟弟有些泛红的大眼睛,小凡心理升起了一阵暖意。可是他不还是不敢吃,因为偷吃东西而受到的惩罚他已经体会了太多次,他不敢,真的真的不敢。

小凡的在次摇头让思涵的心理泛了委屈,他觉得哥哥不相信自己,眼泪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见此小凡倒有些慌了,一边摇着头一边为弟弟摸着眼泪。小思涵抽搭了几下之后又把蛋糕举到了他的面前,那意思摆明了是《你不吃我就接着哭!》

小凡不想让弟弟伤心,而且也忍受不了那食物的诱惑,靠着铁笼子往前挪了挪咬了一口。平思涵见他吃了,很是高兴,抬手摸了摸他脸上的伤痕担心的问道,“哥哥,疼不疼?”

小凡忍着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可是二人的小动作确很快被刘美慧发现,那天夜里她拿着一个包子打开了阳台的门,笑着问小凡,“想吃吗?”

小凡第一次看见她对自己笑,心理隐约觉得不安,惊恐的摇了摇头。

刘美慧冷笑一声把包子丢在了地上,这样的喂食方式到是和平时一样,让小凡稍微安了安心,把手伸出笼子拼命的够着不远处的包子。

谁知就在此时刘美慧一脚采在了那只小手上,狠狠的撵了下去。不能说话的小凡无法忍受那种剧痛,在狭窄的笼子里挣扎不止,拼命的往回扯自己的手。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和我儿子抢东西吃!”

泪流满面的小凡啊啊哑哑的说不出半个字,情急之下只能不停的摇着脑袋。

七厘米的高跟鞋像一把锥子,碾破了皮肤一点点的扎进筋肉里,撕心裂肺的剧痛几乎让小凡发疯,拼命的往笼子上磕自己的脑袋。

这种酷刑持续了许久,直到小凡晕了过去刘美慧才离开。小思涵偷偷摸摸的跑到阳台上,还没打开那扇玻璃门就呆愣在了原地。从头到脚一片冰冷,吓的忘记了呼吸。

干枯的手背上有一个黑洞洞的伤口,好多好多的鲜血顺着瓷砖的缝隙流的到处都是,而哥哥却早已不醒人世,瘫软在那个狭窄的笼子毫无反应。这副画面深深的印在了平思涵的脑海里,让他终身难忘。

那之后平思涵大病了一场,整夜整夜的做噩梦,多日都不见好转,最后住进了医院连续打了好几天的点滴。惊吓过度只占其一,而真正的病因却是因为心理的万般内疚。

出院之后思涵在给小凡任何食物,他都不敢接受,思涵总是泪眼汪汪的向小凡说对不起,对此小凡只是不停的摇头。

他想摸摸弟弟的小脸告诉他,“弟弟,乖,不哭,这不是你的错,哥哥没有怪你。”

可是说不出来,幼小的思涵也根本不能明白他的心意。他更不敢把手在伸出笼子,就像被毒蛇咬过的猎物,也许只有卷缩在这个冰冷的笼子里才会觉得安全一些。

谁也不知道那些年小凡是如何挺过来的,三天两头的挨打,多次的重伤,无人理会无人医治,落下一身伤疤之后他还是活了下来。也许在他心理的某个角落里还在乞盼着某一天,那扇铁门的后面会出现妈妈的身影。

妈妈远去的画面深藏在记忆里,却已经开始模糊,她的五官,她的样貌,好象越来越不清晰,只记得她流了好多眼泪,抱着自己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最后却还是把自己丢在了身后。

小凡渐渐开始麻木,开始失去希望,他不记得自己到底几岁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哪一年哪一天,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渐渐长大的小凡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哭了太多次,流了太多的泪,悲伤到灵魂似乎都已经背叛了身体,被毒打的时候就像个无心的娃娃一样,小凡甚至连哭都不会了。

一切的折磨结束在小凡十岁那年的冬天。

骨瘦如柴的小凡已经被吊在暖气管上整整两天两夜,只有半个脚掌站在地上,支撑着整个身体,伤残的右手已经被麻绳勒到泛了紫色。

到底犯了什么错小凡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爸爸几天几夜没回家了,也可能是因为后妈自己不小心弄丢了戒指,又或者是因为隔壁的噪音太大了。

总之后妈生气了,把一切不满都发泄在了小凡的身上。

夜里已近半昏迷状态的小凡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他很饿,饿到虚脱无力,他想吃东西,肠胃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绞痛,喉咙干到连口水都分泌不出来。

起夜的刘美慧打着哈欠从小凡面前走过去,本能的反应让小凡轻轻呻吟了几声,刘美慧转过头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叫什么?”

小凡动了动口,无声的说着,“我饿。”

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心情好,只嘀咕了一句,“真是麻烦!”就走开了。过了许久又走了回来,把半袋过了期的绿豆糕丢在了地板上。

被解开束缚的小凡无心理会身体的疼痛,用左手抓了一把绿豆糕就往嘴巴里塞。

狼吞虎咽的结果让小凡噎住了喉咙,一点点挪到刘美慧脚下乞求她给自己一点水喝。刘美慧一脚踢开了他的手,悠然的抽了两口烟,想了又想从茶几下拿了一个瓶子递了过去。

小凡根本无心理会那瓶子里是什么,用牙齿拔了瓶塞就往嘴里灌,一股辛辣的味道瞬间刺激了全身。

看着他趴在地上痛咳不止,刘美慧幸灾乐祸的冷笑了一声,掐了烟起身回了房间。

“吃饱了就滚回去睡觉!”

小凡捂着火烧火燎的胃慢慢的挪回了阳台,卷缩在那个笼子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肚子,不到几分钟的时间,腹内的绞痛就越来越难已忍受,就像毒蛇钻进了身体里,残忍的穿梭于五脏六腑之中,冷汗在短时间内就渗透了他的全身。

腹内渐渐涌上一股压抑不住的异物,小凡忍受不住,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正在此时外面传来的开锁的声音,本能的求生意志让小凡使劲全身的力气摇晃起了笼子。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眼前,恍惚中的小凡已经看不清楚他的样貌。那人蹲下身盯着小凡看了许久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小凡艰难的举起自己的手向他伸去,越来越暗淡的眼神中求助的叙述着两个字“救我!”。

眼前的世界一点点的消失掉,最后慢慢变成了一片黑暗,口中翻吐出大量的白沫,最后慢慢变成了鲜红的液体。扭曲的面孔上出现越来越绝望的神色,意识开始模糊,越来越不清晰,可是却在此时清楚的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小凡最终在这个寒冷的世界里流尽了自己的最后一滴眼泪。

死的时候依旧不肯闭上那双绝望的眼睛!

在发现小凡身亡之后,平士凯和刘美慧没有按正常火化程序将尸体送至火葬场,为免自己名声受损,二人最终决定抛尸荒野。许是小凡在天有灵,不到三天他的尸体就被游客发现并通知了警方。也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经过验尸,小凡是死于食物中毒!不过如果不是长期饱受虐待导致身体各项器官严重受损,这种食物中毒还不至于夺去他的生命。

虐待幼童加上抛尸,平士凯和刘美慧的恶行简直令人发指,罪不可恕。立案之后,警方迅速将二人抓捕归案!

很快,这一案件的相关报道就出现在了全国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在社会上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无数善良的百姓都咒骂二人不得好死,希望他们早日被绳之于法,以告慰小凡的在天之灵。

记者的跟踪报道一直到开疼审判之时就在没了音训,二人或杀或判谁也不得而知,社会上议论纷纷,无数猜测之下让很多人都对法律的公证性产生了怀疑。

即使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轰动一时的案件还是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野。那个幼小的孩童在饱受七年虐待之后最终被残忍的夺走了生命,也许死对于他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

十年之后:

“裴羽,裴羽,你快醒醒,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裴羽,裴羽……”

小凡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睡的好塌实好安心,就像躺在柔软的羽绒里,身上晒着暖暖的阳光,那种惬意的感觉是他从未体会过,只想一直这么睡下去,在也不要醒来。

只是不知何时这种宁静被人扰了,耳边穿来吵吵闹闹的声音,身体也被人推来推去的摇晃不止。在那种强迫中小凡还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入目就是一张英俊而又布满担心的面孔。

后来小凡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叫项海!

见他醒了,项海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表情在几秒钟之内由担心渐渐转变成了愤怒,“你妹的,又耍我是不是?”

小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本能的开始挣扎想要挣脱出这个陌生人的怀抱。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回家吧。”还不等他推开,项海倒是自己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自顾自的走了。

“哪儿不好躲,偏偏找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儿,害我找了好几天,你小子可把我坑苦了。”项海一边往前走一边罗罗嗦嗦的埋怨不个不停,等他在回过头时却看见裴羽依旧傻愣愣的坐在地上,气的差点吐血。

“靠,还要我背你回去是不是?”

还在迷茫中的小凡被那人强行拽了起来,木呆呆的跟着项海走了两步,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扑通一声,项海闻声回过头,刚要开骂却发现情况不对,急忙走过去拍了拍裴羽的脸,得到沉默的回答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来真要背你回去才行了。”

项海是裴羽的好朋友,这几年二人始终是形影不离,铁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前段时间裴羽好象遇到了什么麻烦,和项海说要出去躲几天就没了影子。项海很是担心却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只好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好不容易在这栋临近拆迁的废楼里找到了,却发现裴羽一身脏惜惜的倒在角落里不醒人世。

项海虽然比裴羽高了很多,不过要把这么大一个人背回家还得爬上四楼也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累的呼哧带喘的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结果把裴羽放到床上还没十分钟,他就醒了。让项海觉得这小子完全是在故意耍自己呢。

“刚才的帐我等一会儿在跟你算,先跟我说清楚,前几天到底出了什么事?”项海很是不满的指着裴羽逼问因由。带些愤怒的神色让只有十岁灵魂的裴羽觉得害怕,一边往床里缩一边惊恐的看着他。

“你要是还把我当朋友,就老老实实的跟我说实话,不然我马上跟你绝交!”

“……”

“别跟我玩沉默是金,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刨根问底一向是我的处事原则!”

“……”

“靠,你小子哑巴了,在不说话我奸了你!”

在几番唇舌炮弹的逼问之后,莫名其妙的裴羽终于蹦出了一句话。

“你,你是谁?”

听到这句话,项海有大约三秒的时间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一声怒吼,冲过去拎住了裴羽的衣领。

“你在说一遍?”其实项海会意错了裴羽的那句话,他以为裴羽是在质问他,《你是哪儿根葱?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的事?》

这样激动的情绪,这样暴怒的面孔,加上他此时的动作顿时把裴羽吓到了,泪水瞬间充满了眼框,浑身都在不停的发抖。

“我,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那种多年来的恐惧感顿时弥漫了心头,裴羽的小脸渐渐泛了惨白。

这样的裴羽是项海从未见过的,在他的印象里裴羽一直以来都是没心没肺的,估计亲爹死了都不会掉眼泪。可是今天他不但说话动作奇怪,甚至连身体的反应也奇怪的很,而且竟然在他面前哭了。项海开始疑惑,按理说裴羽虽然爱作弄人,但演技可没有这么好,那表情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裴羽,你是不是磕坏脑袋了。”

裴羽干咽了一下,见他松了手赶紧往墙角挪了挪,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项海。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突然会说话了,又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刚才晕过去的时候脑袋很疼很疼,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向洪水一样的涌了进来。

文字,知识,礼仪,礼貌,还有一些地方好象又变的空白一片,一张张模糊的脸,连接不上的镜头,他觉得自己好象突然间充实了很多,却又好象丢了很多东西。一切的一切对于裴羽来说都太不可思议了。

见他那副特别害怕的样子,项海放缓了自己的语气,“裴羽,你到底怎么了,和我说说。”

我的名字好象叫小凡,为什么他要叫我裴羽?不,不,不,裴羽好象也是我的名字,记忆里好象有这个名字!过乱的思绪让他根本分不清楚两段记忆的界线,那些东西掺杂在一起,就像一团乱麻一样。

“大哥哥,你,你是谁?”

项海差点没一口血喷出去,总是在自己面前装大哥的裴羽竟然主动管自己叫哥,而且还是大哥哥。

“裴羽,你不会真不认识我了吧?”

裴羽摇了摇头,项海心理有点发慌,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结果手还没碰到,裴羽就条件反射的惊了一下。项海此时相信,裴羽的脑袋估计是真的受伤了。

“别怕,我是你的好朋友,我叫项海,你好好想想一定能想起来的。”

“项海?”裴羽眨着漂亮的大眼睛认真想了又想,然后摇了摇头。项海气结,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挠了半天的头发。

“难道是脑震荡?”

就在项海胡乱猜测的时候,裴羽小心翼翼的四处打量起了这个房间,很简单,只有一张双人床和几样简单的家具,不过倒很整洁。除了那个家他没去过别的地方,这里肯定也从未来过。

“怎么了,连自己家都不认识了?”

项海注意到他的反应,试探的问了句,不想裴羽竟然点了点头。“这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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