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明(穿越 FZ 第三卷)——离尘乱
离尘乱  发于:2012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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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就苦了祁安,大冷天的,殿下不回房睡觉,偏要在书房待到三更半夜。而自己作为标准小跟班儿,自然是殿下都到哪他就跟到哪。为了殿下的身体着想,他不得不仆人们在书房的火盆里多添些柴火,让房间里暖和些。而自己一般都是坐到炉子边烤火等着朱高炽将正事办完。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有时候朱高炽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也要跟他一起坐在炉子旁捧着些经史子集,兵法谋略之类的书籍看到打瞌睡才回房睡觉。这让祁安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总结出一点,就是殿下真的太爱学习了,以至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可今天晚上不一样,殿下至从进了书房就开始心不在焉,军务处理了一半儿,不是这里出错就是那里看不顺眼;书看了没两页,倒是挑了不少前人的毛病来,发了一堆牢骚;然后又说要练字安神,可当祁安把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以后,他又说不想练字,想出去走走。

祁安的表情快要哭出来:“殿下,已经很晚了……”

朱高炽知道他那点小心思,边说边往外走:“我没让你跟着,我自己心情不好想出去透透气,你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

“别可是了。要是让我发现你跟着我,小心你的腿。”威胁完毕之后,朱高炽直接就拉了门走出去。

一阵冷风袭过,出奇的阴寒。

祁安转身从书房里抱出一件披风:“天寒,殿下披上吧。”

“不用了。”声音落下的同时,朱高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鎏华院大门口。

祁安抱着那披风立在门边,真是越来越琢磨不透殿下的想法。

深夜的燕王府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喧哗,烛火明灭,光线阴暗,偶尔能见到几个侍卫拿着武器巡逻着走过。半夜子时的天气是最寒冷的,温度在一点点降低。朱高炽被冻得手脚冰凉之后,开始后悔没有听祁安的话。

不知走了多久,光线开始明亮的时候,他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长庆殿外。

微微皱了皱眉,想着要不要进去。可转念一想,这么晚了,他怕是早就睡了,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想到这里,朱高炽并未惊动守卫,安静的转身离开了。可走到一半儿,又折了回去,模仿着多年前的样子,从朱棣没有关实的窗户跳了进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有另一个身影也进了长庆殿。

他还记得多年前,自己刚到明朝不久,也曾经有过这样翻窗进入朱棣房间的经历。那时候没有武功,身材也没现在高,跳进去的时候摔了个狗吃屎,被朱棣以为是刺客,差点儿小命玩儿完。

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吧?可现在想起来,怎么就跟昨天发生的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现在他能轻而易举的跳进去而不被朱棣发现。

屋子里很黑,也很安静。窗外的灯笼照着树影婆娑,从被他打开的窗户外洒落进一地暗影摇曳。风呼啦啦的灌进来,床头的纱帐顺着风吹的方向轻舞飞扬。

朱高炽怕那风太寒冷,吹醒床上熟睡的人,忙转身将窗户严严实实关了起来。可这一关,屋子里就更加黑暗了。

不过,朱棣的屋子他是很熟悉的,哪里摆了桌子,哪里摆了椅子,他都一清二楚,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会突然碰到桌椅发出声响会吵醒他。

许是这些天在外面打仗,卧冰爬雪的操劳过度没有睡好,所以朱棣今天晚上睡得似乎格外的沉。若是在平日,有人翻窗进了他的房间,警惕性超高的朱棣早就一跃而起,抽出长剑抵上了来人的咽喉,哪容得他走到床边?

黑暗中,朱高炽看不清朱棣的脸,寂静的空间里,只听得到他平稳的呼吸。

他伸出手,想要去碰他,却僵在空中没有落下去。他怕一碰他,他就醒了,那自己不是糗大了。

可他真的很想他,很想见他,很想跟他说话,很想窝在他怀里睡觉,很想听他将下巴放在自己的额头,低低的叫“炽儿”,很想问他到底有没有生气,有没有吃醋,很想告诉他,自己心里除了他再容不下别人……

正当朱高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想着该怎么告诉他这些话的时候,床上原本熟睡的人却突然出声:“你看够了没有?”

“哇!”朱高炽吓了一跳,反射性的起身就要往后退,可朱棣哪会给他这机会,直接拽住他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将他整个人摔到了床上,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第七十七章:风雨欲来

原本朱高炽蹲在床边看着在黑暗中是熟睡的朱棣,还在一个劲儿的想着怎么才能向他表明心迹。不料朱棣根本早就已经醒了,直接出手,毫不拖泥带水的将他拽到了床上,翻身压倒。

朱高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惊呼,身下已经是一片柔软的被褥。

朱棣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让他总算反映过来怎么回事儿,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要将他掀翻:“你居然装睡骗我?”

朱棣眼疾手快扣住他的爪子,低低笑出声来:“本王没装睡,只是在你跳进来的时候醒了而已。”

朱高炽忍不住瞪他:“醒了你不出声,你就不怕是刺客?”

“你的气息我能感觉到。”朱棣说完俯下身,在他唇瓣之上蜻蜓点水一般落下一个吻,然后拉开被子,将两人一起裹了进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朱高炽听到这话,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浇灭了大半,手臂自然的环上他的腰,窝进他怀里,将自己凉得跟冰棍儿一样的双手放在朱棣的胸前。

朱棣被凉得“嘶”了一声,握住他的爪子。

朱高炽以为他会将他撇开,可他没想到的是,朱棣竟然拉开了自己的衣服,将他冰凉的双手放在健硕的胸膛上,紧紧贴住他温热的肌肤。

“叫你到处跑,冻不死你!”

明明是责备的话,可在朱高炽听来却是怎么听怎么悦耳。

扬起头在朱棣的唇瓣上轻轻啄了一下,笑眯眯道:“有你在,冻不死我。”

朱棣没说话,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朱高炽的身体在朱棣怀里渐渐暖和起来,心里也因为朱棣的宠溺将晚上他对自己的置之不理暂时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就是这样,不管有什么样的误会,有什么样的心结,只要朱高炽需要,朱棣随时都会以这样的姿势抱着他,保护他,让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朱棣从来没说过爱他,自己每次在他面前说“父王,我爱你”的时候,朱棣总是一脸宠溺的笑着抚摸他的头发说,“嗯,父王知道”,让他非常挫败。

但同时,他也知道,这并不影响朱棣对他的爱。朱棣的爱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直接用行动来表示的。他带他一起出征,他教他战术谋略,他让他驰骋沙场,他与他并肩作战,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抹笑容,每一次信任,都在诉说着朱棣对他的爱。

这样一个男人,他还在怀疑什么呢?是自己先背叛了他,娶了云舒,还跟她有了孩子。就算那是逼不得已,可也已经成为了事实,就算朱棣真的吃醋真的不高兴那也无可厚非。他不理解他,不安慰他,反而跟他赌气,故意在他面前跟云舒亲亲我我,也难怪他会生气。

想到这里,朱高炽决定先跟他道个歉,可动了动才发现朱棣没反映。

朱高炽在他耳边轻轻叫了声“父王”。

朱棣“嗯”了一声,没有下文,仿佛睡着了一般。

朱高炽仰起头,正好看到朱棣的下巴:“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朱棣沉默了很久都没回答,直到朱高炽以为他可能真的睡着了,正要放弃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说了一句让朱高炽抓狂的话:“恭喜你要做父亲了。”

朱高炽气得不行,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恭喜你要做爷爷了。”

说完之后漆黑的房间里再次寂静下来,朱高炽突然觉得有点冷,不自觉的向旁边退了点儿,发现朱棣正用他那双深邃如黑曜石的明亮招子在黑暗中直直的看着自己。

完了,说错话了。

朱高炽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不料被朱棣一把给揽了回去,狠狠吻住。

牙齿撞在唇瓣上,磕得他生生的疼。可朱棣根本连惊呼的机会都不给他,舌尖儿直接划过他的贝齿,勾住他躲闪的舌翻卷纠缠,霸道的掠夺着属于他的每一分呼吸。

朱棣的吻来势汹涌,如同积聚多日的山洪顷刻间决堤,铺天盖地瞬间将朱高炽整个淹没。一时间山崩地裂,天塌地陷。

朱高炽喘息不畅,舌头被他吸吮得发麻,忍不住用手将他推开,有些散乱的衣襟露出大片胸膛,在朱棣面前不停起伏:“父……父王……”

可他没想到自己这一声“父王”如同邀请,让已经月余未曾碰他的朱棣顿时热血沸腾,直接一个翻身就将他压到了身下,吻住他的同时,开始手法娴熟的去脱阻隔在两人之间的衣物。

朱高炽勾住他的脖颈回应他的吻,弓起身子任由他将自己身上的布料褪了个干净。两人热情如火,原本寒冷的空气似乎也在逐渐升温的激情里变得温暖起来。

火热的身体紧紧相贴,严丝合缝没有一丝的空隙,朱棣的手指如同有魔力一般从朱高炽的胸膛一点点划向他的分身,轻而易举燃起他体内欲望的火苗。

朱棣顺着唇角吻向他的脖颈,喉结,锁骨,最后落在胸前小巧的茱萸之上,舔弄,齿咬,引得朱高炽阵阵轻颤,不由自主的抬高双腿,环住他的腰身,将他拉向自己。

看着身下意乱情迷的朱高炽,朱棣勾起唇角邪邪一笑,伸手从床底下摸出一盒药膏打开,琼花的清香之气顿时盈满整间卧室。

朱高炽稍微有点清醒过来,正要问他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朱棣沾了药膏的手指已经插了进去。

“唔!”朱高炽皱起眉头,药膏冰凉的触感和朱棣深入的手指让他有些不适,忍不住哼出声来。

朱棣俯下身,一边做着开拓工作,一边在他耳边邪恶的说道:“儿子,别出声,外面可都是侍卫。”

朱高炽恨不得掐死他:“都是侍卫你还做?”

“好,那本王不做了。”朱棣说完一本正经的起身把手指抽了出来。

如果眼刀可以杀人,他大概已经被朱高炽千刀万剐了好多遍。

不做就不做,朱高炽赌气的想要推开他,却不想被朱棣托高了腰身,下一刻,他那挺拔硕大的玩意儿就这么长驱直入刺了进来。

“啊——”虽然做了润滑,但朱高炽依然痛得叫出了声来,“你说不做的!”

朱棣笑笑:“本王是说手指不做,让它来。”说完赶紧俯下身用自己的唇堵住他的嘴,将他即将出口的叫骂给生生逼了回去。

朱高炽睁圆了眼睛瞪着他,左眼写着“出”,右眼写着“去”,可朱棣全当没看见,舌尖儿一点点撬开他紧咬的齿关,横扫他的口腔,勾卷住他的舌尖儿肆意缠绵。

没出息的朱高炽再次被吻得分不清东西南北,朱棣趁此机会,将自己的欲望往里再推进了些,缓缓律动起来。

朱高炽又疼得骂了两句,可过了一会儿,那骂声就被两人粗重的喘息和难耐的呻吟取代了去。

绫罗纱帐,芙色旖旎,一室春光妖娆。

谁也不曾想到,一抹人影立于窗外,不知是因为天气过于寒冷,还是北风过于肆虐,竟忍不住浑身发抖。

燕军大捷,年关将至,北平城内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可与此同时,大明皇城所在的应天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浩浩荡荡的五十万北伐大军不到一月就被朱棣收拾了个干干净净,李景隆带着剩下的军队躲到了德州,听到燕军的风声就吓破了胆,再不敢与之交锋。

可他写给朝廷的军报,却一直在推脱责任,一会儿说“朱棣有宁王帮忙,兵力大增”,一会儿说“北方天气寒冷,将士水土不服”,一会儿又说“朱棣太过阴险狡诈,不顾道义”云云。反正总结其大意就是“不是我不聪明,而是敌人太狡猾”。

最后他又说了,“不过皇上请放心,微臣目前屯兵德州,静待时机,等年关一过,天气回暖,定能再率大军出击燕军”。

除此之外,他还很没脸没皮的恳请朝廷多派些兵马支援。理由是燕军有了宁王朱权的支持,兵力已经增加了数十万,而且宁王所带的朵颜三卫乃蒙古精绝起兵,难以对付。

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打了败仗就低调点儿,说什么敌人“太狡猾”,分明就是自己太愚蠢。没听过“兵不厌诈”吗?只准你埋伏在路上袭击别人,就不准别人将计就计打你个落花流水?

再说了,就算没有朱棣在北平,你三十万大军对付一个只有万名守军的孤城日夜奋战不也没攻下来吗?所以,自己脑子笨就不能怪别人生得太聪明。

接到军报的时候,朱允炆气得差点吐血。三十万大军,竟然攻不下一座孤城。难道朱高炽是有三头六臂吗?

如果北平是朱棣自个儿守着的,李景隆说他攻不下来,他一点都不会觉得意外。毕竟在整个大明朝廷,朱棣的存在那就是一个战场上的神话,还从未吃过败仗。

可是,朱棣明明都不在北平,就那么区区一万守军,李景隆那蠢材竟然攻了半个月都没攻下来,白白给了朱棣机会带兵回援。还好意思跟朝廷要兵?他没把把抓回来砍头就不错了!

黄子澄和齐泰等人知道这次朱允炆气得不轻,再也不敢说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之类的话了,一个个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朱允炆将手中的军报直接砸到黄子澄的脸上:“太傅大人推荐的良将!”

黄子澄顿时匍匐到地上老泪纵横:“皇上,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治罪!”

“如果治你的罪能挽回我军的损失,朕一定会那么做的。”朱允炆冷笑一声,全然不似他平日里的仁柔温顺,让黄子澄心里一咯噔,额头冷汗直冒,生怕朱允炆一个不高兴就真让他的人头落地。

但他毕竟是朱允炆的老师,之前还是朱允炆父亲朱标的老师,从小将他看到大,也有一定的感情。所以就算他再生气,也的确是不会拿他开刀。

见跪了一地的重臣都不说话,朱允炆更是心烦:“都回去想想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朕累了。诸位爱卿退下吧。”

“臣等告退。”一地的重臣慌忙起身退下,朱允炆甚至都能听到他们松了口气的声音。

一群没用的东西!

朱允炆跌坐到椅子上,扶着额头在心底将“朱高炽”三个字念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一万人,只有一万人,居然抵挡了李景隆的三十万大军,守住了北平。现在你在朱棣心中的位置一定是更加举足轻重了吧?真是没想到,小时候你跟朕抢东西,老是输,长大了,却总是赢。先抢走了朱棣的心,现在又要帮着他来抢朕的皇位。呵……这难道就是世人常说的“风水轮流转”么?

“皇上……”

“滚!”

朱允炆怒火攻心,“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抓起放置于御案上的偌大砚台就朝面前的人砸了过去。

那人来不及躲闪,竟然被砸了个正着。坚硬的砚台棱角正好砸中他的额头,殷红鲜血就这么顺着眼角一路淌至他的下巴,滴落到地上。

朱允炆抬起头的时候,见到的,正是潘安直挺挺的站在自己面前,任鲜血横流,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样子。

不知道为何,心中突然有些划过一丝疼痛。

画面陡转,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御书房,只是那个时候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还是皇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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