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梦(生子)上——眠音
眠音  发于:2012年10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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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禄被他一掌打得脸颊肿起,他半边脸血红,另半边脸却苍白得像死人。

章京岳冷哼一声:“怕是不知道吧,要不要师兄好心,替你向你的知心人透个底?”

“不,不……”梁禄听了这话,茫茫然抬起头,他没说完话,章京岳猛地按住他的头,照着他的唇狠狠吻上去。

梁禄被吻得无法呼吸,他闭着眼睛,耳边回荡着师兄的话,心里似死灰沉沉沦沦。

他已经如此落魄,是再经不起他人的失望与背弃。不能,不能让韩臻知道他能生子的事……不能……

他心里想着,被章京岳吮吸的嘴唇断断续续地喃喃自语,章京岳掐着他的脖子,猛地一口咬上那被韩臻印上的吻痕。

“……透个底,也好让你看看谁才是最好的。师弟,师兄到底放不下你,你这个样子,除了师兄,还有谁真心对你?不过师兄也知道,八成是那韩臻强迫,你才与他欢好的是不是?”

梁禄摇头,可是章京岳却看不到,他边吮吸着梁禄的脖颈边自言自语,“师兄不逼迫你,你既委身于那厮,想必也是为了今后在谷内的生活。只要你愿意接受师兄的爱意,师兄不会去找你们的麻烦,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做一对秘密夫妻,师兄至今还思念你的身体,上次没有机会,这次……”

韩臻远远站在药门的门口,他刚从剑门大堂

逃出来,看到师兄在山门口被章京岳拉走,他就始终心里不安,果然一进门,就看到师兄坦胸露背地靠在墙上,被章京岳抱在怀里亲吻着。

那张唇那只舌头,划过师兄的脸颊、脖颈、含住师兄肿胀的乳粒,韩臻从腰间拔剑,他只觉得心中一团凶火,烧得他没了理智。想都没想,他从后背一剑刺向章京岳的肩头。

剑身刺透章京岳的肩膀,鲜血猛地溅出,章京岳闷声倒地。梁禄失了重心,从墙上滑下来,一头倒在韩臻怀里。

“……不能让师弟知道……不能告诉他……”梁禄闭着眼睛,身体还在不住地发抖,韩臻握住他的手,才发现师兄的身体又成了那冰凉的样子,把他抱进怀里,慢慢度入真气,韩臻被师兄口中的话弄得有点懵。

不能告诉他……什么?

第17章:师弟

“……我不介意你是个能生子的怪胎,在你回谷后还对你悉心关照,可是他呢,他知道什么,他一定什么都不知道,对不对?”

“……师兄知你从小就打骨子里的淫荡不堪,可没想你长大了也如此放荡……师兄疼你爱你,你不放在眼里,倒和个野种滚在一起去了,幸好你现在不能生子,要是放在以前,你怀了他的种,不知道会生出什么狗东西!”

“……师弟,师兄到底放不下你,你这个样子,除了师兄,还有谁真心对你?”

……

别说了,住口,别说了……

梁禄在昏迷中不停摇头,他的手被韩臻握在手里,捏得格格直响,“闭嘴……给我闭嘴……”

韩臻坐在床头,用力搂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胸前。

梁禄的头发很长,长得紧紧缠绕着韩臻的手。

“师兄……师兄你醒醒,我是师弟……”韩臻低声对他说,可是梁禄置若罔闻。

章京岳的话像一枚枚钉子,深深刺入梁禄内心的防线,又拉着他心脏的皮肉连根拔起。

梁禄是真的爱过章京岳,就在今天之前,他还是一句重话都不舍得对他爱过的人说,不是因为还有感情,而是他不想这样做。他怜惜他们的关系,就像怜惜自己曾经的那段付出。他不想撕破脸,可章京岳却赤裸裸地把一切都撕开在他面前,告诉他,他的付出根本不值一提。

他打小,就是个放荡的坏种,能生子的怪胎。就算生出孩子,八成也是个怪物。

没有人真心对他,没人要他的爱,再真的心也敌不过偏见。

梁禄的防线几乎被击打得全然崩溃,他知道如今的自己是多么落魄不堪,曾经他可以用自己的武功和相貌去追求爱,现在他一无所有,爱也成了奢侈。面对大师兄的指责,他无力也无心辩解。

要是能一直睡下去就好了,没有药王谷,没有肚子里的怪物,没有梁禄,师弟也永远不会失望。

他们好歹,也欢好过一场。

……

为什么要坚持,他到底为什么要回药王谷,为什么要带着胎儿硬撑着,非要活下来。

想必师父,也是不需要他这种人去为他养老尽孝的。

梁禄放弃似地想,他觉得烦,什么都烦。

******

有弟子在外面敲门,说师父命三师兄快去剑门大堂。

他已经来了十多次,都被韩臻赶了回去,他摸着师兄的手,那双手冰凉彻骨,任韩臻如何往里注入真气,都没有丝毫暖意。

脉象一片平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身体上的损伤,可为什么会这样。

“三师兄,师父要你快去见朱大人,先不要担心二师兄,他没事的!”

外面的人还在呼喊,可梁禄死人似地躺在床上,看上去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韩臻握着他的手,急得要疯了,他紧紧把梁禄搂在怀里,朗星似地眼眸里都是慌张和恐惧,他从没见过梁禄这样。昨天晚上他们还好好的在一起,怎么只过了一个上午,二师兄就像没了半条命一样躺在这里。

“你醒醒,师兄,你醒一醒……”韩臻按着梁禄的手腕,源源不绝地向里面输送真气,他浑身的热度不断上升,引得梁禄皮肤也热得滚烫。

梁禄忽然皱起眉,他动了动,“疼……”

睁开眼,屋子里烟气弥漫,闻了闻,是药香的味道。身上压着什么东西,梁禄低头,便看见脱力的师弟正紧紧抱着他。

他头发散乱不堪,额头上都是汗水,双手与梁禄紧紧十指相扣,还带着十足的热度。

“师弟,你干什么,起来……”梁禄气若游丝地喃喃说。

韩臻动了动,半晌抬起满是汗水的头,看了梁禄一眼,他愣了愣,梁禄和他对视,还没看懂师弟眼神的意思,师弟就突然扑将上来。

四片嘴唇猛地贴在一起,像在掠夺彼此的气息,韩臻的手指深深陷入师兄的发中,居高临下地在他口中侵略着。

“唔——”梁禄被吓了一跳,他喘不过气,挣扎了片刻,又突然松了手。

有湿热的液体,啪得落在梁禄脸颊上,梁禄睁眼去看,师弟随即吻住他的眼皮逼得他闭上眼。

“师弟?”梁禄低声问。

韩臻不出声,像条大狗压在他身上,死死抱着主人的头。

“三师兄,朱大人要走了,朱大小姐要见你!师父说你必须出来,不然他饶不了你!”

门外继续传来敲门声,梁禄听见了,伸手拍了拍师弟的背。

“师父叫你。”他说。

韩臻不动,半晌探出头,狠狠咬了梁禄的脸一口。

梁禄面上惨叫,心中苦笑,他伸手抱着师弟,看着这张英俊的面孔,显然对方情绪里的焦躁和紧张也感染了他。

“师弟怎么了,出了这么多汗?”他笑问,抬手要摸韩臻的脸。

韩臻跪在他身前,甩了他的手,双手按着他的头用力堵住他带着笑意的唇。

门外的人还在敲门,敲了很久见没人理,也就放弃了。

梁禄贴着韩臻的耳畔,问他怎么一头的汗。

韩臻起身,用手背蹭了下额头,果然一头是汗,他没在意,俯身盯着梁禄,看着他不讲话。

“怎么了?”梁禄冲他笑。

韩臻脸色很难看,像极了两人初见时那一副冰山脸,“大师兄对你做了什么?”

梁禄挑眉,他深吸一口气,保持着笑容,双手扶着师弟的手臂,“你真的想知道?”

韩臻点头。

“想知道,我也不告诉你。”梁禄恶意地笑起来。

韩臻皱了眉头,把他拉起来抱着,梁禄没力气,就软软地任他抱,“师兄,我以为

我与你已经……”

“已经怎么样?”梁禄在他怀里低着头,眼睛在黑暗中怔怔发呆。

韩臻声音顿了顿,突然屏息,“我与师兄,已经不只是同门兄弟之情。”

梁禄在他怀里笑了,他伸出手指,将师弟胸前的衣带捏在手里,“所以呢。”

“所以你不要再同大师兄在一起!”

韩臻突然说,似乎因为过于激动,话语中居然少了几分底气。

梁禄的笑僵在脸上。屋子里一片寂静,只能听见门外凌乱的脚步声,梁禄沉默半晌,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师弟的腰。

“师兄没和他在一起呀。”他说。

“那为什么你两次三番都任他摆布?”韩臻语气中带着丝急切的关心,他抱着梁禄的头,低声说。

“因为师兄没本事。”梁禄说,他把头埋在师弟胸膛中,那里温热,厚实,还有一颗关心他的心,“师兄早就不是那个让你崇拜的师兄了。”

“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韩臻又问。

梁禄闭着眼摇头,笑道:“没有什么强迫不强迫……”他叹了口气,“以后我不理他便是。”

韩臻说,虽然对大师兄不敬,但他那一剑并没有伤及关节,大师兄的手也不至于废掉。他说这话时正侧躺在床上,而梁禄就枕在他肩膀。

梁禄笑,“没想到师弟对我这等人,还能超出同门兄弟之情。”

韩臻面上一红,冷言道:“难道……师兄不是……”

梁禄转身抱住他,一句话在他心头兜兜转转,想了许久:“师弟,你年龄还小……”

韩臻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我不小!”

梁禄摇头,抬头看他,想说什么,又咽回嘴里,他爬到师弟身前,低头吻了师弟紧绷的唇。

“师兄,记着你的情。”他说,那双深潭似地眼眸忽明忽暗,像藏了万千思绪在其中,深深望着韩臻。韩臻抬头直视着他,心头一烦,按着梁禄肩头翻身将他按在身下。

似乎面对师兄,他就能永永远远纠缠不尽。

韩臻咬着梁禄的唇,边咬边扯他的衣服。

“我对师兄的情,不用师兄记。”他伸手摸进梁禄的腰后,边向下摸去边贪婪地吻,“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昨夜明明刚欢好一场,韩臻临时起意,梁禄也不作声地随他去闹。他本就腰酸,这下被做得动都动不得,韩臻射在他低垂的手心里,然后用自己衣角细细擦了他的手。

梁禄明显地赶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以前情浓时不眠不休,现在一天只做了两次,他整个人就像垮了一样。

韩臻从身后搂着他的腰,他的背贴着对方的胸膛,粘腻,也温暖极了。

“让我不要和大师兄在一起,师弟你呢?”梁禄接过韩臻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

回头看他,笑着说。

他的眼睛亮极了,或许是因为心情转好,又刚经历过一场性事,更带着分水意。

韩臻心里痒痒的,把茶杯放回去,他又凑上前一咬师兄的唇,“师弟我怎么了?”

他话刚说完,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按着师兄的肩膀,他抬起头,“师兄是说……朱大小姐?”

他语气里带着讶异,想是没料到师兄会想到她。而梁禄也觉得,自己有点丢人。

“不不,我只是随口一问。还有,你既然与师兄超出同门兄弟之情,以后何不以你我相称?难道如此欺负师兄,师弟觉得还有乐趣不成?”

他笑得有气无力,显然是心中想与韩臻打趣,可身体被作得无能为力。韩臻搂着他的身体,沉默了很久,“师弟不敢。”

这小师弟,到底还是一个守规矩的人。梁禄也不勉强他,只是这师兄师弟,平日里喊喊便罢,性事时突然来这么一句,梁禄就有点受不了。他心里有负罪感,也有阴影,总觉得自己没能教师弟些好东西。

韩臻在他眼里始终是小辈,梁禄从未对小辈动过情,他也不认为自己会动。年长者尚不能接受他这具身体,师弟这年纪轻轻前途无量的才俊,又怎么会浪费光阴在他这废人身上。

就当陪他玩场游戏吧。梁禄也明白,一个年轻人对自己年少时崇敬过的人会有什么想法。满足师弟的同时,自己也能有个念想,梁禄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大师兄,梁禄是真的不打算再见了。他彻底死了心,觉得自己和他之间的面子和情分也不用再顾念。韩臻那日一直陪着梁禄到深夜,门外还不时有脚步声,想是为隔壁大师兄治伤的人。韩臻口上说他伤人不重,可他当时却毫无留情,看到一个人对二师兄做出那种事,他的理智就像炸了一样控制不住,没将人一剑刺死已是极限。

韩臻一直以他的自持自控力为傲,可在二师兄这件事上,他没有自制力,也没有理智。

这是他的师兄,他的前辈,韩臻曾靠着对他的想象度过无数孤独的夜晚,而现在他就在韩臻身边,第一次这么照顾一个人,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第一次与人如此亲密,第一次对他人袒露情感,韩臻能做的,不能做的,面对梁禄,他都做了。

还能怎么样?韩臻没有经验,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师兄更好。他眼见着师兄在自己身边睡着,这才慢慢起身,理了衣服,提了剑出门而去。

剑门大堂的烛光中,韩臻跪在地上,露着上身,被弟子抡着木杖一下下打着。

光滑的皮肤被打的青紫不堪,有的地方甚至皮开肉绽,止不住地向下流血。

“师父等了你一天,小臻,你当真是一点不顾为师颜面!”

方竹一挥袖,桌上杯碟尽数被扫到韩臻面前,摔了个粉碎。

“弟子知错……”韩臻低着头,挺直的摇杆被木杖打得不断向前倾身。他说话的声音很小,淹没在木杖击打的声音中,根本听不清楚。

第18章:疗伤

“朱大人喜欢你,朱大小姐也对你青睐有加,这都是你韩臻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一点不知珍惜,整日跟你二师兄厮混,把师父的苦心都葬送了!”

韩臻还直愣愣跪在地上,像个木头,他身上都是血,血顺着手臂滑下,落到地上被打断的木棒上。

梁禄早上醒来,意外发现师弟并没有和自己睡在一起。透过屏风,他难得地看见师弟趴在他自己的床上熟睡。这个时间,放在往日,师弟是早应该出去见过弟子,然后去碧寒洞练功的。梁禄不解,他走到师弟床前,见师弟身上居然还盖了层薄被,伸手过去要掀,梁禄心里生了坏点子,正要整他一整。结果被子一掀,下面一床的血,都凝固了。

梁禄吓得手一缩,薄被当即又落在熟睡的师弟身上。

韩臻在梦里跪着,听师父训话。

那是他很小的时候,师父说,希望小臻能乖乖长大,娶得一个好女子,再为师父生一个大胖孙子,将来也好继承下药王谷的基业。

耳畔传来声音,似师兄的声音。

“……拿绷带过来!”

师兄的声音一直是很轻的,发怒时偶尔会大声,但平常和人说话都很温和,在床上更是气若游丝,让人恨不能永远堵上他的嘴,不让他再发出声音,唯恐让别人听了去。

韩臻想着,他睁开眼,看到师兄就站在眼前,还以为是梦里,便拉过他的手,凑到嘴边习惯性地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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