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了。
路尧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喂……”程瀚扬有些无奈，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吧，没有谈过恋爱而已，至于笑成这样吗？
过了一会儿，路尧终于停下的笑声，他伸出食指冲程瀚扬勾了勾：“过来。”
程瀚扬将自己坐的位置从凳子移到路尧床边。
“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路尧笑着问。
程瀚扬看着他的表情，路尧这个笑容和当初想整人时的一模一样。
不过，程瀚扬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傻被他整的人了，一手勾过路尧的颈部，对着他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半晌，程瀚扬放开路尧：“还是我先做我想做的事吧。”
第十二章
案件的审理似乎并不太顺利。
沈云清自始至终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控罪，而辩方律师也抓住三项杀人和爆炸案中，只有沈云清头发作为线索这一
条，认为断案太过草率，加之路尧并未在爆炸中身亡，最后的一场爆炸事件顶多能算谋杀未遂。
路尧一直没有去听审，做完证供以后就回到了家里休养。一是觉得没有必要，二是程瀚扬担心这件事会对路尧造成
什么后遗症，所以开庭时间并没有通知他。
路尧倒是无所谓，和程瀚扬确定关系以后，他发现这个男人和以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在一些问题上会显得很霸道
，可是，路尧很喜欢这种感觉。
可是到庭审的最后一天，路尧有点坐不住了，如果自己差点死掉都不能让沈云清得到他应该得到的惩罚，那么这一
切就如同闹剧一般滑稽可笑。
更重要的是，路尧不希望他有机会再威胁到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坐在法庭旁观席上，路尧不动声色看着正在审理案件的人们，他知道就算自己一言不发，被告席里的人仍然能感觉
到自己的存在，他们之间的纠葛太过复杂，只怕沈云清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爱是恨。
路尧看着正在庭上做证的程瀚扬，笑得满心欢喜。
可是路尧没有想到，在审判的最后一天，在证据很有可能不足，改判他谋杀未遂的当天，沈云清居然会主动认罪了
。
这不像他认识的沈云清。
路尧很担心，他觉得沈云清一定还有什么后招，暗自思索了一番，瞒着程瀚扬去探了一次监。
这时的沈云清已经被判无期徒刑，路尧知道，应该警方和国际刑警正在和上面的人交涉，希望能够将沈云清引渡回
去服刑，路尧也知道，回去以后，沈云清的日子绝不会比现在更好过，也许国际刑警会给他安上一个什么罪名，然
后秘密送到一个地区坐坐电椅。
但是这些都不是他路尧关心的问题了。
从门外进来的沈云清仍然挂着路尧最看不惯的那种笑容，放佛一切尽在掌握，虽然现在的他已经颓废不堪，来不及
刮掉的胡子让整张脸看起来显得有些苍老。
“我想不到你还会来看我。”沈云清笑着说。
“你应该明白我来看你是为了什么。”路尧面无表情。
沈云清看着路尧，半晌没有说话，路尧也不动如山的由着他，想看就看，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
“我是真的，很想杀了你。”沈云清缓缓说着：“比起想杀掉KEN，我更想杀了你，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也是最
后一个，但是你毫不犹豫的出卖了我。我在监狱里的时候，当云强的死带来的伤痛已经慢慢被抚平的时候，你知道
那时我最痛的是什么？”
似乎料定了路尧不会回答自己，沈云清深深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一想到你冲出来挡在KEN面前的时候，我就会忍
不住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虽然我可以很冷静的杀掉那些警察，可真正面对你的时候，我却还是下不了手。”
“你的定时炸弹也能称作是下不了手的表现？”
“那是将一切交给上天决定的最好方式，不是吗？”
路尧仍然显得很平静，现在他终于确认，这个男人再也掀不起自己心中一丝一毫的波澜。
“沈云清，别说得你好像受害人一样。我为什么会发现你的黑社会身份？我完全没有怀疑你的情况下为什么会突然
去查你，你还不懂吗？你在我身边安下的那些窃听器和追踪器，我真该感谢它们。你跟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利用
，而我帮KEN抓到你，是为了所谓的正义，虽然这句话我自己听着都觉得牙酸。”
“路尧，我……”
“好了，沈云清，我到这里来不是要跟你叙旧的。”路尧毫不犹豫打断他的话，“你到底为什么要认罪？你还有什
么后招？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找我关心的任何一个人的麻烦，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路尧，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那么温暖柔顺的路尧，看来只能在回忆里找到了。”沈云清的眼神有些淡淡的哀
伤。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是吗，至少这样能让你记得我，也不错。”
“别转移话题。”路尧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讨厌跟这个人打太极，尤其是在知道晚上程瀚扬会过来家里吃饭的时
候。
“我已经说过了，我选择把一切交给上天来决定，既然连天都不要我杀你，那我还能说什么，而且，我累了。前天
梦到云强，他问我，为什么还不去陪他，他一个人很孤单。”
路尧没有再说话，他感觉的到，沈云清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
只是，路尧不是圣母，他没有那个责任和义务去关心一个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
走出监狱的大门时，太阳已经有些西沉了，路尧心头微微一动，拨通了程瀚扬的电话：”喂，瀚扬，你短信说晚上
会过来吃饭？”
“是啊，这边马上就可以收工了。你在哪呢？”
“在外面，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可以有附加要求吗？”程瀚扬带着满满的笑意问道。
“说来听听看。”
“要你做的。”
路尧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不过，孝琪说我好像只有意大利面做的好吃。”
“那个……”
“那就这样决定了，晚上做意大利面吧。”
挂断程瀚扬电话时，路尧笑得无法抑制，看来自己得找个机会，把停尸间门后的秘密小冰箱这件事告诉程瀚扬了。
程瀚扬走进路尧家大门的时候，整间屋子里都飘荡着甜甜的味道。
程瀚扬喜欢这种家的感觉，有爱的人愿意为自己做饭，等自己回家，这让他觉得很幸福。
幸福得几乎不想去责怪路尧为什么要去见沈云清。
“瀚扬，是你吗？”厨房里传来路尧的声音。
“是的。”
“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你先去洗个脸吧。”
程瀚扬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餐桌上摆放着两份肉酱意大利面，一份蔬菜水果沙拉，两碗玉米浓汤。
“好香。”
“尝尝吧。”
饭桌上没有什么可以称作浪漫的东西，两个男人坐在桌边吃饭聊天，如此而已。
生活其实往往不过就是如此而已，只要陪着你的是那个人，其他的似乎都不太重要了。
吃过晚饭，程瀚扬承担起了洗碗的工作，路尧在客厅里不停调着电视频道，来来回回的也找不到什么好看的节目。
待程瀚扬收拾完毕坐到路尧身边的时候，路尧正在看着电视里的新闻频道。
“路尧，”程瀚扬伸过一只手将他的脖子揽了过来，“你今天去哪了？”
路尧这才回过神，敢情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回报？他眨巴眨巴眼：“去看沈云清了。”
程瀚扬有些沉默了，对于路尧，他无法确定的太多，虽然知道自己很想跟他在一起，可是感情刚刚开始的时候，难
免会有些犹豫，有些担忧。
路尧伸手回抱住程瀚扬，他很明白男人心里在担心些什么。
“我去见他，希望能够知道，他这么轻易就认罪的理由，还有，我警告他，如果还想对我身边的人出手，我绝不会
再客气。”
程瀚扬顿了顿：“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责问，他很难过吧。”
“这些都不管我的事。”
路尧看着程瀚扬的眼睛：“程瀚扬，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程瀚扬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很喜欢这样被路尧重视的感觉，尽管他的表达方式还是欠佳。
“这句话，我可以原封不动还给你吗？”
“那我倒要看看程组长用什么办法来让我生不如死了。”
一口热气吹进程瀚扬的耳朵里，他身体微微一怔，觉得有些发热。这个妖精……
程瀚扬吻住路尧的唇，他曾经想过，两个人刚刚开始，而且自己还是……不想太快走到最后一步，也不想伤到路尧
，好歹得多学习学习再说。
不过眼下，却也按捺不住的有些失控了。
“咚……”
声音不大，却也让正在激吻的两人回过了神。
“哎呀，尧尧……”
两人放开对方，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路尧眼里更是露出了想吃人的神情。
“妈，你为什么会有我房子的钥匙？”路尧板着脸问，任谁在这种时候被人打断，心情都不会太好。
“拿去配不就有了吗，这种事能难倒你妈？”程妈妈有些得意的说。
路尧可没那么好的心情，看着程瀚扬走进洗手间，他咬牙说：“妈，你应该学会怎么样尊重别人的隐私。”
“尧尧，妈妈打断你的好事了？”
“……”
“我来只是要告诉你，我和你爸准备离开了。”路妈妈状似伤感的说。
路尧微微一愣，对啊，自己没事了，父母当然也要离开的，他们不太适合呆在国内。这时的路尧才有了一丝内疚，
本该自己跟随父母去照顾他们的，可是，他真的不想离开这块土地，尤其是在有了程瀚扬以后。
“妈，对不起……”
“好了，尧尧，妈妈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你笑起来才是最好看的，以后有假期就和瀚扬回家里来，妈妈带你们好好
玩玩。”
“恩。妈，你和爸好好保重。”
母子两又说了一些话，当程瀚扬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路妈妈已经离开了。
再次抱着程瀚扬，两人都没有了刚才的失控，路尧淡淡的说：“妈说，他们要走了。”
“你难过吗？”
“不，只是有点舍不得，虽然老妈很……可是我知道，他们爱我。”
“路尧，”程瀚扬缓缓抚摸着路尧的头发，“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去看他们，而且，总有一天我们一定可以和他们
一起生活的，你知道，警察这种工作，变数太多。”
“瀚扬，不管做什么，你要小心，我等着你陪我去看他们。”
“会的，一定会的。”
夜很漫长，两个相拥而眠的人紧紧搂在一起。
人生其实就是这样，只是你相信我，我相信你，然后一起走下去，如此而已……
番外
人来人往的机场，每天都在上演离别。
只今天这出离别的场景，围绕的并不是悲伤，而是……
“尧尧，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他敢欺负你，妈过来揍他。”
“妈……别这样好不好。”
路尧一脸无奈的想把挂在自己身上的路妈妈拽下来，无奈，路妈妈这么些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就算是出任务的
时候被伤到了，但显然要挂在一个人身上的功力还是够的。
程瀚扬一直保持着笑容，当然，看到路妈妈和路尧“依依惜别”的场景，他没有爆笑出声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当然
不可能愁眉苦脸。
对于这样的场面路爸爸显然是已经见惯不怪了，他面无表情的眺望前方，如果遇到有人递过来好奇的眼神，就顺便
瞪回去。
“尧尧，要不你跟妈妈出国去住一段时间吧。”路妈妈就是不撒手。
“妈，我要上班。”
“那个班不上也可以的，妈妈养你。”
“妈……”
这样没有营养的对话来来回回已经好几次了，程瀚扬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咳咳，那个，伯母，刚才广播通知
，您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了。”
“是啊，我们还是走吧。”路爸爸也帮腔道。
路妈妈依依不舍的放开路尧，眼睛里闪动泪光：“尧尧，你真的不跟妈妈走？”
“妈，快去吧，飞机起飞了就不好了，浪费机票钱。”天哪，您快走吧。路尧心里无声呐喊，倒不是他不孝，只是
老妈最近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骚扰，搞的他精疲力尽。
“就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妈，我是男的……”路尧无奈扶额。
路爸爸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抓起路妈妈的手，便拖便拽的走进来登机闸口。
“尧尧，如果他欺负你就回来哦……记得给妈妈写信……妈妈下次再来看你……”随着人越走越远，路妈妈的声音
越来越小，终于消失不见。
路尧觉得周围的路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带着笑意的，他赶紧一把扯过程瀚扬大步离开了机场。
程瀚扬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难得今天休息，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
路尧想了想，道：“要不还是买点菜回我那去做饭吃吧，我不想去外面吃。”
“你不怕辛苦？我可只会煮面。”
“我知道，我煮的也不好吃，你不会觉得食不下咽就好了。”路尧伸了个懒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座位上，
“最重要的是，每次和你在外面吃饭都会接到警局的电话，该不会是被诅咒了吧。”
程瀚扬笑了起来，从善如流的将车往家附近的超市开去。
两人停好车进了超市以后直奔食品区。
路尧对做饭其实并不太在行，但是两人相比之下，他显然就是大厨级别的了，对着蔬菜和肉类一阵挑挑拣拣，推车
里似乎也放了不少东西。
“路尧，买这么多你不怕撑着？”程瀚扬笑着问。
程瀚扬一直坚持着叫他路尧，而不是“小路”，因为每次想起“小路”这个名字，就会让他想到那个炸弹里的字条
，那句“生日快乐”的问候，以及路尧的那次悲惨的“初恋”，他会觉得心里不舒服。路尧似乎也有所觉，在不可
能接受“尧尧”这种称呼的情况下，直接叫“路尧”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
路尧一边扔给程瀚扬一个大白眼，一边说：“我有说是只买今天的吗？”
“老大，”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在这？”
来人正是薛子轩。
程瀚扬眉头一跳，虽然已经和路尧确认了关系，但是……该怎么处理？要公布于天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