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异变——醉承欢
醉承欢  发于:2012年10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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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纸条放在桌子上,张小虎往后一仰,恩,貌似一点头绪都没有呢。如果写这个的是个女人的话,为什么要用王子健的血呢?还有就是,王子健到底还活着吗?

第九章

张小虎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我现在试试看用招魂看看能不能找到王子健的魂魄,你给我守住门口,把小鬼拎远一点,千万不要让他进来了。”

左手两眼发光的盯着张小虎看,“是的,大哥,我一定会好好的看住他的!”一想到要真的看到传说中存在的东西,左手就克制不住的激动。甚至在来的路上太过得意忘形而飙过头,被交警罚了两百块钱。

张小虎哼了声,“左手,你要牢牢的看住房门,记住,千万不要让小鬼进来。”在左手看来,张小虎的行为太多余了,都说过好几遍了。

张小虎看小鬼正在专心看电视,朝左手点点头,走进了那间小鬼从来没有进去过的房间。当然,他没忘顺手把门关上。

就算不用看,张小虎也能猜到左手那张脸会臭成什么样子。勾起了嘴角,发现之后,张小虎赶紧收敛了笑意。他在之前已经用盐洗过澡了,传说盐能洗净身上不洁的东西,也防止在做法时出现厄运。

这房间里其实并没有摆放很多东西,只在正中间摆放了一个神坛,上面供奉着道术的列祖列宗。

神坛前面的东西一般看过电视的都知道,就是道士摆放符咒等东西的神台。最角落便有个老旧的柜子,里面摆放了些墨斗等东西。

取出放在柜子下叠的整整齐齐的道袍,这道袍还是师傅传给张小虎的,否则现在哪去找道袍来。电视上那些戏服根本不管用,道袍的制作方法只有少数几个老师傅知道。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失传,但张小虎确实在没有见过真正的道袍了。

道袍是从师傅手上得来的,按理说应该有些年月了,但这件道袍却崭新的犹如新做出来的一样。利落的穿上道袍,张小虎点燃了神坛上的蜡烛。虔诚的上了三注香,其实现在很多道家都已经不再每日必拜了。只是张小虎的师傅教导过他,学道术最重要的就是心诚,要知道,你自己本身是没有力量的。你的力量都是各位仙家赐予的,所以一定要虔诚的拜谢。

取出放在神坛下的公鸡,这只公鸡生气勃勃,与现在城市中菜市场中所卖的公鸡绝对不相同。这只公鸡可是张小虎昨天花了好长时间才在郊区找到的,愣是花了不少钱才从主人手里买回来。有时候张小虎真觉得学道术划不来,对任何东西都有很严格的讲究,他赚的那点小钱根本不够用。

利落的取了公鸡的血,混上神坛里的香灰,用毛笔搅拌几下后哦,拿出一张空白幡。张小虎迅速的下笔,口中也默默念着“去君之恒干,何为乎四方些?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些。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彼皆习之,魂往必释些。归来归来!不可以讬些。(取自《招魂》)”

张小虎所写的正是招魂幡,一般招魂幡都无需这么麻烦。所谓招魂,早在三国时期便有了。当人客死异乡,他们的魂魄便也流落在外乡。不能收到家人的纸钱,更不能享受香火的供奉。无法投胎转世,只能在世上痛苦的漂泊。为了能让死去的亡者安息,家人便在门口挂上招魂幡。接着便需要诚心诚意的呼唤家人的名字,招魂,也俗称喊魂。

张小虎觉得王子健极有可能已经身亡,并且死亡的并不单纯。所以便使用这种招魂方式,希望能从王子健的亡灵口中得到些什么。

可能要问,要怎么才能知道死者的亡魂回来了呢?一般人是在门口撒上香灰,如果似真回来了的话,香灰上必然会有脚印。

张小虎并没有撒香灰,他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招魂幡。冤死的亡灵的魂魄靠近招魂幡的话,招魂幡的周围便会升起淡淡的黑雾。张小虎等了很长时间,招魂幡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最后,张小虎不得不放弃使用招魂幡的方式了。

推开门,左手啪的就摔进来了,他整个人都爬在门板上,门一开,他自然就滚进来了。

张小虎懒散的靠在门上,“你在干嘛?”

左手一点也不尴尬,神色自如的从地上爬起来。“你这么长时间没出来,我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瞧瞧。”

张小虎瞟了他一眼,懒得戳破他。关上门,直接走到沙发边坐下。

“怎么样?王子健的魂魄回来了吗?”左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张小虎摇摇头,“我没有招到王子健的魂魄。”

“什么?”左手不解的挠着头,“怎么会招不到呢?是不是你功夫不到家啊?”

张小虎瞪了他一眼,“招不到魂魄的原因只有两个,第一个就是王子健已经投身地府投胎去了,自然是招不到了。第二个就是王子健魂飞魄散了。可是,照眼前这个情况来看,这两个原因都不太可能。那只有一个答案了,”张小虎托着下巴,“王子健没有死。”

左手提出疑问,“那他是用什么办法躲过公安跟电子眼的监控把纸条放在孟国华的床边呢?”

张小虎轻抚着旁边小鬼的头,“我也不知道,还有一点很奇怪。”

“哪一点?”左手一副你快说,不要卖关子了。

“你还记得孟国华的老婆吗?”小鬼扭了扭头,想把张小虎的手从他的脑袋上摔下去,但是张小虎的手就好像长在他脑袋上一样。

左手稍稍回忆了一下就想起来了,“我记得,很漂亮温柔的女人。”

张小虎用手指在额头这里点了点,“她的印堂在发青。”

“印堂发青?”左手想了想,“没有啊。”

张小虎翻了个白眼,“你看不到,我能看到。印堂是反应一个人运道的重要地方,所以一般所谓的看像也不过就是看印堂。而且,当时所看的也就是那一段时间,并不是一辈子的运道。所以看像人不会帮同一个人看第二次。

印堂发灰,说明被冤鬼或者不洁的东西缠身,等时间越来越长,发黑的时候,就是人丧命的时候。

印堂发青,则是说明人做过天怒人怨的事情,以后也会慢慢变黑,完全变黑后,便是人们常说的报应来了。”

左手一点就悟,“你说孟国华老婆做过不干净的事情?”

张小虎点点头,“而且我总觉得她做的事情跟王子健脱不了干系,那天我们过去的时候,如果真的是有待客之道的话,在我们进门的第一时间为什么她不出现?在我们提到纸条的时候,她却恰好出现了。孟国华也很奇怪,他们家明明有佣人,却不让佣人沏茶,反而让他老婆去。显然,他是想支开他老婆。”

左手一脸崇拜的盯着张小虎,“大哥,你太厉害了,比警察还厉害哎!”

张小虎摆摆手,“你小子少拍我马屁了,只要你仔细观察的话,你就发现很多你本来不会发现的东西而已。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知道在王子健失踪的那段时间,这位夫人到底做什么。”

左手自告奋勇,“大哥,我认识很多做保姆的人,说不定她们知道!我给你去打听打听。”

张小虎点点头,“不过你要小心点,不要让人知道了。”

左手连连点头,迫不及待的就穿着衣服走人了。

张小虎抱着小鬼,喃喃道,“你说左手这小子到底谁?好像无论做什么他都有门路,真的是个人缘超好的人吗?呵呵。”

小鬼这时才不想知道张小虎在说什么呢,他非常讨厌人家在他看蜡笔小新的时候,偏偏把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

孟国华躺在床上,他的眼睛不敢闭上。他已经好几天没睡安稳了,他已经请假了,整天待在家里。脑中浑浑噩噩的,子健真的死了吗?

恍惚中,孟国华好像觉得床头有点不对劲。本来平滑的墙面忽然慢慢凸了起来,好像墙后有什么东西把墙面压住了一样。然后,墙面上渐渐显现出一个人的面孔,墙面此时好像化作水面一般,那面孔就好像扰乱了湖面的一颗石头。

孟国华全身都僵硬了,他的确没有休息好,他不知道此时他是真的看到了,还是因为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

渐渐的,墙面伸出一双手来,白皙而且纤细。手指温柔的停留在孟国华脸颊边一厘米的地方,将碰未碰的样子。

“我可以生孩子的。”声音宛如从一个非常空旷的场地传来,孟国华心中满满的都是惊恐,完全听不进声音所说的任何东西。

那面孔越来越往前凸,似乎要冲破墙面一样。孟国华只得全身僵硬的瞪着它,看它慢慢接近自己。

“国华?”门,突然被推开,阿雪担忧的脸出现在门口,“你怎么这么早就躺在床上了?”

一切都消失了,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孟国华猛然直起身体,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微微颤抖的手拿过床头的眼镜,盯着墙面看。他近视度挺高,刚刚没有看清那个面孔的样子。

阿雪更加担心了,温柔的轻抚着孟国华的脸颊,“国华,怎么了?”

孟国华轻轻舒了口气,“不,没事。”刚才,真的是幻觉吗?

第十章

孟国华最近都快神经衰弱了,他总是做同一个梦。他走在一个无人的走廊里,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两边有无数道门,但是每道门都是用铁门锁上的,宛如监狱一般。他不想再往深处走,但前面总有一个声音呼唤他。“国华,来啊……”

双脚根本不听使唤,慢慢的向里面走去。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在一间房前停下了。诡异的呼唤声也停了下来,孟国华能感觉到冷汗顺着太阳穴慢慢滴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孟国华不由自主的推开了门。他总觉得门的背后有他遗忘的某些很重要的东西,本来应该锁上了的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一片洁白,整个房间只摆放了一张床。一张单人床,孤单单的在房间的正中间。床上被套隆起了一块,看得出来是一个人形。

孟国华走了过去,空荡的房间只有他的鞋底与地板的摩擦声。慢慢伸出手放在被角,却迟迟没有勇气掀起来。

猛然,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紧紧抓着孟国华的手腕,那只手瘦骨嶙峋,放佛只有皮包着骨头,苍白的吓人的手腕上有无数乌青的针孔。

孟国华惊叫一声猛然甩开那只手,跌倒在地上。床上的人的肚子那里慢慢隆起来,越来越大。床上的人也慢慢动了起来,全身仿佛没有骨头支撑一样,那人只能慢慢的挪动。头部终于伸出了被子外,孟国华只看到长长的凌乱的发丝。那人慢慢挪到床的边缘,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在地上慢慢的蠕动,宛如软体动物一般向孟国华靠近。孟国华惊呆了,明明很想站起来逃跑,但只能僵硬着身体看着那东西接近。

孟国华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能从凌乱的发丝缝隙间看到一双睁的大大的眼睛,瞳孔却是放大的。“我可以给你生孩子……”

“啊!”孟国华猛然惊醒,抬眼看去,熟悉的家具让他安定下来。又是梦么?孟国华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到底是谁?孟国华自认从来没有辜负过哪个女人,到底是谁要给他……孩子?

侧身看到阿雪还在睡,孟国华悄悄起身穿好衣服,他决定再去找一次贾文介绍的那个人。

孟国华走后,本来应该熟睡的阿雪睁开了眼睛,默默的直起身子,站在窗子那里目送孟国华离开。

“叮咚……”

“操,谁啊,大清早的!”急促的铃声一次比一次按的长,张小虎忍不住破口大骂。拉开门,呃?竟然是孟国华。

孟国华保持着良好的风度,“你好,张先生,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张小虎沉默了一会儿,“你进来吧。”操,这才六点多,还问有没有打扰到!

张小虎盯着鸡窝头给孟国华拿了杯乌龙茶,指望他去泡茶那是不可能的。

孟国华坐在沙发上都是挺直了腰板的,他踌躇了下,才慢慢开口。“张先生,我想知道,会有私人托梦这回事吗?”

张小虎自己喝了口乌龙茶来提提神,“这个的确是可能的,怎么?孟先生被托梦了?”

孟国华把自己最近所做的梦都跟张小虎说了一遍,末了,“我发誓,我并没有愧对任何一个女孩子。”

张小虎放下手里的乌龙茶,“你说你梦到一个奇怪的地方,那个地方你觉得像哪里?”

孟国华想了会儿,“像监狱,沉闷,恐怖,而且所有的房间都是铁制上锁的。”

“可是监狱不会刷成白色的墙,”张小虎翘着二郎腿,“而且监狱是没有门的,那叫栅栏。”

“无论如何,请张先生务必解决我的烦恼,这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了!”

“那我想知道,”张小虎仿佛像要看穿孟国华一样盯着他,“王子健跟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据我所知,王子健有一个妹妹,在三年前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跟王子健一样。”

孟国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怎么知道小柔的事情?”

“当年你们三个一起从农村出来,你跟王子健成为对手,你想上位,于是杀了王子健。后来由于愧疚心理,你对王子健的妹妹王小柔特别号好,你们有了感情。你担心身为市长的岳父大人发现你的行径,于是杀了王小柔,对不对?”张小虎忽然抛出这样的话,让孟国华惊呆了。

孟国华反应过来,愤怒的拍了下桌子,半直起腰。“我绝对没有杀害王子健跟王小柔,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会动他们一根汗毛!”

张小虎勾起嘴角,冷漠的目光盯着孟国华,仿佛他跟无生命的家具没什么两样。“那你说,为什么王子健跟王小柔会忽然消失?”

孟国华也冷下脸,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张先生,我只能告诉你,无论是子健还是小柔,他们都没有死!”说罢,也不顾张小虎的反应,自己离开了。“但是这件事还是要拜托张先生帮忙,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杀了人的话,请务必找出证据来!”

孟国华离开后,张小虎抓了抓头发,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完全不见了踪影。“没死吗?”

孟国华刚走,张小虎就眯着眼睛望着某一角。“你胆子不小嘛,敢往我的地盘上跑。”

角落里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来,却并没有正面面对张小虎。只是在墙上出现一个影子而已,看上去应该是个女性,长长的头发,凹凸有致的身材。就是看不出脸蛋如何,雪白的墙上渐渐显现出几个血红大字。‘鼓楼’,这些字仿佛有人蘸着鲜血,慢慢的写在上面,却偏偏看不见书写的人。渐渐的,墙上的黑影也消失了,只留下墙上的刺眼的红字。

张小虎骂了句,“操,老子的墙是新刷的!”

张小虎下了公共汽车,嘴里含着冰棍,操,这大热天的,他还要特意跑来鼓楼这里一趟。不知道那个东西给了自己什么线索,要是什么都没有的话,就收了她!

冒着酷暑,张小虎发誓他在鼓楼这一块儿已经晃荡了两圈了,不要说线索了,屁都没一个!张小虎火冒三丈的找了个小饭店坐下,点了几个小菜,操,是不是耍我啊?幸亏早上没有带小鬼来,否则他一定早吵着要走了!

“啊哟,大婶你听说了没有啊?”

隔壁两个中年妇女好像刚逛完街,两个人凑在一块儿说着话。“什么?”

“就是鼓楼精神病院啊!听说前几天闹鬼呢!”其中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妇女一脸惊恐的表情,好像自己亲眼目睹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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