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之神机漏算 下+番外——千村狐兔
千村狐兔  发于:2013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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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慕也没有因为被识破而觉得怎么样,自觉的伸出手去,让楼逸风替他将手中的洋葱汁擦干。

“喂,神话!”沈予慕低头,同他一起看着自己的手道,“你怎么才来?动作比小左还慢,害得我被小坐骂了,才不得已装哭的。都是你的错!”

伴着话语,对楼逸风怒目而视。

楼逸风知道沈予慕是不怪他的意思,但是也只是松了一口气,并没有觉得好受些。因为伴着他的擦拭,便看见了沈予慕有些枯燥的手。仅仅是三天不见,沈予慕不仅更瘦了,皮肤也苍白得有些泛黄,双唇上裂了口子,虽然血迹被擦去了,却还是一道道的嫣红。更不用看手腕上的勒痕,和身上看得见与看不见的伤疤。

“嗯!我的错。”楼逸风闭了闭眼,脸与沈予慕的脸相贴,好似这样能让彼此都好一些。

沈予慕倒是有些好笑地看着楼逸风:“喂,这都认了?虽然说我是晕倒在你安排见面的屋子里的,对方抓了我也是因为你。不过既然目标是我,你也被算计了,防不胜防是自然的事情,用不着这副表情吧!”好似天塌下来一般,搂着自己的姿势,更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小心翼翼得好似易碎的珍宝。

“是我没保护好你。”楼逸风微蹙着眉,如画的眉眼只是这个动作,便让人于心不忍,更不用说向来喜欢美人,舍不得美人伤心的沈予慕了。

果然,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手抚过楼逸风的眉眼,沈予慕笑弯了眉:“那以后,最好与我寸步不离,不管什么童彦马彦的,都不能将我托给别人。还有,下次再有危险,麻烦你速度快一点,要不我就要考虑别人了。”

“没有下次!”楼逸风看着他的双眼有着温柔的坚定。这样一个人,一旦眼里放进了谁,就放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这可是你说的。”沈予慕轻笑着。

“嗯!”

“啊!对了。”沈予慕想起了事情来,“你现在赶紧放开我,我们还在冷战中,你离我远点!

楼逸风只将人抱紧了,双唇轻柔地贴在他的额心上:“你不理我,我就无处可去了。你想听的,我都告诉你。”

“真的?”沈予慕挑眉看他。

“故事不长,却有点复杂,你边休息,我慢慢说给你听。”楼逸风扶着沈予慕躺下,替他拉好了被子,侧躺在他旁边,温润的嗓音开始说了一段算不上太久远的故事。

第三章:云烟过往(上)

沈予慕会捻诀,自然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着仙、神、魔、妖的存在。但是美人师父不愿意让他接触那个世界,所以教会他的,只是在现世生存的本事。楼逸风却是在那样一个世界里成长起来的,但是他不属于仙、神、魔、妖的任何一种。

人间每百年,就会诞生一任守护者,他们诞生于天地灵露,责任是看护人间的秩序,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插手凡间之事。楼逸风便是这一任的守护者,或许是因为这百年人间遭劫,所以这一任的守护者的能力更胜以往,包括他出生的地方也不在人间,而是凤凰山顶上的雪山幻境。不过凤凰山在凡间有其他的名字,最开始的时候叫栖梧山,后来成了岐山,在楼逸风下来之后,又有了个新的名字,叫枉作山。

楼逸风已经不太记得在雪山幻境的日子了,只记得那儿住着一个冰冷的神仙,终年天寒地冻、冰雪不散,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尽管他心性温和,面上却总是带着来自雪山的冷淡。

他刚下凡间的时候,为了契合守护者的身份,实力被封住了一半。雪山的主人没有告诉他该做些什么,只让他顺便帮了一个忙,就是照看一下枉作山上,那副万年玄冰所做的冰馆里的人。当楼逸风看到冰馆的时候,着实愣住了,因为冰馆里躺着的,是楼逸风的故友也是雪山主人的弟弟,君韶白。

“雪山的主人把自己的兄弟送进冰馆了?仇杀还是冤杀?”沈予慕在楼逸风怀里调整了姿势,好奇的问,“顺道问一下,那个君韶白是死的还是活着的?”如果是死的也太恐怖了,因为他在凝心湖见到那座冰馆的时候,里面是空的。说起来,沈予慕会去探查那副冰馆,也是因为“凝心湖”这个名字,沈予慕的师父曾说过,那儿有一座冰馆,埋着他的一位故人。

“活着,但和死了差不多。”楼逸风说道,“君韶白堕入魔道,犯下了天条,本应受魂飞魄散之刑。但是君韶白却是上古仙神,就算是上天要动他,也要问过雪山主人的意思。雪山主人倒是不介意大义灭亲的,不过那时候有个人,为他求了情,就是你的师父。”

沈予慕眼睛一亮:“我就说嘛!美人师父绝对不一般,所以,他也是神仙吗?”

“不,不是!”

那只是个修道之人,却比常人更有悟性,所学的术法,即便是楼逸风要动手也要斟酌一番。据说,是和雪山主人、君韶白有些前世渊源,不过,这都与楼逸风要讲的故事无关。

话说,楼逸风守着枉作山二十年,二十年间,凡间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七皇子司徒烨与三皇子司徒鸿开始争夺皇位。

自古皇位之争或多或少会影响到武林,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这一次却不同了,不知谁的怂恿之下,三皇子开始主动的勾结武林中人。

“除了心术不正之人,谁会傻到会参与庙堂之事?魔教?”沈予慕不可置信的道。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在江湖上闯荡,图的就是一个快意恩仇!把这些单细胞动物,扔到庙堂上的尔虞我诈间,基本只有待宰的份。

“确实有心术不正之人,”楼逸淡淡地道,“当时投靠了三皇子的,便有魔教,还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叫‘昭鸿’。首领的名字也是这个。”

“昭昭日月,不如惊鸿一艳!”沈予慕倒是听说过这个神出鬼没的组织,但是当时在江湖上并没有多少名气,十几年间便又销声匿迹了。

“这句话可不能说,”楼逸风突然一笑,“要是被君韶白听到,估计又要气得跳脚了。”昭鸿的首领取这个名字,为的便是一个人,那便是君韶白。

“喂!你忽悠我呢!”沈子慕瞪了楼逸风一眼,“君韶白不是还在冰馆里躺着吗?怎么让人惊鸿一艳了?难道是那个叫昭鸿的看到了棺材,一见钟情?那个变态岂不是恋尸癖?”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那个首领不就是之前绑架了他的人。

这件事情,其实楼逸风一开始也是不知道的。原来君韶白的身体被封在冰馆中,却有一魂三魄离了体。对于仙神来说,即便是一魂三魄,也可以显出身形来,不过魂魄缺得太厉害了,法力便几近于无。昭鸿又非平常人,用结界将君韶白关了起来。

不过君韶白岂是随便一个人便可以关得住的,所以早早的逃了出来,不知去向。昭鸿知道君韶白魂魄不齐,一定还在人间。所以投奔三皇子的时候,除了他为自己谋福之外,更是为了找到君韶白。

“这和童、沈、蓝三家又有什么关系?”沈子慕虽然喜欢听八卦,但是更关心的还是当年的那件事。

楼逸风犹豫了一下,才道:“三皇子有了魔教和昭鸿,行事变得狠辣了起来。不从他的人,可以暗杀,得不到民心,就可以人为的安排天灾人祸,然后以救万民于水火的姿态出现。”相对而言,七皇子虽然为人刁钻了些,却是个难得为民的皇子。七皇子是嫔妃所生,养母正是三皇子的母亲元妃。背景不够深厚,原本与皇位无缘,但是他却有一个相府出身,机智聪慧的青梅竹马,秋洛言。秋洛言是什么人?五岁能赋诗,七岁做国论,十二岁便能高中状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他若想帮一个人,哪有可能坐以待毙。

三皇子勾结邪魔歪道,七皇子如何都不肯做同样的事情,因为江山是他司徒家的江山,让那些武林人来掺和,最后分一杯羹,只怕朝纲混乱。得助益容易,想摆脱,就难上加难了。七皇子不肯,可是秋洛言在呢,他早在三皇子开始有动向的时候,就瞒着七皇子偷偷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其中,就包括童、蓝、沈三家。

“什么?”沈予慕虽然已经猜到了些,却还是惊讶了,“可是,那个人……那个叫昭鸿的人说,沈家的十八棱紫金鞭是他送的,我以为……”以为沈家,也是三皇子的爪牙。

“恰恰相反。”楼逸风轻抚着沈子慕的额角,带着些安抚的意味,“这是秋洛言隐藏在江湖的三大势力,直到三家从江湖上消失了,也极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沈予慕查了这么多年,每次有了蛛丝马迹,便找不到了。

沈家与其他两家不同的地方,在于沈子慕的父亲,当年沈家的家主沈扬在秋洛言的示意下,向昭鸿示好。换言之,沈扬就是秋洛言安排在敌方的一颗暗棋。

夺嫡之战越演越烈,四方百姓也因此遭受了牵连。昭鸿的邪术根本不是普通的凡间修道着可以抵挡的。那时候的秋洛言机缘巧合的得知了两个人来,一个是沈子慕的师父,另一个就是楼逸风。

沈予慕的师父无从找起,但是楼逸风却一直在枉作山上。

秋洛言来求他,甚至厉声质问楼逸风身为守护者的职责在哪。楼逸风只是冷淡地看着他,听他细数人间的风雨二十年。直到第三日的时候,楼逸风方离开了枉作山。

插手人间之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楼逸风付出的代价,便是每做一次法,便要消耗身上一部分灵气。昭鸿手中有妖器,就算是楼逸风应对起来只会越来越吃力,所以昭鸿打定了主意,要打持久战。

一袭玄衣,容颜绝色,行走之间,风生云起。关于楼逸风的神话便是在那时候开始的。

“不对啊!”沈予慕古怪地看着楼逸风,“我听闻的传说,这个故事也流行了四五十年了吧?何况那段时间,我也是六七岁,知道些了吧?”

“那是流言掺杂的结果。”楼逸风微微一笑,“别忘了,我在更早的二十年前,就已经来到人间了。”

“那魔教呢?血冥剑呢?”沈予慕继续问,传说血冥剑是楼逸风百年前就从百里剑阁拿走的,魔教更是在他手上已久。但是奇怪的是,沈予慕和楼逸风在一起这么久,连他的房间都翻遍了,就是没找到那把剑。楼逸风难得的几次动手,都是不用兵器的。

楼逸风闻言无奈了:“血冥剑自然不在我手里,何况凡间再好的兵器,对我来说也是块废铁。”

第四章:云烟过往(下)

所谓的传承和嫁接,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当年的魔教教主的确拿了血冥剑,之后血冥剑不知所踪,后来楼逸风接任了魔教教主。这样风华绝代的人,加上之前的传闻在,所以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认定那些所谓的魔教教主都是表面上的,楼逸风才是魔教真正的主人,所以血冥剑那么好的兵器,自然也是属于楼逸风的。

沈予慕他们这一代毕竟太年幼了,当年的事情,就算要打听也无从下手,于是那些留言拼凑出来了所谓的事实。

“你成了魔教教主又是怎么回事?”沈予慕眯着眼问,“灭沈家的人,是昭鸿还是当今那位?为什么童、沈、蓝三家又偏偏都留了一根独苗?”

“这是一个约定。”楼逸风微叹了口气,“一旦涉足庙堂之争,难免被卷入战乱中不得脱身,前一秒钟荣华富贵,后一秒钟说不定就身首异处了。童、沈、蓝三家商量之后,由沈扬出面,让秋洛言立下誓言,各保三家一支血脉。沈家要保的人,便是你。”

沈予慕愣住了,所以什么不得与父母同住一处,必须送到远方让别人收养,一开始就是骗人的。父亲知道沈家早晚会有那么一天,所以早早的将自己支开了。

“沈家是最早被灭的一支。对沈家动手的,是魔教。”楼逸风没有让他继续想下去,他说道。

沈家是因为秋洛言的安排,成了间谍。但是童、蓝两家都不知道这些事情,直接认定了沈家是叛徒。所以在某些事情上,便一再的孤立沈家。那时候,昭鸿已经对沈家有所怀疑了,秉着宁可错杀,不可留患的想法,让当年的魔教教主亲自动手,灭了沈家。当夜秋洛言则趁机带人进了魔教,捣毁了魔教势力。

沈予幕怔了一下,随即咬牙,发狠地看着楼逸风:“秋洛言知道当时的魔教教主那天会动手?”

“这才是我不想告诉你的原因。”楼逸风因为沈予慕发红的眼而心疼,“不仅秋洛言知道,沈家也知道这件事。所以你回家的路途……被人阻拦了。”

秋洛言的目的不仅是要引开魔教教主,也是为了不能让昭鸿起疑心。沈家没有逃走,就给了昭鸿一个信息,背叛他的不是沈家,而是另有内鬼。秋洛言趁机釜底抽薪,离间了三皇子和昭鸿。

沈家是自愿牺牲的,后来的童家和蓝家被昭鸿一个怒火,一同灭了。虽说确实发生得措手不及,但若说和秋洛言的刻意纵容没有任何关系,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兔死狗烹古来有之,这便是帝王之术,秋洛言再狠,毕竟送了一个好皇帝给天下百姓,换了一个太平盛世,谁也无法言说对错。

“秋——洛——言!”沈予慕说得咬牙切齿,内心却复杂得无以复加。那是他从小的偶像,聪慧过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一代宗师。

秋洛言毕竟遵守了自己的承诺,各保存了三家的一脉。

苍暮山一战之后,七皇子如愿以偿的坐上了皇位,天下初定。那时候君韶白魂魄突然回体,从冰馆中离开了,楼逸风因为在这场活劫之后,身上的灵力也所剩无几,除了基本的术法外便与常人无异。于是便决定回枉作山修行。

秋洛言求了他一件事,便是在国家稳定之前,将某些杀不得的人一同束缚在枉作山上,直到司徒烨建设下的国家有能力应对为止。所以名义上,楼逸风成了魔教的教主。实力摆在那里,容不得人不从。

这便是当年魔教退守枉作山的全部事实。其实枉作山上的不仅仅是魔教的人,还有行事乖张之人,其中还有一些自己请命到枉作山避世之人,秋洛言也安排了一些,主要是替楼逸风管理事务,好让他一心修行。

第二年,楼逸风便将三家的遗骨一同带上的枉作山,唯一的遗落,或者是刻意放纵的,便是沈予慕。原因是君韶白曾经提过,如果有个人也很喜欢沈家那小子的话,让楼逸风别和他抢人。

“君韶白认识我?”沈予慕疑惑。

“君韶白见到你的时候,你年岁尚小,戴着个小草帽,叼着根野草,野性十足的还和人打了一架。”楼逸风带着些许回忆的道,“君韶白那时候还未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所以你看不见他,不过有一个人你应该认识,他叫竹辉夜。”

“第一杀手‘鬼影’竹辉夜?”沈予慕道吸了口冷气,百万君中取人性命的“鬼影”他自然是记得的,更记得的是苍暮山那一战后见到他时的最后一面,那双沉淀下幽暗的眼睛里可怖的狂乱……

“他和君韶白……”沈予慕问。

“和你我一样。”楼逸风亲了亲沈予慕的眼,“是情人。”

沈予慕却是第一次听楼逸风这么直白的说出两人之间的关系,顿时面上一红,口气恶劣的将人推开:“谁与你是情人了?我的姻缘线上系着的可是白宇寒!”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为什么不能是情人?”楼逸风认真地看着沈予慕问。

沈予慕算是知道了,这个勉强算半个神仙的神话,就算经历了一场活劫,感情线基本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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