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了……”方屿其艰难地小幅度抽插起来,声音嘶哑得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你这地儿还真会咬……”
“咬你妈啊咬!”王子鸣拧过头盯紧了他,“要干专心干,唧唧歪歪个鸟!”
当初废话最多的究竟是谁啊……方屿其没心情跟他耍嘴皮子,听话地专心干了起来。但能预料到王子鸣会逃避这个有辱尊严的姿势,他俯下身将人拦腰抱紧了,胯下毫无预兆地抽出一半,紧接着用力撞入了更深处。
“啊!”王子鸣果然抵触地想要往前爬开,可他只能被方屿其压着动弹不得,整个人除了发声和呼吸仍是自由的,他已经失去了任何表达抗拒的方式。
好比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小羊羔,王子鸣前所未有地体会到了强烈的危机感,他拼命地回过头看紧了方屿其,仿佛在警惕这人发起狂来会拿刀子捅他。
尽管现在也算是“捅”,好歹再怎么也捅不死。
不过就算是小羊羔,他也是只凶猛会咬人的小羊羔,那小眼神儿狂热得都能把空气点燃了,而且还会随着方屿其律动加快越来越火辣。
发现王子鸣那双狐狸眼“风情万种”地瞪着自己,方屿其就像被刻意勾引起潜藏在体内的欲火,愈发嚣张地一次次摆动起了胯部,从声带深处泄出的喘息几乎接近低吟。
身上一刻不停的冲击让王子鸣感到了手脚发软,他不得不仰起头大口喘气以缓解不适,然而下一秒又会被方屿其压迫得呼吸凌乱。
他难受地双手抓紧了枕头,牙关紧咬着溢出了一声短促的呻吟。
听到这挠人似的小声小调,方屿其整颗小心肝都要沸腾了,他捏住王子鸣下巴掰过了脸,头一低就往他微翕的嘴唇吻了下去,舌尖放肆地撬开了他的齿列长驱直入。
王子鸣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招,立刻不甘示弱地反手按住他后脑勺,更加狂野地用牙齿啃咬他的两片唇,又含住他舌头狠狠吮吸了一下。
方屿其被吸得后背窜过一阵电流,下腹一股冲动再也按捺不住,快感如火星噼里啪啦直冲上了天灵盖。
“要到了……”他一口咬在了王子鸣后颈突出的骨头上,“唔——”
不知是王子鸣存心的还是凑巧,就在方屿其最后一次深入后,他也同时痉挛着收缩起了后穴。
方屿其瞬间失控地一阵阵发抖,仿佛恨不能和王子鸣合二为一,他用尽力气压紧了王子鸣结实的臀部,鼓起全身肌肉射出了第一道精液。
王子鸣被他有力的双臂挤压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只能窒住呼吸等他高潮逐渐平息。体内那东西不断传来清晰的脉动,明明这对男人来说是种耻辱,却又让他莫名有种心理上的快感。
直到他以为方屿其快要把自己勒死了,方屿其才慢慢将箍在他胸腹上的手松开,但并没有立即抽出他软了大半的性器,而是悠闲地趴在了他的后背喘气。
“喂……”王子鸣转过头看他,顺便动了一下酸软的身体。
“嗯。”方屿其像只得到甜头就变乖了的小猫咪,在他冒出细汗的肩背上蹭了蹭脸。
理应催促他快点提裤子滚蛋,王子鸣却闭上嘴巴沉默了。
虽然这种场面对两人来说都很尴尬,但他确实不乐意方屿其离开这里。
沉默也好,争吵也好,上还是被上,他忽然都觉得无所谓了。
这时方屿其默契地收紧了抱住王子鸣的双手,然后在他肩头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吻痕。
第二十一章:标题没想好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两人都趴得齐齐犯困了,方屿其才小心掐住那话儿根部抽出来,将装满精液的套子拔掉扔到了地上。
又是这么悄无声息地拔刀子,王子鸣沉声骂了个“操”,后背肌肉被刺激得明显一紧。
毕竟已经过了那股盲目冲动的劲头,现在一眼看到底下跟凶案现场似的床单,方屿其心里不能不说充满了跟“错失杀人”差不多的愧疚。
“你流血了。”他抬手在王子鸣背上安抚地顺了会儿气。
王子鸣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整一个事不关己的态度,仿佛那儿流的压根不是他的血。
方屿其一句“对不起”顿时堵在嗓子眼里,纠结了好几秒才变成了中规中矩的:“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王子鸣回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你要我怎么跟医生说?老子菊花被男人插裂了?”
方屿其就知道他肯定会埋怨自己,懊恼地翻个身大字型躺平了:“那你说可以怎么办啊?”老实说他这辈子就没这么迷茫过,在一个男人身上兴奋得快厥过去了,这不是和故意诱惑他抽鸦片一个意思吗……
“不就流了点蚊子血吗,”王子鸣当然没听出他话中有话的,“我又没让你负责我后半生,你有那个善心干点别的什么不好。”
真是鸡同鸭讲……方屿其按住他脑袋耐心教导:“不处理会发炎知道吧,发炎容易引发高烧知道吧,你那颗破烂心脏经不起发烧总知道吧?”
“你烦不烦,都多久的事了还拿来说。”似在尽量避免跟方屿其对视,王子鸣将脸转向了另一边,“那就吃点消炎药,我就不信屁眼发个炎还能死人了。”
方屿其感觉自己就像在哄小孩,好声好气地拉了拉他:“那你先洗洗,我下去给你买药。”
王子鸣却嚷着“累死了”不肯挪动半点,一副要在床上趴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方屿其只差没在额头刻上一个“忍”字,又拍拍他肩膀开始讲道理:“不洗干净会有细菌知道吧,伤口有细菌会发炎知道吧,发炎……”
“知道知道!”王子鸣大声打断他千篇一律地念经,“等你买回药我就去洗行了吧!妈的,唐僧不找你去演真是有够走眼……”
想说我是唐僧你就是那只臭猴子,方屿其捏了把他光裸的屁股蛋:“乖乖等我回来。”
此话一出,两人都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妈呀,这腻味到想把自己一枪崩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方屿其背对着王子鸣迅速穿上了衣服,没敢再耍嘴皮子就急匆匆地走了。
王子鸣听到关门声才朝门口拧过脸,心脏却诡异地“咚咚”跳了几下,让他又赶紧把脸扭了回去。
药店离这儿只有半条街距离,方屿其缩起脖子一路小跑。大概是被嗖嗖冷风吹昏头了,他冲进店里抓了个正在称中药的大夫喊:“给我来点消炎药。”
大夫淡定地看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指头指向了对面。
方屿其低头摸了摸鼻子,转身朝另一边跑过去:“麻烦来盒消炎药。”
“哪种炎症?”白大褂边问边领他到消炎药柜台。
方屿其顿时结结巴巴的:“就是……受伤……出血了……”
“要吃的还是抹的?”
方屿其天真地眨了眨眼:“哪种比较凑效?”
白大褂笑了:“都凑效,当然你可以又吃又抹。”说着从玻璃柜里取出了两盒药摆他面前,“这些对一般感染够用了。”
方屿其正端着盒子看上面的使用说明,突然听到有把女声喊他:“学长!”
他两手一个哆嗦险些把药扔了,回头看见谭晓雪裹成个粽子向他走来。
“这么巧,学长发烧还没好吗?”
方屿其下意识把药推到身后藏着,转念一想:操,又不是来买避孕药,怕个屁啊!于是挺直脊背朝学妹扬了扬药盒子:“朋友不小心受伤了,我来给他买点消炎药预防感染,你呢?不是感冒了吧?”
“欸?!”谭晓雪似乎没听见最后那句问话,有些紧张地拽住了方屿其衣角,“王子鸣受伤了?怎么受的伤?严不严重啊?”
你又知道是王子鸣?方屿其笑她大惊小怪:“不算严重吧,就流了一点血。”虽然这种话由他说出来确实比较心虚,可他起码没夸大也没虚报嘛……
流一点血也用得着买消炎药?谭晓雪困惑地歪了下脑袋,话锋一转又问方屿其:“学长你准备几号回学校?”
“12号的机票,就明天早上。”
“我也是哎!不过我是下午那趟。”谭晓雪不晓得激动个什么劲,“对了,你是和朋友一起回去吧?”
方屿其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
谭晓雪笑靥如花地:“我早上去机场送你们吧!”
方屿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也太麻烦你了,”他一脸“你真是”的自满样儿,“何况我又不是出国回不来了。”
谭晓雪好像不太高兴地扭了两下:“那好,明天回学校了再找你们。”
们?总算注意到了这个字眼,方屿其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匆忙付了钱便抓起两盒药跑了。
这时王子鸣在酒店睡得呼声大作,并没听见方屿其开门走进来,只是迷糊中被人从床上拉起了一半,又不偏不倚地正好坐在伤口上,疼得他一下虎目圆睁着清醒了。
“滚蛋!”他用力推开蹲在前面作势要背起他的方屿其,呲牙咧嘴地嚎叫着倒回了床上,“妈的!老子咒你一辈子长痔疮!”
方屿其只能咬牙品尝好心被雷劈的滋味:“你想自己走去洗还是我背你去。”
王子鸣还在垂死挣扎:“老子偏不洗又咋的!”
“那我端盆水过来给你大爷洗!”
不是吧,被人像对待婴儿那样洗屁股?王子鸣愣是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忙一拐一拐地边往浴室开溜边开骂:“你小子最好趁早烧香永远别便秘!”
方屿其在外头看着说明书等他,见他大半天才黑着一张包公脸出来。
“怎么了?”
王子鸣不服气地直挠头:“明明我那儿比你大啊,凭什么我裂了你没裂?”
方屿其心虚地眼皮一低,立马从倒水到喂药都亲力亲为,最后掏出支药膏一脸虔诚地:“我来给你抹药。”
王子鸣一把将药膏抢过来:“老子自己擦。”说完挤出一点沾在手指上,模样别扭地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方屿其这才无所事事地靠在床头发起了呆。
王子鸣还是没能下决心喊他滚出自己房间,只好靠不停地抹药转移尴尬的注意力。
“我刚才买药正好撞见小雪。”方屿其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王子鸣手上一顿,很快就乐呵呵地:“开心吧?欣喜吧?大城市里几百万人都被你俩撞上了,这还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她应该喜欢上你了。”方屿其又接上爆炸性的一句。
王子鸣笑得脸都僵了:“你没毛病吧?”
方屿其转头看向王子鸣,嘴角抽搐地抖了一抖。
王子鸣被他瞧得心里直发毛,郁闷地骂了个“靠”:“我发誓一根毛都没动过她。”
方屿其眼神愈发复杂了,虽说他确实对“漂亮小学妹喜欢好友王子鸣”这事感到不爽,可是重点好像有点不对呀……
“她要是喜欢你,”他表情严肃地寻求着内心的答案,“你会不会接受她做你女朋友?”
王子鸣都被他问傻了,一动不动地瞪着他。
“说话啊。”
“同志,”王子鸣声音毫无起伏,“麻烦给个明确指示,你到底想我怎样?”
方屿其神色轻松地双手抱胸:“你看小雪人靓声甜,知书达礼,心地好,又开朗大方……”
“停停停!”王子鸣听得两眼都直了,“我操,你词汇量咋这么丰富呢?”
方屿其居然还没放弃:“给我干脆点儿,接受还是不接受?”
“我接受个屁啊!嘶——”王子鸣一气之下整个人弹了起来,马上疼得他五官扭曲地跌了回去,“爱当导演你自己玩个够!别他妈把老子拉下水!”
于是方屿其自个儿琢磨了半晌,终于给这件事划出了唯一的重点。
谭晓雪爱找谁当男朋友他都没想法,可那个人不能是王子鸣,绝对不能。
至于为什么呢……
他又继续琢磨了半晌,也许这就跟那些女生能容忍男友劈腿,却接受不了男友劈腿对象是自己闺蜜一样,这对一方来说叫做双重背叛。
王子鸣看他光在那儿一会儿喜一会儿愁的,忍不住好笑地推他脑袋:“喂。”
方屿其被推得头一歪,然后慢悠悠摆正了:“有话就说。”
“其实吧……”王子鸣似乎有些不忍启齿,“我没跟别人做那事。”
方屿其只管用眼角瞥他:“你、说、什、么?”
王子鸣知道他这是明知故问,又接着解释:“我喝了点酒,跟人刚滚到床上,衣服都没开始脱,我就让他走了。”
方屿其总算拿正眼瞧他了,同时拳头捏得咯咯响:“所以你说那话什么意思?”
“骗你的呗。”王子鸣一副云淡天高的样子。
方屿其这回真的火了:“你大爷的骗我干嘛?!”
王子鸣两眼干瞪着天花板,自己也认真寻思了好一会。
“我不知道。”
最终却说出了这么一个毫无意义的答案。
第二十二章:这就叫兄弟!
可这又绝对是大实话,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任凭方屿其再怎么严刑逼供,他还是那句“灵机一动就莫名其妙撒了谎”。
方屿其被震撼得目瞪口呆:“你怎么不灵机一动就莫名其妙去死啊?!”
“你生哪门子的气啊,”王子鸣由始至终都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被骂,“不是你让我找人上床的吗?!”
方屿其一本正经地摆好阵势正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一时想不起台词。
“我是该死,难道你不是?!”王子鸣好歹占了次上风,自然要抓紧时机好好利用,“那天才揍了我一拳——看,我这还破相着呢!”他故意凑到方屿其面前指出脸上一小块淤青,“本来想说不道歉就算了呗,老子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你倒好,还要过来跟老子讨债。”他鄙夷地从鼻腔发出“哼”的一声,“现在到底谁比谁混蛋啊?!”
方屿其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谁让你扯上了陈霆!我动手打你是不对,可你也别光睁眼说瞎话啊。”
“谁说瞎话了?”王子鸣理直气壮地瞪着他,“还不是你爸妈给我的灵感!”
……方屿其被膈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子鸣识相地打蛇随棍上:“一个玩笑都开不起,倒狠得下手打兄弟,连自己发啥飙都没搞清楚,就差没把我活活弄死。”
方屿其一张脸憋得红里透青:“那你大爷的想怎样!”
王子鸣果真当得起宰相肚里能撑船这话,身为受害人还主动贴上了方屿其:“你要是诚心向我道个歉,今天这事儿我就姑且忘了……”
方屿其看他笑得跟朵霸王花似的,就感觉自己好像被绕进了什么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