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砸一剥的气势简直比杀人前手枪上膛还要严肃,按算命那套来说就是“这位兄弟看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连赵姨都被他周身那股杀气震慑得没敢打岔。
等到五个鸡蛋全被剥得不忍目睹排在盘子里,她才看着方屿其一口早餐没吃,回到房里抓了件外套就要出门。
“你要去哪儿?”担心他真想去杀人,赵姨赶在他前面拦住了去路。
方屿其边绕开她边实话实说:“找王子鸣。”
赵姨半信半疑地朝他背影喊:“那中午和他一起回来吃饭吧。”
“砰!”大门呻吟着拒绝了她这个提议。
不知一路上花费了多少时间,不知一路上有怎样的风景,等方屿其三魂六魄总算归了位,他已经站在了某间酒店房前,礼貌且有节制地敲了几下门。
不多久王子鸣赶了过来应门,见到来人既不惊讶也不欢迎的样子,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起了头发:“你怎么来了。”
方屿其先是闻到一股子若有似无的酒气,又看王子鸣腰间草草围了一条白色浴巾,湿漉漉的胸膛一连滑下好几道水痕,发尾还该死的直往脖颈上滴水!初步猜测是酒后乱性没来得及洗澡就回来了。
见方屿其光站着半天不答话,王子鸣撇撇嘴正要回浴室继续冲澡,右手腕却被一道蛮力突然攥紧了。
“你干嘛?!”
一脚把门踹关上,方屿其雷厉风行地拉他往大床上扔:“干你!”
王子鸣显然没准备好接洽这种台词,一脸惊诧地站起来摸他额头:“烧坏脑子了?”老实说在他印象里方屿其就跟爱念叨“色即是空”的圣人似的,尽管每天“操”、“干”轮流挂嘴上,也不见得有那个兴趣和胆量真枪实弹搞一回。
方屿其把唇抿得像把锋利的刀刃,又蛮横地将他推回到床上去,直接一声不吭地脱起了衣服。
“靠!”王子鸣干脆拉他下来直面对峙,“你又在发什么疯啊!”
方屿其正好脱掉了最后一件衬衣,上身赤裸地跪在了王子鸣身体两侧。
“你不是欠干吗,”他发狠地捏住王子鸣下巴,“我这就提前向你讨债来了。”
“你他妈才欠干!”王子鸣忍无可忍地挥开他的手,“我又欠你哪门子债了?!”
“怕了啊?!”方屿其眼里几乎能喷出两道火来,“现在知道玩失忆了?!你他妈就是个烂人!”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粗鲁地扯掉了王子鸣那条遮羞布。
“等等等等!”王子鸣这才意识到“债”字指代了什么,赶紧使贱招阻止方屿其脱裤子,“你也太猴急了点吧,病不是还没好全呢!”
“放心,老子上完你就好了。”方屿其镇定自若地解开了皮带扣。
“喂喂,”王子鸣不依不饶地按住他裤头,“做这事也要看气氛啊,你这么凶神恶煞的谁硬得起来啊!”
方屿其粗喘着把长裤连同内裤往下一扯,里面被束缚了太久的东西顿时傲然跳了出来。
果然行动比起光说不练说服力大多了,王子鸣对眼前这根还在冒热气的棍子不由咽了下口水。
“等等……”
不顾王子鸣无力又无用的挣扎,方屿其连裤子都只脱到一半,就再也忍不住地把他按在了床上。
“我叫你等等!”王子鸣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遍体生寒,防御机制全开地屈膝抵上了方屿其胸膛,“我不是不让你做,但你起码给我点缓冲时间啊。”
“那你有给过我吗!”方屿其动作粗暴地抬高他膝盖窝,“你他妈不也是说上就上?!”
这个姿势让大半个屁股裸露在空气中,王子鸣愣是被刺激得菊花一紧:“有、有话好好说,你今天究竟怎么了?!”
方屿其一脸“老子跟你没法交流”的表情,俯下来压住了王子鸣上半身,扶起自己那话儿就要往对方穴口送。
“嘶——”王子鸣立马冒出一身鸡皮疙瘩,忙使力将身上的方屿其推开,“我说了会给你做,可今天不行!”
方屿其本来就莫名地怒火攻心,听到这话更气得眼都红了。
“怎么不行,”他咬牙切齿地掐住王子鸣脖子,“那个人一晚上就把你榨干了?!”
王子鸣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哪个人啊?”
方屿其把这句话理解成了不止一个人,愣了半晌才哑着声音说:“你小子有种!连三人行都玩上了!”
三人行?王子鸣无辜地眨眨眼,避重就轻地应他:“哦,你说这事儿啊……”
被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激得烧尽了理智,方屿其一手按着他肩膀将他固定死,一手扶住了胯下硬得发疼的火热。
“嗷!”王子鸣猛的发出一声惨叫,煞白着一张小脸朝他大吼,“我操你大爷!”
没有前戏,没有润滑,连最起码的套子都没戴,方屿其毫无预兆地挺身顶进了股间那处狭窄。
“现在是大爷我操你!”他说着又用力往前挤了一下。
“操!”王子鸣感觉自己那里像是裂了,开始拼命地扭动想要挣脱,“你给我出去!”
可方屿其前所未有地浑身充满了力量,被王子鸣推了好几次不仅纹丝未动,胯下那凶器还没忘记使劲顶入了一个前端。
其实王子鸣有足够理由向这家伙挥拳头,虽说他上了方屿其那次确实是一时冲动,但他自认没有罔顾对方意愿玩强暴游戏,如果方屿其当时真说了“等等”、“不行”,他都有那份自信能够随时喊停。
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被恶意侵犯的不适感那么明显,作为一个自尊面子大于一切的男人,甚至让他产生了和对方同归于尽的念头。
“躺平张开腿被男人上,一点都不好玩吧?”方屿其居高临下地看进他眼里,“记住是你欠我的!”
即便这话十足挑衅又难听,王子鸣始终没能下决心打他一顿,相反咬紧牙关选择了忍耐,双手将方屿其撑在床上的胳膊抓得死紧。
也许就如方屿其所说的那样,这是他精虫上脑欠下的债,迟早都是要连本带利还清的,他没有资格左右对方用哪种方式去讨。
这时方屿其倒突兀地停下了进攻,毕竟那个地方实在太紧又干涩,不说王子鸣会有多疼,连他自己那层皮都快被拉扯着撕裂了。
王子鸣也没提醒他至少要带套或者来点润滑,表现得好像对这种程度的痛楚不以为然,额上却是一层层冒出了冷汗,将还没干透的刘海又一次打湿了,有几缕乱糟糟地搭在眼睛上,将他带着煞气又无望的视线遮去了大半。
“疼吗?”方屿其故意沉下胯强行往里顶,语气轻佻地问他,“要不要我轻点?”
王子鸣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还死鸭子嘴硬地扯了个冷笑:“就怕你进不来。”
正在气头上的方屿其被成功激将了,猛的挺胯将炙热硬生生捅进了一半。
王子鸣登时全身绷紧地发起了颤,呼吸也在一瞬间窒住了。
“夹得这么紧,”方屿其喘息着歇了会儿,“你说你是不是欠干!”
王子鸣知道这次肯定伤得不轻,那里已经有了一股濡湿的粘腻感。
他缓而又缓地呼出一口长气,死命抑制住把方屿其掐死的冲动,抓在对方胳膊上的手指几近陷进肉里。
血液那丁点儿润滑根本微不足道,方屿其吃力地往前一挤,粗声粗气地问:“昨晚做得爽不爽?跟我比怎么样?”
“比起干你当然爽多了,”王子鸣疼得声音都在哆嗦,还不识好歹地刺激方屿其,“叫床也比你好听一万倍……啊!”
方屿其猝不及防地全根没入了王子鸣体内,不知是快感还是愤怒让他身上肌肉微微发抖。
“你真是个烂人。”他沉声咒骂躺在身下的这个人,紧接着发狂地前后抽动起来。
王子鸣还没尝试过这么可怕的疼痛,他失控地一口咬在了方屿其肩上,像个困兽一样发出了一声闷闷的低吼。
方屿其吃疼地皱起眉头,身下却更加野蛮地撞了进去,在王子鸣狠狠颤栗时问他:“喜欢被我干还是被别人干?嗯?”
王子鸣闭紧眼睛没有应话,只是越来越用力地咬住方屿其肩头,那处皮肉坚韧得让他齿根都在发酸。
似乎能从疼痛中得到变态的快感,方屿其底下那玩意居然又粗大了几分,在王子鸣体内冲撞得一下比一下凶狠。
很快王子鸣就没力气挂在方屿其身上了,他不得不松口深呼吸以缓解痛感,然而紧闭的眼角还是溢出了一些湿润。
亏他从小到大打架骨折了都没哼声,想不到会被人在床上折磨成这德行,要是流传出去他真的不用活了。
就像每个人在濒死前总习惯回忆或感慨,王子鸣也不例外地开始认真思索,到底遇见方屿其这件事是不是老天弄错了?
或许那天他不该去打球,而是要到隔壁奶茶铺买杯草莓味奶茶,说不定遇见的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了。
怎么会招惹到方屿其这种前世跟自己有仇的天煞孤星?
可是还没能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他忽然感觉到唇上一软,体内疼得发麻的摩擦感也随之消失了。
他困惑地睁开眼睛,发现方屿其正定定望住了自己。
神情好像有点痛苦,又好像在犹豫着什么。
就在他发怔的这会儿,对方干燥却滚烫的嘴唇又压了下来。
第二十章:铁杵磨成针
眼见方屿其那张脸逐渐逼近,王子鸣好笑地捂住他嘴巴:“大哥你犯规啊,419只做爱不接吻,你不是不知道吧?”
“你亲过我一次,我只是在讨债。”方屿其这回没有再犹豫,掰开王子鸣的手继续俯下了身。
嘴唇马上被严丝合缝地堵了起来,王子鸣感觉到有舌头舔过齿列,很快就坚定又蛮横地探入了自己口中。
相比王子鸣这种两天前才丢了初吻的嫩雏来说,身经百战的方屿其绝对算是个中高手了,没几个回合就把王子鸣吻得晕晕乎乎不知所以。
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王子鸣气喘吁吁地将方屿其一把推开:“我又没拿舌头伸你嘴里!”
方屿其想了想:“哦,这是额外奉送的。”
“谁他妈稀罕啊!”王子鸣气得活像一头被铁链栓住了的恶犬,喉咙里奇怪地直咕噜咕噜响,似乎随时都会“汪!”一声咬在方屿其脸上。
这时方屿其胸中那股火已经消了大半,又看王子鸣一身冷汗把床单都浸湿了,不禁有些懊悔地将那话儿整根抽了出来。
可是这个举动太过突然,才缓回口气的王子鸣顿时疼得青筋都爆了:“操!有这么拔刀子的嘛!”刚骂完又用颤巍巍的声线问,“你射了?”
方屿其低头看了眼自己胯下:“没。”
王子鸣一听既郁闷又害怕:“没射你抽了干嘛?”
方屿其两眼一闭,趴在王子鸣身上没再说话。
“不是萎了吧?”王子鸣说着就要伸手抓他那里。
方屿其一把拉住他爪子举到头顶,无奈地在他耳边吐气:“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王子鸣“哟”地一声冷笑:“难不成你还能操死我。”
方屿其撑起身看了他一会,勉强忍住了直接提枪往回捅的欲望:“我用点润滑吧。”
“别,”王子鸣下定决心地一咬牙,“你怎么爽怎么干,我以后可就不欠你的了。”
“你这人……”方屿其被他激得没办法,探身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有没套子?”
王子鸣一下拍掉他找东西的手:“你他妈还怕老子有病啊?!”
“你他妈就是有病!”方屿其不轻不重地一掌煽他脸,“都疼成这样了还嘴硬,想后面烂掉是不是?!”
“那么点疼谁怕过啊!”王子鸣视死如归地梗着脖子吼,“反正都裂了管它烂没烂,你快点干完好提裤子滚蛋!”
“我操……”方屿其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理智又快丢了,“你大爷一天不逞强会死对吧!”
王子鸣两眼一瞪:“老子这叫维护男人的尊严!”
“哎呀……”方屿其对这朵奇葩充分体验到了不可思议,“都躺平被我上了还谈个屁尊严啊!”
“大丈夫能屈能伸,胯下而过只为将来的顶天立地!”难得王子鸣身处险境还有心情掉书袋,“何况让你上回来这话是我说的,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他妈给我闭嘴!”方屿其被他绕得下面都软成了一滩泥,不由想起那些在床上最败坏兴致的举动,什么看报纸、嚼口香糖都是战斗力-5的渣,王子鸣这张嘴才是万中无一真绝色!
“我疼!我疼行了吧!”方屿其差点忍不住下狠手把他掐死,“我操你个王八玩意儿,哪天我一定拿擀面杖捅死你!”
王子鸣又“呵”地用嘴发动一波攻击:“你那根肯定也稀巴烂了吧,都得上道具了。”
方屿其深吸了一口气:“套子!”
王子鸣气定神闲地指了指自己外套。
方屿其看他还真是时刻准备着,立马想起这家伙昨晚还在别人床上鬼混,登时一腔怒火窜得比火箭升空还快。
王子鸣刚察觉到气氛变得有点危险,转眼就被人一个翻身狠狠压住了,让他猛然警觉地弹动了一下。
“喂!”他不自在地扭头看向方屿其,“你哪来这么多花样啊!”
方屿其只是一边用手卡住他后颈,一边将性器放在他股缝上来回不停摩擦,不一会就把“枪杆”磨得粗长锃亮,通体浑然天成地散发出了一股子杀气。
因为过分细致地感受了那东西从软到硬的过程,王子鸣下意识绷紧了全身肌肉,不得不认命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没多久就听到了套子包装被拆封的声音,他还幻想了方屿其小心戴上那玩意的样子,下一秒股间就逼真地被对方发烫的前端抵住了。
他正屏住呼吸准备忍耐非人的疼痛,不料方屿其这次居然耐性十足,才缓慢地往里压进了一些,就接连停下来休息了好几秒,简直是见鬼地发自内心的温柔。
其实比起之前那种狂风骤雨似的折磨,现在也只不过是将痛楚变得绵长了,王子鸣倒还宁愿长痛不如短痛,憋了口气反手按住方屿其后腰:“这么搞啥时候能射啊,你给我动快点……”
方屿其粗喘着捏了他屁股一把:“我说过想快点射了吗。”
“操……”王子鸣就知道这混蛋比黄鼠狼还没安好心,什么温柔都是用来哄骗猎物的皮囊,里面根本藏了副无恶不作的真面目。
借助套子上那点不多的润滑,方屿其身下用力一寸寸顶了进去,那里立即本能地不断收缩排斥起异物,小嘴一张一合夹得他险些就要缴枪投降了。
王子鸣恨不能用枕头把自己憋死,毕竟刚才他只顾着疼就没空想点别的,现在他不仅一样疼得死去活来,还要那么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股搏动,光是羞耻心就足够从头到脚剁他个百八十遍了。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自个儿酿的苦果自个儿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