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殉情?”
“妈的,你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乱摸什么?”
司徒那手早就不老实地钻进了林遥的衣服里,在他纤细的腰身上来回抚摸着。把某个人弄的面红耳赤。司徒还得了便宜卖乖,说:“小遥,我爱你。”
吓!这家伙突然之间说什么呢,林遥的脸红的更加厉害。嘴角微微上翘的时候,埋怨道:“以后不准你一个人胡作非为。”
“知道知道,以后……”
“以后要胡作非为的时候带上我。”
司徒一愣,随即紧紧地拥抱了这个深爱的人。难得别扭地说:“你不怪我还这么凶干什么?”
“谁让你撇下我一个人行动,活该。”
“宝贝,你这样算不算是在跟我撒娇?”
“被虐狂。”
“叫老公。”
“把你这破手拿出去,说,都查到什么了?”
司徒不是听话的乖孩子,那只手继续在某人的衣服里面游来游去做着不正经的事,嘴上却说着很正经的话。
“江雨从贺凯的私人别墅里把那些光盘都拷贝了一份,我发现贺凯不但有SM的嗜好,还很喜欢用钉子。他威胁一个女人说要用钉子从她的脑顶钉进去。”
林遥抹了一把脸,驱走倦意。他听完司徒这些话以后,突然有一种直觉:“司徒,你不会认为凶手是贺凯吧?”
“当然不会,那混蛋没有作案时间。事实上,在本月12号晚到13号上午他都在酒店里,和几个女人鬼混。凶手不是他。”
“但是,这种巧合太可笑了。13号惨案的死者都是被钉子钉入脑内,而贺凯也一直在我们的调查范围之内,现在我怎么有种被人拐下沟的感觉呢。”
他们俩的话还没说尽兴,刚刚出去的谭宁突然推开了门,一眼就看见了司徒的手还在林遥的衣服里搞怪,好尴尬。
“拜托啊,你进来之前敲敲门。”司徒老大不情愿地把手拿出来,只是不见他脸红,大度到不知羞耻的地步。
林遥踹了他一脚,就问谭宁:“怎么了?”
“钟佳楠来了。”
林遥微微一愣,身边的司徒笑得邪肆,自言自语地说:“江雨小妹妹成功了。”
再谭宁还琢磨廖江雨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妹妹的时候,林遥已经伴着司徒走出了会议室。
钟佳楠的行为让很多人始料未及,她来干什么?为什么要来?太多的疑问让林遥迫不及待地跑向葛东明的办公室。
跟在后面的司徒却不急,他懒洋洋地点燃一支烟,脚步停在了葛东明的办公室门前。谭宁也懒得去问他为什么了,他只是把门留了一道缝隙,方便让司徒听见里面的谈话。
钟佳楠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她的手绞着衣服襟,看上去紧张极了。谭宁给了她一杯水,说道:“不用怕,有什么就说什么。”
钟佳楠把杯子握在手里,犹豫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着林遥,说:“我,我一直没说,我怕,怕你们怀疑我。”
“你隐瞒了什么?”
面对林遥的问题,钟佳楠咬了咬嘴唇,像是豁出去的样子:“在,在13号晚上,我们见过梁伯伯和梁伯母。”
林遥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又问:“你先说说,你和谁见到了梁雪的父母?”
“和舒雅。”
“你慢慢说,不用着急。”说这话的时候,林遥朝门口看了看,外面的司徒似乎一直没有动过,好像一直很有耐心地听着呢。
钟佳楠开始回忆在案发当晚的事情,但是由于牵扯过多,她选择从头说起。
“我和舒雅最早不怎么熟,在辩论会期间,梁雪和她在同一个寝室,她们相处的似乎还不错。梁雪出殡那天我们在葬礼上看见她了,打那以后我和舒雅才渐渐开始好起来。我们之间第一次长谈是梁雪出殡的第二天,我们约好一起去探望梁伯伯,结果,他们退房走了。我们就怀疑这里面有问题。我能感觉到舒雅好像知道什么,但是她不肯说,小亮也让我不要追问。打那以后,梁雪的事我们谁都没有再提,好像已经就那么过去了。直到,有一天梁伯母突然来找我和舒雅,我才明白,梁雪的死真的不简单。
我不知道舒雅究竟了解什么,她在一开始总是躲避着梁伯母,有一次,梁伯母他们找到我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梁雪死了以后,保险公司的理赔金下来的特别快,在梁雪出殡的当天晚上梁伯伯就拿到钱了。因为,梁伯伯以前有个同事也出过车祸,他知道保险公司应该没这么快就给钱的,所以,他觉得很奇怪。那时候,他们一直都想和S大打官司,刚巧就有一个律师找到他们,主动提出帮忙,梁伯伯他们就回家等消息。等了一个多月,那个律师才说证据不足,根本无法起诉,不但如此,还痛斥梁伯伯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就早点说,害得他这么长时间白白受累。梁伯伯不明白律师的意思,律师就说当初受到的理赔金不是五十万,而是两百万。”
听到这里,林遥有点糊涂了,就问:“梁家夫妇就算没什么文化,在签收理赔金的时候,也该看看合约书和收据吧?当时怎么没发现问题?”
钟佳楠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着林遥,道:“舒雅也是这么问的。当时,梁伯母说,理赔金只有五十万,收据上也是这么写的。当时,他们把所有材料交给那个律师用做起诉的基本证据,后来那些东西被邮寄回去之后,不知道怎么搞的,五十万的理赔金就变成了两百万。梁伯父再用电话联系那律师根本找不到人,那个什么律师社也不存在了。去保险公司询问,人家说他们公司只按照规定理赔了五十万,并且还拿出了收据底单。后来,梁伯父查到那一边五十万是肇事司机孙强和学校给的,就是说……”
“就是说,在法律上梁家夫妇已经收取了孙强和学校的一百五十万。这种事保险公司根本没有牵扯进去的理由,事隔那么久,谁都会认为是梁家人私底下收取了某一方的钱。他们再想起诉谁,也没有多少胜算。”林遥说完之后,暗道对手实在很奸诈。
葛东明皱皱眉头,问:“然后呢?”
“梁伯伯还算是个有点脑筋的人,他觉得孙强一个大学司机,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就带着梁伯母一起回到本市,找到了张校长。但是,和张校长一起的还有一个律师,是S大的律师。他拿出校方和孙强关于一百五十万的委托书和公证处的证明,一切都是合法的。收据上梁叔叔的签名也在上面,收据也是合法的。梁伯伯就觉得这太奇怪了,所以,申诉无门的情况下才要自己调查梁雪的死,所以,所以才找到我们。”
听到这里,葛东明插了一个问题,他问:“你们能帮什么忙?”
钟佳楠放下了杯子,有点气呼呼地说:“就是啊,我们只是学生,我们根本帮不上忙。可是,梁伯母看上去太可怜了,我和舒雅也只能答应他们。事实上,我们什么都查不到,孙强搬家走了,那几个目击者根本对我们不理不睬,我们忙活了好一阵子都是无功而返。后来,梁伯母担心会牵连了我们,就不让我们查了,他们也再没有找过我们。”
林遥从高度集中的状态中转换视线,因为他看见门口有只手对他摆了摆,便悄悄地走了过去。
一眼就看见司徒蹲在门旁边抽烟,真像个民工,林遥差点没笑出来,问:“你蹲这干什么?”
“问问她,这些事都是什么时间发生的?”司徒说道。
30
林遥返回了办公室,问:“钟佳楠,你说的这些事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嗯,从一月中旬开始到三月份之间。”
隔了这么久?林遥越想越不对劲,继续问道:“后来呢?”
“虽然梁伯伯他们不来找我们了,可我们还是很担心。大概是上个月月初左右,我在学校附近看见梁伯伯正拉着马涛老师争论什么,就悄悄地跟上去。我发现,梁伯伯他们根本就没回家,而是一直在本市住着。我劝他们不要查了,别再闹出什么事来,但是梁伯母的态度很坚决,梁伯伯干脆把我赶走了。
之后,我马上去找舒雅,我们两个又返回去找梁伯伯,但是他们的态度还是那样。我们真的很担心,就,就……“
“就跟踪梁家夫妇了?”林遥说道。
钟佳楠点点头,她看上去好像是越来越紧张,也许是要说到案发当晚的事了,她的脸色显得非常苍白。她平息了一下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又说:“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踪他们,只是谁有时间了谁去。在12号下午六点多左右,舒雅打电话告诉我说,她听见梁伯伯不知道跟谁通了电话,看上去很暴躁的样子。我很担心,就去找舒雅了。
我们跟在梁伯伯他们后面到了海边的一个小屋,看见梁伯伯好像拿了一个不大的麻袋其他什么东西,我们害怕他们会闹出大事,就去劝阻。结果,我和舒雅都被梁伯伯骗了,他让我们喝下有药物的矿泉水,舒雅在我之前昏迷的时候,梁伯伯就对我说‘我不能让你们也被牵扯进来’然后,他和梁伯母就走了。“
谭宁手中记录的笔停了下来,问道:“那是几点?”
“我们进海边小屋的时候,是深夜23:00分,然后劝说他们要冷静点,过程大概有三十分钟左右。那时候,梁伯伯看上去好像是动心了,还说感激我们俩,就是那时候给我们一人一瓶水,我什么时候昏迷的不知道。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舒雅就躺在我对面,我们都被绑上了。不过,我手上的绳子似乎有点松,我挣脱了以后,就叫醒舒雅,那时候她看了时间,是13号凌晨04:00.”
凌晨04:00?林遥对这个时间感到疑惑,不过,他更在乎的是钟佳楠的行为。于是,他问道:“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反倒是现在才说出来?”
“当我们知道华教授几个人被杀的时候,我和舒雅都知道是梁伯伯做的,但是,我们,我们说不出口。他们已经失去了梁雪,现在,你们不知道,梁伯母已经精神失常了,我们,我和舒雅就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们被抓到了,也只能说是法网恢恢。至于,我为什么现在又要说出这些,是因为,我知道你们在调查我和舒雅。最近几天,S大校园论坛上出现很多流言蜚语,有的甚至接近了我们所知道的真相。我,我很害怕,就,就来了。”
谈话进行到这里的时候,门外那个蹲坑的家伙非常满意廖江雨的工作。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隐藏下去了,他索性起了身就走进办公室,这让钟佳楠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司徒。
司徒抬起手示意林遥不要打扰他,随后,蹲在钟佳楠的面前,笑眯眯地说:“现在你回答我两个问题。一,你在海边小屋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是被绑上了。那时候,你的手在前面还是在后面?”
“前面
“舒雅呢?”
“前面。”
“你解开手上的绳子很吃力吗?你是怎么挣脱绳子的?”
“那绳子就算绑的有点松,我也很难打开。我使用牙齿咬开的。”
“舒雅身上的绳子好解吗?”
“我没费事,因为我在地上发现了一把小刀,看上去很老旧了。我用那把小刀割开了舒雅身上的绳子。”
司徒点点头,又问:“那个海边小屋你还能找到吗?绳子和刀子你拿走了吗?”
“没有。最开始我们想打电话联系梁伯父的,可我们发现,手机都不见了。我想,是梁伯父拿走了。我们很着急,解开绳子以后就跑了,你们要想去那个小屋看看的话,我可以带路。”
司徒仍旧是笑眯眯地点点头,问道:“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从进来到现在,一句都没有提过霍亮,我可不相信你和舒雅的事他会不知道。麻烦你告诉我,你在刻意的隐瞒霍亮什么事?”
葛东明撇撇嘴摇摇头,又看了看林遥,好像是在说:以后多让他蹲蹲墙根,对大家都有益。
林遥可没心情解析葛东明的眼神,他紧紧地盯着钟佳楠的反映,看她如何应对司徒的问题。
在林遥看来,司徒戳中了钟佳楠的致命点!但是,这还不够,林遥偷偷地踢了司徒一脚,让他再给钟佳楠施加点压力。
得到自家亲亲的指令,司徒紧跟着就说:“钟佳楠,我曾经问过霍亮,你和舒雅的关系如何,他却说你们之间只是泛泛之交。但是,从上个月的月初开始,你和舒雅不断地跟踪梁家夫妇,因此,你和舒雅不管是见面还是通电话必定都是频繁的,身为你男朋友的霍亮会毫无察觉?钟佳楠,我个人是不是可以你的行为理解为,利用舒雅来做霍亮的替代品,好让我们放弃继续调查他?”
听完最后这句话,钟佳楠浑身一震!她惊恐地看着司徒,无言以对。而葛东明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一层,也就是说,他没想到钟佳楠真正的目的,是供出舒雅,还是掩护霍亮。
葛东明再次深深地看着司徒,这家伙的脑袋转的未免太快,在他们还来不及消化这些新线索的时候,司徒已经看到了钟佳楠此次行为本身的目的。不,不是这样的。钟佳楠的行为司徒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切都在这个狡猾的男人预料之中!那么,接下来,司徒又会怎么做呢?这样想的时候,葛东明在潜意识里庆幸司徒不是一个犯罪者。
众人的焦点,也就是狡猾的男人司徒,他始终保持一种轻松的状态,蹲在钟佳楠面前像个和蔼的邻家大哥哥,但是,谁都清楚,这个人浑身都是带有毒素的刺。他眯着眼睛,有些懒散地说:“我相信梁家夫妇找上你和舒雅的事,也相信你们因为担心对方而进行私自跟踪的事,因为这些合情合理。但是,这里面少了霍亮就是不对了。让我来想想,你为什么要隐瞒霍亮这个环节呢?”
“我,我没有隐瞒,只是,只是没什么可说的。”钟佳楠明显是在说谎,一旁的林遥也不着急,他知道,自家爷们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果然,司徒开口说道:“钟佳楠,我记得你们曾经对我说过,霍亮和习东平是因为你和梁雪才成为朋友,但事实上,这两个人早在一年多以前就是死党了。习东平对霍亮有一种骨子里的信任,而霍亮对习东平也是有着特殊感情。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说对了?”
林遥在心里直叹气,自家爷们就爱说点没证据的事,敲打这个小丫头未免有点下手太狠,不过,重病还需猛药医,顺着他来吧。
就在钟佳楠难以置信地看着司徒的时候,司徒又在这个赤裸裸的事实上加了一个砝码!说:“你们四个人之间根本不是通过谁与谁才相识的,霍亮爱上了习东平,但是对方是朋友,是个异性恋,霍亮为了能够接近他,才追上和梁雪是好友的你。显然,你是喜欢霍亮的,也渐渐发现他对习东平的感情。那么,我想问问你,你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及霍亮,是不是因为他跟梁雪的死有关?”
“不是!”
“而你因为喜欢霍亮隐瞒了事实,在得知我们调查霍亮的时候,就决定把舒雅供出来做祭品,让你的心上人得以安全。”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这样!”钟佳楠猛地站起来,大喊着。她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愤怒地看着司徒。
一旁的葛东明微微侧过身子,在桌子的掩护下,朝着林遥偷偷竖起大拇指,分明是在说:“司徒,干得不错!”
林遥哭笑不得,组长胆子不小,敢让司徒这么胡来。不过嘛,司徒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连砖头带棒子的对钟佳楠好一番敲打,接下来,该进行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