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的马鞭十一夜——pANzerfausT
pANzerfausT  发于:2013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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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还能造福造福基友=w=很好看的,欢迎养肥围观XD

CP1拓跋焘x崔浩,霸道忠犬x傲娇腹黑。

CP2元勰x元宏,圣母白莲花X圣母白莲花(大雾),其实是温柔美攻X病娇反差萌,治愈向。

CP3尔朱荣x元子攸(CP1向),元彧x元子攸(CP2向),尔朱兆x元子攸(无节操崩坏向)

内容标签:强取豪夺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拓跋焘,崔浩┃配角:元勰,元宏┃其它:尔朱荣,元子攸,北魏

第1章:简介

公元5世纪上半叶,东西方同时出现两位伟大的征服者,匈奴王阿提拉纵横欧洲大陆,战马踏过顿河、莱茵河,进入高卢,攻占米兰,直逼罗马。胡人征服者骄傲地宣称,要用马鞭替上帝惩罚那些不听话的人。

东方大地另一位征服者纵马扬鞭,漠北草原、楼兰古道、东海碣石、万里大江,在他的马蹄下隆隆颤抖。匈奴人、氐羌人、柔然人、高车人、契丹人、高句丽人、西域人拱手臣服。他就是结束五胡十六国战乱、统一北中国的北朝太武皇帝拓跋焘。

魏国人充满激情地赞扬着他们伟大的皇帝:“世祖聪明雄断,威豪杰立,藉二世之资,奋征伐之气,遂戎轩四出,周旋险夷。扫统万,平秦陇,翦辽海,荡河源,南夷荷担,北蠕削迹,廓定四表,混一戎华,其为功也大矣。遂使有魏之业,光迈百王,岂非神睿经纶,事当命世?”

他的最大敌人刘宋王朝用敬畏的口吻评价拓跋焘:“佛狸篡伪,弥煽雄威,英图武略,事驾前古,虽冒顿之鸷勇,檀石之骁强,亦不能及也。西吞河右,东举龙碣,总括戎荒,地兼万里,连骑百万。”[1]

[1]云海孤月,《南北朝的那些事儿》

拓跋焘x崔浩。

姓名:拓跋焘,字佛狸。

性别:男。

长相:体貌瑰异。

爱好:狩猎,欺负柔然[类似匈奴人的游牧民族]。

性格:聪明大度,心胸开朗,节俭朴素,赏罚分明,杀伐果断,临危不惧。[2]

主要功绩以及人物评价:弥煽凶威,英图武略,事驾前古,虽冒顿之鸷勇,檀石之骁强,不能及也。遂西吞河右,东举龙碣,总括戎荒,地兼万里。虽裂土分区,不及魏、晋,而华氓戎落,众力兼倍。至乃连骑百万,南向而斥神华,胡旆映江,穹帐遵渚,京邑荷檐,士女喧惶。天子内镇群心,外御群寇,役竭民徭,费殚府实,举天下以攘之,而力犹未足也。[1]

[1]《宋书·索虏传》。

[2]《魏书·世祖纪》。

姓名:崔浩,字伯渊,小字桃简。[1]

性别:男。

长相:纤妍洁白,如美妇人。[2]

爱好:文学,书法,天象,阴阳术,丹药。[2]

性格:恭勤,孝顺,正直,机智,倨傲。[2]

主要功绩以及人物评价:崔浩才艺通博,究览天人,政事筹策,时莫之二,此其所以自比于子房也。属太宗为政之秋,值世祖经营之日,言听计从,宁廓区夏。遇既隆也,勤亦茂哉。谋虽盖世,威未震主,末途邂逅,遂不自全。岂鸟尽弓藏,民恶其上?将器盈必概,阴害贻祸?何斯人而遭斯酷,悲夫![2]

[1]清河崔氏是当时中原第一清流高门,世代公卿。

[2]全摘自《魏书·崔浩传》。

卷一:拓跋焘x崔浩

第2章:佛狸祠下(上)

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启禀陛下,刘义隆已将瓜步山上原本我大魏的行宫,改建成了一所祠堂。”

“嗯。知道了。”

皇帝斜斜的坐在铺有虎皮毛垫子的坐榻,似有似无的答应道。他茁壮的手臂压在那稍垫高的虎头之处,粗糙的手掌支撑着阳刚的脸庞。皇帝深陷的双眼中镶嵌着的是紫色的眸子,素日里是鹰视般锐利无比,今日却有些疲乏。他臂膀宽阔,气力拔山,开弓时就好像大鹏鸟,曾带着大魏铮铮铁骑飞扑向那南宋皇帝刘义隆,狠狠戳去只给他留下元嘉草草的狼藉。

他就是北魏太武皇帝——拓跋焘。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拓跋焘的眼睛微微翕动,睫毛好似羽扇一般,被香炉中袅袅盘旋的烟雾所包围着,深不见底,混沌迷蒙。

殿下的臣子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却不见拓跋焘有丝毫动静,既不敢贸然唤醒他,也不敢私自告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

时至寒冬三九。

“你怎么还在?”拓跋焘抖了抖胡须,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音量虽不洪亮,但声势足以夺人。

“臣……臣未接到陛下指令,不敢轻易……不敢……”

“混账!”拓跋焘倏地从座位上跳起,对着这殿下倒霉的臣子上来就是窝心一脚,接着又将不知何时抽出的剑锋直逼近他的脖子。

“陛……陛下饶命!”臣子惊骇之余,“陛下为何杀臣,臣……臣何罪之有啊!”

“你们汉人不是常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拓跋焘突然冷笑,甩了甩身上略显破旧的裘衣将将剑插回剑鞘,“看来你也不过是和那些人一样,口是心非罢了!”

拓跋焘转身回座,就着虎头依靠下去说道,“不想死现在就滚。”

“微,微臣告退。”大臣仓皇而逃。

“还有你们,”拓跋焘指着殿里犹如布景般的宦官宫娥们,“全部都给我退下!”

残暴,荒唐,嗜血,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的晚年。

不一会儿,拓跋焘觉得有些发冷,他夹紧身上的旧裘衣,那裘衣看得出本应该是雪白色的,但如今却是黄黑斑驳,裘底的羽毛也脱落了好几根。也不知为何,堂堂大魏皇帝却穿时常穿着如此破旧的裘袄。

“来人,上酒!”拓跋焘突然喊道。

呼……狂风凌冽敲打着窗沿,继而飞窜入室,吹翻了烛台。

无人回应。

“来人!!!”拓跋焘拿出两军交战时的阵势歇斯底里的喊,“上他妈的酒!!!”

刹那间,宦官宫娥们推门涌入。只见为首的大宦官招呼四位小宦官扛着比人还大酒缸,颤颤巍巍端进来放到拓跋焘的面前。拓跋焘素来憎恨浪费,所以这酒缸里慢慢的酒是一滴也不能洒的。宦官身边环绕着的数十个宫娥们则手捧酒盅,高举过头,那酒盅是金的银的铜的玉的各式各样的都有,但都看上去都有些陈旧了,却是皇帝指定要用的。宫女们是芳华二八,身材丰腴,玉肌美颜,但却走马观花换了一批又一批。剩下一二十个宦官们则有的扶起烛台,有的以肉身挡着门窗抵御那寒风,干什么的都有。拓跋焘还是那样斜靠在至高处,冷冷望着殿下,直到大殿里再度恢复至默然无声,他才开口说话。

“宗爱何在?”

“臣在。”为首的宦官上前。

啪……拓跋焘起身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宗爱的脸上,宗爱只听得一声轰鸣,随后嘴角里冒出了咸腥。

“你知罪否?”

“谢陛下不杀之恩。”中常侍宗爱捂着脸说道,语气与往日并无不同。

“退下。”

这时,宫女们托举酒盅的手无一不微微颤抖,酒盅就如她们的人头,只要酒盅一掉落,哪怕她们再怎么美若天仙昭君在世也没用,终逃不了一个杀。

拓跋焘挥一挥手,“上酒。”

小宦官识趣的托起宫女手中的酒杯,盛了好酒,前前后后端了上去。

拓跋焘不知何时起开始憎恶喧杂吵闹,所以这大殿里总是保持着连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到的寂静。要是有人气喘大声了,死罪倒是能免,但这皮肉之苦怕是逃不了了。

孤独,寂寞,甚至凄惨,太武帝拓跋焘的晚年。

第3章:佛狸之死(上)

几杯好酒下肚,拓跋焘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今日这酒水好似与往常不太相同?它让自己觉着身体越来越轻,而身后的毛裘越变越大,慢慢的,毛裘竟织成了一朵洁白的云彩。笼罩在四周的慵懒与祥和,拓拔焘许久不曾体会到了。于是他的双睫开始似垂非垂,神智似醒非醒,任由周围包裹着的温暖携着他四处飘荡……

北魏泰常八年,公元423年,拓跋焘15岁。

秋风萧瑟,百废待兴。魏明元帝拓跋嗣带军攻下虎牢关,烧杀抢掠,洛阳自是被鲜卑人践踏的一片狼藉,但拓跋嗣的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了,自打一回来,先是头疼欲裂,又是卡痰咳血,现正躺在榻上奄奄一息。

拓跋焘三天两头往拓跋嗣那儿跑……也并非是自己甘愿。其实拓跋嗣已经接受了自己就是短命鬼,但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没交代好,迟迟不肯咽下这一口气。这次的拓跋嗣又默默望着与自己一样英俊潇洒气度非凡的乖儿子,口中里却开始一直不停的比划着什么。

“兄兄?您说什么?”拓跋焘猜不透。

“崔,崔……”

“吹?兄兄是要佛狸儿给你吹气么?”

佛狸音哔哩,属鲜卑语,是拓跋焘的鲜卑本名。

唔……唔……拓跋嗣摇摇头。

“武城子崔浩求见……”门外太监喊道。

拓跋嗣的眼睛突然发亮,好似沙漠里横行的数日的人见到清泉一般,但这拓跋嗣何止是见到清泉,直接是倏地涌出那老泪纵横。

“臣崔浩觐见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拓跋焘回头,望了望来人。

拓跋焘是从来不信所谓男生女相的,对于史书上记载的张良美貌若妇人,他也只管嗤之以鼻,耻笑那太史公是挨了腐刑而头昏眼花随意乱写。

汉人能拾掇出什么好东西?

直到他遇到了崔浩。

“见过太子殿下。”崔浩行礼,抬头。

拓跋焘只见那崔浩是肌如白玉,发如青丝,眼若星辰,齿若皓石。崔浩身着简衣,素色淡雅,只在衣襟处绣有几朵秋菊,身披白色大裘,照理现在这天气其实不需用到这样,也是是汉家子弟身子娇弱特别怕冷吧。崔浩的头发用帛带绑的干净整洁,帛带上面镶嵌着黑色玛瑙光鉴照人,与崔浩闪烁的眸子是不相伯仲。拓跋焘自己则是一头紫发随意披散脑后,只用一顶两边垂着狐狸尾巴毛的胡帽盖住草草了事,身着的胡服是最简单粗制的麻纺,只靠身披的白色皮草擢升贵气。

拓跋焘紧握马鞭,他这般毫不收敛而打量崔浩的眼神,换做别人早已万箭穿心。但崔浩却用一股难以言喻的温和与包容,频频折射,把佛狸儿的戾气深深的挡了下去。

堂堂大魏太子的气场,竟被一个汉人给比下去了。

拓跋焘心中五味铺陈,他垂了垂紫色的眸子,胡乱应答一声便遁走了。

崔浩见那拓跋焘也甚是有趣,明明只是一个15岁的小毛孩,浑身却散发一股帝王的气息。拓跋焘生的深目高鼻,颏如峭壁,紫气东来涌入眼眸而出于毛发,狼王傲气藏于表里却呼之欲出。

“奇人。”

崔浩的评价。

第4章:崔浩、崔浩(上)

拓跋嗣的大殓仪式上,群臣们个个哭天抢地,哀嚎震天。

我都还没哭,你们装什么装?

拓跋焘自顾垂下头闷声不语,要说他悲伤吧,毕竟死了亲爹。但这老爹常年累月外出征战,不征战的时候也很是疏远,比不得别人父慈子孝,喊声爸爸都能泪花儿流。拓跋焘觉得与父皇也没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基础,更别说那些与拓跋嗣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了。他冷冷望着这群汉臣个个为一个胡人皇帝像死了亲爹般的哭喊,拓跋焘只觉得他们很可笑。

可不知道他是什么个表现?拓跋焘心想着,他悄悄的瞄向人群中,寻起了起崔浩的踪影。找崔浩可丝毫不费力气,因为崔浩纵然全身缟素却也白不过他的肤若凝脂,在人群鹤立鸡群好像一盏光鉴,一眼就看得到。拓跋焘看到崔浩虽然没有像别人那样死了亲爹似的以头撞地,但也是泪如涌泉满面纵横,有些失望。

崔浩是觉得有双狼眼盯着自己。一开始他以为是有人看出来他哭得太假了,但仔细想想谁会有那闲工夫。难不成是……?等他寻找上了那目光对上眼一看,果然是那佛狸太子。只见太子一脸阴沉,面无表情,也不哭不闹,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果然如此。

“太子殿下!”崔浩倏地在群臣的哭喊声中扑向了拓跋焘,脚一踮手一勾,袖子一遮,摆出一副兄弟节哀啊的架势,却对着拓跋焘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啊!”拓跋焘大叫着倒下,他本能一推,却根本推不开体态纤细的崔浩。也不知道崔浩是不是修炼过什么独门秘法,明明只不过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一咬就冲到了拓跋焘的痛点,只见拓跋焘的眼睛瞬间湿润了起来。

“太子……太子切莫太过悲伤!”崔浩压着拓跋焘,假装替拓跋焘擦起了眼泪,啜泣着说道,“太子孝心,感天动地,吾皇得此孝子,实乃我大魏一大幸事也。”

拓跋焘只觉得一阵眼前辛辣,原来是那崔浩把事先准备的辣子藏在袖管里,乘拭泪的那会洒进了他的眼睛里。

“啊……”拓跋焘撕心裂肺的喊道,“瞎……瞎……了!”

“太子切莫过度哀嚎悲鸣,伤了津气啊!”崔浩急忙捂住拓跋焘的嘴,“太子孝心,臣等已然领会。往后这大魏国可全得倚靠太子殿下了!”

群臣们见昔日里不善言辞的佛狸太子紧握着崔浩的双臂,两眼泛红,脸色发青,眉头紧锁,口中喃喃却被那崔浩一把堵住,之后他索性与崔浩抱作一团,你来我往互相推送,虽表情是万般悲痛,不见眼泪落下。

“太子,你竟悲伤的连眼泪都落干了啊!”不知道谁这么喊了一声。

从此,魏国的人民一提到孝道,总是要拿这佛狸儿来做榜样。

崔浩,你给我记住!拓跋焘却是这样想的。

第5章:寒食散(上)

拓跋焘回头望着背后的铜镜,只见镜里自己的后脖的牙印嵌着血痂,再深一寸恐怕就要见骨了。

堵得慌。拓跋焘裹紧棉袄。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但他却拿起手边尚未温过的酒,抬头就是一闷。

凌冽穿心滑肠,拓跋焘皱起眉头强咽一口……

崔浩,你当真是堵得慌。

“臣崔浩拜见皇帝陛下。”

拓跋焘生性不喜欢铺张与享乐,他把登基后不久就下令把国库里掠来的玉器古玩通通换了好酒好刀好马,好刀好马组了一支骁勇善战、气势磅礴、所向披靡的大魏骑兵近卫军,好酒则是留着待凯旋时与将士们同饮同乐。

在那个浮夸的年代,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昔日的珍奇异宝卖的卖换的换,如今在这宫殿里只留下几段长绫横在屋中随风摇曳,屋里屋外,雾里看花,所以这崔浩自是看不清拓跋焘,拓跋焘也猜不透崔浩。

刚才那杯下肚冰酒的已然幻化为袅袅暖温,烧上了拓跋焘的心头。佛狸儿晃了晃神,眼眸渐渐迷蒙了起来。

“免礼,请坐。”拓跋焘说道。

“是。”

崔浩抬头,起身。他望了拓跋焘一眼,温和的笑了起来。他一手提着袍子,一手抓着剑,穿过那绫帐筑起的墙,缓缓走向拓跋焘的心中。

芙蕖出水,光容玉颜,气若幽兰,惊鸿翩翩。

即便是多年以后,我与你之间只剩下仇恨,咫尺天涯,我仍感激这个夜晚。

拓跋焘默默把一壶温透的酒推了过去,崔浩心领神会的拿起酒直接先灌下一口。君臣间竟缄默无言,就这么你来我往的互相敬酒,拓跋焘突然开口问道,“崔浩,柔然和夏国,该先攻打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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