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放手不容易(生子)+番外——七情123
七情123  发于:2013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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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母亲讲给她听的一句话:人活着,不能太清醒,如若世事都看得通透明了,难免郁结在心,日久成魔。

那晚爱人到凌晨两点才回来,她如常给他放洗澡水。那件大衣,她放在了一个永不见光的角落。

再见到那孩子,是在华引阅的葬礼上。纵然隔了十来年,她仍一眼就认出他来。他长高了不少,远远地站在人群外,不言不动,良久,又安静离去。

后来她以一个慈善家的身份,资助失去双亲的孩子读书。尽管她知道华引阅死前留了一笔足够那孩子读书生活的费用。

那孩子的成长,她一直看在眼里,直到那孩子与华品绍在美国相遇,那时她还想,这就是华引阅在天有灵吧,他生前的时候一定非常渴望看到这种兄友弟恭的场景。

然而,没想到后来两人发展出恋情。她震惊愤怒,还有绝望。

她逼着华品绍分手。而华品绍在听到乱伦的消息时,如雕塑般站立了一个小时整,睡了一天一夜。纵然那时华品绍处理起公司来游刃有余,但在感情上,还是个稚儿。开始自暴自弃自甘坠落,放荡不羁纵情声色,怨恨无处发泄,两次醉酒后都绝望地质问她,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件事?

她给他介绍一堆好女孩,他却跑去美国跟一个小提琴手结婚,是报复她,也是报复他自己。

与一个自己不爱亦不爱自己的人结婚。

无爱,亦无性,但好歹还能相互取暖,都是受过挫败的人,虽然连接的桥梁是各取所需。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五年,他还是逃不过情这一劫。

“你若还叫我妈,就去生个孩子,我不想你老无所依。”华母终于让步。只要他爱,他觉得幸福,就随他去吧。

“怎么会?良玉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华母震惊。

华品绍将一张单子放到华母面前。

华母全身颤抖,指着他:“你你……”

华品绍半跪在华母脚下,双手握住华母的手,“对不起妈,过去这五年我过得太荒唐,伤他伤得太深,纵然现在悔过改过,纵然他也还爱我,也不能博得他的回头。如果不是我一再纠缠,他是一辈子都不会见我。他的担心恐慌,我都知道,我这么做,只是希望能给他一点安全感和信任感。”

“你这是要华家断子绝孙?”华母气得浑身颤抖。

“如果养一个像我这样的不孝子,还不如不要。”华品绍搂了搂母亲,“对不起妈,我永远是您的儿子,良玉,他是我今生唯一的爱人和伴侣。”

华品绍出华家大门的时候,阳光正好,温和煦软,照得人心都软了。还记得在美国的时候,温良玉躺在藤椅上看书,他替温良玉拔白头发,他笑话他,才二十出头,就长白头发了,那要是老了,岂不是要被他拔得秃掉了。那时两人做梦未来,老了就这样躺在藤椅上,一起晒晒太阳,聊聊天喝喝茶翻翻书。

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有人陪着你一起老。

十几年的大衣。

一封信掉下来。

拆开。信封里有一张纸。信封与信纸已经泛黄,有着时光老去的味道。

信纸上面只有五个字。

对不起。谢谢。

是华引阅的笔迹。

华母泪流满面。

原来华引阅一早就知道她知道了,她选择假相,他便陪她一起构造这幸福传奇,不曾有丝毫苛刻她,甚至变本加厉地对她好,是愧是欠,也是情。

华引阅与温情一起出了车祸,送到医院时已经抢救无效了,华引阅临终前将公司全权交给她,除去留给温良玉的那一些,所有动产不动产都给了她。

给你造成的伤害,对不起。也谢谢你的成全。谢谢你的恩情。

华母抱着大衣,泣不成声。

点燃了火盆,将那封信放进去,连同华品绍刚刚留下的那张单子华母拉开窗帘,阳光下,尘埃飞舞。

都过去了。只盼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重新拉上窗帘,关上箱子,摁掉灯,掩上门,一切回归黑暗。

只留下火盆里若隐若现的光,以及一张未燃尽的那张纸上,隐隐现着的六个字。

输精卵结扎术。

第二十二章:绑架

温良玉并没走远,他只是请了个长假,带着儿子游山玩水,从国内到英国,再到美国,华品绍是在佛罗里达州找到两人的,温徽和在迪士尼世界里玩得很HIGH,温良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微眯着眼笑看着温徽和,安宁而满足。

有那么一瞬,华品绍觉得自己就是个突兀的异物,突然不忍撕开这祥和的一面。

或许是感觉到视线,温良玉微微侧过头,对上华品绍的眼。对他的到来,似乎并没感到惊讶,视线相接三秒,温良玉如对一个陌生人那般又转过头,去看温徽和。

不,不是对陌生人,对陌生人温良玉起码还会礼貌地微笑一下,然而对他却像是看空气一样。

华品绍走过去,坐在温良玉身边,温良玉不会主动开口,华品绍说:“最近玩得还好吗?要注意身体,你们俩都瘦了。”

温良玉没说话,华品绍继续找话,只是绝口不提他出走的事:“接下来想去哪里玩?”

温良玉站起身,招呼温徽和下来,准备回去。温徽和见到华品绍明显很高兴,要跑过来,但又生生地顿住了脚,敛住表情,看了看温良玉,乖乖地站到爸爸身后,偷偷地朝华品绍挥了挥手。华品绍立刻察觉出什么。

“你跟孩子说了什么?”华品绍问。

“没什么。”温良玉淡淡地说,“我只是问他,是要你还是要我。”d554f7bb7be4华品绍无语,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不要为难孩子,也不要这么教孩子,不利于他的成长。”

“华品绍,究竟是谁在为难我们?”

华品绍没想到一见面温良玉就这么尖锐,心中有些疑惑,还是拉住他,迟疑着问,“是不是我妈妈跟你说了什么?”

他问了华母,有没有将兄弟这件事告诉温良玉,华母没答,他一直在忐忑,然而温良玉连睫毛都不眨,转身即走,招呼温徽和离开。华品绍刚想开车送他们,没想到一辆挺骚包的法拉利开过来,下来的是一白人,抱住温徽和亲了几口,起身跟温良玉说了几句话,然后,温良带着温徽和上了车。

华品绍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心中像被火烧了一样,还好温徽和回头偷偷地朝他挥了挥手,甚至还飞了一个吻,华品绍情不自禁地笑了。上车,远远地跟上去。

路上有些堵,没一会儿,华品绍便跟丢了,打了个电话给保镖,让他们紧紧跟上,然而,没一会儿便接到电话,法拉利车子停在了郊区,但车里的人不见了,看得出拖动的痕迹,应该是被迷晕之后遭绑架了。

华品绍猛地站起。

温良玉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张床上,床边坐着一个人,目光搁在他脸上,分不清是迷茫还是迷恋。见他醒了,露齿一笑:“这里的夜景很好,我带你去瞧瞧?”。

“是你做的?”

沈蜃相拿起他的外套,递过去,“我做的……你指的是请你们父子俩来做客?”

温良玉不接,只问:“我儿子在哪里?我要见他。”

“可是我现在更想看着你怎么办?”沈蜃相的声音低低地响在耳边,还有些像撒娇,温良玉偏开头去。沈蜃相也不介意,展开外套,要披到他身上,温良玉又是下意识地避开,沈蜃相一笑,“宝贝长得很可爱,都说像你,但我瞧着,倒是更像华品绍。”

温良玉猛地抬眼,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沈蜃相又是一笑,拿外套温柔地给他披上:“我送了宝宝一屋子玩具,相信他会喜欢。只要你好,宝宝就会很好。”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温良玉沉默,不知道沈蜃相的目的,还是见机行事的好。

自那件事后,温良玉就再没怎么听过沈蜃相的消息,只有一条,说他辞职了,之后不知所踪。

“我听说你辞职了,近来在哪工作?”

沈蜃相闷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这的确是温良玉想知道的,他之前的确问过,沈蜃相只说收人钱财为人谋事,他后来猜测应该是李逸钰,但是不明白。

“你并不缺钱。”

在几年前,麻醉医师的年收入在美国排第一。

“也没什么,我有一个课题,如果做出来,必将轰动全世界,但可惜国家不拨款,李逸钰许我两百万美元,虽然是杯水车薪。”

温良玉震惊,“你要做什么?需要这么多钱?”

“相比上临床,我更倾向于基础研究。”沈蜃相说一半留一半,抬腕看了看表,说,“我给了华品绍电话,他最快应该半个小时之后可以到。”说着站起来,“现在咱们也很无聊,来,我带你参观参观我的实验室吧,相信能给你一个惊喜。”

第二十三章:被禁的研究

去的是一个地下实验室,颇大的,类似迷宫的地方。

温良玉瞠目结舌,“这里是……”。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需要那么多钱么?你看,这些就是答案。”

温良玉目瞪口呆,沈蜃相一点也不避讳:“你想得没错,一般的国家禁止的各种研究,都会在类似我这种实验室的地方进行,比方克隆人。”

温良玉一惊,“你想克隆人?”。

沈蜃相耸肩:“这么危险的事……我不过是先应承了。”

关于克隆人,温良玉读书的时候就听细胞生物学的一个老教授讲过,世上什么人最想克隆人出来?富人。富人等年老了,如果肝不行了,就杀一个年轻的自己,取出年轻鲜活的肝来移植。如果肾不行,再杀一个年轻健康的自己,取出肾来移植。克隆人自然不会少了关于伦理方面的问题,中国的一个作家也写过一篇文,大致内容就是,如果一个女人最爱她的奶奶,那么,她用奶奶的细胞克隆出一个胚胎,放入自己的子宫,十月怀胎后生出来的孩子,是叫奶奶还是女儿?。

这是世界大部分国家禁止的研究。沈蜃相对此不屑一顾,那他是想?。

温良玉不敢想下去,纵然沈蜃相曾想强暴他,但他始终怜惜他的才华:“你是一个出色的麻醉医师和科学家,为什么会走到这条路上?”。

沈蜃相轻笑:“那要问问你男人华品绍,他给我的是条什么路。”

自那次事件之后,华品绍并没杀沈蜃相,却断他前程毁他声名,让他在麻醉界乃至整个医学界,声名狼藉,再无立足之地。

“你知道我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吗?”沈蜃相缓缓走近温良玉,温良玉被迫后退一步,沈蜃相自问自答,“SUN会所。”

温良玉的唇动了动,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他听过这个会所,专为同志提供性服务的一个低级会所,在里面做个两三年,出来的便不是男人了。

“我不知道这件事。”

纵然沈蜃相对他不轨过,但这种报复……华品绍从没跟他透过一个字。

沈蜃相轻笑一声,“我逃到了这里,被一个师兄收留,我应承他与他一起进行研究克隆人,但我忙里偷闲,还做了另一项有趣的研究,”沈蜃相再次抬腕看了看时间,“压轴人物终于登场,我就借机给你们展示一下吧。”

遵照沈蜃相的指示,华品绍孤身一人来到实验室外。一推门,沈蜃相的头像就出现在显示屏上,根据指示,一步步地走向终极地点,推开门,就见温良玉被吊起来,温徽和被关在一个有机玻璃房里,沉睡不醒。

温良玉的脚下是一个三米高的大池子里,池子里置着一个笼子,笼子里有十来只白色大鼠,与普通的大鼠不一样,同样的长度,但肌肉要发达两倍。

华品绍知道这几只大鼠早在胚胎时期就被沈蜃相植入某种病毒,然后用化学试剂伴着射线照射,基因突变,还喂食某种药剂,如今变得嗜人血喜人肉,一旦被咬过,病毒将借由血液迅速传播到人体,造成一系列严重后果。

而吊住温良玉的强索,正以每秒一毫米的速度下落。

第二十四章:谁的宝贝

绑着温良玉的绳索连着温徽和的玻璃屋,华品绍一救下温良玉,装着温徽和的玻璃房直接掉入暗道,同时像是触发了机关暗道一般,装着大白鼠的笼子也随之打开。

华品绍抱住情绪激动的温良玉,一边安慰他一定会找回温徽和,一边拿枪射杀了一只大鼠,血腥味弥漫,亡鼠顿时被存活的几只大鼠分食。

此情此景,温良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每隔一段距离,华品绍就射杀几只大鼠,换了一批子弹,但还是被用光了,两人气喘吁呈地跑到了一个岔路口处,估计用不了几分钟,那些死去的大鼠很快就会被那几只存活的大鼠分食殆尽。

华品绍忽地转过身,搂他入怀,紧接着在他唇边轻轻一吻,温良玉猝不及防,只是一瞬间,华品绍已经放开他,“咱们分两路走,你走左边,我走右边,随时联系。”华品绍说完便转身朝右边的方向跑去。

温良玉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隐约闻到一丝血腥味,身边跑过几只大鼠追向华品绍的方向,这才反应过来,煞白了一张脸,拼命地往回跑。

华品绍割破了自己的胳膊,用血腥味引诱着大白鼠。

温良玉赶到的时候,华品绍正用刀将一只大鼠钉在地面上。华品绍见到温良玉,脸觉下来,“你回来干什么?”。

温良玉不由分说,扯掉他的外衣,扔得远远的。那几只鼠果然就停下来了,追那件衣服去了。

温良玉淡淡地说:“你被沈蜃相骗了,没有他说的那么科幻,他说的那些技术,或许过些年有可能,但以目前世界的研究水平,还达不到。这些大鼠也没那么玄乎,之所以长得这么肌肉发达,不过是消除了体内的生长抑素,比利时蓝牛早几前就被报道出来了,如今这项技术已被投入到牛肉生产中。至于大白鼠会循着血迹追寻,实际上不是血,这些都是雄鼠,只要饿这些大鼠几天,再在对象身上喷洒上一些吸引雄鼠交配的性激素就可以,你刚过来的时候应该就被沈蜃相利用某种仪器喷洒了这种激素,原理同广泛应用于农业生产中捕杀飞蛾,都是些简单的伎俩,枉你还当真了。”弄得跟生死离别一样。

华品绍有些讪讪:“那不是没见过肌肉发达到这种程度的大鼠么……”。

温良玉一路走来,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地下实验室还不够成熟,不像是科研基地。他也在想沈蜃相这一路的故弄玄虚究竟是为什么。

华品绍要带温良玉出去,温良玉坚持要找到温徽和,华品绍刚开始不同意,但看温良玉一再坚持,只好妥协:“你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

温良玉的手一抖,面色仍维持着不改,就听华品绍接着道:“只要你认他,那他就是我儿子。”

温良玉面色依旧不变,但显然更麻木了,这人到现在还坚持着那孩子是他抱养来的孤儿。

沈蜃相有意留下线索,温徽和并不难找。推开最后一间房的门,沈蜃相披了件灰色大衣,半倚在真皮沙发上,温徽和就静静地蜷在他腿边,头搁在沈蜃相腿上,似睡着了。沈蜃相一手扶额,一手抚摸小家伙的头,听见两人进来了也没抬一下头。

温良玉说:“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沈蜃相勾起唇角,似穷途末路依然气质高华的灭国王子:“温良玉,我挺羡慕你的。”

温良玉微皱着眉头,沈蜃相轻笑着摇头,“我说真的,你别不信,你拥有的东西,有一个人穷其一生却也都没得到,甚至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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