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放手不容易(生子)+番外——七情123
七情123  发于:2013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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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被亲了一口,接着耳边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陈阿姨说要懂得心疼爸爸,要照顾好爸爸。

温良玉眼眶一热,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却被哽住了,搂紧儿子,只能无声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是爸爸没有照顾好你,爸爸没法给你一个正常的再普通不过的家庭环境和成长所需要的爱,甚至照顾你的时间都得不到保障。

那晚温良玉没有再碰自己的专业书籍,将自己的课题统统丢到一边,陪儿子玩了一晚上的积木,又一同去洗了澡,各自占据主卧大床的一方,头顶着头地赛着做计算题,一直闹到凌晨,温徽和还兴致高昂,最后被温良玉逼着去睡觉,小家伙抱着爸爸大腿撒娇说今晚要跟爸爸睡,并美其名曰晚上防止爸爸踢被子。温良玉笑了,点头纵容,搂着儿子闻着儿子身上的奶香,一夜安眠。

屏慕里呈现出一派其乐融融的画面,直到灯光熄灭,屏慕陡暗,华品绍依旧没有移开视线,任烟蒂烫着了手指,也不觉得痛。

他在温良玉的家里装了针孔摄像头,似乎想看的也就是这么一幕,然后就安心了,也死心了。掏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说:“明天把他家的摄像头给撤了。”

另一个电话是说:“妈,上次您给我说的那个女孩,您瞧着要是合适的话,就把日子定下来吧……您不是一早就想抱孙子了么,您可要体谅我的一片孝心呐……嗯……好的,您看着办就好。”

房里没有开灯,显示屏的最后一幕仍然定格在一大一小满足而安然地睡眠这幕,华品绍静默地看了良久,直到眼睛酸胀,终于按下关机键,屋里陡然漆黑一团,华品绍深陷在宽大的真皮椅中,久久没有动静,连呼吸都弱不可闻,任黑暗大团大团地包裹,喘息维艰。

第八章:五年

七月份有一个全球麻醉学术论坛,在美国麻省举行,所以科里派了温良玉过去参加,他本想推掉,但算了算日子,就答应了,已经快一年了,是该给小家伙做次全面检查了。

打电话给老友波斯,约好了给小家伙体验的时间,稍稍准备了下,便直飞美国。

陈述一同去了。医院里只给了一周的假,温良玉又要参加学术会议,又要去拜访导师,如果带温徽和过去,实在分身无暇,也就只有交给陈述,温良玉才放心。

他觉得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儿子,另一个就是陈述。

陈述爱了他多年,又是从心底里疼温徽和,温良玉想过如果与陈述组建一个家庭,会是怎样一副阖家欢乐的景象。只是,爱过才知道,只有与爱自己自己亦爱的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幸福与圆满。女子在情感上更为敏感细腻,陈述陷在自己的情感里拔不出来,他不能再推波助澜,他可以给她很多,亲情友情同情,唯独没有爱情。陈述最后要的,是他真正的爱,而不是施舍的同情。他不忍心委屈和利用这样的女子。他配不上她。

来接机的是波斯本人,温良玉打趣说受宠若惊,居然让堂堂研究所所长来接一个无名小卒,波斯一边回击一边在温徽和脸上狠啃一口,温徽和被弄得很痒,咯咯直笑,闹着要陈阿姨抱。

陈述看了一眼温良玉,忽地明白了他的用意。

温良玉没有接陈述的视线,他不忍心看她眼里的凄凉。波斯对陈述是一见倾心,且为陈述守身如玉多年,让一个如波斯这般身份地位财势的美国男人做到这一步,真不是件容易事。当初陈述跟着回国的时候,这个五大三粗的美国男人居然搂着温良玉哭得一塌糊涂,像个丢失家园的孩子。陈述是个很决绝的女子,便与波斯再无联系,一眨眼这四五年就过去了,每每与波斯通电话,波斯总会旁敲侧击地问起陈述来,爱是人成长历程中的催化剂,波斯再没说过永远等你这种给陈述负担的话,却用行动默默地表示。

阳光透过交错的树叶落下,影子在地上斑驳摇曳,温良玉低眉看着,只有波斯这样的男子,才配得起陈述。女子终究是需要被守护的,而不是去守护他人的。

四个人去了波斯家里,单身男子的家里居然一尘不染,波斯直言不讳,钟点工的功劳,知道他们要来,特地请人打扫的。菜是波斯做的,温良玉要下厨,波斯把他推出去,说,好歹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不许再和我抢,尤其是在我未来的老婆面前。

十多年陈述初到美国的时候,吃不惯这边粗糙的饮食,波斯便时常造访温良玉与华品绍的家,向华品绍讨教中国厨艺。华品绍烧菜的确有一手,深谙国菜精髓,八大菜系样样拿手,那时温良玉水土不服,习惯了国内的脏乱环境,初到美国,居然会不习惯。华品绍那时天天跑超市,早中餐全是自己动手,菜式也换着来,一个月都不带重复的,就差没整个满汉全席了。一开始,华品绍还真是饶有兴致地教了几手,别看波斯在实验室里有一双巧手,但在做菜上,真是不敢恭维,加上华品绍后来兴致缺缺懒得教,波斯的菜再无长劲,直到华品绍与温良玉分手,波斯的菜依然上不了台面,一盘红烧茄子被他用掉了半斤油。

如今摆上满桌的中国菜,还真是一脸卖相,温良玉尝了尝,真是士别五年,不得不刮目相看,色香味俱全。

温良玉毫不吝啬地夸了波斯几句,波斯立刻飘起来:“也不看看我是谁,只有我不愿学的,没有我学不会的。别说五年,就是五个月,也足够我的手艺脱胎换骨。”

是啊,五年了波斯的五年是从一个研究员当上了所长,中文是更上一层楼,烧菜也是突飞猛进。自己的五年,与华品绍分手,有了孩子,去了二线城市。那陈述的五年呢?陪着他虚掷了五年,除了一把伤心泪,只落得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五年的时光究竟有多远?。

第九章:小提琴

第二天温良玉先去拜访了导师,导师得知他要来,早约好一帮弟子在家里等着,温良玉乍然看到那么多人,真愣了半晌,眼睛有些酸,美国是他的幸福地,也是伤心地,当年离开美国坚决回国,辜负老师的期望,未尝没有华品绍的因素在里面。

从导师家出来的时候,天已擦黑,温良玉心中五味杂陈,捏紧了手里的三张票。

回到波斯家时,那三人刚吃完饭,温徽和正骑在波斯脖子上,陈述在旁切西瓜,微笑地着看一大一小闹成一团。

温良玉将小家伙从波斯的脖子上抱下来,怜爱无比地揉了揉小家伙软软的头发,然后将三张票摆到客厅的桌子上,波斯探头一看,音乐会的票?。

“是我导师给的,说要请我一家三口去听音乐会,这场音乐会里有他最为欣赏的一个小提琴家。”温良玉淡淡地道。导师问起他的近况,他说了有了儿子,没提孩子妈妈的事,导师想当然地给了他三张票。

音乐会的票做得并不花哨,却韵味十足,当中还有导师最欣赏的那位小提琴家的介绍。

“栾怀修?”陈述脸色一变,转眼看温良玉,温良玉在逗儿子玩,似乎没心没肺。

“其实……”波斯想了想,还是继续道,“其实你们回中国之后没多久,华品绍就与栾怀修离婚了,离得很低调,知道的人不多。”

想当初华品绍那么高调地结婚,都以为他是存了一生一世的心,没想到,不到半年,便迅速粉碎了传奇。

栾怀修是混血儿,五官立体大方气质高华,又不失东方的精致俊秀,出身于小提琴世家,从娘胎里便带了一股高人一等的傲气,年少时唇边总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那时华品绍直言不讳就爱他这调调。

对于华品绍提出分手,温良玉是有预感的,先是出轨,出轨那晚他们没能继续未完成的欢爱,之后他们再没有过性事。原因有很多,初始是华品绍开始肆无忌惮地对陌生而漂亮的男子品头评足,当中不乏情色欲望。华品绍回来时身上也会不定期地带着陌生男孩的气息。温良玉越来越沉默,后来华品绍渐渐地不再在家里吃饭。

温良玉就是个家务白痴,之前与华品绍在一起的时候,家务多是华品绍或钟点工做,饭菜则是华品绍一手包办,可自从栾怀修出现后,华品绍渐渐地回家晚了,鲜少下厨,更别提在家吃了,最后他直接花高价特地从华人街请了个中国大厨过来烧菜。往日坐着两个人的桌子,现下只余他一人,欢声笑语早已远去,一个人冷冷清清独自对着满桌佳肴。纵然也很美味,温良玉胃口却极差,仍强迫自己吃下去。直到华品绍将栾怀修带到面前,他终于胃口全无。

他隐约地感觉到会有那么一天,只是不曾深想,稍有这个念头便强行掐断。那时华品绍还没把栾怀修追到手,已经毫不掩饰地在温良玉面前评价:谁能与栾怀修共度一生,将是三生之幸。最后,华品绍果真给了温良玉三个字:分手吧。然后与栾怀修喜结连理。

在华品绍的婚礼上,温良玉再一次见到那个倨傲冷漠的漂亮男子,看着他们并肩站在教堂台上,他想,栾怀修的确有让人折服的资本。

然而,便是得了这般人物,华品绍也没有停住脚,甚至变本加厉地纵情声色。

陈述对此只嗤笑一声,表示无限的轻蔑与幸灾乐祸。温良玉听了之后面色淡淡的,瞧不出什么来,但没坐了一会儿,便带着儿子去洗澡。

没人再提这事,华品绍是好是坏,都与温良玉再无瓜葛。

夜深人静,温良玉依然无眠,听着枕边传来小家伙均匀的呼吸声,那双小手在睡梦中还紧揪着他的衣角,看着月光下儿子稚嫩的小脸,亲亲吻了宝贝的额头。但愿就这样,我将竭我所能,给你最好。不求其它,只愿你一世安稳幸福安康。

第十章:意外

会议在第三天开始,陈述带着小家伙随着波斯去了总院的体检中心那边做全身体检,温良玉则与一干同门去了会场。然而,还不到两个小时,就接到陈述的电话,一向沉稳的女声是从没有过的惊慌失措,甚至有些语无伦次。陈述心理素质一向很好,无论手术当中出现怎样紧急的情况,她都能有条不紊地处理应对。温良玉从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慌乱到这个地步。

然而还没听完,温良玉就如遭雷击,全盘崩溃,不顾一切地冲出会场。

赶到体检中心的时候,陈述已哭得不成人形。

波斯之前联系了体检中心的主任,托他领着去做各项检查,中途体检中心主任接了一个电话,三个人便在走廊过道处候着,闲极无聊波斯与温徽和玩闹起来,温徽和跑着不慎将一名刚怀孕的女子撞下楼梯,随即出来几名黑衣男子,其中两人将女子送去抢救,另两人将温徽和与波斯两人扣住带走了。

温良玉手足冰凉,强迫自己冷静,问陈述那女子怎么样了?徽和与波斯被带往哪个方向?

陈述也不知道温徽和与波斯被带往哪里,当她赶上去的时候,两人已经被强行塞进车里,很快车子便绝尘而去。

陈述勉强止住哭,“女子是中国人,滚下楼梯的时候喊好疼……她被送去总院了,我刚联系了总院妇产科的朋友,她说是收进去了,正在抢救,大人是没问题,只是孩子刚怀了两个月,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温良玉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瞧那女子的阵势,势必在国内也有些势力,在天朝这社会,无非就是大鱼吃小鱼,那两人既然敢强行带走波斯和徽和,也就表明不打算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了,即便这里是美国。全球各国的法律就是给普通老百姓量身定做的,执行对象从来都不是权贵。

一想到种种后果……温良玉闭上眼睛,狠狠地掐自己的胳膊,疼痛让理智回笼,说,“我们先去总院妇产科。”

打车去总院的途中,一路沉默,陈述欲言又止,还是说道:“如果走不了法律途径,我想去找找华品绍。”

华家在国内呼风唤雨,华品绍在美国也有相当的势力,若是他愿意,应该是能帮上忙的。温良玉没有说话,陈述这话也并不是和他商量,而是知会他一声,陈述都愿意为孩子去求死生不相往来的人,他又有什么不能放下?只要孩子平安,便是让他付出所有也愿意,自尊又值几美元?

赶到总院,两人立即联系妇产科相熟的医生朋友,得知抢救已经结束,女子没事,孩子没保住,如今女子住在特护病房,亲人也已赶过来。温良玉要去特护病房,被朋友拉住,病房外有不少类似保镖之流的男子守着,粗略扫了一眼,约有十来个。

朋友说,不如我将病人家属约下来,你们在我办公室谈谈。

温良玉点点头,谢过朋友。

两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温良玉捧着热水,依然觉得冷。但看到陈述脸上一片灰败,不由得定下心神来,握住陈述亦是冰冷的手,安慰了几句。陈述回了他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门就是在这时被推开的。

华品绍的视线定格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有好几秒钟。温良玉错愕不已,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华品绍,下意识地看向陈述,难道陈述一早便向华品绍求助了?然而陈述也是一脸错愕,低垂下眼,心道,波斯说的果然没错,华品绍最上心的还是师兄你。你一出事,他立马就收到消息赶过来。

然而——“就是这两位想跟您谈谈。”朋友先对华品绍介绍,接着又对温良玉与陈述道,“这位……”

朋友的话没说完,华品绍便接口道:“你们有事要和我谈?”。

陈述听得心里咯噔一下,深吸一口气:“我们希望与患者家属谈谈。”

“我是她未婚夫。”

陈述猛地抬眼看向温良玉,温良玉没什么表情,面上却有些恍惚,好一阵子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良久才艰难地开口,“那流掉的孩子……是你的?”。

第十一章:儿子

华品绍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温良玉,眼里波澜不兴,瞧不出情绪,却深不可测。

陈述陷在沙发里,久久不能动弹,原本指望着华品绍能帮一下手,没想到撞的就是华品绍的儿子。脑子里一瞬间转过各种可能,却都太苍白。

倒是温良玉,良久之后终于吐出一口气,“徽和给你和你的未婚妻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说一万句对不起也迷补不了罪过,我也不求你原谅,但是希望你能念在徽和才五岁不懂事,以及无心之失的份上,不要为难他,他的过我会一力承担。”

“你想怎么担?”华品绍淡淡地开口。

“无论什么代价。”温良玉似疲惫至极,仍强自聚神,“我想先见见他,他还太小,才五岁,没见过世面,会吓坏的。”

温良玉尽可能放缓语气,到了华品绍面前,所有的法律都是白搭,他不能也不敢走法律程序,如果华品绍真的硬起来,自己甚至都不具备与华品绍谈条件的资本。这年头,剥除温情的面纱,钱与权就是撑起腰杆的资本。

没等到华品绍的回答,门被敲了两下,有人进来报告,说李小姐醒了,现在情绪很不稳,要见华先生。

华品绍看了温良玉一眼,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温良玉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陈述担心他,替他换了杯热水,温良玉捧着杯子,许久才喝下一小口。

这辈子就真的这么跟华品绍缠上了?之前曾亲手替他的一个女人上麻醉,虽没亲手杀掉他的孩子,却也是帮凶。如今,自己的儿子竟然又弄掉他的孩子……可这次显然不同于以往,首先是女人的身份地位,之前那位不过是玩具,这位显然即将荣登正房,华品绍带着她们来麻省做检查,显然对这个孩子也是很重视的,一旦生下来便是华氏太子爷,身价无可估量温良玉渐渐冷静镇定下来,只要华品绍开价,只要换得温徽和的安全,他没有什么担不得。

华品绍因为有事,没有亲自来陪李逸钰做体检,哪料就真的出了事。一接到属下的电话,他立马赶过来,途中已有人将事件经过完整地告诉了他,两个肇事者也当场被李小姐的保镖抓住。他当时没有细究是哪个,没想到竟是温良玉的儿子与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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