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祭——默那珂
默那珂  发于:2013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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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光远23年,定国公府中新出生了一个小奶娃,才一睁眼就被钦定成了小侯爷。

八岁之前,小侯爷叶瑛是整个京城最嚣张跋扈的地头蛇;八岁以后,小侯爷叶瑛经历了最无奈的改写,终成了他人垂涎的美食、爱而不得的情人和乱朝误国的贼子。

几朝笑颜相对,一晌千里之远。

所谓倾城与倾国,不如淡然相守、静默相爱。

咳,俗烂之极的古风。本来也是写成同人的,但是由于完全没有现实的CP,所以就可以当做一个纯原创架空类型的同人了。恰逢最近听闻eiji君(也就是文里叶瑛的原型)要辞职了,恐怕以后再难再一些公开场合看到元气的小孩儿了,于是把这篇已经写完很久的文挪到晋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纪念。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瑛,凌翔 ┃ 配角:叶墨 ┃ 其它:一堆各种配角

这年春天,叶府上下无论是主人还是仆役,都笑的喜气洋洋。

四月末,蔷薇开了满园,那个一开始便被御医定为“必无可得”的小奶娃,现在正睁着大大的眼睛,在叶夫人的怀里四处乱蹬着小腿儿。定国公叶城50岁高龄,原配夫人又为其诞下一子,因得来不易,取名为瑛。又因为小东西出生的时候只有一片芭蕉叶大,所以全家上下都亲昵的称之为“小叶子”。

小叶子的出生,缓解了皇族叶氏子弟凋零的状况,同时也被当做一种自此之后必将开枝散叶的吉兆。因此光远皇帝大赦天下,小小的奶娃娃更是从一出生就被赋予王子的最高荣誉,分疆裂土,荣耀异常。

其实这对光远皇帝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当年宫廷内斗、边疆告急,远在沙场的叶城一边死战,一边派兵回朝,几乎是从死人堆里拥立自己为帝。自此之后,光远皇帝便将这个大自己十来岁的同父异母哥哥奉为定国公,公爵封号世代沿袭、疆土封地连年只增不减、子嗣一律视为王子。

而叶城也享受于这样的情况——叶城并不是个豪情壮志的人,尤其是在第三个孩子夭折之后。就这样,到了50岁,叶城虽然有妻有妾,围绕膝旁的却只有第三子叶琦和女儿叶琳、叶琅。

现在,又多了一个还只会哭嚎的小奶娃。

来来往往,整个四月,自从小叶子出生后,王府就没断过访客:同朝大臣、御医、江湖术士、庙堂高僧。叶城为了这个小家伙伤透了脑筋,虽然说奶娃娃自从出生就很健康,却一直被各种人告诫由于先天不足,抚养过程中一定要怎样怎样。甚至来过一个道士,摆台祈祷了一天工夫,晚上竟跟定国公和定国夫人说这个小孩儿是天堕的妖孽。

这句话几乎要了那个道士的命。

从那儿之后,叶城再也没请人来为小叶子算过命。这个老来得的子嗣,有着又大又黑的眼睛、粉粉的嘴唇、巴掌大的小脸,还有两个一直在乱抓的小手,定国公和定国夫人怎么看也看不出妖孽的样子。

“不过,会是个极其重情的小子吧,看那桃花眼,可别跟你一样,娶了一房又一房。”叶夫人抱着小东西坐在花园里,一边看一边娇嗔的叨念着叶城,周围的丫鬟听到一向端庄的夫人说出这样小女儿的话,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倒是叶城,根本没有在意周围。凑到叶夫人身边仔细摆弄起小小的娃娃。

“这个小东西啊,以后别学人家仗剑天涯,丢下我这个老头子就好呦!”

没想到,一语成偈。

第一章:劫(上)

伏暑天儿,京城最大的小倌馆门口坐着一个被晒懵了的小孩儿,大约10来岁的年纪,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在脖子边扇着风。眉眼里带着被欺负的神色,撅着嘴,小声的叨念着。

“啊啊啊啊……你可出来了,回去又要被骂了,都什么时辰了!”

小孩儿看见馆里出来的华服小小孩儿,赶紧跑过去揪住手往外带,一边扯着手嘟囔着回家要挨骂,还一边被小小孩儿用脚丫蹬踹。

“应宝儿,你把我拽疼啦!我不回去了,让三哥来接我!不管不管!!”小孩儿说着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当当正正,刚巧是人家大牌子下面。

“小祖宗喂,快起来起来,您坐的可不是个地儿,咱挪个窝儿,我这就去找三少爷去,求您了!”

“不管不管,就坐这!”

小孩儿耍起了少爷脾气,四脚朝天往地上一躺,装死一样的一动都不动了。

“祖宗祖宗,爷!”

小孩儿连眼都不睁一下。

“瑛少爷、佑国侯!”

小孩儿哼了一口气儿。

“小少爷,快看快看,那不是韵相公??”

“诶?哪儿呢?”

小不点从地上腾的跳起来,举目一望,哪儿有一点他最崇拜的那个男子的样子,回头给了应宝儿一记眼刀,扭搭扭搭的走回了馆里。

“爷您去哪儿?咱回家,酉时了,今儿大小姐回门,老爷要摆宴的,您不回去我要挨揍的!”

“那就挨,你不听我话,揍你最好玩了,哼!”

小孩儿头也不回,困难的迈过门口的门槛,潇洒的走了进去。

上面这位,就是虽然才八岁,却已经在京城让人闻风丧胆的“佑国侯”、定国公王爷家的小少爷,小魔头叶瑛。

因为是老来子,叶家上下对这个小祖宗从来不加管束,想抓鸟绝对不给鸡、想上房绝对不爬梯,从会走就没有过不痛快。别人家小孩儿要个糖猴儿,赖在摊子边哭的事儿从来没发生过。

别说糖猴儿,就是要个糖大象,都是举京上下的手艺人,熬尽了全国的糖都得做出来的。

所以小叶子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天高什么叫地厚的。

家里有叶夫人撑腰,向来砸个官窑的顶级瓷器都是玩儿一样;外头有大姐夫、叶琳的如意郎君,正三品的御林军副都统黎森坐镇,全城的混混儿看见叶瑛都跟看见流氓头子一样退避三舍;朝堂上有光远皇帝和太子叶墨哥哥,个个都把小叶子当成心头肉一样,尤其是叶墨,比小叶子大5岁,却已经像个大人一样。

不过小叶子不怎么喜欢这个太子哥哥,因为叶墨总是训斥他。

比如小叶子逃个课啦、爬个树啦什么的,叶墨都会抬出孺子礼仪、世家风范来教育他,这让“七岁八岁讨人嫌”的小叶子甚为不爽。

小叶子觉得,自家三哥叶琦最好了。三哥老给自己买好吃的,带自己听小曲儿,偶尔还去看看江湖艺人的耍把式,小叶子每次都混在人堆儿里大声叫好,嗓门比谁都大。每到那个时候,三哥都高兴的把铜钱扔到场地里,带着小孩儿哼着十八摸奔小倌馆而来。

——其实小孩儿来小倌馆并不是嫖妓来的。

这么点小孩儿,能指望他起反应就不错了。

叶琦带小叶子来小倌馆只是因为韵相公。

韵相公是京城里最有名的琴师,艺名温韵,吟诗作对也是一把能手,更可贵的是,虽然在污浊之地,但始终清清白白。

当然了,也可能是佑国侯的原因。

远近没有不知道韵相公跟太子太傅一个地位,都是佑国侯的老师的,试问,谁还敢打佑国侯老师的主意?

所以温韵在教育小叶子方面也特别的用心,那种用心跟太子太傅的用心不一样。

太子太傅,那是教太子的,纵横捭阖、治国经略,小叶子半点不感兴趣。他唯一感兴趣的是在太子太傅的椅子上泼冷水、给打盹的老头画胡子。

温韵就厉害的多,上的课不仅让小孩儿听的津津有味,每次下课的时候小孩儿还会缠着他不走。

这不,今天下午的课上完了,小叶子在温韵屋里又多赖了一会儿,听着温韵弹完一曲《蔷薇祭》,意犹未尽的回味完,迈着大方步刚出来,就又因为应宝儿把他拉疼了,耍着脾气回了温韵的屋。

“诶?小叶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韵哥哥,今天大姐回门家里摆宴,你来不?”

柔柔的童音配上一付期待的表情,让温韵忍不住失笑,抬起右手轻轻抚了抚小孩儿的脸颊问到:“那你先告诉我,什么叫回门?”

“唔……”

“不知道啊,真笨,那就不去了!”

温韵自然不会跟小叶子回王府的。那么尊贵的一个王府,自然也不会承认才十六岁、又出身妓馆的温韵是小叶子老师这件事。只是全家上下没人管,不代表就可以失了礼数。

“那你大姐回门你还不回去,小心大老虎来咬你!”想了想,温韵又笑着加了一句。

大老虎咬人这种事是叶瑛和温韵的暗号。有一次三哥带着小叶子满园子的摘花玩,就听见王爷和夫人的屋子里传来两个人的笑骂,别的小东西没听懂,“母老虎”三个子听了个清清楚楚。待到来问温韵,直把温韵笑的直不起腰来。

从此以后,叶夫人训斥小叶子便成了“大老虎咬人”。

“不管,今天要学弹《蔷薇祭》,韵哥哥您教我吧!”

“您”这个字是温韵的专属,小叶子可是就连跟光远皇帝说话都是指名带姓的。

“好,来,教你《蔷薇祭》!”

小东西蹦跶着坐到古琴的一边,学模学样的把两个白嫩的小手搭在琴弦上。温韵看了看,小东西现在的小手,就算是两个连着放在琴上都不一定能弹出一串音符,更何况《蔷薇祭》。忍不住低头笑了笑,拿起小孩儿的手着迷的看起来。

八岁小孩儿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细嫩粉白娇小可爱,看着看着就看呆了。

第二章:劫(中)

温韵托着小孩儿的手到腮边,用侧脸缓缓摩挲。小孩儿垫着脚尖,满脸的好奇和惊讶,抬着头疑惑的看着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的温韵。

“韵哥哥……学《蔷薇祭》么?”

温韵被小孩儿的一句话惊醒,很快放开,扭过头慌乱掩饰。

“韵哥哥?”小叶子拽了拽温韵的衣摆,探寻的叫出口。

“小少爷,酉时了,再不回去王爷会生气的,你快回去吧……明天,我教你《蔷薇祭》……”

“好!说定了,我明天上午就来,你一会儿记得跟妈妈说一声,明天上午得给我开门啊!我每次上午来的时候都没有人开门。”小孩儿撅了嘴,瞪大眼睛笑着一口气说出来。

“好。”

温韵看着小不点一扭一扭的离开,苦笑着拨了一声弦。

这么小的小孩儿,就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呢,一颦一笑都带着让人沦陷的力量。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他才一个八岁的奶娃就可以被人捧到天上?凭什么他从出生就被一众人疼爱?凭什么一样都是在音律和诗词上极富造诣,将来他就可以飞黄腾达,而自己,却要在这种地方,纵使现在依然是清清白白,谁又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那些恶心的男人压在身下!自己也不过才十六岁啊……

凭什么?

温韵急躁的拨动着古琴的丝弦,脑子里都是那个男孩儿天真的笑颜,叫自己老师时候的恭敬谨慎,或者,在街上遇到小混混儿的飞扬跋扈,再或者,为了跟妓馆的鸨母吵着要自己教书不要陪客人弹琴的幼稚……

这个小孩儿并不知道只有馆里的小倌们才跟那个女人叫妈妈的,便也随着一起叫起来。偏全馆上下,无论是出于本意还是慑于皇室背景,都对这个小孩儿分外的喜爱。

温韵已经记不得是第一次苦笑了。那些人,都是出于本意吧,这个小孩儿,真的是有魔力的啊……

当天夜里,叶瑛回到家里,被大姐夫黎森笑闹着抱在怀里,灌了一口米酒,结果一下子迷迷糊糊的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就这样耽误了跟温韵的蔷薇之约。

待到下午,小叶子被应宝儿拉着去皇宫的时候,还迷糊的在想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到了皇宫,跟太子太傅讨论了一会儿边疆问题,听了个乱七八糟,说的也稀里糊涂。孩子心性大起,一口气爬到御花园最高的那座假山上,硬是在假山顶上晒了一下午的太阳。

晚上,叶瑛终于想起要学《蔷薇祭》,一蹦一跳的跑到小倌馆的时候正好是一天之中生意最好的时段。门口的龟公谄笑着迎上来,拉着叶瑛的小手,一边往楼上雅间带一边问着。

“小少爷来啦,您今儿怎么晚上来了?还是找韵相公么?”

“嗯!”

“那不巧,今儿韵相公有客人,您看……我们这新来了一位琴师,弹《凤凰行》弹得可好听了,听听不?”

“不要,我要找师傅!”

切,竟敢拦我!这两年下来,每次来,只要是说老师有客人,哪次不是被自己搅了局,这次也不会例外!

叶瑛小嘴一撇,理都没理那个人一下,撒腿儿就往温韵的屋里跑。

龟公赶忙叫人来追,可是过来的人没一个敢真的对小孩儿动手,都只是围着跑,走两步劝两句,就这么折腾着到了温韵房外。这个时候刚好老鸨也赶了过来。

“呦,小少爷!您怎么大晚上的过来了,是来听曲儿么?我们这新来了个琴师,那《凤凰行》弹得,好像有凤凰在眼前儿飞似的。小少爷跟我听听去不?安排个雅间,再给您摆几本诗经,保证您喜欢!”

老保努力的对小叶子投其所好,琴曲、诗词,8岁的小孩儿虽然不谙世事,却在诗词和曲艺上颇感兴趣。

“不要!我要找韵哥哥,干嘛啊,每次都能让我进去,你们让开!!”

几个壮实的男人挡在温韵的门口,严丝合缝的堵截着进去的路。

小孩儿拧紧了小眉头,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对这种情况感到生气,和无可奈何。

而门内,是另一种情况。

此时的温韵,正被几个男人五花大绑的按在床边强抱,嘴被严实的堵着,发不出一丝声音。暴行持续的进行着,一旁的藤椅上,叶墨一边品茶一边悠闲的哼着刚刚听过的《蔷薇祭》。

叶瑛依然握着拳头,狠狠的盯着门外的众人,几乎是一副要打进去的架势。门内叶墨哼唱的曲调断断续续的传来,叶瑛听着熟悉,大声喊了出口。

“墨哥哥,是你在里面吧!!你让我进去,我要听韵哥哥弹琴,我要学《蔷薇祭》!!”

“天啊!小少爷您别喊了……”老鸨伸手捂住小孩儿的嘴,却被叶瑛扭过头挣开。

“叶墨!是我,我是小叶子你听不出来啊,我要进去!”

“……”

“太子哥哥!!你让我进去!!”

小孩儿依然在大声的喊着,四面的屋子有的已经打开门往外看,太子出宫逛小倌馆这种事,如果让别人知道……

“小少爷,求您了,别喊了,我这馆子还想开下去呢……”

门吱呀一声打开,银生狼语猛然传来。

叶墨站在门口,十三岁的少年已经发育,高出小叶子一大截,俯视着门口一脸怒容的叶瑛,开心的笑了笑。

“小叶子,你看,你喜欢的那个人,只是个男妓,根本就只配被人这样。看看,多恶心啊,小叶子,以后不跟他玩了好不好?”

“啊?”对男妓完全不懂的小孩儿杵在原地,透过卧室的纱帘可以看到自己崇拜的那个男人光裸着下半身,屈辱的跪着。身后有人在狠命的撞他,韵哥哥一边虚弱的喊着,一边……哭!

“不要,墨哥哥,韵哥哥怎么了?为什么那个人要撞他啊?不要,他不喜欢,韵哥哥都哭了,你叫他们停下来,好不好?”

小孩儿天真却急迫的问着。

“小叶子你不懂了吧,那不是撞哦,那个叫……交欢!你知道么,这个事情只有男人跟女人做才行哦,可是你看他都被男人做呢,是不是很下键的?以后你不要来找他玩了,他这么恶心。你要记得,以后多来找我,我在东宫特别无聊,知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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