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小三的意思，但是小小还是点点头。客厅里再次剩下小小和吴凯飞，还有几个佣人时不时地路过。小小拿着西瓜，不小心掉到地上了，两人蹲下去捡着。

“你们觉得三少爷是跟那个吴小姐在一起好还是跟小少爷在一起好？”女佣人的声音。吴凯飞正想站起来被小小拽住了，捂着嘴巴。

两人躲在沙发底下听着那几个佣人说着话，“我觉得跟小少爷在一起好。那个女人经常吼这吼那的，要是她真的跟三少爷在一起了，我们也得收拾东西走人了。”

“可是小少爷是个男人，而且我觉得小少爷根本就配不上三少爷。”

“为什么？”另外两名佣人异口同声地问。

那个女佣神神秘秘地，“我觉得小少爷他有点傻，像个小孩子似的。三少爷这么帅气的人，而且前途无量，现在这样就死会在一个傻子这里，也太可惜了。”

“说的也是。三少爷和小少爷在一起感觉不像是情侣，倒像是父子了。三少爷一直照顾着小少爷，小少爷还经常让三少爷烦心。”

“对了，你们听说没有？”

“听说什么？”

“小少爷他的父母以前是走私毒品的。这样子更配不上三少爷了。唉，真是的。三少爷多好的男人啊。要是跟他在一起，那可是幸福啊。”

“得了吧。别说了，快点干活吧。要是让人听见了就不好了。”

其他两个女佣也点头称是，三人也就离开了。吴凯飞扯扯愣在那里的小小，“哥哥，她们说的话是骗人的。你别当真。”

“我确实有点傻也有点孩子气，我的父母也是走私毒品的。飞飞，我好像真的配不上子姚了。”拽紧吴凯飞的手，小小眼眶马上就红了，“怎么办？要是子姚他不要我了怎么办？”

吴凯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小，无措地说着：“不会的。爸爸很喜欢哥哥的，他不会不要你的。”硬拉着小小坐到沙发上，抽出纸张给小小擦眼泪。

“可是他们说我们不是情侣，是父子。子姚也经常照顾我，要是他有一天觉得烦了，怎么办？”小小也不想哭的，孙子姚说过不喜欢哭。可是他就是忍受不了，女佣的话说的也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连他们都觉得他们在一起不好了，那去外边的那些人呢。

小小又开始怀疑自己和孙子姚是否合适了，两个男人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就不可以呢。他心智有些小孩子，但是他还是知道他是爱孙子姚的，是情侣间的喜欢。

抽出几张纸抹了下眼泪，就跑回房里了。林专守几个人从饭厅里出来，喊了小小他也没理。问了吴凯飞，吴凯飞把刚才的事全说了，还把小小的反应也说了出来。

八十六、日记

也不知道孙子姚他们究竟是去忙什么了，一直到隔天才回去。小小是习惯了和人一起睡觉，孙子姚不在的时候，他拿着枕头去和吴凯飞一起睡了。孙子姚回来后知道了，去抽了吴凯飞一顿，然后还警告他不许再靠近小小。

吴凯飞跑去和林心珍哭了一顿，接着孙子姚也被抽了。被抽的同时，孙子姚也听到林心珍给他说小小的事，还有那女佣说的话，孙子姚一听就急了，去找小小了。

敲着门，但是一直小小没有来开门。里面的小小正坐在书桌前发呆，书桌上摆着一本日记还有一支笔。日记上写着一几个字，是那几个女佣的话，只不过是被小小写简了一下。

那上边写着几行字：我很傻，很孩子气。孙子姚很帅气，有钱，头脑聪明。我们是情侣，在外人眼里却是对父子。

那些话是用钢笔写的，有些地方被渲染开来。

手捧着手，看着手上的戒指。捂着胸口，很疼。怎么办？小小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他以为那个女人对他不会有什么事的，可是现在那些女佣的话却是在他的耳边绕。他以为孙子姚喜欢他就好了，他也爱他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是爱孙子姚，可是孙子姚爱他吗？他能确定吗？如果他只是把他当一个小孩子，只是当他好玩的怎么办？

不是他不想信他，可是那些人的舆论对他来说打击很大。

咬着唇，控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是眼泪不听话，一点一滴地往下掉，没有一滴眼泪还残留在他眼眶里，只有不断重新滋生的泪水。

他爱他，不能没有他。这个戒指他曾以为有这东西就算两个人在一起了，但是孙子龙他们没有戒指也在一起了。手放回腿上，抓紧裤子，咬着唇不敢哭出声。眼泪一直往下掉，穿过手指缝，最后是湿了裤子。

昨天晚上也是，本来是睡着的了，却梦到那几句话，旁边有人在嘲笑他。也是不敢打扰吴凯飞，偷偷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哭了。没有子姚，他什么也没有了。整个身心全在他身上，子姚，没有这个人他会怎么样，他不敢想，也不想想，怕结果会是让他害怕的。

外边的孙子姚一直敲着门，等不到小小来开门，只好去拿了钥匙开了门。关上门后喊了他几声，他都没理。他一直都是知道小小就是一敏感小动物，只要有什么事他就喜欢胡思乱想。

看了眼书桌上的日记，孙子姚苦笑了一下，真的是想太多了。

拉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都快成泪人了，把他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又把手指塞到他的嘴里，“别咬唇。”

无措地看着他，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小小又想咬唇了，一用力才感觉嘴里还有手指在。轻碰着他，小小眼泪像流不尽似的。孙子姚把手拿出来，拿了些纸擦擦手，又替他擦擦泪，“别哭了，我看着都心疼了。”

他越说，小小的眼泪却掉得越厉害。别对他这么好，他会舍不得离开的。

“你还想去哪？”

小小愣了一下，过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把话说出口了。抱着他，“不想走。可是他们说我幼稚，说我们像一对父子。”

摸摸他头，孙子姚把日记拿过来，“幼稚怎么了？是我喜欢，又不是他们喜欢，你管他们怎么说。我恋童！”

在外边的人愣了，恋童，亏他说得出来。林心珍比了比噤声的手势，又指指门。于是一大家子就拿着用杂志制造出来的话筒听着里面的现状。

在楼下工作的佣人就看见自己主人一家人正撅着屁股，趴在三少爷的房门外偷听。

外边一个场景，里面也是一个场景。推开他，看着他，张张嘴，然后又抱住他，“他们说你跟吴小姐在一起比较好。”

“你呢？你也觉得我跟她在一起比较好？”手上拿着的日记卷起来，如果他点一下头，他就拍下去！

紧紧搂着他，闻着他和自己一样味道的洗发水散发出的香气，明明是同一个味道，在他身上感觉就不一样了。“不好。”不好，除了他，子姚跟谁在一起都不好。

“那你觉得我跟谁在一起比较好？”把日记丢到桌上，继续诱拐着一个小笨孩。

拽着他的衣服，孙子姚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好像又湿了，他不想逼他，但是他也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再这样子下去他也会疯。如果小小为了别人随便一句话就会这样子，那以后的路还长，有谁会成为他们的障碍还不知道，可是他也是知道的，总会有的。

那句话在喉咙里，却不知道怎么吐出来。孙子姚拍着他的背，“你再不说我就真的去跟吴茉莉在一起了。”

猛地推开他，　“不可以。不可以的……”头一句是激动，后一句却是脆弱，抓着孙子姚的衣服。

“那你说我跟谁在一起好？”

睁开垂下的眼帘，长长的睫毛上也沾着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但是动作却是用力的，抱住孙子姚，“我。跟我在一起最好……”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所有人都听清楚。

孙子姚笑了，孙子辰怒了。他把那“话筒”从圆形变成不规则形状，一把丢下那杂志，转身就走。

“子辰你不听了？”拿起那被孙子辰丢下的杂志，整了整，又变成一个听筒了。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有摄像头这么一个名词。”

说完豪迈地跨步离开了。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也把听筒丢上，追上孙子辰的步子。外边吵闹的声音并没有打断里面的深情，“那你还在怕什么？”

“我怕你不要我。怕你不喜欢我。”一句话出来了，接下来的话也不是那么难开口了。知道孙子姚不喜欢见他哭，瞪大双眼不让眼泪出来。

掐掐他的脸，“别乱想。我一直都会喜欢你的，我们要变成一对老头子，像爷爷那样子的老头子，然后让飞飞来孝敬我们两。”说着，脑子里也开始脑补两个老头子牵着手散步的样子，也挺好的。

“嗯。变成老头子，你不能不要我。不可以的。”抹抹眼泪，小小终于露出笑容。

揉乱他的头发，“看你哭得，眼睛都成核桃了。以后有什么事先问我，别随便就胡思乱想。”对他下着命令，但是他的笑容也让孙子姚的心落了地。

能笑就好，总能比得过他一直哭的样子。

牵起孙子姚的左手，嘴里喃喃地说：“左手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子姚，心脏里的全是你。还有一点点位置是家人的。你不喜欢我，会变空空。”

“我知道。小小喜欢我，我全都知道。所以不会不要你的。吃饭吧，爸妈说你昨晚没吃多少。先洗下脸。”孙子姚拉着进了厕所，替他把脸洗好了，才离开房间。

窗外吹进一些风，把桌上的日记翻开了，也把地上的一团纸给吹动了。日记翻到一页：

你哭我会心疼，我会一辈子都喜欢你的。谁让我恋童呢？——子姚

八十七、真相

坐在餐桌上，孙子辰拿着报纸在看，忍不住嘴角上扬了。坐在他旁边的小小，看见他笑了，也伸头想看看他在看什么，“二哥，你在看什么？”

孙子姚一见两人亲近了，马上拉住小小，“别和他靠太近。他是只太灰狼，会被吃了的。”歪着头，小小摇摇头，表示不懂。孙子辰白了孙子姚一眼，把报纸放下，“孙氏的产品上市了。比过陈氏的洁面乳了。”

“怎么可能？”吴茉莉一拍桌子站起来。不可能，两个都是同一个产品，怎么可能会输了，想到那个少爷说过，如果是假的，那什么要求都别想了。

除了孙子辰，其他人都不懂吴茉莉为什么要有这么大的反应。孙子辰把报纸甩给她，“吴小姐希望你好好看清楚。还有也好好解释清楚你两个星期前和小小拿那个洁面乳的产品是去干嘛了。”

吴茉莉手上的报纸滑落，“你……你胡说什么。我没拿什么产品。”吴茉莉咬着牙，瞪着小小。

“小小，吴小姐有跟你拿那个洁面乳吗？”孙季是一家之主，轻声地问着小小。小小点头，“嗯。拿了一点点，她说她要用，我就拿给她了。不过她就拿一点点。”

“听见没有，我就拿了一点点。”吴茉莉也知道自己太激动了，吸了几口气才坐下。

孙子辰冷笑着，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你没有拿？”

“我……”吴茉莉被自己的话堵回来。

放下咖啡，孙子姚指指报纸，“看看吧。洁面乳是你拿过去的，如果没效果，或者是对消费者造成伤害。我相信他会全部算在你身上的。”

一听这话，吴茉莉连忙拿起报纸看看，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像拿到烫手山芋似的丢了，“你说什么。什么是我拿过去！……我、我什么也没做！”

孙子辰依旧很淡定，不过孙宏辉不大淡定了，“子辰，你们在说什么？说清楚点！”

小小撕着面包，眨着眼睛看着他们，“怎么了？”

“吃！”孙子姚把牛奶塞到小小嘴里，小小一口气喝了，舔舔嘴上的一圈白色。孙子姚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发情期了，现在看到小小这个样子，又有冲动了。

看着孙子姚的喉结上下移动，孙子辰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无视他，反正小小迟早都要被吃，早吃晚吃都是吃。“事情就是，吴茉莉接到陈氏总裁的电话，说要孙氏即将上市的洗面奶，让她拿到产品，就会给她一个愿望之类的。”

“你怎么知道的？”吴茉莉也知道再狡辩也没用，但是她还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在这个样子，她是人财两空了。

“因为很凑巧的，那天陈氏总裁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正在坐在监控室里看摄像。你还去我的房间对吧？想要找到那个产品。”

回想着他当时就只是想看看小小睡觉的样子，结果一整个晚上都坐在监控室里，结果在隔天就遇到陈氏总裁打电话给吴茉莉。喝着咖啡，小小看着颜色不一样的饮料，伸伸头，“二哥，这是什么？好喝不？”

“给你试试。”把咖啡拿给他。孙子姚想阻止，但是小小已经喝了。

吐吐舌头，把咖啡还给孙子辰，“苦……”孙子姚拍拍他的脑袋，“二哥喝咖啡从来不下糖的。”

“那子辰，为什么你们两都是同一产品，销售情况却不一样？”孙宏辉话是对孙子辰说的，视线却是望向吴茉莉，这个女人这么狠心，再留下去可能对这个家造成的伤害也会不小，看到是到时候让她离开了。

“那个啊。小小，去把那天我拿给你的拿过来。”转头对正在吃着面包的小小说道。

点点头，就上楼去拿东西了。孙宏辉拍着桌子，“吴小姐，之前我们说过等小孩鉴定是子姚的儿子后，我们来谈谈要怎么解决这件事。现在我们谈谈吧，如果再拖下去，我们不能保证你还会对小小做出什么事情。如果不是子辰事先知道的话，小小就得替你背黑锅了。”

捏紧手，修得漂亮的指甲都扎入手心里了。吴茉莉咬咬牙，不管如何，就算是赖着，也要留下来。在孙家的日子可是很舒服，每天都有人干活，也有人做饭，睡的房间比得上五星级饭店。这种日子不可以失去的，绝对不可以！

“伯父，我只是鬼迷心窍了。你别赶我走，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跟子姚好好在一块的。子姚，你跟伯父帮我求求情啊。”拉着孙子姚，吴茉莉先道歉了。

“二哥东西给你。”小小把两条洗面奶放在孙子辰面前，然后转身把孙子姚从吴茉莉手里拽出来，“我的！”

“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是你的？我和子姚都生了一个孩子，你个小白痴有什么资格喊孙子姚是你的！飞飞是孙家的孩子，你跟孙家有什么关系。你能生孩子吗？能吗？”吴茉莉显然是被逼得急了，抓着孙子姚的手问着小小。

声音尖锐，脸上化好的妆容也被她的样子弄得很恐怖了。小小咬着唇，紧紧拉着孙子姚不肯放手。吴茉莉还在那里尖声地说着：“你们两个男人在一起能干嘛？在外边被人说变态你们很乐意？翟小小，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

“吴小姐，你别太过分了！”孙宏辉声音也冷下来了。

孙子姚甩开吴茉莉的手，抱着小小。小小整个人呆在他怀里不停地颤抖着，孙子姚也知道刚才小小能一直拉着他，就算没有和吴茉莉直接对话，但是他也清楚，现在这样子已经足够了。

“子姚，先带小小还有孩子出去吧。别吓着了。”林心珍把吴凯飞拉起来，塞到孙子姚手上。吴凯飞拉着小小的衣服，手上还拿着个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