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伤好了，也能走了。

孙子姚则是继续忙着他的找小小父母大业，小小也不问了。每天乖乖地等着孙子姚回来做饭，小小很迷惘。他跟孙子姚在一起这个决定对了吗？他赌对了吗？

回头看了眼安静的宿舍，这次白于封带着王新一起去的。但是孙子姚没说，就算小小说他想去，孙子姚脸就冷了。小小在说过一次后就不再开口了，看了眼时间他们快回来了，做饭吧。

在切菜的时候，小小一个没注意手划到一道伤口。一直看着那血下流，也不管。他是想爱就爱个彻底的人，他没爱过，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要做些什么，只能任由两人中间那一道裂痕越来越大。

“你在干嘛？”后面传来一个怒吼，小小的手就被抓住了，拿着他的手往水笼头下冲水，又拉着他去贴了OK绷。外边王新和白于封正站着，王新一脸担心。

盯着两人抓在一起的手，小小的心越来越寒。回头看着孙子姚，“子姚，你最近是去干嘛了？事情还没好吗？”在看见孙子姚的脸色又沉下来后，小小的心也跟着下沉，不过还是继续问：“你以后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

在外边受够了那些人的气，孙子姚又想到小小的父母，明明快找到了下一秒却又不见了。孙子姚已经准备放弃了，现在又听到小小的问题，他甩开小小的手，怒气一下子暴发了：“翟小小，你别烦人了行不行！我一天在外边忙还不是为了你！你说你想见你父母，我帮你找。你废话怎么还那么多？”

小小抓住他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

“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一整天除了吃，你还知道要干嘛？我真后悔当初喜欢上你！”这句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可是拉不下脸。

抖着手，小小强忍着心寒说：“不是。我错了。我会改的，你别生气！”

见到小小那样子，孙子姚又想到以前的那些女强人。他怎么就会看上这么一个人呢？一手把小小甩开，看见他摔在地上也没拉就跑了。

小小看着手上的OK绷，苦笑着。

到底还是那样啊。赌…输了，对吗？孙子姚。

王新拉起他，安慰道：“小小，子姚就是一时气话。他在外边找你的父母找急了，又低声下气地跟那些人说好话，心里憋屈着呢。你别想太多了。”

咬着唇，听着王新的话，小小的心又跳了。也许真是这样呢，小小对着王新笑笑，把眼泪擦掉。子姚说过不喜欢哭的人，他不能哭了。

站起来，王新替他拍拍衣服。“子姚就是这样。你跟他道个歉，他就会软下心的。”小小点点头。正想去追孙子姚，王新拉住他，“现在太晚了，明天再去看看吧。”

看着外面的天气，小小犹豫了一下，“那子姚呢？”

“放心。他没事的。”白于封去拍拍他的脸。

心情却没有王新那么轻松，子姚他到底是怎么了。

三十九、休学

听王新的话，小小去跟孙子姚道歉了，只是孙子姚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想他大少爷要什么没有，凭什么要受这么一个人的气，还要去找他的父母。

小小也没生气，想是自己把他弄得很生气了。每天都是弄好吃的给他吃，孙子姚全都不吃。小小每次都是高兴地去，哭着回来的。而且他发现，只要他去上课了，孙子姚就不会在教室，他没去，孙子姚就会去。

这一系列的事让小小害怕，但是他还是给自己加油打气。说是自己做错了，每天都会跟孙子姚道歉。一天三顿饭做给孙子姚吃，虽然每次都是得用来当做自己的下一顿饭。

而孙子姚在那天跑出去对小小有些愧疚，本想去道歉的。可是小小就先跟他说对不起了，他也厌了，每天就看着小小忙这忙那。

学生看见小小失宠了，整天都欺负他他也不是不知道。但是现在他不想管了，冷眼看着小小被人欺负得哭泣，就算心里疼也不管。可是每次都会在他睡着的时候给他擦药，狠不下心，徘徊在要与不要之间。

知道这对两人都是折磨，但是他就是不想小小在别人怀里，却也不想自己被他困住。看着眼前的饭盒，孙子姚推开了。果然又看见他落寞的眼神，孙子姚转头不去看他。

小小坚强笑笑，跟他说了句：“那我下次做点别的给你吃。”就离开了。

当他离开后，白于封和王新就进来了，白于封一把抓起孙子姚，“孙子姚，你到底是怎么了？小小他都成这样了你还不理他？你真想你们两人都散了？”

这次王新没有阻止他，也想知道答案。

“我也不知道。于封，我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很累。每次我都要哄着他，而且现在看到他我觉得很烦。”孙子姚拉下他的手，坐回位置上。

没人看见外边的小身影飞快地逃跑了。

白于封皱着眉看着他，“孙子姚，当初也是你招惹的小小，现在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小小为了你还跟家里人闹翻了。”

“关我什么事！我求他了吗？”孙子姚吼出声。他真的很烦，也不知道为的什么，就是很心烦。

“啪”王新甩了他一个耳光，“孙子姚，我看错你了。你说了那一句话，小小还一直跟你道歉，你既然不喜欢他就早跟他说，为什么要等到小小现在完全陷进去了你才说你烦了？你烦小小的懦弱，小小就不会烦你的怒气、你的邋遢吗？是，他会很烦人，但我也烦于封了，他也没说什么了，你呢？你就会怪小小的不是，你想过你自己了吗？你觉得小小烦到你，你怎么不想想你以前每天做的饭都是小小做的，衣服都是小小洗的。刚开始，你不是把小小当成宝吗？现在追到了，就觉得他不是那个宝，是个地摊货，想丢了？”、

“我没有！”孙子姚回道。可是只是声音大，他的心却小了，听到王新说的话。孙子姚就想到之前白于封把王新惹得生气时他对白于封说的话。心也开始摇动了，转过头，“我只是想安静几天。”嗯，他只是想安静几天。不是不想要小小了，不是的……

小小捂着嘴跑到宿舍，眼泪这时却流不出来了，拿出日记，上边记的全是一些和孙子姚的点点滴滴，拿起笔，小小抖着手歪歪斜斜地写着：爸妈、对不起。小小又赌输了，小小没人要了。

合上日记，把饭盒放在桌上，小小开始收拾东西。当初为的孙子姚才会留在这学校，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点食物都没拿，又拿出一叠钱，写了一个纸条：我不知道你以前给我花了多少钱，这些钱如果不够的话，其他的就当你付我的保姆工资。

拖着行李箱去跟校长申请退学。

孙季看着眼前的未来孙媳妇，眼底全是冷漠，对孙子最近的事也有听说，看来孙子把人家给惹急了。孙季好说歹说才把小小说只休学，不退学。

小小把东西塞到包里，对校长说：“校长，麻烦你别把这件事跟别人说。任何人都不行。”孙季本来想说孙子姚不是别人的，但被小小补上这么一句也只能点头。

又看向林秘书，林秘书耸肩：“放心，我不是大嘴巴的人。不会跟别人说的。”

点点头，跟孙季和林秘书说了再见。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季难过得看着小小消失在门口，看着林专守：“大媳妇，你说孙子姚这孙子也太龟了。”林专守假装没听见，但是那放下茶水时撒出一点就表示他没有装成。

……

站在服装店外，对着那玻璃笑笑。他要去找自己的父母，他不要别人的帮忙了。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爸妈，我是小小。我没人要了，你们在哪？”

……

孙子姚在连续几天小小都没来找他的时候，他开始害怕了，打电话给他，没通。跑去宿舍打他，王新和白于封正坐在里面玩着电脑。

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在这里玩会吵到小小的。”王新只是回过头瞅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玩着电脑。孙子姚看着他的反应哼了一声，转头找小小，人没找到看到桌上的钱和日记。

压下心里的不安，看了眼纸条，吓得他把纸条丢了。又手忙脚乱的翻着日记，全是说些小事情，孙子姚看着竟觉得幸福，可是在看到最后一面，心里的不安彻底出现了。

“王新，白于封，这是怎么回事？”把纸条和日记拿到他们两人看。

王新两人看了一眼，凉凉地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小小走了，至于去哪了，我们也不清楚。就这样，于封我们走吧。”牵着白于封的手就走了。

错愕的看着两人的冷漠，孙子姚开始打小小的电话，全是忙音。不停地发信息，打电话，没回一个。孙子姚又跑到校长室，得到的是林秘书看戏的表情和孙季的一句：“小小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无措地回到宿舍，孙子姚开始找有关小小的东西。没有，什么都没有。孙子姚跑去找王新他们，得到的是两个冷眼，孙子姚抓狂地叫道：“小小到底去哪了？你们快点告诉我！”

“孙子姚，是你自己把小小伤到了。现在才来找他你不会觉得太晚吗？”王新看了眼手机，上面是小小发来的一条信息：别找我了，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我去找我的父母了，有事我会告诉你们的。

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孙子姚联络人找小小，等孙子姚把一切做好的时候，白于封走到他旁边，沉着声音说：“子姚，如果你不想跟小小在一起，就别找小小了。让他一个人过着也挺好的。”

“不可以！”孙子姚怒吼。不可以！他不可以离开的，不可以的。

四十、回家

小小坐在飞机上，他的父母在纽约度假。他要去找他们，盯着手机，上面全是孙子姚的电话和信息，正想打过去。空姐就走过来，“这位先生，不好意思。飞机要起飞了，麻烦你的手机关机。”

手指按着通话键松开了，按下了关机键。把手机塞到口袋里，小小的脑海里全是孙子姚说的话：我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很累。每次我都要哄着他，而且现在看到他我觉得很烦。

烦吗？为什么不跟他说一下呢？

坐了十几个小时，小小揉着眼睛下了飞机。开机后手机的震动麻痹着他的手，看了一眼，还是信息和电话。想了想，打通了，“小小，你在哪？”

孙子姚的第一句话，听见他急切的声音，小小愣了一下，那几句伤人的话又闪过了，“我去找我父母了。以前谢谢你的照顾。”

没有波动的声音，让孙子姚听了心冷。“小小，我陪你去找。你现在在哪？”

小小盯着自己的行李箱，又看了眼人挤人的机场。摇摇头，又想到是电话，对面是看不见的，出了声：“不用了。我自己找吧，不用麻烦你了。桌上的钱够不够？不够我再汇给你。”

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孙子姚轻声地对小小说：“够了。小小，你在哪？我去找你。你自己一个人我担心。”

“我不是白痴，我会照顾自己，不会烦到你的。”

一句话把孙子姚的心吓得冰冻在一块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回来也不会烦到我的。别开玩笑了，我知道我说错话了，你快点回来。”

声音带着无措，小小拉着行李箱走到角落里。等坐下了才跟孙子姚说：“没有。你没说错话，我什么都不会，我喜欢哭，我也喜欢吃，我也很烦。你说的都没有错。所以你不喜欢我也是对的，孙子姚我觉得我们好像不适合在一块。我等这学期结束了就退学，我们应该就不会再遇到了。”你也就再不会觉得我烦了。

“不行！翟小小，你快点给我回来。你不是要给我做饭的吗？你是想说话不算数？”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孙子姚害怕了，怕小小真的走了。

犹豫了，“你……不会去买吗？不然还有王学长。”

听到小小的话，孙子姚笑了，有门了：“小小，你要是不给我做饭我就不吃了。然后我就饿死了。”语气装得很可怜，小小握紧了手机。

可是又想到他说的话，眼泪就下来了。孙子姚一直等不到小小的回答，正想问却听到那边的抽泣声。心又泛疼，温柔地说：“小小乖，不哭。”

小小却哭得更大声了，旁边的人吓了一跳，一个两个地过来安慰。孙子姚在那边听见后吃醋了，凭什么不是他安慰！知道自己很伤小小的心。孙子姚只能乖乖得哄，得到的却是一句：“你就饿死吧。我跟你没关系了！一辈子都没关系！”

对着手机大吼，吼完就挂断了。对着旁边的人说谢谢，小小拉着行李箱走向父母说的那个地址。

愣愣得看着手机，这下完了，小小真的不要他了。急了，不停地打着电话，没接…继续打，没接没接没接、还是继续打，关机。

孙子姚改发信息，在网上搜着那些肉麻恶心的话发过去。

王新两人一进来就看见，孙子姚正对着电脑说什么：亲爱的，我爱你。你别抛弃我，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回来吧……一句接着一句，王新把饭盒丢在桌上对他喊了句就跑了。

转头就对白于封说：“于封，子姚他……”把刚才见到的说了一篇，“你说，他没事吧？”白于封只是搂着他，“管他的。他自作自受。新，我们要好好的。”

瞄见四处无人，王新壮着胆亲了他一口。白于封笑眯眯地说：“新，胆大了嘛。在床上这么大胆就好了。”王新红着耳根，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跑。

白于封说了几句，他跑得更快了。

……

看着门牌号，小小一间一间慢慢地找着。他的父母为了躲人跑到这偏僻的小镇里，要不是之前他们主动联系他，他还真的会以为他的父母不在了。

想到之前那一通吓人的电话，小小笑了。那跟兔子一样红的眼睛笑得弯弯的，他本以为没人要他了，现在他的父母又回来了，有人要他了，小小笑眯眯的。

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到孙子姚，可是　他的话就在小小的脑海里转：你要是不给我做饭吃，我就会饿死了。饿死了……

那笑眯眯的脸皱成个包子脸，咬着唇，犹豫着想要不要打电话给王新。想想，甩头，他才不要，是孙子姚做错了。敲敲脑袋，小小继续走着，没发现后边有人跟着。

知道自己的父母现在正在躲人，小小也小心地注意着不要让人跟着了，但是他能跟那些专业人员比吗？被人跟着回了家，走到最后一间很破烂的屋子，小小揉着眼睛，确定了两三次后才敲门。

有人打开门了，只有一条小缝，看清楚人后拉大了，是个中年男子，留着一头长发，长得与小小有些相似，没有小小的可爱却有着自己的冷冽，一双剑眉下的双眼是温柔的。

“小小。”伸出手摸着他。手上带着茧，是长年干活的标志。把小小拉进来，又看了外边的环境一眼。才放心的关上门。

里面还坐着一个妇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零食。完全看不出她现在正在逃亡，小小扑过去：“妈！”妇人愣了一下，抱着小小，惊得把手上的零食就丢了。

纤纤玉手捏着小小的脸，把小小的身体都摸了个够，妇人亲着小小：“哎呦！小小，妈想死你了。”

没有轰轰烈烈的场面，三人围坐在一起说着这些年的事情。妇人把事情一直夸大了，在听到小小说事的时候，眼泪就出来了，“小小，委屈你了。爸爸妈妈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

红着眼眶抱住她，哑着声：“嗯。”推开她拿起零食吃起来，想到一件事，抹抹眼，“爸妈，你们不是说得去坐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