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买 下——麻川君
麻川君  发于:2013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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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黑暗之中,温暖温度的传递者睁开眼睛,看着旁边已经睡过去的竹取,悄悄地露出牙齿,笑得一脸璀璨,哥,你看,你也舍不得我死,对不对?

他抱着他的手臂,从没觉得有一天会像现在这样幸福,他的哥哥,此时在他的怀里,他的眼底只有他,现在是,将来也是。

他闭上眼睛,唇角带笑满是爱意,这一刻,我多么希望这就是故事的终点,即使你永远都不知道我就是千川完,至少我们的五指紧扣,即使明知道未来飘渺艰难,但仍能使我充满希望……

所以,如果这就是你我的终点,那该多好……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想法多么滑稽可笑似的,秒针争先忘我的朝前奔跑,碾过短暂的幻想,轰隆而过,于是,便……

杜泽从潜艇上跳上Foraging时,觉得有些诧异,平日里竹取的心腹在他来到时,总是如临大敌,今天这是怎么了?全都漠视他,他到哪里去,也都是一副任君选择的模样,这曾几何时堂堂的Foraging就变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随意参观的游轮了?

好吧,不是他与时代脱节了,是他前些天重感冒,蓝少加半强制性的把他关在房间里,一直到他今早退烧,才逃出来的。

沿着楼梯一路而下,直到船体底层,在白城的监狱前,停了下来,他透过狭窄的窗口,看着里面,一脸茫然的白城,无奈的叹了口气。

“谁在外面?”

杜泽沉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杜泽?”

“是我。”

“你来干什么?计划成功了,要带他离开了?”他的语气带着嘲讽,眼神冷冽,像是冬天的寒风,然后,他鼓起掌,由衷的恭喜道:“真好,你终于顺利洗脱嫌疑,从此以后能归于休迷拉麾下了!”

“我会带走他,可惜不是现在。”杜泽冷漠地转身,却没有离开,他觉得外面空气太过压抑,只有这里,只有在那人看不到,露不出嘲讽鄙夷眼神的黑暗里,而又与他近在咫尺的现在,才让他觉得安心。

“杜泽!”

“什么?”

“照顾好他!”

“呵。”杜泽轻笑,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先顾好你自己吧,他有休迷拉有顾希零护着,你有谁?”

“我有你……”白城的声音很轻,但反应很快,几乎是他上一句话刚结束,就接了上来,但似乎回答漫长,带着太多的猜疑与不确定性,他又默默地补充道:“不是吗?”

是啊,当然是啊!我爱你啊,在你一心一意为了柏璇付出的那时候,我就总是在旁边想,这个人真傻,如果他爱的人是我,我一定会……这样“一定会”想多了,竟然就莫名其妙爱上了,爱得如此悲哀与委屈……

杜泽刚要张口回答,他扬起头,甚至连嘴型都已经摆好了,但那声“好”却卡在嗓子里,再也无法说出一句……

——他的面前,蓝少加弯着唇角,站在光与暗分界的边缘上,他就那样抿唇微笑看着他,似乎他的每一个回答,都能决定改变既定的命运似的。

“老大,你感冒还没好吧?”

杜泽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老大,你说过,要让希爵心服口服的跟我们走,我们才能跟休迷拉交代,是不是?”

杜泽没有回答,白城的手却突然握紧,“——你对他做了什么?”

蓝少加迈着堪称优雅的步伐朝他们走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精致的侧脸透着某些妖娆,一头金色的短发随着他步入黑暗的区域,逐渐染成黑色,宛如天使堕为恶魔的蜕变的过程……

“邢师啊,好久不见。”

“他不可能答应你的!”

“是啊,但如果我说要把你交给休迷拉呢?你说,他为了你,会怎么样呢?”

杜泽皱了皱眉,“够了!”然后,他率先离开。

“老大,你等等我啊!”蓝少加仰头,看着杜泽隐没在黑暗里,在确定杜泽已经离开之后,他转头,看向牢里的白城,“邢师,还记得BLUE吗?”

“BLUE?你——”

“安心,没有超过用量。”蓝少加无所谓的摆摆手,“他很痛苦……”

“——你想怎么样?”

“呵。”蓝少加竖起拇指,“我就习惯跟聪明人说话,我要你明确的告诉杜泽,你不会爱上他,永远!”

白城睁大眼睛,有些诧异:“你……”

“是啊,我爱他,但他的眼里只有你。”

“是我欠他的。”

“你们谁欠谁的都无所谓,我只要你答应我,拒绝他,剩下的不需要你担心,我会让他爱上我。”

“呵,你真够自信的。”白城低头轻轻笑了起来,“那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蓝少加亦是仰头看他,唇角的微笑依旧肆意而张扬,“如果我说,我能帮你们离开这里呢?”

白城呆立在原地,蓝少加看他,轻声道:“方法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在一切实现之后,这么对他说。”

“你……你是谁?”

“我?”蓝少加悠闲地转过头,在白城看不到的地方转身,离开了船底。

——我除了“蓝少加”还能是谁?

七岁那年,杜泽揉了揉他的刘海,阳光下,少年一身金色,总是不苟言笑的杜泽,那一刻,笑得格外温柔而安逸。

那是他第一次,想守护一些什么东西,而不是一味的杀戮与残虐。

杜泽在蓝少加的带领下,走到一间房间前,“谁在里面?”

“希爵。”

杜泽原地站了几秒钟,又回头细细的打量面前的青年,总觉得蓝少加表情有些不同,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同。

“等等。”蓝少加伸手拦住杜泽,“老大,你记得我们的约定吧?”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要让希爵心甘情愿的跟我们回去。”

“是。”

“只要他说,好。就可以?”

“你做了什么?”杜泽一听他这么说,直觉不好。

蓝少加推开门,“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要他一句话而已。”

随着门扉的缓缓敞开,门里面,希爵虚弱的垂着头,他的四肢仍然被紧紧地束缚在刑架上,脸色苍白,汗水把头发染湿,显得虚弱之极。

蓝少加笑着走到希爵身边,“来,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我……”

“什么?我听不见。”蓝少加笑着抓着他的头发,让他转向门口的杜泽,“来,声音大点,我就放过你。”

希爵的视线早已经空洞的毫无神色,他望向杜泽的方向,努力睁大眼睛,过了很久,视线才逐渐聚拢起来,只是在看清楚那个站在门口,一脸麻木表情的人,确实是杜泽的时候,还是觉得无限失望,然后,他抿起唇,带着一丝挑衅,声音颤抖,却毫无惧意,“我死也不回去!”然后,他低下头,平复自己因为虚弱而过分跳动的心脏。

“你——”

“够了!”杜泽几步上前,推开蓝少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他嘶吼,几乎是颤抖的将希爵从刑架上伏下来,他一边看着全身孱弱的希爵,一边默默红了眼睛,“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他是柏璇啊,那个小时候穿着整洁的小西服,站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昂,却在别人欺负我们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制止的柏璇啊!怎么就把利刃对向曾经温暖记忆的制造者,残忍的伤害他呢?

“老大……”

“蓝少加,滚出去!”

“老大,你不能袒护他!你护着他,休迷拉会杀了你的!”

杜泽推开他,“我不用你管!我死都不会把他交给你们这样的人!”

蓝少加呆呆的站在原地,冷笑着重复道“我们这样的人?我们这样的人……”然后,他猛地走到杜泽身后,身后,一击手刀,动作迅速而简洁。

杜泽应声而倒,蓝少加伸手扶住他,希爵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冲动,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他扶着刑架,缓缓直起腰来,“呵呵,蓝少加你真是装的像啊。”

蓝少加抱着杜泽,冷眼看向希爵,“你演技不也不错嘛。”

希爵吐了口血,将这些天的血水吐出来,“你以为BLUE就能使我屈服?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是啊。”蓝少加由衷的看向希爵,苍白的面容,那双碧眼透着某种决然的冷意,但依旧光彩照人,仿佛浴火重生的凤凰,“如果不是西加尔急着要把你送给休迷拉,或许这事情还不至于这么糟糕。”

“不过……”他低头,将杜泽紧紧地抱在怀里,“就算他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来,跟我走吧。”

“做梦!”

“呵。”蓝少加把杜泽交给从外面走进来的属下,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照顾好老大。”然后,打火机的火光擦亮他的侧脸,香烟点燃,白色雾气氤氲,“那我们就试试吧。”

随着他这句话的结束,一团黑衣人汹涌而入,齐齐抓着希爵的胳膊,将他双手反扭在身后,希爵吃力地看他,最让他惊讶的是,人群之后,手拿武士刀的竹取,只见他挥舞刀柄,冰冷刀刃划破器官,鲜血飞溅……

因为碍于竹取的身份,死士们没敢动手,所以很快竹取就杀出一条血路,直奔希爵而来,那双翠色眼睛,即使有太多倔强,但仍然掩盖不了深藏在眼底的无力,这眼神竹取太熟悉,时常出现在梦中,对他叹息的千川完,也总是这样看他。

“——竹取,你怎么来了?”希爵看着比自己好不到哪去的竹取,有些内疚,但更多的还是感动,“谢谢你。”

竹取握住希爵伸过来的那双手,“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带走你!”

“竹取,你不乖了。”西加尔不知何时出现在蓝少加身边,懒懒的看向他,但最终还是把视线放在两人紧握的双手上,“到我身边来。”他说。

竹取一愣,希爵侧头看他突然空洞的眼神,“竹取,你去哪里!”

竹取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缓缓的朝前走着,不远处蓝少加对他露出一丝挑衅,希爵怒道:“西加尔,你竟然用药物控制他,这样的竹取还是你所爱的竹取吗?“

西加尔伸手,摸着近在咫尺的竹取,笑得一脸得意,“不管他什么样子,我都爱他。”然后,他握住竹取的手腕,“走吧,我们回去说。”他一拉,竹取竟然不走,他皱了皱眉,看着仍然处于呆滞状态的竹取,皱了皱眉看向希爵的方向,然后对蓝少加说:“我看今晚你是带不走他了。”

蓝少加耸肩,无所谓的从下属手里接过杜泽,然后转身离开,西加尔又拉了一下竹取,竹取这才跟他亦步亦趋,走了。

房门缓缓关上,希爵瘫软在地上,过了半响,空寂的房间里传来一声低声轻笑,“呵,真难为你能忍住了。”

“你要我找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然后,男人逐渐走出黑暗,月光倾泻了他一身,露出他原本英俊的侧脸。

“是嘛,谢了。”希爵在他的搀扶下,做到一旁的椅子上,“他怎么说?”他接过顾希零递过来的瓶子,攥在手中。

顾希零蹲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放在脸上,似乎是为了安抚他,也是在自我疗伤,“他说,死也得死回来。”

希爵低头,迎上顾希零吻上来的唇瓣,“呵,真有伊萨卡导师的风格。”

那吻带着疼惜与一丝庆幸,像是所亲吻的是世界独一的珍宝,小心翼翼,生怕松手的瞬间,他就消失,再也不见……

那一刻,他听见顾希零的叹息,他说:“还好,你还活着。”

这是顾希零第一次相信有神明的存在。

——因为它的存在,得以塑造一切守护一切祈祷,才能将他的无能为力转化成强大的执念,以维护他平安。

犬齿 下

55

你永远都不知道一个人如果残暴起来,要到什么程度,就像你不知道,一个人为了爱,会变得怎样面目全非……

但同样,都会让你措手不及。

竹取真得不知道,身上这个一边凌虐着他,一边喊着他的名字,又是一脸悲伤疼惜的西加尔是什么意思,同情吗?还是演戏演得太入神,变成了神经病?

西加尔大概觉得玩弄一个傀儡没啥意思,不知何时解除了语言操纵,但已经失去主导权的竹取只能凌乱在风中,说实话,一直在上的竹取,虽然不那么温柔,但绝对不粗暴,但此时此刻,西加尔却像是在惩罚般……

“我对你不够好吗?你还要处处维护他?维护他干什么?你爱他,你爱上他了?”西加尔扳着他的下颚,以另一个高难度的动作,架起他的双腿,“说啊!”

竹取疼得只能抽冷气,但也仅能如此,他没有丝毫反抗,只是那双眼睛,越来越冷漠,什么也不说的他,慢慢地闭上眼睛,只留下嘴边那抹嘲笑。

(大家请自行想象西加尔虐竹取的片段,这里真不能详写,写了也发不了……呜呜,如果以后有机会出订制的话,这里会补全,谢谢。)

“竹取!为什么我对你的付出你看不见!”

没有丝毫前戏的侵犯,就算施虐者本身也并不是那么享受的,但就好像一场自我惩罚的游戏,你痛苦,我便陪你痛苦,但绝对不能我痛苦,你却独乐。

“唔!”竹取冷冷的睁开眼睛,顺着他的视线,下身一片鲜血,“玩够了?”他问他,用着几乎麻木的双臂撑起身体,将西加尔从面前推开,“滚!”

西加尔看着竹取腿间的红白液体,低下头,颓废的跪在床上,握紧双拳,竹取懒得看他,转身,扶着周围的家具往外走,随着他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却也无比坚定,西加尔看着竹取一步一步离开他的模样,心中莫名的就燃了一把火。

我就这样让你急不可待的离开我吗?

虽然说我离开这么多年,也变得面目全非,但你老说你爱我,我就躺在你身边,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你处处维护希爵,不只是因为他长得与我相似,你是变心了,爱上他了吧?

想到这里,西加尔把缠在自己身上的棉被狠狠的摔在床上,跳下床,几步迈到竹取身后,拉着他的左臂,一把把他甩在身后的桌子上……

——竹取的后背被突如其来的外力拉扯狠狠地拽在桌子上,右手慌忙中碰倒了那瓶装着被竹取当做千川完眼睛的瓶子,瓶子缓缓的向地上摔去……

那画面,仿佛定格了一般,残酷,却也满怀暗示。

西加尔拼命的跑着,想抱住那瓶子,竹取转身,也想抱住它,但那妖异的绿色眼睛,却像是感应了什么一样,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的主人,以及竹取,然后,落地,锋利的玻璃碎片划过它的表皮,然后,再也没有了那华丽的绿色光芒,再也没有了承载竹取这些年所爱所思的那份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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