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买 下——麻川君
麻川君  发于:2013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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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加尔一楞,随即沉默下来。

是啊,身为西加尔的他,他从来就没有干净过啊。

竹取拿起鞭子,隔空挥了一下鞭子,“你以为情蛊能一直控制我?”

“什么?为什么不管用!”

“因为我吃了‘魑魅’!”

西加尔瞪大双眼,脸颊惨白,“我到底有多肮脏邪恶,才能让你宁愿失去自由,也不愿在我身边?”他哆哆嗦嗦的呢喃,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个音节,那双黑色的眸子一瞬间溢满眼泪,

第一鞭打下来的时候,西加尔因为疼痛颤抖了一下,他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他:“你疯了。”他用平静的声音宣布,带着一丝竹取尚未明白的酸楚与自嘲:“你竟然把自由出卖给了阿穆特?”

“是啊!”竹取笑着点点头,“我高兴啊!被邱初控制,也总好过被你控制好吧?而且,邱初还不至于让我……你说是吧?”

“我就上你!我就是把你当做娼妓,我喜欢压倒你,在你身上予取予求,看到你神魂颠倒的时候,我就特别……嘶!”

这之后的半个小时,那不是报复,更像是蹂躏,西加尔的身体上挨了无数道鞭子,那鞭子上带着倒刺,打在身上就能掀起一片肉,疼,怎么能不疼?但最疼的,还是竹取眼底,越来越寒冷的视线。

模糊中,西加尔还是哭了,不知是不是长时间的鞭打让他神志不清,随着竹取的鞭子接二连三的落下,他竟然哭出声,“哥哥,别打我,我疼!”

那语气,那声调,那满是泪痕的脸颊,竹取的鞭子“碰”的一声落在地上,他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你……你叫我什么?”

罪末

58

爱不得恨不得,甚至连保持疏离都做不到,你到底要我如何是好?

那仿佛是一场幻梦,他的手被人小心的握紧,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背上,竹取忏悔的声音在他耳边,“抱歉,完,抱歉……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闭着眼睛,假装还没有醒,把这想象成十几年前的清晨,他重感冒,家里没钱治病,所以他的哥哥握着他的手,“抱歉,完,我没能力,没钱给你看病,抱歉,我以后一定会保护你的……”

他在心里微笑,露出记忆力善意的笑容,“没关系,哥哥。”

没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要为了没有认出我伤心,因为我从来没打算被你认出来,我没给你任何提示,就像你不愿他人玷污“千川完”一样,我同样也不会允许肮脏的西加尔玷污他。

竹取看着扎在西加尔手腕上的吊瓶马上就要打完了,他起身,出去叫医生,西加尔看着他的背影,将眼睛里溢出的泪水擦干,然后闭上眼睛,又有眼泪流出来……

他告诉自己,西加尔,不要让千川完再脏了。

几分之中以后,医生和竹取同样推门走进来,伴随而来的还有蓝少加,他们走进病房的时候,正看到西加尔悄无声息的推开窗户,手背上还有鲜血没有止住,正外流。

竹取跑过去,一把把他从窗台上抓下来,西加尔在那一刻颤抖不停,而意料之中的暴力却没有降下,只有竹取疼惜的拿酒精擦拭针口的小心翼翼,“疼吗?”竹取抬头问他。

西加尔茫然地摇摇头。

“千川完,是你吗?”

西加尔一愣,随即抱住竹取,“哥,我一直在你身边,哥,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背叛你了,我……”

蓝少加吹了声口哨,“我说什么来着?”

竹取把西加尔从面前推开,“我问你,你是千川完吗?”

西加尔死命的点头。

“我们的家乡在哪里?”

“……艾弗洛。”

“我们在哪里失算的?”

西加尔看着竹取,将张口欲出的答案吞噬腹中,随即露出一抹困惑的表情,“哥,那时候我还小,不记得了。”

“是嘛。”竹取冷冷的看他,“那第一次我们做爱,是在什么时候?”

西加尔脸红的看着竹取,低头,露出一抹胆怯的表情,他不知道,一个见惯生死的副船长,这表情出现在他脸上有多么刻意违和,但他没有办法,他只能推翻自己所有与千川完相像的地方,以一种决然之姿,将竹取从“西加尔与千川完是同一个人”的怪圈里,推出去。

“哥,我们做过那么多次……”

话还没说完,竹取猛然的推开他,西加尔一个踉跄,狠狠地撞在身后的橱柜上,再次裂开的伤口将白色的衬衣染红,露出些许绝望。

与此同时,竹取吼叫:“——我跟千川完就从来没有做过!”

西加尔顺着橱壁缓缓滑下,他记得,第一次被人压在身下的时候,那人进入时,露出猥亵的表情,嘲笑与赞扬着,他那时候多么想死去,死在竹取的怀里,保持那份纯洁。

竹取走到门边,再次回头看向瘫软在地上的西加尔,最后一遍,问他,“你真的不是,千川完?”

西加尔猛然抬头,嗓子嘶哑,他看着门边,同他一同痛苦的竹取,发出的音节像是摇曳在风雨中的樱花,绝望而决裂,他咧嘴,“如果我说是,就是了吗?”那眼神,露出冷嘲,在关门声响起的那瞬间,那双眼睛执拗的看着竹取离开的方向,任身体颤抖不停,泪流满面。

蓝少加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好啦好啦,演技高也别这么入戏嘛。”

“让我……静一静。”

“我还想跟你商量,去伺候……”

“——请让我静一静。”

“那可不行。”话语完毕,蓝少加一击手刀,西加尔昏倒在地上,他弯腰扛起他,笑道:“万一竹取改变了心意,我上哪再去找这么合适的替身给他啊?”

说完,扛着西加尔的身体,走出病房,把他交给一旁的侍卫:“先把他送回城堡,等我们回去再处理。”

“是。”

希爵的待遇总算从低级战俘变成了高层长官的待遇了,他躺在床上,虽然脸色还因为Blue的关系有些苍白,神情一直是很好的,听完白城把这一系列反击的经过讲了一遍之后,某人优哉游哉的总结:“科学决定战斗力啊。”

“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的存亡问题。”

希爵歪脖子看向顾希零,“杜泽说,不抓我了,我还有什么问题啊?”

“你刚才没听他们说,竹取归属了阿穆特,这表示,你的老情人邱初就要来了。”见他没反应,顾希零这颗心脏那一个碎得啊,“你马上就要被抓住了啊!”

希爵摸了摸下颚,转头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白色的云,好久没见过邱初了呢。

顾希零看着他这幅样子,转身走了出去,白城对杜泽点点头,也跟着走了出去,如果说之前他还是厌恶顾希零的,那么此刻,他便是同情他,因为没有人比他更能了顾希零郁闷的心情了。

“你怎么跟出来?”顾希零点了一支烟,站在楼廊里。

白城笑了笑,“来看看你。”

“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怎么样,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跟我分享一下我失败的经验啊?”

白城越过他身边,看向窗外,“放弃吧。”

顾希零没有回答,白城继续道:“希爵的心是石头,你还不懂吗?”

“那么你是悬崖勒马了?”

“呵呵。”白城回头看了眼希爵的方向,“是啊,从今之后,他是我的少爷,仅此而已。”

“可我不会放弃的。”他用锐利的视线锁住白城,“我不管你是谁的人,只要破坏我的计划,我都不介意送他下地狱。”

白城毫不畏惧,迎上他的视线:“是嘛,那么我拭目以待。”那之后,白城走回房间,顾希零一个人抽着烟,他想起曾经的少年,那么美好,那么璀璨,这样的人,怎么不属于他呢?

杜泽看了希爵一会儿,“我代蓝少加,向您致歉。”

希爵笑了笑,“没事没事,我还要谢谢你们,不把我抓起来了呢。”虽然他也有计划,但没想到他们赶在他之前行动了,而且效果竟出奇的好。

“少爷……”杜泽抬起头,又放了下来,“你变了很多,现在你是希爵,还是柏璇呢?”

希爵咧嘴一笑,“只有休米拉才会纠结柏璇的存在,没想到你也犯晕?”

“呵呵。”杜泽这次爽快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是啊,无论你是谁。”

希爵摸着牙,“酸啊!太酸了,你不去写言情,真是浪费人才啊!”

“少爷,我们要走了。”

“嗯。”希爵看了看杜泽,“你们回去,怎么跟休米拉交代?”

“呵呵,这个你不用担心了,我们已经摆平了。”

“哦,那一路顺风。”

“有些话……”

“你说。”希爵一个白眼过去。

“当初是太小不太懂怎么爱一个人,这些年他很后悔……”在希爵越来越锋利的视线里,杜泽艰难的继续:“如果你有时间,去看看他,你不在他身边,他过得不好。”

“……好。”

希爵看着杜泽离开,他想起小时候,对他很好的哥哥,这些年他也不停地在问自己:休米拉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临行那天,希爵站在甲板上,看着潜艇逐渐下潜,然后消失在汪洋的大海之中,在他身边的竹取这些天来,脸色憔悴,如今却有些兴奋,“送走了野鬼,又来了一个观音啊。”

“观音?”

竹取指了指远处逐渐驶来的白色快艇。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十几艘快艇正快速接近,“这是什么意思?”他转头,正迎上竹取一副偷耶的表情,竹取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你自求多福吧的表情,转身回到舱内。

顾希零看了眼快艇,闷闷的转身离开,到是白城一脸暖味的看着希爵,这个世上,大概只有那个人能教会你爱情了吧。

希爵看着最前面的快艇上,越来越模糊,最后,终于看清了……

杜泽的潜艇刚走不远,雷达上就显示多了好几个红点,“有人在火速接近Foraging。”

蓝少加翘着腿,在一旁微笑,“不用管它。”

“你知道是谁?”

“难道你没听说奈特?法夫尼尔连夜召集了家族内部的20名鬼影,在三天前出发了?”

“你是说……”

蓝少加一想起那讨人厌的红发青年,就胃疼,他跟他的谈判那是他一辈子的噩梦啊!“这不明摆着是,邱初耐不住寂寞,千里迢迢不惜出动家族力量,也要把逃跑的兔子逮回去的强大宣言吗?”

杜泽的嘴巴抽了抽,“为希爵默哀。”

逃过一劫,再掉一坑,而且还是个不次于之前的深坑……

默哀,一定得默哀。

抓住

59

有些人生来就是陪衬的,就像有些人,一出生便注定受仰慕的。

希爵向后退一步。

——那十几艘快艇迅速将Foraging包围起来。

希爵再往后退一步。

——一群黑衣人登陆,将他团团围住。

希爵苦着张脸,看向前方……

——人群呈两排散开,笔直的黑色保镖中央,青年一头艳丽的红色短发,衬着皮肤越发透明嫩白,他轻抿着唇瓣,似笑非笑,蔚蓝色的眼睛,本该妖娆四射,此时却透着冰一样的阴寒之气,然后,他慢慢的扬起唇角,“抓到你了。”他说。

你抓到什么了啊!希爵内流满面:“HEI?……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他扬起右手,僵硬的扯动唇角,“喂喂……反对暴力啊!”某人的胳膊被邱初单手握住,怎么也挣扎不开,“夏晚冬,该是你英勇救主的时候了!”希爵眼尖,正好看到人群之首的夏晚冬。

他这不喊还好,一喊邱初的醋坛子可算是打破了,好啊!我千里迢迢的来救你,你不感谢就我罢了,你竟然还在我面前,叫别人,而且还那么亲热!

——所以,当所有的愤怒聚集在一个点上,那支握着希爵胳膊的手,就越来越用力了……

“夏晚冬,你再不救我,我就把那晚的事……”

还有那晚的事!你们竟然有秘密瞒着我?邱初一瞪眼,拖着希爵就往房间走。

“夏哥——”之后变成了倒吸气声,“嘶!疼啊!邱初,你到底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还是你的心被挖走了,这其实是个空壳?”

忍!

必须忍,否则,他真怕一个失手掐死面前这个小蹦跶,眼见走到一间房间,邱初一手把希爵甩进门,大门“碰”的一下关上。

希爵揉着被捏疼的胳膊,“红了都!我是病人,知道吗?要照顾病号!”然而,还没来得及喊,便见邱初一脸悲伤,用希爵的词就是一脸“蛋疼”的表情,看他。

邱初算是想明白了,对希爵用强的,那就跟折弯弹簧一个道理,打压的越狠,最后反弹的越大,所以,他决定用苦肉计:“你就想跟我说这些?”

“……红了。”希爵有些委屈,眼前的邱初让他发不起火来,只觉得有些愧疚,最先不告而别的是他,现在却又这样……“你生气了?”

邱初甩开他过来拉车的手,透着冷漠:“希爵,你爱过我吗?”

“我……”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邱初自嘲的摇摇头,“是,都是我一直在说喜欢,你从来都没说过,是我表错了情……”

“我不爱你,能让你——”希爵涨红整张脸,这辈子只怕都没这么丢人了!只是见邱初转身那瞬间,那落寞的背影,让他莫名的焦急。

邱初忍住笑,硬是压着兴奋没有立刻转过头,“……抱歉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勉强你了……”

希爵顺手捞起一个杯子狠狠地砸在邱初面前的墙壁上,“你滚!”

哎呀,这小子炸毛了……

某人无奈的翻了白眼,心想着等会儿怎么安抚他,但又一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如果这一步他不自己踏出来,就算现在和好了,总有一天也会因为别的一些他们无法和好的事情,迫使他们分开,如果那个时候希爵还是感受不到自己的心,或许,就真的分开了吧。

那么便赌一赌吧,看看我们有没有缘分,我能不能改变你,两颗心连在一起形成的那条线,能不能将你我绑在一起,直到天与地的尽头。

那么,便赌吧。

他双手握拳,低垂着头,以往妖艳的红色短发遮住他的眼睛,隐藏他眼底的期望与担忧,然后,他迈出脚步,一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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