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酒吧+番外——梅妮
梅妮  发于:2012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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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我爸时日不多,好好陪伴!老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难道放着活不长的爸爸不管吗?我唯有留下了,想伴着父亲最后的日子走完后再回来找你。可是,这一切都是骗局!病危是假的,时日不多是假的。等到我了解所有真相时,已经是三年后了。”

“我和你说对不起,是因为我的愚蠢而让你多等了三年。让你连带地受了三年的煎熬!对不起,对不起!”诚挚的话里含有太多歉意,冷意风眼含泪凝视着对方:“让我用余下的一生来补偿你!我们错过八年了,不要再错过了!”

该原谅吗?该接受吗?傅炽霁心底矛盾着,他欣喜地知道了风没有背叛,可这几年的煎熬等待,这几年来的怨恨不平要怎么消?然,善良的傅老师仍旧想原谅他,因为这一切都不是风的错。他也是受害者,而且还是自己至亲的人的欺骗,他受的伤比自己还要深。

“风!”低声一唤,傅炽霁才想出声说原谅时,却被心底不忿的另一人格制止。他愿意原谅,可霁不愿意原谅!

满怀期待的眼凝望着傅老师,冷意风却不料会等来对方用力一退,转身离开的背影!

愕然地盯着远走的人影,冷意风苦笑了下。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

追赶出去的冷意风刚好撞上买药回来的服务生,一把抢过药瞬间消失在门际。

服务生瞠目结舌地盯着自己已然空无一物的手,彻底愣住。这年头,连烫伤药都有人要抢劫。什么世道啊?

赶不及阻止已经上了计程车的傅老师,只好拦车追跟着。一路追回保罗留下来的房子:“老师,等等!”大喊一声跑过去,眼看要抓到对方的衣角,奋力一扑。

“砰”一声,人影闪入门内随手一关,扑来的人影煞不住力道整个人撞上迎面关闭的门,痛得冷意风呲牙咧嘴,一手捂住差点撞塌的鼻子,伸手往门廊上摸钥匙。然,原本备用钥匙已经不在门廊上。

“老师,开门,开门!”用力拍着门板,冷意风等来的是无人应答。

“啊!”惨叫一声,冷意风痛喊一声:“流血了,我鼻子血崩了!”

喊出同一瞬间,门应声而开,傅炽霁关心的声音立即飘入耳中:“有没有怎么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用力关门的。”

捂着鼻子的人嘴角扬起阴谋得逞的笑,瞬间闪入门内顺手将傅炽霁拉入怀,脚亦同时将门一踢,关上。

推开冷意风,傅炽霁关切地想看看对方撞伤的鼻子。可是,血呢?除了鼻子有点撞红外,一脸笑得贼兮兮的人哪来有伤的样子?

“你,不是说血崩吗?”

“不这么说你会开门吗?”冷意风无辜地回,揉了揉鼻子嘟喃一声:“差点没撞塌。”

恍然大悟,傅炽霁扭头不理他。这家伙,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不改坏习惯,总用这招吓他。

这动作无疑已在宣告着对方的原谅,冷意风执起傅炽霁的手,柔声道:“我帮你擦药!”

这声熟悉的话语令两人同时一颤,宛若回到八年前冷意风受伤而傅老师轻声道:“我帮你擦药。”抬眸对视,两人眼眶湿润,终张臂用力拥抱住对方:“我好想你!”同时开口,同一句话。心化开,情不断,这失而复得的爱,怎愿放手?

拭去眼角的泪,傅炽霁伸出红彤彤的手让冷意风擦药:“痛吗?”动作轻柔,每擦一下不忘低头吹吹气。

摇摇头,傅炽霁回:“不痛!风,你今晚好好和他沟通,他的气很难消!”

骤然抬头,冷意风知道所谓的他是指另一人格,想起昨晚那个亲吻着霁的男人,顿时怒火中烧:“那个男的是谁?霁他,是不是,是不是……?”背叛二字说不出口,哪怕只是一想都觉得心中一痛。

再次摇摇头,傅炽霁低沉的声音恍若隔世飘来,回忆似的语气回荡在屋里:“没有!这三年来,我一度绝望得想让另一人格将我吞噬;却发现他竟也消沉到想退让,想消失。他,只是气难消!那个个性你也清楚,恐怕你要花点功夫挽回他!”

得到肯定的答案,冷意风心中的痛舒展开。只要没变心,他总有办法挽回。虽然霁看似难以掌握,其实不然。

拥抱住傅炽霁,冷意风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直到感觉肚子发饿才道:“我们去买菜吧!我学了很多新菜式,做给你吃!”

“嗯!”欣然接受,想到那让人垂馋三尺的菜,傅炽霁忍不住吞吞口水。

为了爱,该接受!为了情,该原谅!为了这免费厨师,再也不放手!

笑着相携出门。今晚,才是真正的硬仗!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窗射进屋子,一室暖洋洋的舒适。接连几天彻夜难眠的冷意风在安抚好傅老师后心头松懈不少,晒着阳光,舒服的眯上了眼。

傅炽霁雄地抚上那显得消瘦的脸,柔声道:“躺下休息吧!”

顺从地点点头,冷意风将头枕在傅炽霁腿上,安心地睡觉。拉起一旁的外套盖在冷意风身上,一丝微笑爬上脸。终于,等到了!

当冷意风醒来时,已然躺在床上,而身旁空无一人,慌忙坐起喊道:“老师,老师!”

满室静寂令冷意风慌了手脚,爬下床打开门,满室的黑暗向他传递一个信息:夜晚已降临。

“霁?”换了称呼再次喊一声,依旧是自己空荡荡的回音。转身走进浴室梳洗,冷意风知道该去酒吧寻找了。

踏入酒吧,一眼便见到吧台边独自喝酒的人。冷意风大步走向对方,坐下:“一杯威士忌。”

“霁!”转头,冷意风望着不发一语的傅炽霁,伸手欲搭上对方的手,还未碰到已被挥开。

“在这里,我叫冷!”傅炽霁连头都未抬,斜眼睨了冷意风,冷漠地回。

“若不是忘不了,何必叫自己冷?”冷意风受不了对方的淡漠,逼近反问。若不是心心念念着自己,何必叫他的姓?

勾起嘴角,一抹嘲讽的笑意拉起,傅炽霁倏地转头对上冷意风,更加贴近对方的脸,轻启唇:“忘不了,不一定是爱。我记住的,只剩下恨!”

尖刀刺芒的话语绝情地说出,冷意风痛苦地闭上眼。即使他对不起在先,但‘恨’一字,怎能轻易出口?

看着脸上明显痛苦神色的人,傅炽霁猛然转开脸。不忍再看,怕一时心软便轻易原谅。那三年来的痛,不愿白受。

密集的鼓点音乐响起,灯光开始频繁地闪烁,冷意风压下那被刺伤的心痛感,睁眼却见傅炽霁离开走向舞台的身影。霁的个人秀,即将开始。伸手拿起吧台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冷意风随着躁动的人潮走向舞台。

灯光音乐一停,整个酒吧陷入黑暗。聚光灯打开霎那,全场的人都惊愕地盯着舞台上两个身影。在灯光一暗瞬间迅速跳上舞台的冷意风直挺挺地站在傅炽霁跟前,两人相对而立。

“下去!”命令声出自傅炽霁的口。

“你的舞伴只能是我!”同样命令的宣言声,冷意风不甘示弱。

轻嗤一声,傅炽霁抬手示意DJ播放音乐,贴近冷意风的耳边回道:“这一次,是由我选择!”微一退,骤然抬脚一踢,设防不及的冷意风狼狈地被踹下舞台。众人哄笑,鼓掌喝彩。

傲视一切的冷意风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几乎想直接破门而出,却在抬头望见傅炽霁舞动的身影时忍了下来。爬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脚印,再次逼近舞台。

傅炽霁伸手向底下的人,眼光越过冷意风转向旁边的那面容清秀,三年来他唯一的舞伴,正欲握住他的手,却不料冷意风迅速伸手一握,再次出现在舞台上。众人又一喧哗,带着雀跃的心看好戏。

蓦然一空的手,抬眸却见再次对峙的两人。隐约感受到这两人之间的不寻常,然,这一次他也要争取。男人爬上舞台,拉过傅炽霁贴近舞动,朝冷意风送去挑衅一眼,更加卖力扭动身子。

目光直视着傅炽霁,冷意风丝毫不理会那个贴在霁身边带着自以为胜利者姿态不断舞动的男人,开始动手解开自己的衣服钮扣。

脱衣舞,不脱只舞哪行?

丢开外衣,冷意风开始脱下底衣,露出精瘦的上身。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傅炽霁,见对方眼神中出现的怒意,满意一笑。继续解开皮带扣子,拉下牛仔裤拉链,看着那双怒火上升的眼眸,褪下牛仔裤。看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底下的观众欢呼尖叫,不断鼓动着,大喊:“脱,脱,脱……!”

正欲脱下最后一层蔽衣物,手被猛然拉住。

傅炽霁在冷意风手爬上腰际时,猛地推开贴着他舞动的人,上前制止住这个非常成功引起他怒火的人。他说过,他的身子只有他能看!

拽起冷意风的手将他拉下台,傅炽霁头也不回地直接将冷意风拉进内室,丢了一句话给服务生:“把衣服拾进来。”‘砰’一声关上门。

被拉下台的瞬间,冷意风脸上爬上笑意,回头给被孤零零抛弃在舞台的男人送去嘲讽一蔑,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消失在内室。

男人再次被毫无留情地丢在舞台中央,羞愧难当。他费力舞动想要引起注意,却根本不及对方随意一脱。这一次,他输得彻底!这一次,离开已不能再回头!三年,原来他连替身都当不上。只是一个充当娱乐人心的小丑而已。

自嘲一笑,连泪都流不出。男人拾起最后一丝自尊,离开,再不回头!

“叩叩”两声,服务生敲门,将衣服递给傅炽霁,好奇地往里探视。是什么人能让老板如此失态呢?然,接过衣服的人转身便将门关上。阻隔了一切好奇视线。

“穿上!”将服务生捡回的衣服丢到冷意风身上,傅炽霁自己套上脱下的黑衬衣。

一边穿衣服一边开始解释着这八年来一切阴谋。冷意风知道这一切在白天时,霁就已经在傅老师体内知道了。仍旧重新再说一次,他知道霁其实是希望他再一次亲自解释的。只因,白天解释的对象是傅老师不是他。他也需要被正视,他也想要以霁的身份听他解释。

于是他说了,仔仔细细地解释并道歉:“霁!对不起!”

“对不起?”回头,傅炽霁嗤笑道:“一句对不起可以掩饰你的愚蠢吗?就因为你的愚蠢,我就要莫名其妙被伤害三年?这句对不起,能弥补我这三年来这里的伤痛吗?”指着自己的心口,傅炽霁厉声责问。

“那我该怎么办?抛下病危的父亲不顾一切来找你?这样我们能过的心安吗?我也痛苦,我三年来天天矛盾着,难道我这三年就好过吗?是我愚蠢没早点发现这一切计谋。我唯一能弥补的是别让彼此的痛苦继续下去!”冷意风痛苦地反问着,将积压的伤痛同样喊出来:“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要怎么发泄你这些年的不满尽管来!但是,别推开我!”

别开眼,傅炽霁不愿去看到那双湿润的眼眸,更不愿让对方看到自己妥协的姿态和同样涌上泪意的眼睛。

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递到傅炽霁跟前。黑色丝绒的盒子里放着两枚一模一样的铂金戒指,戒指上分别刻上两个字‘风’和‘霁’。

“这两个字,是我亲自刻上去的。也许不见得好看,可是每一笔一划都是我的心。让我用余生来弥补我曾经的愚蠢!”低沉的话语里蕴含太多太深的爱,冷意风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抬手将盒子合上,傅炽霁在冷意风错愕的神情下印下自己的唇。辗转悱恻,如暴风雨侵袭的吻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突地吃痛一蹙眉,冷意风感觉到嘴里血腥味,刚想退开却被紧紧压着后脑。

忍痛闭上眼,冷意风吞下自己被咬破唇流出的血,接受这个惩罚。

退开稍许,傅炽霁低哑的声音透过迷雾中传来:“想清楚了,你的余生和我一起会永不翻身!”勾起邪笑,傅炽霁言下之意很明显。

然,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冷意风骤然听到被接受原谅的声音,没多想便开心地点头答应。将永不翻身当是对方别扭不愿直接说愿意垫用词。

“非常清楚!即使永不翻身也要和你在一起!”一字一句地承诺下来,冷意风抬眼对上对方,眼中的深情和坚定誓言印刻着彼此的心意。

“手伸出来!”一声命令,傅炽霁将刻上自己名字尾字的戒指套入冷意风无名指上。

同样为对方带上自己名字的戒指,冷意风拉起傅炽霁便往外跑。

“去哪?”

“荷兰!结婚!”

荷兰:

下了飞机的冷意风开始拨打电话:“保罗,带两个孩子到结婚登记处。我们梳洗一下马上过去!”不等对方回答便挂上电话。

“有必要那么急吗?”傅炽霁抬手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微微一笑。

“当然急!不赶紧将你套牢,我怕再生斜枝。”拦住计程车,拉着傅炽霁坐进去。

“我有点紧张!”傅炽霁低声道,手微微颤抖。这即将来临的幸福让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伸手将对方的手包住,冷意风安抚:“老师!我们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点点头,傅炽霁会心一笑。

赶到登记处时,保罗见到傅炽霁立即张开手臂用力拥抱住:“傅老师!我好想你啊!”

尴尬地僵直身体,傅炽霁没想到保罗如此热情,扯出一丝笑容回:“保老师,好久不见!”

拉开过分热情的保罗,冷意风朝旁边两个小鬼招手:“过来!”

“爸爸!”欢呼一声,张开小手臂抱住蹲下来的人。

“过来自我介绍!”指指傅炽霁,冷意风示意两个孩子过去介绍。

“我叫思雨,我是姐姐!”女孩小大人般行了个公主礼。

“我叫念齐,我是弟弟!”男孩拍拍胸脯,道。

看着两个小人儿,傅炽霁忍不住蹲下来捏捏两人笑脸蛋:“思雨,念齐!很好听的名字!”

“你起的?”抬头询问冷意风。

摇头,回:“是你起的!”

傅炽霁疑惑地望着冷意风,对方笑着回:“他们的名字合起来叫‘思念雨齐’。雨齐叠起来,是霁!”

思念霁!

傅炽霁起身,满心动容地看着冷意风。

“小雨,你的全名呢?”似乎觉得这样一份感动不够,冷意风又一次道。

“我叫傅思雨,弟弟叫冷念齐!”女孩稚嫩的声音清脆响亮地喊道。

微笑着凝视着已然眼眶湿润的人,冷意风回:“我把思雨过继到你名下了。”

“风!”千言万语此刻已经再说不出来,抱住眼前微笑着的人,傅炽霁满心动容。

“不要说谢谢,我们之间不需要这种客套。”即使阻止着欲开口道谢的人,冷意风拉开傅炽霁,抬手为他拭去眼角的泪:“若真要谢,就在结婚证上签上你的名字!”

执起傅炽霁的手,冷意风带着他走向公证员处,两人正欲在配偶栏上签名时,门口骤然出现两个人大喊:“等一下!”

回头,冷意风见到来者瞬间眉头蹙起,第一反应便起身将傅老师挡于身后怕被伤害到。

“爷爷,奶奶!”两个小孩丝毫没感觉到气氛突然紧张起来,欢呼一声跑向门口两个中年人。

“风儿,别紧张!我们不是来破坏的。”冷母见到儿子那护短样,慈爱一笑,牵着丈夫步入,“我们是来道歉的,还有来送上我们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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