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微澜(穿越)——望月怜
望月怜  发于:2012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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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啊,有点儿冷了。”

“那我抱你回去休息吧。对了,今天还没有针灸很按摩呢,一会儿回去做。”

“嗯。”应了他,我仍埋首在他颈间不曾抬头看他,我怕忍不住泄露心里的秘密。就算是暂时的,瞒着他,只要这个时候他是真的喜欢着我,就好。

镇南关的守兵是五万,守将宋天成。当今天子的宠妃宋贵妃的亲哥哥。虽然是外戚,但确是个大将之才。要想在这里制造事端恐怕会很困难。再来。是雁门关,这里属于边境管卡,守备甚至比镇南关更严,也不行。我们人手不足,根本不能成事。怎么想怎么让人感到绝望。至于,琼飞提过的那个建议,暂时的还是不考虑为好,那代价太大了,不是我所乐见的。

感觉到有人靠近,我匆匆将地图收起来藏到枕头底下压好。

“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晚一些时候,陛下和我的几个要好的兄弟朋友要来和我叙旧。我看朝中没什么我的事,今天天气又那么好,就想早些回来陪陪你。来,我扶你出去走走。”木言离伸手过来,将我慢慢扶下床。我现在已经能在别人的搀扶下走上一小段路了。木言离每天都抽空来陪我散步,陪我说话,平平淡淡得让我迷恋。

“朝中真的无事?”

“能有什么事?”木言离反问。

我叹气道:“看来,你不信我呢。”

“书儿是笃定朝中有事了?”木言离语气凌厉的质问,虽然只是一瞬,可我察觉到了。

我别开头不去看他:“听小真说,最近京师的流民渐多。京师城中巡卫日夜不停的巡逻,各城门的检查也愈加严格。算算日子也该到北方草荒水枯的时节了。那些流民大概是从北边迁过来的吧。”

“书儿是指北方的匈奴南下掠夺的时间?这个大可不必担心。北方防务历来严谨,这个时节更是又多事之秋,等藩王们离开京师以后,驻防援军也就开拔了。”

“其实算起来,你们李家和匈奴还有点儿姻亲关系。怎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我们李家虽有外族血统,但自小就被教导中原礼仪文化,基本上与中原原住民一样,甚至更加尊崇。我想,这就是我们身为外族人潜意识里的自卑。”

我握了他的手,安慰道:“中原人自持甚高,由于自己得天独厚的地理历史文化的优越条件,固步自封,被别人后来居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真的这么想?”

“我像说假的吗?”我向他展开笑颜,倚进他的怀里,“我认识的木言离,犹如高山仰止般的高贵,又有如纯色睡莲一样安静芬芳。遇事淡定沉着冷静,生气的时候都比旁人凌厉煞气。就是没看到过自卑这样的东西。你天生就是被别人仰望的。”

木言离回抱我,力气不似平常,道:“我在你眼里真的这般的好?”

我轻笑,声音沉静如水:“上邪!我欲与君长相知,长命无绝衰。”

“啪啪啪!好句好句!”

我本是想立即与木言离分开,只是腿伤还未全好,又被木言离紧紧搂住,挣脱不得,只能尴尬的看向来人。

“佳人美目兮,柳腰独立;玉脂凝神兮,顾盼生辉。”

“狗屁不通!”木言离叱道。

“我道慕言兄为何足不出户,原是美人深巷侯。妙哉妙哉!”来人摇头晃脑,卖弄自己的文采。

我蹭了蹭木言离,倚着他稍稍站直道:“时值深秋,兄台执扇乱摇,既不能驱蚊避虫,又不能散热制凉,啊,也不是,只怕兄台遇寒则衰,伤了自个儿的身子骨。”

他倒不恼,笑嘻嘻的继续摇扇道:“美人关爱,在下铭感五内。”

这人,比起殷子期来更是滑头,对着个素不相识的人也似登徒浪子。他给我的第一印象不好,让我心生厌恶。虽然他似乎是木言离的好友。只是不知道这又是怎样的一段孽缘。突然觉得替木言离悲哀起来。

“靖铭!本王久未见韩将军,改日定当登门拜访。”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从语气和表情不难猜出,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木言离真是越来越不厚道了。

被叫靖铭的男子立刻哭丧了一张脸,嗫嚅道:“小言言真是绝情。有了新欢就不顾旧爱,可怜我人老珠黄,哪里争得过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哎,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接着一阵哭丧,好不凄凉。木言离额头青筋暴起,手上的劲儿越发的大了。

“韩靖铭!”木言离威慑性的怒吼一声,片刻道,“我竟不知自己的宅院何时容得什么人都随便进出了!”

看这吵得,觉得这个靖铭也当真有趣,先前对他的几分厌恶被他这么一闹给闹没了。敢调戏木言离的还基本胜利的人实属罕见。至少我是第一次见到。

“哟,这是怎的,慕言发这么大火?”这厢还没解决,那厢又来了人,翩翩浊世佳公子,气派非凡。他看了我一眼就不再说话了。我感到那一眼的极不寻常,可又不知何故,只能报以微笑,颔首示意。

“浊世,你来看着这泼猴儿。我去去就来。”木言离忍怒,扶着我向回走。我一听泼猴儿就乐了,呵呵笑出来。

“书儿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到你刚才叫他泼猴儿,就想起《西游记》来。如来佛祖就是这架势。”

“《西游记》是何物?”

“改日再跟你细说。” 《西游记》是四大名着里面我最喜欢的一部,因此不敢说倒背如流,大致情节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说故事倒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书儿似乎有故事要说与我听。”

“以后就知道了。”

我口上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心思却又飘到别处去了。靖铭,韩将军,一门三将的将军世家我怎么能不知道?不过那个浊世我确实是第一次见到,也没有听过有关的消息。还是我知道的人里面的某个人的字?这些人个个儿不简单,我这区区性命不知能保到哪一天。琼飞跟我说京师乃卧虎藏龙之地,做事需步步为营,大意轻敌不得。我现在只觉得京师真是个累人的地方,怎么那么多人都喜欢往皇城根儿下钻?只是,我却已失去了说这话的资格,现下自己不是就钻进来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第二十四章

上邪!我欲与君长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悄悄的下床,找了笔墨纸砚,把整首诗都写了上去,好好收起来。我身无长物,不知道还送什么给他。我有他给的骨梳,他却没有一样我的东西。其实想起来这个,不光是定情信物交换那么简单,不能否认他其实真的喜欢我,只不过那程度却是我不敢猜想的。送个东西,我不在的时候,让他睹物思人一番。还有,我总是觉得,我和他不会完美。而我,又不是那种可以潇洒放手的人,这东西会有用的。

傍晚时分,木言离端了一碗药和一碗青菜粥过来。我一闻味道,在一看那卖相,就皱眉摇头道:“不喝了可不可以,苦死了。”

木言离好笑道:“喝了这么些日子的药还不习惯?”

怎么可能习惯!我翻了个白眼,不再理那碗药,又看向一旁的青菜粥:“青菜粥,离,我要吃肉!我都喝了快两个月的青菜粥了!你看你看,我都瘦了!”说完,还挽起袖子给他看。

木言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手上还是一点也不放松,端了药碗送到我的嘴边,我苦了一张脸,捏着鼻子咕噜咕噜的一口气灌下去,跟受刑似的痛苦。把药碗啪的一声放到托盘上,端起青菜粥也准备一口气灌下去,岂料木言离劫过青菜粥,一口要一口的喂我。

“离,我手又没事,你已经喂了我一个多月了。”

“习惯了,总是想着什么都替你代劳了。”木言离笑得有些无奈。

“只要记得下次给我吃点儿肉就好了,我又不当和尚,怎么过的跟苦行僧一样。”我叽里咕噜的说着,小小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哎,真是个小馋猫。青菜粥也是到头的时候了,你体内毒素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可以多喝点骨头汤和补药,能让你的骨头长得更结实一些。”

我眼睛一亮,从青菜粥碗里抬起头来带点不可置信的心情看他,见他脸上的温暖的宠溺的笑着,微微的失神。

“真是,为了点儿肉就这样了,再不给肉吃,怕是得傻了。”

“你才傻了呢!”我朝他吐舌头,又继续扒饭。我的苦行僧日子终于到头了,真是喜极而泣啊!

用完膳,木言离扶着我出去散步。其实他不知道,我已经可以不用人搀扶,自己行走了。每天他不在的时候我都自己在房间里练习站立,行走。不告诉他,只是想让他多陪陪我。

牡丹是李氏王朝的国花,家家都有栽种。木言离这座宅邸有一处专门的牡丹园,不知道这些牡丹是什么品种,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护理,即使已快入冬,这里的牡丹仍然开得旺盛。牡丹长势极好,经过刻意的修剪,已经长成了一堵堵花墙,形成了一座牡丹迷宫。尽管我不喜欢,但我不得不承认,真的很美。

“离,我有东西送你。猜猜是什么?”

他似是苦思冥想的样子道:“你最擅长做吃食,一定是什么新鲜的吃食!”

我又白他一眼,道:“没创意!”

木言离笑颜婉转,问道:“那不知书儿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能送我的?”

“切,嫌我穷,瞧不起我啊!”我瘪嘴,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粗鲁的塞进他手里,“自己看!”

他看着那张纸,表情越发的柔和,眼神温柔如水。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木言离,这是我的愿望,你知道吗?

花海翻飞,他吻上我的唇。像搅动什么天下间最美味的东西,那样极尽奢华的温柔和缠绵,夹杂了那么一点感慨似的沧桑。韶华流年,物尽苍茫,他只得这一处寄情,我只得这一方还愿。离,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如果可以,我愿用此生所有的美好交换,只为你能一生将我铭记。

我一直知道我和他的未来潜藏了什么样的危机,只是我总是自动将那些预知的未来遗忘,此刻,第一个危机摆在了我面前。我要如何让他错过午时三刻的行刑,还要想尽办法避免他发现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装病显然是不行的,如果服毒,自己本来就不好身体不知受不受得了,虽然我的发簪里一直潜藏着毒药。而且他肯定会追查毒药的来源,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瞒得过去。一直无法,我只好拽着他的手不放,让他陪着我说话,他笑我像个小孩子,我反正厚了脸皮就是不放。最后他只好脱了外袍钻进被子里来,搂着我的腰,让我靠在他的怀里慢慢睡去。

一夜无梦。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我仿佛听到有人轻吟,睁开眼来,看到的是他灿若星辰的眸子,闪着狡黠的笑意。他见我醒来,在我额上轻吻了一下。

“你笑什么?”我其实还不是很清醒的问道,嘟嘟囔囔的像自言自语。

木言离扩大了笑颜,道:“你真是像个孩子似的,睡觉还流口水。”

我大窘,着急的伸手去擦嘴边,果然有那么一点水渍,居然真是口水。我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埋首在他怀里,任他怎么劝也不抬头。爱一个人总是希望他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可是我居然屡次让他看到自己这么邋遢的一面。他会不会嫌弃这样的我。

“书儿,你如此可爱,怎么有人舍得那样伤你。”

我稍稍抬头,虽不看他,但已是不像刚才那样窘迫了。我知道他还在介意,那晚他看到的那些伤痕。我自己却是不太记得的,只知道自己曾经受过很大的苦,到底是什么却模模糊糊想不起来。不过这样也好,我至少不会为过去所累。

“大概也只有你这么说。我其实不太记得,很多事情模模糊糊的。我只知道那个时侯有很多武林人士围剿若霜宫,大家死伤惨重。我最后也被抓了,后来被囚禁,受过刑,只是过程我记不清了。”

木言离搂着我的手更紧了,吻细细的落在我的颈脖上,温暖的手掌在脊背流畅的线条上游移。他翻了身,让我趴在他的身上,左手固定在我的腰上,右手慢慢地覆上我的脸,神情那样怜惜。我的手盖在他的手上,慢慢将他的手移开,低头吻上他的唇。顷刻之间,他又翻转了身体,将我压在身下。目光迷醉,手心发烫,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那么久了,如果他对我没有欲望反而让我不能相信他是喜欢我的。我也躲了他那么久了,似乎也该是时候了。我这样想着,他却突然停了下来,我顿感奇怪。

“离。”我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

“书儿,虽然你就在我的眼前,可我总觉的,你只是人在心却不在。每次只要你看向别处的时候,我就觉得你随时会乘风而去,离开我的身边,永远不会回来。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患得患失。”

“离,对不起,让你这么不确定。”我轻轻推开他,坐起来,将已经散开的亵衣脱下,又将自己和他调了位置重新趴到他身上,手摸索着慢慢探进他的亵衣内,从双唇一直亲吻着往下移动,舔弄他胸前的殷红,只听他不可抑制的呻吟出声。我笑着抬头看他,与此同时,右手向下,沿着小腹伸进他的下身,握住他早已挺立的昂扬。我毫不意外的看到他深如幽谭的眸子潋滟波光,瞳孔剧烈的紧缩了一下,然后随着我手上的动作不停的涣散再紧缩。我突然想到,今天是秋后问斩的日子,如果我能做到他下不了床,不是就能阻止他去观斩!我为自己的想法小小的兴奋了一番,正待进行间,木言离已经恢复了清明,抓着我正欲不规矩的手往上提了一提,道:“书儿别闹了,我今天有事不能与你……”

“有事?”我立刻变了脸色,“你挑拨起来的火要怎么办?”我看了他的下身,又看向自己。要知道早上的男人都是禽兽,欲求不满会死人的!

木言离面有难色道:“书儿真想做?”

我被他问得尴尬,恶狠狠道:“什么叫我想做!明明就是你……不做拉到,我才不稀罕呢!要不是你说什么人在心不在的,我才懒得理你呢!本大爷又不是没人要!”说完,扯了被子把整个人盖起来。木言离摇了摇我,示意我露出头来,我不理他,继续闷着。木言离无法,等了一会儿,我自己闷得慌,掀开一个小口子透气,被早已等着我自己冒出来的木言离伺机而动给拖出了被子。我一看他笑吟吟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翻了个身继续无视他。

“书儿怎的这么小家子气了。”

“你管我!”气愤的又翻过去怒视他,“我就小气了怎么着吧!你不要我拉到,有的是人排队等着呢!本大爷才不稀罕你呢!你爱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碍着我睡觉!”我再次伸手去扯被子,却被木言离拦住了。

他叹气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书儿,你可知,我待你之心与旁人有多不同。我自是没办法说明白的,可你要明白,我肩上的责任。我不能违背或者遗忘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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