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之极道贱师(穿越 二)——十年磨一贱
十年磨一贱  发于:201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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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建听他这么说,心如冰雪融化,温暖极了。他掩盖住内心的激动,轻声叹道:“所以啊,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那帮小秧子在书院了吧。此番来北海,并不是件美差,而是残酷的磨练。这挨军棍只是个开始,未来还有更艰险的路要走呢!”

“老师,你不是修罗吗……老师,你不是异于常人,有许多点子吗?为何这次还眼睁睁看着大伙都被责打,你的身子这般单薄,真怕你当时挨不住。”钟凤舞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

这也是所有孩子心中的疑问。他们老师的本事他们自是知晓。当年他能带着一众娃从山巅逃亡到这许多国家,自然也可以很好地化解这次的危机,何至于会害得大家都挨打。

“我不是现在好好的了嘛,何须为我担心。就算是神仙,也不是万能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一帆风顺。但是虽然有这些曲折,我们的目的终是达到了,钱粮会在入冬前运达,而暂时会没有这么多吃闲饭的兵马过来吃光这批粮食,我们可以救更多的饥民,等熬过今年冬天,就是胜利。”

众少年看着老师眼睛里闪耀的坚定神气,也都点点头。

常建笑一笑,又道:“若是能救这成千上万个饥民的生命,你们挨这几棍又算得了什么?你们要记住这个道理——得到必须付出代价,这世界从来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所以我一早就料到了大家都会挨军法处置,这我不才让大世子也陪我们一起受罚嘛,有他在,我们就没有性命之虞了……不就是些皮肉之伤,你看轩辕大哥和你们豹大哥现在就下床处理军务了,哪有你们这样娇气,还要为师亲自替你们上药。”

轩辕设一听了自己居然做了冤大头,心中窝火的很。本待和平时一样发作,但一想想他是钟凤舞最为着紧的老师,而且他说的对,若不是因为他也参与其中,保不定父王会杀了他们正法,那可就惨了。

坏狐狸虽然被打了几下,受了点伤,但养将几日必会好转。而且若不是因了这同时挨棍受罚的情谊,他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跑他们一处挤通铺而不被踢出去了。

现在轩辕设眼看着色眯眯的常建要去给钟凤舞上药,也不顾自己还有伤,忙道:“不许,不准你给他擦……我奶奶说王上已经派了太医过来,你这瞎抹一气的不靠谱。”

常建眯着眼问:“为啥?难不成他是金屁股?”

听了这话,包括钟凤舞自己都笑了,其它的娃更是乐不可支,笑到内伤。

“总之就是不准,一会儿叫小贵子过来给他上药。”小贵子是从小便被阉了的太监,就算太医没来,让小贵子给他上药也强似让这心怀不轨的老师强。

门口本来一直有世子的随从,一听了这话急叫了小贵子来。小贵子一进屋也不明状况,直往轩辕设这厢过来道:“世子,刚刚上的药,现在要换新的吗?”

轩辕设急道:“笨蛋,叫你给钟凤舞上药。”

小贵子忙唯唯诺诺地跑去钟凤舞这边,却不想钟凤舞羞愤地嚷着:“滚一边去,老子自己的屁股还做不得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日日对我穷追不舍,步步紧逼,不就是当年坑过你,现在你就想复仇?想要你的奴才来弄疼我?我说你省省心吧,老子才不怕你是世子还是天皇老子。”

“大胆!冒犯大世子你该当何罪?”小贵子气极了,自己的主子尊贵无比,未来八成是轩辕之主,从未有贱民敢对主子这般出言不逊。

小贵子自幼跟随轩辕设,自己主子的心思他了然于心,却觉得主子这样不过是单相思、一头热。就算把心肝炒给这不知好歹的人吃了,怕他还嫌是苦的呢。小贵子是所有的内侍宦官里最细心、手脚最知轻重的,主子叫他去给这人抹药,他居然不领情,还说主子要故意弄疼他报仇,真是岂有此理。

轩辕设一听自己的小太监要论钟凤舞的罪,忙把他给喝斥出去。不被人领情,反被倒打一耙,心中闷闷不乐。

钟凤舞却没想他这一头,只是望了望常建,凶巴巴地催促道:“上药上完了没有,怎么这么慢,屁股都快冻成冰了。”

常建刚刚看了这一出,聪明如他,怎么会不晓得中间的缘由。于是狡黠一笑,把药放在铺上,拍拍手掌,道:“嗯,我还要去同轩辕不卓他们商议急事,差点忘了,你这金屁股留着叫那谁帮你擦吧。我好忙,超忙的!”

常建这药放的有讲究,直接就在轩辕设眼前。这不明摆着叫他去帮钟凤舞上药吗?

钟凤舞一看不妙,马上叫旁边的孙华透,孙华透却伸出手,漫天要价,钟凤舞一恼,又叫常溪,常溪只捂着屁股说了一个字:“疼”。常溪心中自是不想忍着疼去服侍钟凤舞,他是常三一个人的奴才,又不是所有人的奴才。

钟凤舞叫了一圈,居然没有一个肯忍了疼来帮他上药,连素来脾气最好的杜微也说:“我们刚刚上了药,等药稍稍干一些了再来帮你抹。”

这下子钟凤舞终于泄气地趴在床上,像死人一样埋着脑袋到枕头里,一动不动。突然觉得后腰和屁股上有一丝清凉的感觉,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终于良心发现舍得动手了,他偷偷回望一下,却发现是轩辕设在他旁边,正用十万分的认真,小心翼翼地帮他细细地抹着药,就像擦拭着价值连城的古玩。

钟凤舞本待挣扎,但一想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擦就擦吧,反正他也不吃亏,也会不对这个人说一句多谢。于是又假装没看到似地,继续把脸埋到枕头里,索性来了个装糊涂。

轩辕设也不声张,轻手轻脚地擦完,又一声不吭地躺回去,虽不言语,脸却不由热热的,心中快乐地无法言喻。

却不想常建却突然贼头贼脑地探出头来,一脸邪恶地望着轩辕设说:“金屁股擦完了?为师最近想吃金丝膏,你们懂的。”

轩辕设被常建这一搅和,心忽上忽下。他自然知道常建的意思,金丝膏是轩辕王室的御用糕点,他北上时也带了几盒,他也就是有一次拉拢钟凤舞他们几个,给他们送过一盒分食,怎么这常建也知道?而且现在明摆着是来邀功。轩辕设觉得自己越来越捉摸不透这个“假想敌”了。

“你不是说你很忙很忙吗?”钟凤舞抓狂了。他觉得自己被这个坏老师给耍了。

“嗯,我真的很忙,差点忘了。等你们的屁股养好,咱们一起观摩李豹在教场练兵。北海现在百废待兴,你们也要一起帮轩辕不卓才行。到时候等这里稳定下来,我们陪他去迷雾岛看望他的父亲,一起商议海防等相关事宜,事情可真多啊!嗯,我好忙,你们继续养伤,我先闪了……”

“闪是什么?”轩辕设呆呆地问。

嘿嘿嘿嘿,众娃都笑而不语,那是他们共同的秘密,就不告诉他。

第九十二章:意乱情迷

众娃不由想起他们当时在街上遇到卖身葬父,常建引了公愤,被群众扔臭鸡蛋和烂柿子的事情。

当时他对众人使了个眼色说:“闪!”

众娃也和轩辕设现在一样不解。

当时他又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快点溜吧,笨蛋们!”

原来闪就是开溜的意思。

邪恶起来的老师,有时候就很欠扁的样子。虽然他要是认真起来,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让人发自内心地觉得温暖和安全,似乎只要有他在,再多的难也不觉得难。

常建倒是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字能引起小家伙们的这么多联想。他倒是真的忙了许多日,在小家伙们养伤的期间,他每天和轩辕不卓在一起研究许多公事。

北海前任节度使留下的只是一个烂摊子。一帮被惯坏了的懒吏贪官,一群被吸干骨血的饥民。这片土地百废待兴,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又谈何容易。

常建抛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主意,简直让轩辕不卓等人目不暇接。

例如投票直选村长。常建出的主意,让一个村子里的成年人各到监护员那领一颗浸红的大豌豆,都走到一个无人监视的房间,把手里领到的扔到你要选的人的箱子里,最后豆子多的人当村长。

还有,常建认为北海海防线过长,他们这次兵力严重不足,只能广征民兵。各个地区的只要是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无论男女,均可以来应征民兵。农忙的时候种田,农闲的时候接受精兵十夫长的培训,分发棍棒木盾,一天练兵两三个时辰,通过考核的人可以发牌上岗,这样就能领到一些米粮作为军饷。按值勤的时间长短来分发。

初时他们都觉得常建是在异想天开。村长是上头选的,哪轮到这些市井草民拿豆推选?而且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兵就是兵,哪有这样全民皆兵,还给那些大耳朵老百姓发军粮的?

常建当时只是拍拍轩辕不卓的肩膀说:“你若还有其它更好的主意,也可以提,但是如果没有的话,请你相信我。”

轩辕不卓恼怒地搔搔脑袋,直把头皮都要抓破了,再又看看信心满满的常建,点点头道:“常大哥,你是我兄弟,我不信你信谁,一切都按你说的办。若再有责罚,我去顶着。”

就这样,他们半个月居然颁布了一百多道地方性条约、办法,一时间北海全境震动,议论纷纷。间或也有名门望族或富户地主上来闹事,寻死觅活。还有一些朝中有人便写了信去诽谤轩辕不卓的新政策。

对于富户来说,虽然有条例出台说要减一半的赋税,这点对整个耕作阶层都有益,但政策还说要给之前完全没有土地的雇农或白丁们也分一些土地,若这些人都有地可种而且官方还扶持他们,那富户的地雇谁来耕作,哪还能只是给他们几口饭吃便随意能雇到许多人?

于是这每天光接待和说服工作,都让人耗尽心神。

最后常建不但一一给他们讲了道理,告诉他们非常时间必有非常手段,而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求他们也多少拿出些存粮在各村各镇的饥民聚集区施粥,帮他们熬过今年冬天。官方救济只是杯水车薪,而民间救济才可以普泽众生。

当然,他知道古人多迷信,便多用了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行善积德,福荫后代等说辞。而这些说辞居然真的有用,那些富户望族也多有些见识,居然给他说动了。

就这样,忙了整整十个时辰。现在常建终于收工闪人了。天色已经尽黑,他大字形躺在床上,觉得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疲累,想要罢工。

窗外的北风呼呼地吹着,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看那帮屁股蛋挂彩的小崽子了。雪花纷扬而下,不似赵国和百里国那些悠扬的雪花,北方的雪,下的很厚实。

年关将近了。

离开书院到现在安定下来,已经两三个月了,因为在路上都走了将近一个月。

他离开欧阳光曦,已经两三个月了啊!时间过得可真快。他慢慢闭上眼睛,往事轻轻流泄,如梦似幻。

呵,有一年冬天啊,房间里的炭火把整个屋子烤得暖暖地,红泥小炉上正热着上好的小羊肉,还有烧酒。

那一年,欧阳光曦带来的烧酒相当不错,入口居然有些爽滑清润,也不见得怎样辛辣。但到了肚子里却开始发力,直醺得人酒气醇香都慢慢挥发翻涌上来,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呐喊起来。

一切都恍若昨日,历历在目。

也不知道是这酒力发作了,还是欧阳光曦的怀抱烘烤着他。常建一年四季身上都冷冷的,自打修魔时选择了冰系的法术路线,就愈发如冰雪一般。而现在他却觉得后背也暖暖的,心也热热的。那个人用灼热的手在他身上一路滑行,脖子、肩、胸、小腹、腿、脚,无处不至。

像是在温暖他,又像是挑逗他。

他在他的耳边吐出些醉人的话语:“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终于抱着你了。”

现在一切都刚刚好,天时地利人和。窗外飘着雪花,没有人打扰他们。虽然下着雪,但书院里依然风雪不改地正在上课。遥遥听见那些莘莘学子正在齐声朗诵逍遥游:“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他与他就像这逍遥游于天地间的比翼双鹏,水击三千里,扶摇而上九万里。

常建觉得身上有说不出的痛快,和着那些读书声,他安心地与安人缠绵不休,极尽快乐之能事。

但是他隐隐觉得今天的欧阳光曦与往日的不太一样。是哪里不一样,却又想不分明。他沉溺于极致的欢爱中,智商几乎降为负数,又哪里有这些闲功夫想那些细微的差别?

而这些快乐,忽远忽近,又像是梦,又像是回忆。但身体的愉悦却又这样真实。真让人觉得意乱情迷,不可自拔。

他觉得今天的欧阳光曦比平日更加不知飨足,也许是有几个月不见罢!他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这种永不停歇的沉沦了。他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又滚到一块儿去了,但他觉得自己在慢慢衰弱,全身都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听凭鱼肉,被动承受。他平日的体贴去了哪里?为何今日不依不饶的。

“曦,我好累。”他终于忍不住投降。

后面的人却默然无言,显然是在隐忍什么,但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常建觉得那些欢爱已经过度,他变得甚至有些干涩,有些疼痛了。他觉得自己的衰弱很熟悉,就像——每个月的初七之劫。

常建突然找到神质,有一丝清明。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初五、初六、初七,今天是初七,今天真的是初七。都怪他忙糊涂了,居然忘了。

因为有了欧阳光曦,他现在的初七并不难过,有时候就算他不在身边,自己也能挺好几个月,甚至半年多,现在才分开两三个月为何就般难受?

那也不对,欧阳光曦不正在他身边吗?而且正在做着最后的冲刺。

常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猛地往后望去,居然是另一张脸,而那张脸,绝对不是欧阳光曦。原来现在并不是在回忆往事,也不是在做梦,而是活在当下。这里不是在不卓书院,而是在北海。

常建曾经说过,最讨厌别人长得比他还帅。现在他遇到年纪相仿的人里,只有两个这样的人。

一个是他初见时的欧阳光曦,那时候他还很年青,还没受鞭伤,当然他现在有了伤是另一种残缺美,是他心中的独一无二。

第二人,便是那只风骚的花蝴蝶——阎罗王。

现在他看到的便是那个骚货,那张完美无缺的脸蛋在他眼前放大。

只是他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他的头发披散着,虽然凌乱,却一点也不糟糕,反而有着别样的风情。他的脸酡红如醉了酒一般,更衬得眉如墨画,唇若朱丹。他高挺的鼻上挂着细密的汗珠,朱唇微启,急促地喘息着,真是说不出的迷人性感。

这只高潮过后的骚狐狸,此时美的祸国殃民,眼睛像宝石一样灼灼地传递着绵绵情意,睫毛长长飞扬着,和那上扬的嘴角一起泄露出奸计得逞、一尝所愿的得意。

就仿佛某只狐狸终于捉到他觊觎已久的猎物,现在已经把这猎物逮着吃干抹净,于是慵懒地躺在那里,挠挠肚皮,舔舔爪子。

第九十三章:忘字诀

常建大骇,气急败坏地问:“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四目相对。

王在常建的眼里看到的只有不愿接受和愤怒,一丝爱意和温暖也没有。王刚刚因动情而波光流转的双眸也瞬间就黯淡了许多,他终于再也受不了和常建的对视,有些挫败地道:“我就真的让你难以接受吗?你宁愿喜欢那些凡人,也要抗拒我?我就这么失败吗?”

“你只需要告诉我,刚刚一切只是我的幻觉,就够了。”常建紧盯着他,眼神越来越冰冷。

“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吗?”王抬起眼,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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