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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猫猫  发于:2012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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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少游俊逸的眉宇间瞬间泛出些许不悦之色,心里明白莫河没有恶意,索性岔开话题问他,“昨晚收到紧急内部公告了吗,阮鞔中毒案有什么想法?”

莫河瞬间来了精神,“冷少,尽管现在还在等尸检报告,具体情况无从知晓,不过我怀疑是烈焱飞动的手脚,想也知道,越南人一直暗杀烈焱飞,他要报复阮鞔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了,冷少,这周都连续两次爆炸事件了,眼下阮鞔又出了事,我们要不要把烈焱飞重点保护起来?”

“不用。”冷少游淡淡的回答他,两人同时推门进入SCU工作大厅,冷少游冲着众人说道,“大家早,这周的两起爆炸案,都不用跟了,把精力放到其它线索上,尽全力稳定眼下局势。”

开叔揉着太阳穴,不紧不慢的开口,“冷少,你是怀疑这周的两起爆炸事件,均属烈焱飞自导自演?”

“两起炸弹案,都发生在阮鞔上庭之前,越南人那时的当务之急是杀污点证人,而非烈焱飞,这是疑点之一;再加上两次事件均无人员伤亡,这只能说明,要么烈焱飞故弄玄虚自摆乌龙,要么越南黑帮愚不可及,对于这点,我更偏向于前者。但无论如何,眼下阮鞔死了,杀不杀烈焱飞已经不是焦点所在了。”

“烈焱飞自己炸掉自己的一辆豪华跑车,一处高档会所,图的是什么,只为抹黑越南黑帮的声誉?”秦轩不解的追问。

JASON一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转头笑问莫河,“喂,有什么心得?”

莫河嬉皮笑脸的回道,“你等一下啊,我打个电话去问问烈焱飞。”

冷少游抬手推自己办公室的房门,嘴上不冷不热的跟道:“我打两次了,都转留言信箱。”

众人只当冷少在开莫河玩笑,随意跟着调侃几句,笑了一会儿,便各忙各的再无多话。

冷少游拉了百叶窗的帘子,众人便识相的不多做叨扰,没了莫河他们插科打诨,一天倒也算过的顺畅。好容易熬到下午五点多钟,忍了一天的伤痛,任凭冷少游是钢筋铁骨,眼下抬手迈步,都有了几分略微颤意。可是天不从人愿,一心想要回家的筋疲力尽之人,却被迫要待在SCU,迎接两位身份有些特殊的不速之客.

一位是下午四点31分,市区爆炸袭击案的所谓幸存者:烈焱飞;一位是知名影星IVAN,当然,他只是来配合“冰刀毁容案”调查的.鼎爷这回不负众望,不仅在限定时间内抓到IVAN的贴身助理――本案的重大嫌疑人,还多逮了个大明星回来向冷少邀功领赏.

第十八章:腻了,不需要理由

下午五点多钟,正直交通高峰时段,在本就车满为患的H市,选了这个时间,往位处市中心的警政厅大楼行进,着实是件磨人耐性的郁闷事情。要不是因为昨夜阮鞔死的莫名其妙,烈焱飞也不想选在今天下午的这个时段儿,自导自演本周的第三次“越南黑帮炸弹复仇事件”。可阮鞔已死,让越南人背黑锅这事儿不宜推迟,难得秉爷又肯上钩,索性做了,也不枉这一周的奔波劳苦。

跻身冗长的沙丁鱼堵车队伍中,即便是雷厉风行的Meredes—BenzS—Guard,也只能一步三停的慢走缓溜。KYLE斜坐在副驾驶席上,嘴里颇为不满的嚼着尼古丁替代型口香糖,嚷一句,“这是要堵到什么时候!”把玩腻了的手机往裤兜里一塞,转身问道,“焱飞,这次甩人是打算送车还是折现?”

阿乐手把方向盘,面上带了几分忧色,“KYLE哥,你说待会儿在警局里见了面,不会有什么突发性流血冲突吧?”经历了上周末的意外事件后,国家警务人员在阿乐心目中,已然成为了新一代恐怖暴力的代名词。

膝上放台THINKPAD高端便携,烈焱飞正全神贯注的修改着鑫城地产开发案,面无表情的回道:“谁说我要甩冷少游了,我他妈特爱我老婆。”

“哈!一周出轨的次数比老子一年的都多,要是冷少游知道,你把他的第一次录下来当前戏用,你说,他会有什么反应?”KYLE接着调侃。

烈焱飞专心致志的做着手上的企划案,事不关己似的回道:“玩玩而已,何必当真?”话音刚落,手机铃响,烈焱飞抓起手机看也不看的接了起来,“呵,钦差大人就是不一样,消息灵通效率一流。”

“焱飞,你赶紧给夫人打通电话过去,态度诚恳的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电话那头传来杜弼远平静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泰而不骄。

“解释什么!”疑问的句子却用了强硬的语气,前排的KYLE闻声回头,若有所思的看眼烈焱飞。

“焱飞,今天下午的鑫城食府爆炸案,越南黑帮应该只是替你背黑锅的幌子。”杜弼远语气舒缓,极有分寸的接着说道:“假借夫人的名义引秉爷出洞,杀他事小,在道上抹黑夫人的声誉确是不应该的;再说,秉爷与夫人私交甚密,按道上规矩,我们也算是他的晚辈,不留全尸的活活炸死秉爷,于情于理,你都该给你母亲一通电话。”

“一个血债累累的毒贩子,死不足惜,更不配留什么全尸,刚巧我在鑫城区的企划案需要一个催化剂,这次爆炸事件一石二鸟正合我意。至于他与我母亲的私交?远,你这是在给我什么暗示吗?”据强自傲向来是烈焱飞的行事作风,可用在杜弼远身上,这还是第一次。

杜弼远知道他在暗指什么,这些年了,这人还是不能原谅自己的母亲,“焱飞,中国有句古话,百行孝为先,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为人子女怎么能对怀胎十月,生你养你的母亲,心怀恨意呢?”

“我从没恨过我的母亲,她从不打骂我,几乎每年都会和我礼貌性的交谈一次。对了,去年我强行接管YVO理事会时,还有幸与她见了一面,但是代价实在太大,今年我看就算了,孟昕然还在牢里,我不想KYLE也出事。”烈焱飞笑着回他,语气轻松的像是在讲笑话,犹如正回忆着温馨美好的往事一般。

“远,你应该了解我的母亲,她是个有才华的人,可以用上了膛的枪指着自己儿子的脑袋,迫使自己的丈夫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哈,后来我去过不少SURPRISEPARTY,但和我八岁生日那场比起来,简直都他妈的是垃圾。对了,我很喜欢她的那把Smith&WessonM39139,柔和的银白色泛着母爱的光辉。我曾经奢望她杀我那条拉布拉多犬时,可以用那把慈爱的枪而不是瑞士军刀。你知道的,刀子之类的观赏性虽然强,可是不太利索,毕竟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和我交情不错,那小子没贩过毒,结果也没混上个全尸。”

复杂的家庭背景一直是烈焱飞的死穴,也是杜弼远这些年来始终不敢涉足的话题,本以为时间可以成为愈病良药,谁想到,有人却跟时间赛起跑来。

杜弼远没有即时回应烈焱飞的话,稍做停顿,等自己和对方都有所沉淀,才淡然平和的开口问道:“是因为这些才没办法去爱人吗?KYLE常笑说你爱无能,有反社会人格障碍,可以冷血残忍的折磨摧残同类。可分析心理学家CarlJung说过,‘心理完整而健康的人不会折磨他人,往往是那些曾受折磨的人转而成为折磨他人者。’”

“太深奥,参悟不透。”

“别再延续已知的错误,扩大已有的伤痛,更不要以保护自己为借口,伤害身边所有的人,对待过去的事情,要学会放手……”

“心理学家总是这么肉麻恶心吗?”烈焱飞笑着抢白,“说废话讲歪理,在你们心理学领域推广盛行了这么多年,到了杜博士您这里,看来要有质的飞跃了。”

“沉得住气是件好事情,可是逃避问题不像你的一贯作风。”杜弼远紧追不放。

烈焱飞却最擅长左右言他,“听说我母亲在瑞士以及德国的账户,全权由你掌管,就连这样还缺钱吗?见面三句不到,就给自己诊所拉生意。”

电话那头传来无奈的浅笑,杜弼远语带挪揄道:“连我都不放心?兄弟一场,你查我查这么清楚,我都不介意;而我就跟了你一件事情,你刚刚却和我翻脸。”

“把职业病收起来,周末就请你喝酒。”烈焱飞说着话,眼睛重新落回了企划案上,嘴里却顺便调侃道;“其实,在深藏不露方面,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对手,单说你为了迎合别人的欢心,至今都不肯出柜这一点,我就已经是望尘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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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德两国在时差上相隔了七个小时有余,这边儿夜幕将至,那面却还未及午时。Hedda一手托着茶盘儿,一手轻缓的推开房门,只见烈夫人着一袭银灰色,修身羊绒软呢套裙,完美的削肩束腰,斜靠于敞亮的落地窗前,一头婀娜多姿的金发即使绾成了中规中矩的法式宫廷髻,仍掩不住女主人风情万种的冶艳气势。

一杯醇正香浓的伯爵茶,配上一块香滑诱人的提拉米苏外加一个小巧的慕斯蓝莓果挞。Hedda娴熟的放下盘中的东西,见夫人转身走过来,优雅的接了她手中握着的电话,朗声问道:“姨妈,是DANIEL(杜弼远)的电话吗?”这句其实有些明知故问,夫人书房的电话号码,对烈焱飞都是保密的。

烈夫人坐到沙发上,没什么表情,只轻轻的嗯了一声。Hedda提着小银匙在茶杯中一转,“姨妈要是想他了,不如让他回来陪你。”见夫人有些不悦的神色,Hedda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烈夫人接过茶,轻抿一口,淡淡的问道:“是你想他了吧?其实我这边不缺人手,你中文又讲得不错,回H市帮帮他也未尝不可。”

Hedda摇着头回道:“怎么可能呢,我们俩要是都不在,姨妈该有多寂寞啊。”

烈夫人微微一笑,日耳曼民族独有的深邃五官,在那双神秘墨绿的眼眸映衬下,美得勾魂摄魄,“等我身体好一些,就带你回中国,替你们把婚事定下来。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们的下一代,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谢谢姨妈~”Hedda笑靥如花的递上纸巾,一头金灿灿的梨花卷发,配合着主人青春洋溢的气息活蹦乱跳,俏丽而大方,“只是不知道,DANIEL的心意……”

“你不必担心这个,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绝不敢忤逆我的意思。”烈夫人顿一顿,接着说道,“一晃十年有余,想那时,我第一次见他,远应该还不满12岁,却已经是个身手不错的小刺客了。”

“夫人肩上的枪伤是因为他吗?”

“呵呵,很厉害的孩子,假装中枪倒地,我的手下补了他一枪,却一动不动的忍住了,直到我靠上前去,才利落沉稳的向我开枪。后来捉了他,把能想到的酷刑都在他身上试了一遍,却始终撬不开他的嘴。我那时候就很欣赏他,对自己够狠对敌人够绝,是个能成大器的孩子,不像那个人,为条死狗竟然会默默流泪。”

Hedda知道姨妈暗指的是谁,低了头不再接话。她对那位长相颇似姨妈的帅气表哥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以家族事业为耻,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己身上的日耳曼血统;明明可以讲流利的德语,却故意在家族会议上使用没几个人听的懂的中文,且一直不遗余力的破坏着“家族的传统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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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H市警政厅特拨了人手,清理安全通道并审核来访媒体,可当那个性感高挑的身影走出车厢时,连绵不断的炫目闪光灯加上此起彼伏的媒体追访围堵,还是引起了一场不小的混乱。

烈焱飞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对主流媒体的提问一概不答,剑走偏锋的回答了一家娱乐杂志的提问,用一句“我不认识他。”冷漠绝决的否定了自己与影星IVAN的所有可能性。

随后在一群保镖的团护下,烈焱飞直达了十九楼的SCU总部,透过U型回廊的窗户,远远地看到会客厅内人头攒动,众星捧月下的IVAN,在室内还带着夸张的TUBULARAVIATOR黑超墨镜,正低着头拨弄手中的限量版24K金质IPHONE,浏览着什么。

“DAMNIT!”收回目光烈焱飞嘴上骂一句,手上便开始脱外套摘腕表,不错,这两人“撞衫”了。上身同时穿了BURBERRY限量款水牛皮亮黑色夹克,手上同时带的是卡地亚的那款天体恒定腕表,就连脚上的A.TESTONI也撞的精巧无误……

“哈哈,这么巧从上到下,一模一样,明天的头版绝对又是你们的情侣照!”KYLE边走边笑,一脸戏谑的样子。“不是巧合,”阿乐不可思议的补充解释,“早餐的时候,少爷照例给他张卡,IVAN却说想要少爷穿的这身衣服,当时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呢,没想到动作这么快。”KYLE一耸肩,“怎么这年头,神经病这么多。”

烈焱飞把外套往阿乐手中一甩,抬腿进屋,一屋子的助理胁从人员,礼貌的打声招呼便识相的退了出来。打量一眼眼前之人的穿着打扮,烈焱飞嘴角一扯,“很适合你。”

那人闻言摘了墨镜轻轻起身,眼神忧郁,柔中带伤,举手投足都散发着精致的偶像气场。可在烈焱飞眼里,一个17岁就混迹娱乐圈的人,再是明眸皓齿,底子确一定是浊的。

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烈焱飞自说自话的掏出支票簿,“其实在电影宣传期,拿我炒新闻,增加曝光率,放到以前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抬手把写好的支票递给IVAN,“所以这次我不怪你。可是现在情况有些特殊,我近期都不想再上娱乐版的头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肩膀缓缓向回一收,接过支票,IVAN抱歉的回道:“对不起,都是公司的炒作伎俩,我也是被逼无奈的。”那人手捧了支票,目光有些茫然,轻轻斜靠上前,“焱飞,就这样了吗,连个理由都不给?”

烈焱飞面上始终带着似是而非的魅惑笑意,不着声色的避过那人斜靠过来的身体,“腻了,不需要理由。”语气轻柔而暧昧,眉宇间有种令人心悦臣服的嚣张,与昨夜激~情缠~绵时,说出的那句“我爱你”的神情,竟然如出一辙,惊人的相似。

IVAN忽然觉得人生如戏,低头的瞬间,嘴角带了苦笑,和眼前这个男人比起来,自己的演技只配做跳梁小丑。门外的助理适时的敲了下半敞着的房门,屋内两人同时抬头,通过明净的玻璃,见对面会议室的门开了,一众穿着警服的干练小伙子,紧跟着鱼贯而出,其中五六个径直朝着会客室走来,为首的那人没穿警服,一套合体的黑西装灰衬衣,配条黑领带,英俊而冷酷。

冷少游洒脱的推门进屋,象征性的与两人握手,自我介绍道:“你好,SCU组织罪案调查科,冷少游,”身体随即利落的一转,“这几位是要与你们配合工作的警务人员,希望大家合作愉快。”话毕,冲着莫河鼎爷他们点下头,众人习惯了冷少游的言简意赅,分头行事并无异议。烈焱飞也表现的波澜不惊颇为配合,而一旁的IVAN却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镇静自若,毕竟前晚才用那段录像调过情,谁能想到那个在床上几乎是予取予求,甚至温顺到可以任人摆布的绝美尤物,现实中,竟然是位干练冷峻的高级警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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