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九州之三世为臣(生子)下+番外——绯叶
绯叶  发于:2012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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妩歌呼了口气,“都痛成这样了,哪能不歇息。你去躺会,我来看着小公子。”

苏若感激妩歌的贴心,道:“那,我就去躺会。过一会,给他喝点水就行,他才吃饱,无需额外添食。”

妩歌接过霍嬗,先给小孩挤了一个笑眼,然后才说:“放心啦,我懂的,快去歇息吧。”

等苏若走了,妩歌渐渐沉下俏颜。

妹妹,这是你和侯爷的孩子,是你背着我爬上侯爷的床,才得来的孩子,你靠着他,得到了名分,当上了这冠军侯府的女主人,你从来都没想过,和你相依三年的姐妹,心里是何滋味吧?抬手,轻抚孩子的粉嫩的脸颊,有意无意用食指的指甲轻划一下。这是你的儿子,长得还真像侯爷呢,这么漂亮的孩子,要是这脸上……

远处,冯善保躲在墙角的阴影了,看着妩歌笑得一脸明媚,而手上动作不停,心里暗暗着急,女人,你这是找死。

妩歌轻柔地笑着,抚摸孩子的脸颊,留得长长的指甲,一下一下轻轻划过,但始终,女人未敢用力。

孩子冲妩歌在笑,小人嘴里喊着自己的大手指,不时给女人送来一个笑容。

妩歌有一瞬犹豫,女人心里挣扎了良久,最终下了最后的决心,她把手伸向孩子的脸。毁你了,即使我活不了,但是出了心中恶气,我也认了。

“妩歌姐姐,你在做什么?”霍光从远处跑来,几步就到了眼前。

54.李敢请酒

妩歌带着媚笑,将手伸向无辜可爱的霍嬗时,霍光跑来,“妩歌姐姐,你在做什么?”

略有些惊慌,妩歌轻抚小霍嬗粉嫩的脸颊,道:“树下坐久了,掉了只小虫,刚捉了去。”

霍光哦了一声,不疑有他,也跟着附和道:“天气热,树下虫子是多。苏若姐姐呢,怎么不见她啊?”

妩歌笑答:“她不舒服,去休息了。”

霍光一愣,不过小孩不会想那么多,便道:“姐姐,我想和嬗儿玩,你也去休息吧。”

妩歌一听,知道再无机会下手,只得道:“好,小心别摔着了。这午后的蝉鸣吵得我也很烦躁,那公子就辛苦了。”

霍光笑道:“无妨。”

眼见霍光抱着霍嬗走了,妩歌恨恨地攥了攥粉拳,转身返回自己的住处。才进门,就觉身后一阵疾风,整个人被来人从后面死死抱住怀里。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心中阵阵冷笑。

“妩歌,你疯了,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女人推开冯善保的大手,挑了挑眉,道:“知道,怎么了?”

冯善保着急地道:“你这是找死,你动小公子,骠骑将军饶不了你。”

女人哼了一声,“那又怎样,反正我看到她抱着那孩子,一天到晚笑的得意,我就不舒服。”

冯善保摇头,“女人,现在我给你的,已经够你贴补家用了,难道你还不满意?”

妩歌盯着男人的眼睛良久,才道:“你能给我一个光彩的身份么?”

呃?冯善保怔住,他明白,他给不了。而身份,正是女人现在迫切想要的。

冯善保叹息一声,“我会想办法,但是动霍嬗公子,不是明智之举。”

女人不屑地撇了男人一眼,不再理他,自顾躺到床榻上。没多久,冯善保也欺身过来。

“你过来干嘛?”女人不满的声音低低自帐中传出。

“想你了。”冯善保轻声答道。

霍光把霍嬗抱到自己的住处,拿过一些小玩意,开始逗小孩。

“我就不信,我一定让嬗儿记住我,下次无论怎么哄,就是不去找大哥,哈哈。”霍光努力实现他的天真想法,霍嬗在木床上也是极尽配合,叔侄玩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半天过去了。

待晚些时候,霍去病和苏若找过来时,霍光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霍嬗横着小身子,一只小脚丫搁在霍光的嘴上,一只小手扯着他的头发,正和霍光一起,睡个昏天黑地。

霍去病又气又好笑,给苏若打个手势,让她把孩子抱走,自己走过去,请拍那孩子肩膀,“醒醒了,快些醒醒,今天带你出去玩。”

霍光眼未睁开,嘴里咕哝着,“别吵,嬗儿睡着了。”

霍去病扑哧笑了出来,大声道:“嬗儿呢,嬗儿怎么不见了?”

霍光腾地坐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在身边找,哇的一声大叫,“嬗儿真不见了!”

霍去病强忍着笑意,在他头上弹了一下,道:“别找了,苏若把嬗儿抱走了。快起来洗漱下,我带你出去玩。”

“啊,大哥!”霍光这下完全清醒过来,“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霍去病不理他,只是道:“就等你一炷香的功夫,快把自己收拾好。”

小孩嘴一咧,知道了。

霍光自从来长安,这是霍去病头一次带他出来。看着街市上熙熙攘攘全是人,喜欢热闹的孩子钻来钻去,对什么都新鲜。霍去病也不说什么,由着他高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到了那家熟悉的酒肆,约好的人已经在里面久等了。

赵破奴、复陆支、伊昂轩一齐起身,霍去病左右看看,见还缺一人,便问:“那家伙还没来么?”

赵破奴笑着道:“想来被老父家里扯着耳朵,出不来啦!”

哈哈哈,几个大男人笑出了声。

霍光奇怪地问:“大哥,谁被扯耳朵拉?”

北堂勋拉过小孩,道:“别急,一会你就看到了。”

很快,据说被老父揪耳朵的家伙就来了,霍光一见,黑黝黝的一个大个子,虎背熊腰,走路还带着呼呼的风声。

李敢来了,也不理旁人,见到霍光,眼睛一眯,本来不大的眼睛,这回完全成了一条线。

“骠骑将军,你带这么个小人来喝酒,真有你的。”伸了手,就去捏霍光的脸颊。

霍光直咧嘴,眼巴巴看着霍去病,“大哥,好疼啊。”

霍去病一愣,拍掉李敢的大手,“去,有力气上阵杀匈奴去,力气不是用在这里的。”

用了最快的速度,霍去病把霍光从李敢的魔爪下救了出来。

李敢骚骚后脑勺,不满地嘟哝,“今天请你们喝酒,不正是想说这个嘛?”

“什么?”那几位不禁好奇,把目光一齐投向李敢。

李敢有些不好意思,赔笑着说道:“骠骑将军,和陛下说说,把我调往你那边吧。要不我家老头整天唠叨没完,听着我就头大,动不动就揪耳朵。再如此下去,耳朵都垂到脖子了,日后哪还有女人肯跟我?”

轰,边上几个大男人笑得前仰后合,这李敢想换到霍去病麾下,想多获得立军功的机会,偏不明说,找个歪理由,怎不令人发笑。

霍光看看李敢的大耳朵,又摸摸自己的耳朵,小孩实在想不出,耳朵除了听声音,还有多大作用。

霍去病收了笑容,正色道:“眼下无战事,多以练兵为主。你等勤加操练,若是陛下要出战,我再看看能否和陛下提下此事。但具体军事部署,还要看陛下和大将军的安排。现在,提此事,总是不合时宜。”

李敢温言,不迭点头,诺诺称是。

霍光什么也不懂,瞪着大眼睛,“大哥,你要去打仗么?”

霍去病抚下小孩头顶,道:“现在还不去呢,别担心,哥哥出去了,苏若姐姐和妩歌姐姐会照顾你。”

小孩撅起小嘴巴,小声嘟囔道:“可我想跟着你去。”

李敢面露惊讶,“你个毛小子,跟着上战场做什么?”

霍光似不服气,又不敢大声说话,只得说:“反正我想跟着。”

霍去病笑笑,道:“等你再大点,哥哥一定带着你。”

霍光把头低下,不理几个大男人,自言自语道:“快点长大吧。”

酒肆里,几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孩,有说有笑,甚是欢畅。

酒肆外,招揽客人的伙计远远看到一辆素色帷幔的马车缓缓驶来,最后停在酒肆正门口。

伙计心中大喜,正要迎接,就见一人跳下来,对那伙计说:“家主的朋友在这里饮酒,因有要事,要请出此人。你们不必招呼,我自行寻人便是。”

那伙计看来人说话颇有气势,不敢怠慢,给那人让开路。

那人进了酒肆,四下扫了眼,见北面半边就一桌饮酒的客人,心道一定是了。几步走到那桌旁,也不管那几位诧异的目光,道声,骠骑将军可在?

霍去病一愣,他们在此饮酒,李敢是安排好的,不得来人打扰,那这位是谁?忽然想了下,这人嗓音尖细,分明是宫里内侍的声音。

大惊之下,霍去病道:“我就是,你?”

那人道:“家主有要事,马车停在外面,务必请将军一见。”

霍去病皱眉,但一想事情有些蹊跷,便对那几个说出去看看,一会便回。又嘱咐下北堂勋看着霍光,这才跟随那人出来。

带着一肚子狐疑,霍去病上了马车,进去后大惊,“姨母?”

车里端坐的,正是皇后卫子夫。

卫子夫见人来了,忙道:“去病坐下说话,姨母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

“出了何事?”霍去病心下一紧,姨母很少与自己见面,这次亲自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卫子夫思忖了下,良久,才道:“是这样,陛下今日对据儿发了很大的火。”

“什么?”霍去病一愣,“太子一向谨慎持礼,怎么可能?”

卫子夫叹气,“陛下好征伐,据儿觉得起兵祸,百姓受苦,就和陛下说止兵祸,与民生息。陛下不爱听,大动肝火。总之,就是为了这个起了争执,陛下很生气。”

“那,姨母想叫去病怎么做?”轻声问着,霍去病知道,姨母卫子夫其实待自己一直很宽容,如今她为难,只能看看自己从旁,能不能为她做些什么。

卫子夫几次欲言又止,犹豫半晌,才道:“你也不必刻意,找机会和陛下说下,据儿还年幼,有些道理不懂,让陛下别往心里去。唉,据儿性子柔弱,陛下看不过,姨母也没有办法啊。”

“明白了,去病会去尝试和陛下说,姨母放心就是。”

卫子夫含泪点头,霍去病不便多做停留,便匆忙告退。

卫子夫命人驾了马车,转过两条街,在一僻静处停下。

那里,还停着一辆马车,见皇后的车驾到了,里面的人才整了下衣装,然后下了自己的马车,进入皇后的车驾。

卫子夫见平阳公主进来,有些忐忑地问:“让去病劝陛下,行吗?”

平阳公主带着一脸毫无心机的笑容,道:“放心吧,现在,没有比去病更适合劝陛下的人。”

“这样就好了。”卫子夫稍稍宽心,总算是踏实了一些。

平阳公主笑眯眯地,嘴角勾起。

55.嫌隙暗生

呦,吼,吼……

羽林在南山纵情驰骋着,驱赶着山间小兽,天子历次行猎,若要收获丰富,不用点方法是不行。

宝马赤焰在前,金色的影子紧紧相随,马上人不忘喊着:“陛下,慢点!”

刘彻一马当先,甩开宿卫的羽林,一骑奔进密林。须臾,马蹄声响,霍去病也到了。

跳下马,霍去病道:“陛下,林密,久了恐有不妥,还是退出去吧。”

刘彻挑眉,道:“这个地方,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霍去病一下明白过来,天子这是要打野食,深感无奈。

刘彻望望头顶参天古树,道:“难得如此恣意畅快,就让他们去围猎吧。”

霍去病叹笑不语,解开斗篷,铺在地上,又解了马鞍,让刘彻靠着坐了。正要去拿水囊,刘彻一把攥住他的手。

“陛下,臣给您拿水。”

刘彻摇头,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在他耳后嗅了嗅,道:“近来国事繁忙,召你的次数也少,子峘不会抱怨朕吧?”

霍去病哭笑不得,摇头,“陛下心系江山社稷,臣怎么会为这事心生抱怨。”

刘彻似有些失望,“子峘若是抱怨了,朕其实会更高兴。那就是说子峘,心里时刻惦记着朕,可朕不召见,子峘便多去和从骠侯(赵破奴)他们饮酒,难道心里已经没有朕?”

霍去病低头,他知道有些事瞒不过天子,却不知那日姨母卫子夫找自己,刘彻是否已经知道。过了这些天,他一直未能寻到机会和天子单独说此事。他隐隐有感觉,那些日子天子似有意回避他。今日天子把他带到这里,心里顿感蹊跷。

令霍去病安心的是,刘彻接下来,并没有提令他不安的话。

天子不讲,但不代表天子不知道,霍去病心绪飘远,天子的话大多没有入耳。

刘彻发现了他的异样,便问:“呆呆地想什么?”

被天子一问,霍去病慌张地道,“没有,陛下。”

“唉。”刘彻一声长叹,“子峘,朕很早就和你说过,有心事,说与朕,然你却从未与朕说过。朕总是觉得,你虽不曾远离朕,可你也未离朕很近。”

霍去病抬头,“陛下,怎么会,臣一直都在这里。”

刘彻捂了下心口,道:“这里的子峘,却远了。”

霍去病明白了,他想了下,道:“陛下,臣一直都想问陛下一件事,就是不知当如何开口。”

刘彻来了兴趣,说道:“子峘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陛下,您会一直守着臣吗?臣知道,臣大胆、放肆,一直都是陛下多有包容,不予计较,但臣还是想知道,陛下会守着臣么?”

刘彻一愣,沉思片刻,忽然一笑,把人拉进怀中,先是吻下他的额头,才道:“子峘啊,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朕还以为什么军国大事,原来问这个,呵呵。子峘,你多虑了。”

天子没有回答霍去病的问题,他没注意到怀中人失望的神色和悄然的叹息。

“子峘,朕问你,朕征讨匈奴,你怎么看待?”

心里一惊,天子果然知道了。霍去病知道,此时不容任何隐瞒,他说:“陛下,臣一向认为,边庭稳定,百姓方可安居。若是边庭不稳,则人心惶惶,如何安心生活劳作。若要边庭稳定,就一定要扫清匈奴。但臣认为——”

刘彻频频点头,此时他忽然停住,便问:“你认为什么?”

霍去病放低了声音,道:“臣认为,陛下雄心壮志,能看透的人不多。太子年纪尚幼,无法深悟陛下出击匈奴、永诀外患的意图,亦不为过。”

天子面色微沉,“这就是你想说的?”

霍去病知道天子不喜自己牵涉其中,但此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称是。

天子猛地起身,冷冷地道:“冠军侯既然喜欢和从骠侯饮酒,那么不妨就多聚聚。”

天子快速上马离去,把霍去病怔怔地甩在原地,不知所措。

霍去病知道,天子这次是真生气了。

不过,晚上,天子却召见了太子刘据,听着太子背书,与太子对弈,却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晚间,霍去病一人对着烛火呆呆出神。

这就开始了么,还是已经开始了?舅父知道吗,还是舅父已经知道,但表面装作不知道?

陛下,您不信臣,难道连舅父也不信任么?

若是这样,那太子怎么办?霍去病突然发现非常重要的问题,不单是太子,还有姨母卫子夫,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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