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之极道贱师(穿越 三)——十年磨一贱
十年磨一贱  发于:201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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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常建宁死不从的小模样,百里葺鳞打趣道:“好了,我开玩笑呢。这整个府里最上等的便是我的房间,所以让给您住,小的自去厢房休歇便是。”

不料常建的骄傲的劲儿上来了,哪肯罢休,撇着嘴道:“我不喜欢别人睡过的床,你那床上该有多少美女滚过了,我有洁癖你又不是不知道。”

百里葺鳞看着他骄傲的小模样,真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他。于是生气的道:“罢了罢了,心肝炒给你吃,还嫌是苦的呢。你今天就去白水河里洗澡,去树丫上衔草做窝睡罢了……”

他是有许多美女老婆没错,可是都便宜了百里泉那小子,但这许多内幕,又足为外人道也。若是说自己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怕是会被他耻笑。

是啊,风流倜傥的云清王爷,夜御数女的故事早已经成为大周的花边传说。

若说他这许多年都守着身,谁会信他?

而且他又怎样表白自己的坚贞?自己早就对他做过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而且后来的每一天都在脑袋里意淫和怀念着那片刻温存。每次春梦里的对象,反反复复也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这些事情,他永远也不能告诉常建,只能深埋心底。

云裳和夜影却是机灵的孩子,见王爷好好的心情被这不知死活的常建给搅黄了,忙插科打诨地邀了常建去逛园子,又站到高处凭栏,俯瞰白水城的夜景。常建是个单纯的人,也喜欢和俊俏的美人儿混在一处,不多久便喜欢上这两个伶俐的孩子。以至于他俩邀他去沐浴,他也兴冲冲地去了,沐后还做了个全身松骨,大赞他俩按摩的好手艺,接着他们说要去亭子里吃酒、赏月、品点心,他也兴致勃勃地去了。

等到了地方,才发现百里葺鳞早在亭子里坐着了,只等他来。

那亭子正在一片湖中央,亭子四壁挂了四个宫灯,影影绰绰地倒映在水中,美不胜收。但这一切美景都不及中间那个人。

现在百里葺鳞应该也是刚刚出浴,把那件庄稼汉的衣衫除了,穿上了件银灰色的长袍。他一手握着只精美的玉杯,自斟独饮,一手托着腮,慵懒地用手支撑起上半身,就这样放松随意地半靠在桌边,却美极了。

常建心中又荡起层层涟漪,砸吧着嘴,心中暗道:“我们家十九若是长开了,怕和他一样俊吧?”这样一想,心中又淡定多了。就像眼馋邻家的蜜桃都伸到自家墙头,却不敢摘,只好安慰自己,家里新栽的小桃树,未来定比邻家结的桃还多、还甜。

常建站的远远地,也不近前。他总觉得百里朞鳞是个很危险的人,他本能的拒绝和他单独待在一块儿,于是指着湖中央的亭子和云裳、夜影道:“是去这里喝酒、赏月?”

他俩见常建的表情,说尽了好话,半劝半推的把他拥到亭子里,又是弹琴唱曲,又是敬酒划拳,让常建想拒绝都不好意思开口,只得把百里朞鳞当了隐形人,只与云裳夜影调笑。

夜影也是个十足有心机的孩子,酒过三巡,到了深夜,又取了二三十样酒,说要开个月下品酒大会,让常建每样都尝一口,然后给这些酒排个交椅。常建是个没心没肺、玩心又盛的人,一见有这样的美酒排行榜,而且自己还是主评委,自然来了兴致,卯足了劲儿说要公正公平,不负佳酿。

虽然每种酒只是喝一小口,但是有时候不确定了又得重来一轮,有时候夜影又说他评的不准,提出新的意见,他又得在几个有争议的酒之间再品一回。如此这般,最后酒倒是勉强排出了个名次,而常建却醉的不轻。一来是酒喝得太杂,二来是这些虽然每种只有一小口,但是品种太多,加在一起,量也很惊人。

等常建趴在桌上睡熟了,云裳夜影一看主子还在喝闷酒,便识趣的退下了。

更深露重,常建打了个哆嗦。百里朞鳞在寂寞的夜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心终于软了,于是放下酒杯,将常建横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床上。

我的床,很干净。

他说。

他只能再心底自言自语。

他静静地望在床上的那个人,睡着了的那个人手脚依然不老实,只要给他一根藤,他便会缠上来,甩也甩不掉。现在他的双臂便是那根藤,被常建牢牢的捉住,不肯撒手。

他不是不想做些什么,但他还是狠狠地从那温柔的触碰里逃脱出来。

他不想重蹈覆辙,他想重新开始,好好开始,而不是通过强奸来证明自己的爱。

于是他定了定心神,回到神圣庄严的书桌旁。

书桌是他用来处理公务、练字、正身、进修的地方,但就算坐在这里,手握着笔杆,心中依然摆脱不掉那些绮思。

那个人,让他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就近在咫尺。

常建此时却开始说梦话。

常建是个梦里特别啰嗦的人,习惯性的喊魂。这不,他开始由顾济舟喊到欧阳光曦,又把身边所有的娃子都喊了一圈,像是在点名一般。

自然没有喊到百里朞鳞或常二。

百里朞鳞心中又纠结、又痛苦,他知道自己从来就不在他的关注范围、思念范围。

就算强留住他的人又怎么样,依然留不住他的心。

百里朞鳞奋笔疾书,纸上草草的勾画着他内心的诗句: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

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

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第一百七十一章:不负春光

常建醒的很早,因为睡的是一张陌生的床。

酒醒之后,揉着发疼的脑袋发呆了半个时辰。

他在做着深刻而痛苦的自我反省,同时看看自己身上衣服是否齐整,旁边是否躺着不明昏睡人员……

衣服都在,整整齐齐。这宽大舒适的床上也只有他一个人,并无什么被采补过的药渣。

云裳是早立在屋外等候的,听了屋里起身的声响,忙在屋外问:“常先生,我帮您打了水来,洗漱一下子吗?”

常建忙推门问她:“常二呢?”

云裳一愣。

常建忙揉揉眼睛又道:“百里朞鳞呢!”

果然是宿醉以后脑子不清了。他的仆人哪里知道常二是何许人也?大约这世上敢直呼他姓名的都不多吧。

云裳笑道:“我家王爷昨日也饮得多了些,这会儿才刚刚去休息。”

常建心头一紧,生怕昨日着了他的道,又问:“那昨日……是他扶我回来的?”

云裳神色如常地道:“是啊,王爷扶您回来以后,吩咐我帮您擦脸除靴,当时王爷就在那书桌上练字,大约是酒兴发了,练了好一会儿,到了天快亮的时辰才去休歇呢。”

酒后练字?

常建忙沿着云裳所指的书桌边走去,果然见了那砚台上的墨还未凝,的确是前几个时辰新磨的。那些字果然有些醉后狂涂的气态,龙飞凤舞、狂放不羁、风流潇洒,端的一手好草书。但细细看了那些诗句,却有些悲春伤秋、离愁别怨,什么“最是人间留不住”,看了让人心里直难受。

常建看了那厚厚的一大摞练字稿,心里总算放心了些。大约昨天并没有发生什么事罢!大约只是他多心了吧!若是寻常人等写了这么多字,也没有时间再干别的坏事。再说云裳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常建也是个厚脸皮的人,在这偌大的云清王府里如自己家后院般随便,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若是有不能去的地方,便摆出一副贵宾的样子,再不行就嚷嚷“爷是百里朞鳞的老师”,直把那些守卫唬得一愣一愣的,自是不信这个如此年轻的家伙会是王爷的老师,但看了暗自跟在他后面的云裳,又不便发作,只得偷瞧了云裳递过来的颜色,敛了脾气退下去。白日里到处乱窜也就罢了,夜里他还要各个旮旯里到处翻箱倒柜,看有没有暗牢或密室。

其实她心里打着这注意,怕孙华透他们真落在百里朞鳞这阴险的家伙手里,藏在府中的某处。若是实在在府里查不到,他便会去府外再找一遍,最后若是没有所获,便会早早离开这里,以免再次出现田埂上那尴尬的一幕。

常建的嘴角抽了抽,腹诽着——百里朞鳞果然是个混蛋,男女兼收,什么都不拒绝啊。

常建的这些小动作百里朞鳞自然知晓,也没制止,只是在他白天黑里到处翻查,累趴下的时候跑过去适时的表示一下关怀之心。

虽然现在他只是个王爷,王府却并不小,常建要翻遍整个王府,再找完整个白水城,还需些时日。

常建却觉得百里朞鳞最近有些异常。因为他瞧着自己的眼神儿有些悲伤,而且再也没有霸道地做出一些侵略性的行为,例如强吻神马的。

难道他突然转性了?又或者之前他们在田埂上的一切只是个幻觉?

他却没有想到,当一个人可以忍住肉体的欲望,重新忠实于精神之恋时,是感情的另一个层次的升华。

常建是个别人敬他一尺,他敬别人一丈的人。现在百里朞鳞对他百般迁就,丝毫找不出错外,他也渐消了脾气,不好发作,偶尔还敷衍他一下子。例如现在,百里朞鳞邀了他去踏春,他也答应了。

那个时代的人还是蛮多户外活动的,春游、秋游,一年总有各种游。春日里他们喜欢骑着马去看青山绿水,山寺桃花。

常建和百里朞鳞并辔而行,遍赏白水城的美景。白水城真的很美,就连那些梯田也很养眼,更别提那些烟云缭绕的群山,险峻奇秀的异峰,还有许多从未见过的山中花草。

知道百里朞鳞带他来到一个幽境的山谷。涉水度过几道小河,又走了许多山道,知道常建开始抱怨起来,终于到了。一翻过那个小山坡,常建就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漫山遍野都开着色彩缤纷的花,不知名的小野花,开得别样灿烂。更美的是那里有许多的蝴蝶,品类繁多,成群结队,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里是什么地方?”常建下了马,不禁往那花丛里扑去,双手去抚摸着那些可亲的花儿草儿,衣襟轻拂在草丛上。常建一扑到哪里,便惊起四周的蝴蝶。但那些蝴蝶并不怕人,只是躲避了一会儿,又围拢来,继续采花蜜。有几只胆大的还落在常建肩头,也正好奇地打量着人类。

百里朞鳞也下了马,视线就从来也没离开过眼前的人。答他道:“这里是蝴蝶谷,名字是我取的。”

“这里不会是你发现的吧?”常建惊奇的回望着百里朞鳞。

百里朞鳞道:“这是一位当地的农人告诉我的,我插秧的时候正好结识了他,他告诉我白水城哪里哪里会有好风景,正式踏春的好去处……”

百里朞鳞一边和常建说话,一边把两匹马栓到旁边的树上,两匹马都神骏非常,刚刚撒欢儿跑路时十分默契,让常建心中真暗自称奇,如今看到这两匹马竟然在吃草时也不忘了耳鬓厮磨、含情脉脉地对望着,似乎在说着悄悄话。

常建一边逗着蝴蝶,一边瞧着那亲亲热热的马屁道:“这两匹马必是平日就放在一处养的吧?看起来这样亲热。”

百里朞鳞笑着跑过来,拂去常建头上的草屑,笑道:“难道你瞧不出这两匹马是恩爱的情侣?”

常建正准备说:“这哪会瞧得出?”结果眼前的一幕让他直接把这句话给惊到肚子里去了。

那两匹马都踢起前蹄,后蹄着地,当空半跃起来。侧脸与侧脸磨蹭着,比刚刚更亲热了。

常建在晋国待了许久,自是知道这是畜生发情前的表现,本来早已经见怪不怪,但现在在这个无人的春日山野里,和百里朞鳞待在一块儿,这两个不醒事的马居然发起情来,真是让人尴尬极了!

百里朞鳞见常建背过身去,双颊有些可疑的粉红,勾勾他的下巴,笑话他道:“你看,我的马还会跳舞呢,它们跳的好不好?”一边说,一边指着那两匹马,生怕常建看不见。

常建心中暗道:“这两匹骚马,你见好就收罢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抬眼一看,这两匹牲口倒真是不负春光,现在奔放得把蝴蝶都吓走一群。百里朞鳞骑的那匹枣红马正把前蹄搭在常建骑的那匹白马身上,而它们的快乐这样无羁无束,想怎样便怎样,时不时双双都扬起前蹄,半跃起身子,发出高亢的马嘶之声。而这种声音和平日的叫喊完全不同,那是发自灵魂深处快乐的吟唱和高歌。

常建耳根都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心中把这对骚马早骂了几百次了。

百里朞鳞却一边笑,一边目光灼灼地瞧着常建,像是盯着最珍贵的珠宝,随时准备过来抢掠入怀,再也不给世人见着。

常建现在也不敢迎着百里朞鳞炽热的目光,更不敢瞧那对激烈交配中的马,只得去瞧那些春天里的百花,还有你追我逐的蝴蝶。

但是连蝴蝶都是一双一对,快乐地交尾……

常建的嘴角不由抽动了一下,果然是春天到了吗?

也不知道现在常三他们的巡查结束没有,也不知道十九的草药采完了没有,也不知道欧阳光曦他要何时才会归来,也不知道百里朞鳞是不是真的知道孙华透他们的消息,又或者早把他们藏在某处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着,突然觉得下巴又被重重的勾了起来,他被迫迎上百里朞鳞痛苦的眼光。

他似乎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和戾气,用着尽量平稳的语气道:“为什么你和我在一起,却还要想着别人?我早警告过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心中便只能有我。你为什么还要惹我生气?”

常建这个天然呆的呆性子又发了,顶了一句:“我又没有答应你,你的经过不作数。”

百里朞鳞惨淡的笑了笑,简直比哭还纠结。看来他的确太仁慈了,说的对常建永远不管用,他最近的确是说的太多,做的太少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缚魔

一看这百里朞鳞恐怖的小眼神儿,常建本能的往后一缩,心中已经寻思起逃脱的法子来。

他知道他不是凡人吧?否则当年也不会把他引到地窟中用佛骨镇压。那百里朞鳞明明知道人斗不过魔,为何还一副非常饥渴,想要把他吞到腹中的模样?常建这就不懂了,难道禽兽就是喜欢挑战高难度?

百里朞鳞眼睛越来越幽黑、深不见底,虎臂一伸,就要把常建捞到怀里。常建早有准备,一个闪现,就蹿出老远,诘诘的怪笑着,得瑟的看着百里葺鳞更加气恼的模样。百里葺鳞也不死心,又去扑他,两人就在百花丛中玩起了老鹰捉小兔的游戏……

直来回了几十次,常建魔法都快被他耗空了,面色青白、气喘吁吁的勉力支撑着,闪现的距离也越来越短。而反观某只大老虎,面色不改,还愈战愈勇……

“喂,你又突然发什么疯?”常建一边垂头丧气的嚷嚷,一边继续念诀。

男人心,海底针。

他着实不明白今日踏春踏一半,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果然身后这货兽性大发,什么也阻止不了他了吗……

“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以后更是恃宠而骄、无法无天了……”这就是后面那位的回答。

常建腹诽着,谁恃宠来着?他一边耸着肩膀逃窜,一边转了转眼睛,心想,这样耗下去,一定会体力不支,最后还是难免会落到这只家伙手里。于是计上心头,他面前骤然张开了那黑鸦一样的翅膀,只一扇,就腾空而上,悬在半空。

“啊哈哈……来抓我啊,来抓我啊……”常建俯身瞧着自己脚下的百里葺鳞,他这个渺小的凡人当然再也够不着他了,安全了!常建多日以来一直找不到小奸商他们,知道此行多半是上了当,心中郁结难抒,这会儿终于占了上风,不由扬眉吐气,得意极了。

百里葺鳞也是一愣,他是第一次见着常建这种“鸟人”形态,着实吃了一惊。他微眯着一对美目,仰头见到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正笑得比春日的阳光还灿烂,不由窝火到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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