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的教主!——旈烟亦扬
旈烟亦扬  发于:2012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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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子可是在里面?”

“恩。”段炎应一声,平日段教主断然不会让人近身伺候的,可多了个人,这又是非常时期,还是用了个机灵的丫鬟。

丫头推门进来,给茶壶换了水道:“早膳在这边房里用么?”

“恩,随他喜好弄。”段炎看一眼一旁刘青侬,对丫鬟道。

“是。”

“不必,还是按段公子喜好,我不挑剔,随便就好。”刘青侬忙阻拦到,可惜丫鬟已经出去,没将他的话听进耳里。

两人这么无言的用完早膳,黄景江伙同几人在楼下喊,说几人约了游园作诗去,刘青侬出的门来,却被黄景江笑道:“以为卞才被美酒熏醉了心神,还在被窝里头梦春宵呢。”

“白广放过我吧,别再取笑了。”

“诶!这位是?”旁边人看见了身后段炎。

“这位是段炎,段公子。”刘青侬连忙引见,“也是在下的救命恩人。”

“哦?”黄景江一拱手“可是上回说的,救过卞才的那位大侠?”

“段公子武艺高强,卞才这条小命得以保全,全托段公子恩德……”

段炎已经想转身就跑了,这些人话真多,还一直盯着自己看,段教主觉得自己再带再呆下去说不定就要干出什么事来,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刘青侬是书生,不能在他面前杀人,给吓着了怎么办?段炎想落跑,可看着刘青侬侬跟这群小白脸眉来眼去又咽不下一口气,在他面前已经这么放肆了,他要不看着,那还得了,还有面前这个叫黄什么的,不就是昨晚跟侬侬调情的那老色鬼吗?哼哼,书上说,书院里的书生们,暗地里都有一腿,一天除了念书没事干,又整日想些风流艳事,很容易搞到一起……越想越觉得,一定不能扔了书生侬一个人跟这群满脑下流心思的家伙在一起!

“幸会。”想了一通的段炎学着书生们拱手,顺便往脸上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那等豪杰身法,我等只听说过,却从未有幸得见,段公子武艺非凡,不如与大家表演一番,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段炎没有说话,依然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刘青侬暗恨说话人放肆,虽说平日里,大家也常玩闹,可段公子什么人,怎么能让人家边沿武艺给人看?生怕惹了他不高兴,刘青侬连忙打岔:“不是说要游园去么?迟了便不美了。”

黄景江见刘青侬打岔,也跟着打哈哈,拉了一群人往前走,刘青侬抱歉看看段炎,谁知这人竟一晃又不见了。

第8章

牡丹园里热闹非凡,每日不少诗词绝句从园门里递出去,其中很有几首不错的,一时间成了人人争传的佳话,字里行间也有几个暗表玉家的,玉府的名声传来传去,都传到京城里去了,引得不少临州富豪附庸风雅,也照着玉家的样子办诗会,可惜可惜临州才华好些的,都被玉家请去了,余下请着的,虽有几个不差的,偏偏被逼着赞美主家,哪能出得了好东西。

一群腐书生,有人供吃喝,还有人伺候洗衣,整日就是作诗对句弹琴画画下下棋,再跟别人开个局比试比试,有时候逍美人泛舟游水还能远远望上一眼,日子过得好不惬意,念书的都想着争功名,没几人有点养家本事,除了本生家境好的,其他人平日里过得好不紧巴,满心妄想压着,酸情没出冒头,这下总算提前得了读书的好处,忍不住意气风发起来,有些本来富裕些的公子哥儿,看着平日夹着尾巴做人的开始穷得瑟,少不了一顿调笑,不过主人家选了人,进了园的,肚子里多少装了点诗墨,便也不过分贬低,周边县城里陆陆续续也来了不少秀才书生,自荐入园,站在门口卖弄了点所谓才华,然后一脸清高的站在门口等主家迎接,气的玉逍遥摔杯子,你有没有才华管我屁事!全跑他家混吃混合,此时玉大公子已经知道,教主干这么个事,目的就是找男人了,可事已办下,表面上总要过得去才行,于是有人来,便让园里秀才们出题考他,能过了便进园,无论做什么的,对同行总存些不服气,加之进了园的优越感,自然不轻易放人,是以,牡丹园才没有人满为患。

文眉招亲的日子总算近了,全城的话题也开始围着文眉转,又因小道消息的流肆,传言里的另一人,逍小雨又一次站到浪尖上让人拿来评说,连带着,逍美人正做客的玉家更是风头大盛,玉逍遥叹气,这段时日,玉家的锋芒也太过了。

“你说那文眉看上的究竟是谁?”

“白广这是见美人要进了他人怀抱,心碎了?”

“哎!娇妻美妾,何人不想啊?”

“娇妻不说,白广兄的美妾不是已经入怀好几个了么?”

“庸脂俗粉,怎比得上文眉国色天香,何况,那也是家里自作主张,若他日得文眉那般红粉知己,才不枉一趟少年风流呀。”

刘青侬笑笑不再说话,往常的自己,大概少爷曾这般想法吧,奈何命运弄人,便要孤老一世了。

“看来看去,还是逍小雨姑娘美些。”另一人接口道。

“这般下作,别污了逍小姐名声。”

“为何文眉你们就谈论得,我只说逍姑娘比她生的好。”

“怎么能比,文眉那是角儿,逍姑娘可是名门千金。”

段炎已经靠在窗口一动不动一炷香时间,刘青侬瞧着不忍,他一人被这般冷落,起身到段炎面前道:“徊花楼开台那日,要不一起去凑热闹?”段炎正暗骂这群小白脸撺掇他家美人儿去看什么死女人,偏被刘青侬这么一笑晃了神,不由自主点了头。

传言里说名角儿文眉在江家寿宴上爱上一人,那人却属意华南第一美人儿逍小雨,这话虽不完全正确,却还是靠上了一点皮毛,因为事实是:诗月班的名角儿文眉,在江家寿宴上唱了一出女将军抗外垆,不经意间看见了英明神武的段大教主,几番打听,连带几日观察,便芳心暗许,遂登门自荐,愿许身为妾,不料段教主避而不见,文眉接连几日碰壁,这行为自然被口耳相传,偏偏江老爷子面子大,拉着段教主吃酒闲话,远客逍开鉴与逍小雨自然也次次在场,加之逍小姐也被段炎不同于其他公子哥儿的冷脸给迷惑,做了有意落花,更加时时制造机遇相随,这才传说文眉的心上人有意逍小雨,天可怜见,段公子到现在还没看清逍大美人那张脸到底长什么样儿——他没好意思盯人家的脸,不然逍家兄妹与玉家不沾亲不带故,就算看着江大公子的面子,也不会贸然住进玉家,还不是听说段公子与玉家关系匪浅。就是不知道招亲那日,文眉看见段炎到场,偏偏只是凑热闹,心里作何感想。

徊花楼前聚的人不少,不过什么奇形怪状的人都来,除去一干没事干的公子哥儿秀才老爷,就是穷的一直没娶上老婆的光棍汉,毕竟文眉名头虽大,此地却不是京城,没那么硬的后台给她撑腰,刘青侬记得先前王家小姐抛绣球的时候,那可是清过街的,没有身份,长得不周正的,一律不能靠近招亲楼,刘青侬看热闹看得欢,瞥见一旁的拐子瘸子叫花子,暗自祈祷老天千万给这名角儿一点运气,好歹人家也风光一场,到头来手一偏,砸出个癞子麻脸来可就伤心了,段炎紧紧盯着刘青侬,一边浑身不自在地想着楼上的女人发什么疯,这么个法子不像招亲,倒像被人逼婚,急也不是这么个急法,突然怀里一重,原来刘青侬前面人被撞了一下,他为了躲开,往后一靠,恰恰靠进段炎怀里,段教主那个身心俱颤,投怀送抱?看着两人僵着不动,黄景江奇了怪了:“怎么了?”

“没事。”刘青侬赶紧站好,抱歉的对段炎笑笑,这时一行人却向他们靠过来,十分特意的盯着段炎看了一会,像是确定了,径直过来打招呼:“蜀山明竹,阁下可是……

被认出来了!“……”

“果然是段教主。”来人明显热情起来,蜀山老头子他见过几个的,对这年轻人却没一点印象,大概自己接任时候来道过贺。那叫明竹的见堂堂天星教教主与一群书生混在一起虽然不明就里,也不打算多问,只想寒暄几句,尚未发现段教主的窘迫,要知道,段炎这次出门可是下了很大决心,鼓了很多次勇气,途中几次泄气,虽然最终还是为着心上人出了门来,这一路上,他可是不怎么舒服畅快的,点过的头,他能摇回去么?

其他人离得远了,这声教主,刘青侬跟黄景江可是听得清楚,“他果然是江湖人,还是教主,应该不是书文上写的什么邪教吧?”刘青侬暗想,野史外传里,但凡取名什么教什么宫的,可都不是白道正派。

第9章

这时间,四周的人忽然欢呼起来,刘青侬望过去,楼上一身红妆的女子款款而出,仔细看看,凤冠霞帔,竟是戏服,那扮相,却是她唱惯了的女将军,段炎皱眉,周围混迹的,可有不少江湖人,一个戏子这么惹火?难道江湖上出了什么大事,那帮死老头子怎么没告诉我?负责收集的人也忒没用,此等小事都办不规整。附近就有教众,暗中叫过来查问清楚不是难事,但,段炎撇撇前方正跟黄景江闲聊的刘青侬,还是不要如此。

“班主,段公子也来了。”

文眉往人群中看去,果然看见段炎与几个书生打扮的年轻公子一起,已是存着侥幸,若绣球砸了他,便是天做的姻缘了,那时便是想推脱也不能,紧紧抓了绣球,等他走近些,以免丢的远失了准头,下面人见她往下看,立马起哄吆喝,几个泼皮最是激奋,轻佻下流的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眼看过了一炷香,那人丝毫没再往前的意思,远远站着,也不知看着哪里。

“抛吧,班主。”小丫头见文眉一动不动,劝慰道:“班主虽属意段公子,奈何不是同路人,人家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怎么容得咱们这种身份的进府,更何况那杀死人的的风言风语,如何忍心段公子无端受牵连。”

文眉一咬牙,心道小蹄子你什么心思还能瞒过我?巴不得一抛砸个瞎眼断腿的好看笑话,横竖这球今日得抛出去,不拼也得拼了,手头一用力,绣球划过一道弧线飞出去。

刘青侬见一个红彤彤圆滚滚的东西想自己飞过来,心里一惊——难道自己当真这等好运?不对!难道自己当真这等霉运?正恍惚见只听嘭的一声,一旁卖瓜子儿的老太太倒在地上。

本来这球直奔着段炎去的,旁边一人跳起来抢,却未能把握好高度,只碰了一把没能抓上手,绣球被一顶又换个方向飞出去,这才砸中人家老太太事故发生的突然,众人一愣,反应过来再去抢,因为离得近,过来自然看见就近处的段炎等人,正当此时,却见一人踩着石栏人肩飞过来,在段炎面前站稳,一抬手道:“听闻段教主剑法了得,神交已久,奈何一直无缘一见,难得今日机缘,还望教主不吝赐教。”

气氛一下子变了味儿,远处正为争夺绣球的几人打完一架回头,闹不清什么状况,暗道莫不是还有一个球,自己抢着个假的?正想分开人群上前一探究竟,却见围着的人突然散开来,才听到一声刀剑碰撞声,便见一青一黑两道人影在半空里一掠,不见了。

刘青侬一早见过,只是传说中的轻功,一旁的黄景江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自觉失态,尴尬道:“以为市井流言,难免夸大,原来真有此等出神入化的奇事。”

“那黑衣人看上去十分凶狠,也不知恩人能不能应付。”刘青侬担心,那人飞过来的身手,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卞才不必担心,我看段公子,恩,段大侠定然艺高一等。”

“何以见得?”

“……”

段炎已经回来,在一层楼走廊站定,想下去,又烦那一旁有许多人,看着刘青侬面露担心的模样,一心喜,纵身飞到那人面前,四目相对,满心火热,臊的他心肝肺都要变颜色。

“段教主。”此时,一白衣男子持剑上前,拱手道:“幸会。”

段炎转头看他一眼,不认得!冷冷转过脸,继续看着刘青侬。

那人却不高兴了,敛了笑意,小时候那般臭屁,十几年不见,真是一点不见改。

“表哥,这位是?”

“认错人了。”白衣男子转身离开,喊着表哥的姑娘意味深长的打量段炎一番,哦了一声也追着走了。

跟过来的属下却急了,忙道:“教主,林公子他……”

“恩?”段炎转神,不解的眼神让正要说话的人心头一凛,连忙低下头去不再出声,刚才那个战者,在教主手上可没撑过两招,这眼神,怎么看怎么杀气重。

“段……教主。”刘青侬好不容易插上话:“恩……没事吧?”

“先回去!”段炎简洁干脆道,刘青侬以为他受了伤,自然急急跟着往回走,留了黄景江一人给同来的送话。

到最后也不知道文眉招了个什么夫婿,凑热闹的却抢了主人风头,看着前头俊朗的身影,忽然觉得魅力逼人,原这人,不只是英武俊挺的。

第10章

回到牡丹园,玉长老正要来见他,原是府里来了客,正堂里除了来接妹妹的逍开鉴,还有前一步刚到的林功栬表兄妹。

“林公子到了,晚上设宴,教主是不是要亲自见一下?”

“林公子?”

“林老爷子的独子啊,早先常来教里走动,不过从林夫人过世便少来了,教主忘了?”

“……”段炎点点头,林伯父他当然是记得的,还指导过他拳术,林公子什么的,恩,难怪没印象。

“那教主……”

“去准备吧。”说着又对刘青侬的手道:“换了衣衫,同我一道去。”

“府上贵客,卞才怎能打扰,还是不要了。”刘青侬忙忙推辞,段炎见他推脱,想要说服又开不了口,只定定看着他不放,心里火急火燎,却转不成言语,刘青侬不了解,只当他空口客气,若换做别人,再诚心劝请便是了,可偏是段炎这么个人,开口已是鼓了劲,被拒了一回,已经天崩地裂,哪还有脸再三开口。玉长老见他冷了脸,赶紧道:“教主,林公子贵客,老教主在时也不曾怠慢,属下想着把人安排到教里的贵宾楼,明日与教主一同回教可行得?”

段炎终于影子一般飞走了。

用了晚饭,几个书生聚在一起商量着跟主家要进京的盘缠,刘青侬与黄景江早早告了辞往回走,被人劝着多喝了两杯,此时要飘不飘的正是滋味,走了几步反倒清醒了,想着这便回去也睡不着,于是干脆往湖边走,黄景江说酒上头了要回去睡,便留下他一人,这时月亮刚起来,透亮透亮的,“要是有根笛子,吹上一段儿两段儿的也不错!”这么想着,又晃晃悠悠往前走。

“风动影迎人,莲推月下客,恩……”摇头晃脑想作出后两句,又怕一时忘情前面的反而没记住,晃来晃去,确实又接不下去了,突然见一白影急急没入树影间,刘青侬想也没想跟了出去。

“人呢?莫非也是段公子那般高人,来无影去无踪?恩……果然是飞走了!”眨眨眼,又往回走,不了两步就撞进一人怀里,“恩?段公……哦教主?”

那人没说话,“教主刚刚比武归来么?教主独步天下……无人能及……真冷!”刘青侬打个哆嗦,这吹得几月的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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