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手术刀 上——画眉郎
画眉郎  发于:2012年10月19日

关灯
护眼

作者不说,聪明的读者也都知道那中西合璧古今结合的大黑就是陆觉非。丙小姐虽然想象力丰富,有一点却是事实,那就是,一连三日,红玫瑰都没断过。陆公子这是唱的哪出呢?

按说送花买钻戒那种骗骗女孩子(?)的手段,陆觉非是不愿意用在苏徽身上的。但是苏徽虽然嘴辣,脸皮却最薄。要是让他当众窘迫,不知道会流露多可爱的表情。而且,更重要的是……

陆觉非嘻嘻一笑,捧着玫瑰花,在众人的侧目中,隔着长长的走廊,冲着那个颀长的背影,大喊,“苏徽,答应我吧——”

尾音还未完全消失,苏徽的身影已经在眼前了,凌波微步都没这么给力的。他一把用力将陆觉非推入了无人的储存室,恶狠狠地咬牙,“你疯啦!”

陆觉非轻轻挣开,依旧笑嘻嘻的,将花凑过去,“别生气嘛,花全送你。”

苏徽头大,扯过花掷了,“你到底想怎样!”

“咦,我以为我在爱心小卡片上都说得清清楚楚了,你没看懂?不至于啊,我这玉树临风堪比柳颜的潇洒硬笔书法,怎么可能看不懂呢?”说罢拾起花束中的卡片,扬了扬,“看!”

没错,字是不错,挺刚劲的,但那字的内容就不是人能接受的了。

苏徽也懒得和他多说,言简意赅,“滚!”

陆觉非一挺胸,赛江姐比胡兰,“我不滚,除非你答应我的请求。”

苏徽怒极反笑,“请求?你那叫请求啊,和你这伊拉克战争那叫一个炮弹跑偏一不小心啊,朝鲜和韩国的矛盾就是亲兄弟分家产不均啊?”

陆觉非疑惑,“难道不是?”

苏徽怒,“你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也别老在医院晃悠,你GPS导航失效了啊,老是拐到医院。”

“没失效啊!我所有的导航目的地都是你苏徽。”陆觉非笑道。

苏徽瞪了他一眼,伸手就是一拳。陆觉非险险地避开了,依旧嬉皮笑脸道,“别,苏徽,你别过来!你知道我定力不好,你靠得近万一把持不住出了什么事儿……啊——”

整栋楼抖了一抖。侯半夏拍了拍肩头落的灰,看这窗外天朗气清的,哪来的动静啊。

苏徽从储物间走了出来,镇定自若,拍了拍双手,若有似无地扫了四周一圈,所有贼不溜丢的目光都收了回去。苏徽冷笑一声,若无其事地走了。半晌,又走出来一人,周围的散光都聚了光。只见那人整了整领子,坦然一笑,“今天黄道吉日,一人一朵玫瑰花,见者有份啊。我这不是为将来发喜糖做演习么。”

掌声雷动啊,piapia的。只见那人散了花,深鞠一躬,摆摆手走的那叫一个潇洒。

苏徽原来以为,陆觉非顶多就是个感冒,再缠人不过是一星期就好的病;没成想,人家是肿瘤,不仅难解决,还扩散。

啪——苏医生掰断了今天的第三根笔。笑话,我一堂堂的肿瘤半专家(?),还对付不了他!哼!

随着他的一声哼,晃悠悠飘下桌子的卡片亮堂堂地躺在地上。它本来应该是难逃和它兄弟姐妹一样命运——被苏徽撕个粉碎——但今天苏徽气极了反倒忘了。当然,它心里肯定还是不平衡的,我就一小卡片,到底招谁惹谁了?

您好奇它都是些什么字?其实也什么,就是——

苏徽,咱俩同居吧!

9、所谓同居(二)

不是作者代表组织对苏徽同志表示不信任,而是陆觉非这肿瘤已经扩散到苏徽屋里头去了,要根除实在是难办的很啊。

苏徽在自己租的小窝里看见陆觉非的那一刻,也在感叹,晚期了,真的不好对付。

偏偏那肿瘤还一脸嬉笑,语气要多不正经有多不正经,说话时,眼光老是往苏徽身上游走。

苏徽的脸色又冷了三分。条条大路通罗马,那你也不能一通通到我家去了啊!房东太太拉着陆觉非的手,那叫一个相见恨晚,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自己闯入了失散多年母子重逢的镜头。

他不想追究陆觉非是如何得知自己需要合租人的消息,也不想追究“有病”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此刻的苏徽只有一个念头——保家卫国,宁死不屈!

“这个房子自然是好的没得挑的。”房东太太的语气不无骄傲,“你看看这个装修,这个价位,这个地段……”

“更别提离附属医院近,发生人身意外也能及时送入太平间。”苏徽不冷不但地接了一句。

陆觉非立刻谄媚地朝房东太太笑道,“最最重要的是房东太太人好得没得挑,漂亮又活力,一看就知道心眼儿好。一眼见了,就跟见了自家奶奶一样。租房不图别的,就是大家住在一起要开心,有个家的样子嘛。”

呀,房东太太笑得只剩眉毛了。

“现在有你这样想法的年轻人不多了。我和老头子租房子给你们,不仅仅是为了那点房租,更重要的是找个伴儿。你看我们小徽年轻有为,医术高明,就是性子冷了点。你再进来,我们就有人说话了,也热闹一些。”

谈话间,苏徽发现自己被完完全全当成了家具介绍,然后被晾在一边。房东太太几乎没有疑虑就把房子给了陆觉非,丝毫没有注意到苏徽已经碳化的脸。

“我觉得,事情应该慎重,我们再商量商量吧。”苏徽在房东太太和陆觉非俩人执手相看两不厌只差画押签字交卖身契的关口,不得不伸手阻拦了。开玩笑,照这个势头下去,陆觉非不就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了么?那他苏徽是不是就沦落成引狼入室的白痴了?

房东太太还没开口,陆觉非倒是非常识相地点头附和,“苏医生说的是,这是件大事,得好好考虑。”然后陷入沉思状。

苏徽等着。

一,二,三

陆觉非抬头,对房东太太笑了,“我考虑好了,随时可以搬进来。我愿意多付两百块钱,长期的合同哦。”

苏徽觉得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远去了。

房东太太捧着定金喜滋滋地离去。陆觉非同样喜滋滋地坐在椅子里,看着苏徽。

“你到底想怎样?”苏徽皱眉,问了一句很没营养的台词。

陆觉非同样没营养地答道,“你懂的。”

“你在医院影响我的工作,我可以当做是刺激国民消费包容了。现在你跑到我家里登堂入室骚扰,你觉得我是笑纳呢还是送客呢。”

陆觉非不甚赞同,“别说骚扰这么直白嘛,我这完全就叫求爱未遂。”

苏医生很不客气地给了个大白眼,“您好走不送了。”

“苏徽,”陆觉非还真的就站起来了,只不过一点都没有要抬脚走人的意思,“你不是说在医院给钱就给医么。其实合租也是一样的道理。我合租和别人合租没有本质区别,只要可以分摊费用,谁都一样不是吗?更何况,找一个熟人怎么的也比完全陌生的人来得好些。”

苏徽骨碌碌转了转眼球,似乎在评估他建议的风险性。

“把金钱和感情混在一起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苏徽这么聪明,自然不会拒绝对两个人都有好处的结局吧。再说了,”陆觉非顿了顿,“我在市区有家,不一定每天都到这里来,同时我却可以分摊一半多的费用,你何乐不为?”

苏徽上上下下打量着陆觉非。他的个头和自己差不多,在体力上未必就占优势,万一发生个意外,把他直接撂倒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他搬进来的确可以解决自己的财政危机。但是这丧权辱国的行径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所以还是要坚定进行抗战!

陆觉非见状,轻笑一声,决定拿出杀手锏,“你不答应,我只好当做我的诚意还不足以打动你。不能打动你,我只好继续送花。”说罢一声长叹。

他那里长叹还没叹完,苏徽已经画好押了。

这就是所谓的两害相权取其轻,面对陆觉非的玫瑰攻势,苏徽很无奈地选择了同居。这就好比臭袜子塞鞋里,要丑只能丑家里啊。

陆觉非看着他,笑得格外小人得志。

苏徽心里当然是有另一番打算。陆觉非不入住便罢了,一旦入住,当然是按照他苏徽的规矩走。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吃亏也吃不了什么。至于他心底那点小小的,有些怯懦又有些雀跃的声音,彻底被苏医生忽略不计了。

那什么,俗话说的好,聪明反被聪明误。呃,不对,应该是每一头懒羊羊都披着喜羊羊的皮(?),看似聪明,实则傻得够实在。苏徽,大概也是这么着的。他聪明,他有头脑,但他同时也有他不世故的一面。

且说那陆觉非明明已经预付了定金和半年的房租,却迟迟不见人搬家住进来。不仅没见搬进来,连医院也少见他欠揍的身影。苏徽也由一开始的提心吊胆红色警戒变成了在忙碌的间隙偶尔瞄一眼那间空房间,发一会儿呆,然后继续忙碌。

医院也还是老样子,除了忙,还是忙。忙得脚不着地,忙得找不着北。好不容易喘口气的苏徽在护士站写病历的时候,遇见了同样忙里偷闲的冯晋和侯半夏。

“哟,这不是院里院外一枝花苏师兄苏偶像么,怎么有日子没注意,就晋升国宝了?”侯半夏讶异道。

苏徽用那国宝眼睛一瞟,“这就说明我们不是走同一路线的。小侯爷喜好在人体塞硅胶,自然不屑于人脸一丝一毫的缺陷。你得好好努力,将来祖国一人一副三眼皮就得靠你手里的刀了。”

“呵呵,你别笑话他了,他不还在实习么,等转正定了方向,成了名医,那时候再想看他一样,就非得排队动刀子不可了。然后那韩剧台剧港剧,你看那女主角肯定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带有侯式风格啊。”冯晋一边笑一边在侯半夏写的病历上签字。

侯半夏苦了脸,“我说二位师兄,不带这么挤兑人的。你们,你们这是虐杀祖国未来的人才。整容是一门很高尚的科目!这是一项重塑人类灵魂的职业,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不许歧视高端行业!”

冯晋道,“行,您就先给你家老爷子重塑一下灵魂吧,外头的说法我不管,反正我知道老侯爷心里头肯定不乐意自己的孙子拜在了硅胶的门下。你啊,老老实实回家剃度净面,等着继承衣钵吧。”

“别啊,我长这么大,连高考志愿都不是自己填的,好容易有了个自己的想法,我得揣好了,别给小产没了。”侯半夏咬牙。

三人正调侃着,突然不远不近地飘来了一句甜腻腻的声音——“晋哥哥~”三人同时抖了一抖。

冯晋双腿一软,整个人扑在了侯半夏身上。动作不可不谓一气呵成,帅气异常,只不过着陆的地方不是很到位……

侯半夏狼嚎,“大哥,还奴家的清白啊——”

冯晋黑了脸,赶紧捂住了侯半夏的嘴,“你不要命啦,轻点声!”

那个疯子会软声软气喊一声晋哥哥,非奸即盗啊。思及此,冯晋抓住了侯半夏的手,双目飙泪,“兄弟,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套经济房(?),你拦住那疯子,整个黄金小区都是你的!”

侯半夏话都没听完,脑袋就摇成了电扇,“别!您又不是不知道犯病的谷师兄只有您能拦着啊!”

苏徽看着他们俩只是笑,扭头就是一嗓子,“谷师兄,人在这呢!”

冯晋大骇,直接一掌白骨爪出击,将侯半夏扔到了过道上,闪人了。可怜侯半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悲怆大号,“我没买保险啊师兄!!”

“什么保险啊?”

侯半夏僵硬地转过身,正对着一个瘦小的白大褂。那白大褂一脸笑意,甚是温和。就是不知怎的,好端端的艳阳天,生生让人出冷汗。侯半夏一脸哭相,抹了一把汗,“谷,谷师兄,没,没事。”

“冯晋呢?刚刚还听见他声音来着,一转眼怎么就没人了?”

“他,他……”从例假到安胎,所有理由在侯半夏脑海里转了一圈,又都溜了。

谷子风不耐烦地打断他,“算了,你在也行。怎么样,帮师兄一个忙吧。”

“什,什么忙啊?”侯半夏下意识退了一步,声音都抖了,“师,师兄你别吓我,我胆儿小。”

谷子风看着他,眯眼一笑。侯半夏晕过去了。

谷子风,骨科住院医师,某大某年的优秀毕业生,也是侯半夏他们的同门师兄。人称,疯子骨,全因此人对骨头有着超乎常人的兴趣和热爱,其热忱,直逼超人对于性感小内裤的执着。谷子风为了完成他的骨头研究,隔三差五就会抓个医师甲乙丙丁摸摸骨拆拆关节(?)再组装(?)什么的。据有幸从他手下生还的同志透露,此过程,惨,惨绝人寰,惨不忍睹。他的大学同窗,医院同行冯晋同志对此最具有发言权,相传他曾萌生辍学以逃离魔爪的想法,被发现,然后扼杀了。疯子骨的江湖名号也是冯晋的发明。

此刻,疯子骨正兴奋地搓着双手,眼冒精光,对着苏徽道,“人我带走了你没意见吧。”

苏徽摇头摇得很刚毅,“师兄您尽管用,完了给我们留一副完整骨架就可以。”

谷子风高兴,草苗似的的小身板一弯腰就把五大三粗的小侯爷扛起来(?),风一样飘走了。苏徽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看着那背影,啧啧暗叹,过不了多久,咱们院就有新鲜大体供解剖用了。

至此,我们可以总结出苏徽的一大特点——爱看热闹,没有热闹制造热闹也要看!

10、所谓同居(三)

被温水煮死的青蛙曾经有言,千万表对平静的现状心存侥幸,说的就是苏徽这号人。对阶级敌人的忽视弱视无视,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陆觉非在失踪两星期后,苏徽以为“有病”其实是就是一场梦的时候,某日拖家带口——家是一口大箱子,口是一个笔记本——到苏徽房子报到了。

苏徽正巧不当班,一开门就看见陆觉非放大版的傻笑,顿时就愣住了。陆觉非一边非常不客气地拖箱进门,一边用手扇风,“热死了热死了,苏徽你好热情啊,居然还跑到门口来欢迎我了。不用不用,你不用伸手,箱子我自己能拖得动。呀,苏徽,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最近没休息好?还是迫不及待要等我入住了吧。欸,你别走啊,都说了别给我倒茶了,不用客气的,都是自己人,我俩谁跟谁啊。”

陆觉非在那自说自话,苏徽的脸色是白了又黑黑了又青,最后一掌拍在桌子上。陆觉非惊跳,回头看着苏徽,眼睛又大又纯。苏徽将恶血吞回肚子,运了一回气,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既然是合租,就有合租的规矩。所谓先来后到,规矩由我定,你没意见吧。”

陆觉非拨浪鼓摇头。

“很好,这里有合租十大细则六十条明细,一式两份,签字后生效。”

陆觉非拿起那“本”同居法则直犯晕。“你确定这个不是辞海?”

苏徽笑,“你别紧张,你有一星期的时间可以用来熟悉规则。这个星期是试用期,我可以宽容一点,我会鞭策你的。”

鞭策就鞭策吧,您别把手指骨捏得叭叭响成不?陆觉非弱弱提问,“你有S·M的倾向吗?可不可以不用鞭子,我天生对鞭子有惧感。要是你同意,咱可以从绳子开始,慢慢来。”

……

苏徽揉着心脏。这才第一分钟呢,将来可怎么办啊。苏徽第一次对于未来没有把握,失了形象。“反正,”他起身,“总结起来,就是约法三章。”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