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吻——马列主义
马列主义  发于:2012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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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嘴角含笑的看着雷烈,雷烈眸中含情的凝视着方维,良久,两人同时漾起了笑容,也同时张嘴——

“谢谢你……”

“你怎么会……”

同时急着和对方说话的两个人见此情形,又同时顿住了,最后还是雷烈笑看着方维,开口说道:“你先说吧。”

方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又被雷烈握在手里的右手一眼,抿了抿嘴角:“我想说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这么冷的天,还麻烦你把我送到医院里来。”

可能是身体过度虚弱,方维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像羽毛般飘浮在空气里,也像羽毛般轻轻刷得雷烈的内心绵软而柔情。

雷烈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收紧了像握着珍宝的双手,过了很久,方才有点后怕的问:“你怎么会晕倒在警察局里?我听那个破警察说你和人打架?怎么可能,你怎么会跑去和别人打架?还是在身体这样虚弱的时候!“

雷烈的声音很急,连珠炮般的问出整个晚上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方维摇了摇头,“其实就是一场误会,是别人在街上打架,我不过刚好被殃及到。”

“你也真是的,以后别人打架的时候不准你再跑过去凑热闹,你不知道,今天晚上看你悄无声息的躺在警察局的地上,差点吓得我心脏停跳,你看,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呢。”

雷烈说话间就挺身把胸口贴到他握着的方维手上。

因为病房室内的暖气很足,所以雷烈现在的身上只着了一件V领针织线衫,裸、露出胸口的一大片健康的古铜色皮肤,方维的右手被动的抵在他的心口处,明显能感受到雷烈的心脏跳得急促,方维尴尬的抽回手,嘴里呐呐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要再干这种要自己命也要别人命的事情!”

方维看着嗔怪自己的雷烈,撇了撇嘴角,“都说了只是不小心路过被殃及,你还要怎样?”

见到方维撇着嘴几乎是向自己撒娇的可爱模样,雷烈顿时就招架不住了,他愣愣地看着方维那张可爱的俊脸,几乎言语不能。

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能够亲眼看到他的方医生对自己露出这样可爱迷人的表情,雷烈卑鄙的想,他也许要感激那个在街头把方维打晕的坏蛋?也许也要感激那个在警察局折腾方维的警察?要不是他们,他做梦也想不到,他和他亲爱的方医生怎么会有此刻这般的和谐局面!可是理智很快就战胜了情感。想到不知道是哪个坏家伙伤害了他心爱的方医生,要是哪天被他雷烈知道了,一定要要他的命,至于那个该死的欺负他的方医生的警察,他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就在雷烈心中思绪澎湃的时候,方维看了一眼吊针瓶,里面最后一滴液体就快要流完了,他自己把吊针小心拔了,然后拿起床头柜上托盘里的棉球压了压,止住血,翻开身上的被子,准备下床。

“你要去哪里?”

从恶魔与天使的内心自我交战中回过神来的雷烈,看着方维下床的举动,惊问。

“当然是回家,难不成我要住在医院里?”

方维回答得一副理所当然,虽然平时是在医院上班,可是他一直没有习惯于医院病床上的消毒水味,昏迷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清醒了,多躺一会他都受不了。好在他的烧已经退了,还是回到自己温暖的家里休息得自在、踏实。

“可是,你还病着呢,怎么就能出院呢,还是住院多观察几天吧。”雷烈蹙道。

方维见他这样,笑着说:“我自己是医生,当然明白现在身体的状态,我只是有点发烧,现在烧已经退了,不需要住院了,再说了,在这里,我休息得不踏实,还是回到自己家吧。”

见到方维坚持,雷烈也只好同意,“那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办理出院手续,好了我再来叫你。”雷烈有力的双手搁在方维的肩上只是轻轻一按,便把方维又按坐在病床上。

面对雷烈的坚持,方维好苦笑着点头,正准备掏出钱包给雷烈,他已经一阵风似的出门了。

时间早已过了十二点,平安夜已经过去了。寒风凛冽的路上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开过的一辆两辆汽车。

雷烈的车子开的很慢很慢,几乎是以蜗牛的速度在路上慢慢爬行,面对副驾驶座上不时投来不解眼神的方维,他尽量故作自然的目视着前车玻璃窗前面的路面。

“我说,你的车速是不是太慢了点,这条路上的限速是五十吧?”方维看看雷烈面前的仪表盘,才不到三十。

雷烈见到他的疑惑,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胡乱塞给方维一个借口:“呃,我的眼睛有点儿近视,所以一般晚上开车都很慢很慢,你瞧,我向来可都是一个严格遵守交通规则的优秀市民。”

方维看着自我感觉良好的雷烈,抿嘴,“是吗,一个明知道自己眼睛不好还开夜车的优秀市民?”

见到方维这个好笑的表情,雷烈也讪讪地笑了,其实他的眼睛哪里不好了,从小到大视力都是超出一般正常人的好,他开的这么慢,只是因为,想和方维单独相处的时间多一会儿。

可是,无论雷烈再怎么慢,最后车子还是停在了方维所住小区的楼下。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等车停下来,方维转脸对雷烈轻轻说。

雷烈看着几乎没有亮着一户灯的整幢大楼,“要不,我送你上去?”

方维的回答果然一如雷烈预料,“不用了,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话间方维就去开车门,可是怎么也打不出。

雷烈按了一下中控锁,然后下车绕到方维那边,为他打开车门。

方维再次道谢后,没有多作停留,转身往楼道方向走去。

雷烈看着路灯下那抹修长的身影,突然间再次喊出声:“方维!”

已经走到楼道口的方维闻声停住,转身看着雷烈,“嗯,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明天再来看你吧?”

雷烈的声音又轻又低,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次遭到拒绝。

“嗯,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方维说完话,朝雷烈挥挥手,终于消失在楼道口,消失在雷烈的视线范围中。

凛冽寒风中,雷烈的脸上几乎裂开朵花,兴奋莫名!

21.方维番外之回家过年(上)

自从到这座城市上班后,方维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家过年了。

不知道的都说医生是个肥差,工资高,待遇好不说了,还很体面,可是医生实际的苦楚,哪里是外人能够明白的啊。就说休息吧,像方维这种刚过了实习期转正没多久的小医生,根本就是那些主任医师手底下的小奴隶,但凡脏活累活苦活麻烦活都是他们的,更不要说假期了,尤其是春节这样的传统的法定假日,更没有他的份。

本来今年医院值班的医生名单中还是有方维的大名的,难得方维的好兄弟杨新终于良心发现,决定在方维已经替他代了无数个班又是大病初愈不久以后,豪迈的对方维说,他今年为方维代班,让方维回家和父母过个团年。

对于好兄弟杨新的举动,方维不是不感动的,虽然后来在值班人员的名单上同时也看到了护士长姚琪的大名。

在收拾好行礼以及给家里人买的东西后,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方维接到了雷烈的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上面的雷烈两个字,方维微微抿了抿嘴角,自从上次方维从医院醒来后,两人的关系无形中近了不少,不管雷烈对自己持有什么样的的感情,可是至少就方维来说,雷烈这个人其实是个挺合适作朋友的人,虽然说从外表看来一身的嚣张霸气,可是,想到上次生病后雷烈巴巴的为他送汤送水的温情模样,方维的心里就涌起几分说不出的温暖。

“方维,在做什么呢?”

“正收拾东西呢。”

方维伸手捶捶有点微酸的肩膀,放松的斜靠在沙发背上,和手机里无聊的雷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通过手机,能听到电话那头噪杂的鸣汽笛声,这家伙,八成又是利用开车的时间打电话呢,方维忙说:“你在开车吧,这样聊天太不安全了,我挂了,以后再聊。”

“别别,别挂,好不容易才听到你的声音。”电话那头的磁性好听的男生带着几分撒娇意味,听得方维几乎有点儿肉麻。这家伙,明明昨天晚上才打过电话过来,这还没有到下午呢。

方维摇摇头,“我真的要挂了,我还要去车站赶车呢。”

“赶车?你要到哪里去?怎么之前没有听你说过?”

手机里先是传来一阵刺耳的车轮与地面的磨擦声,然后就是雷烈紧张的连珠炮似的发问。

这个雷烈!方维摇摇头,揉了揉被吵得有点不舒服的耳朵,“我回老家啊,医院春节放假了,想回家陪父母团个年,差不多有两年没有回过家了,正好有这个机会,所以临时决定回去。”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过了好久,雷烈有点无力的声音嗡嗡的传过来:“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东西多吗?要不要送你到车站?我现在正在到C市的路上,要不我让阿二开车过去载你到车站吧?”

“不用,也没有多少东西,你忙吧,咱们春节后见。”

“嗯,好的,春节后见,你路上要小心。”

挂断手机后,方维的耳边似乎还在回想着刚才雷烈的有气无力的嗡嗡声,他愣了一下,然后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可以到车站赶车了。

长途跋涉的乘完汽车又改乘三轮车,好不容易到村口下车,天已经快要黑了。村口老槐树下,站着不知道等了多久的父亲和母亲。

“爸,妈,我回来了!”

“哎,维维回来了,他爸,你看,是维维回来了。”

方母抹着眼泪,仿佛不敢相信般的对身边的老伴说。

“看你激动的样子,孩子昨天晚上不就打电话说今天要回来了吗,真是妇道人家,瞧你这没有出息的样子。”

方父看着妻子激动的语无伦次的样子,有点瞧不起,可是他却没有意识到,其实他自己的声音里竟然也隐陷的有颤抖。

方维看看虽然已经有点驼背却依然坚持挺直身体的父亲,又看看因为激动而热泪盈眶的母亲,最后也含泪笑了。

“好了,你们娘俩快都别站在风口里抹眼泪了,维他妈,赶快回家给儿子做碗热汤面驱驱寒。”

方父不顾儿子的拒绝,一把接过方维提在手里的沉重背包,双腿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那包真的有点不堪负荷而踉跄着,跟在后面的方维看着父亲的身影,心里更是难过,仿佛昨天他还是个被父亲高高扛在肩上的小小孩童,可是一转眼,父亲连帮他提一个包都步履蹒跚。

方维挽着母亲的胳膊紧走几步,腾出另一只手接过父亲手里提着的两根包带子的其中一根,一家三口在寒风中相拥相伴着朝家走去。

“维维呀,你这毕业也有两年了,现在工作也稳定了,在城里有没有遇到个合适的姑娘啊?村里像你这个年纪的差不多都结婚了。”

坐在饭桌一角,方母边做着手里的一双男式棉鞋,一边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问出早都埋在嘴边的话。

“呃?”

方维停下筷子,面对一脸希冀的母亲,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这人真是的,孩子刚刚回到家,这板凳都还没有焐热呢,你倒让孩子吃口饱饭啊,再说了,咱维维能和咱村里那些小伙子比吗?男子汉大丈夫,得先立业,才成家,维维,别听你妈的,她净头发长,见识短。”

“就你头发短,见识长,我可不管,我就想着我哪天能早点抱上孙儿孙女,什么立业成家的,再说了,咱维维现在不是已经很好了吗,在大城市当医生,咱这十里八乡的有哪家孩子像维维这样的,维维,你要是在城里不好相对象,和妈讲,咱十里八乡的俊俏姑娘多的是,妈帮你拴个好点的,就凭咱维维的条件,想拴个什么样的姑娘不行啊。”

“妈,你不要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的。”

“就是,孩子的事情让孩子自己决定。你没事别瞎掺和。”

为了怕母亲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方维三两口解决掉碗里的面,然后把从城里给父母带回来的衣服等从包里掏出来,又让方母激动的抹了会眼泪,方父教育了儿子不应该乱花钱,等到两个老人家最后都在互相争执说儿子还是给自己买的衣服合身后,方维收拾好碗筷,回到早已被母亲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

大年初一一大早,方父方母都出门去给亲戚拜年了,方维起床后,吃了锅里母亲早已焐上的热馒头和稀饭,穿上厚外套准备出门去转转。

方维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冷风吹过,看看天,根据从小在农村老人家那里学来的经验,看这风向,估计是快要下雪了。

从方维的对面正好迎面跑过来两个十来岁的孩子,两人一边走一边好像在争吵似的大声嚷嚷:“我说是拖拉机就是拖拉机,你要不相信,咱回家问我爸去。”

“不对,你骗人,我又不是没有见过拖拉机,你当我是傻的啊,拖拉机上面哪里有盖子的啊,可是这个车子上面有盖子啊。”

“谁说有盖子的就不是拖拉机,兴许现在的拖拉机就是有盖子的。”

“你胡扯,哪里还会有拖拉机有盖子的,我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见过。”一直持反对意见的小朋友突然看到了方维,便对同伴说:“我们让方哥哥评评理吧,我爸说咱村就数方哥哥最聪明了,他肯定知道。”

在和另一个小朋友达成一致意见后,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把方维拦在了路中间。

“你问他吧。”

“还是你问吧,不是你自己不相信我的话嘛。”

方维好笑的看着突然把自己拦下来的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在他俩争吵了好一会还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后,方维终于忍不住了,笑着问:“你俩要问什么呀?”

听到方维发问,那个一直持反对意见的孩子壮了壮胆,指着他们身后不远处说:“方哥哥,我们想问你知不知道那边的那辆车子是不是拖拉机,大毛非说是的,我看着可不像。”

边说着方维已经被两个孩子扯着衣襟跑到了一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车子前面。

方维怔怔的透过玻璃车窗看着里面趴在方向盘上已经熟睡了的雷烈,张了张口,却没有能发出一点声音。

“方哥哥,你认识这是啥车吗?方哥哥?是大毛说错了吧,不是拖拉机吧?”

“看到了吧,肯定是拖拉机,要不然方哥哥肯定就会说不是了。好了,大壮,快点,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到隔壁三叔家马上要放早饭炮仗了,咱俩去捡炮仗去。”

直到两个小孩子嘀嘀咕咕的携手走远了,方维依然痴痴的凝视着车窗里沉睡的人,甚至连天空里纷纷扬扬撒下了冰凉的雪花也浑然不觉。

22.方维番外之回家过年(中)

开了一夜的车早已经疲惫不堪的雷烈仿佛若有所觉,他倏地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车窗外面早已经呆怔了的身上落满了一层细细白白的雪花的方维,雷烈先是喜,然后又惊得跳起来,他迅速打开车门,把站在雪地里的方维拉进车里,又把车里的暖气开足,然后双手握着方维已经冻的冰凉的手使劲的来回搓揉,“真是的,你喊我一下会死啊,看看整个人快要冻成冰块了,就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男人,这病才刚好,就敢傻站在风雪里,回到家了都不让人省心,让人整天担心你这,担心你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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