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嫁(攻嫁)(第二卷 穿越)——洛冰凌
洛冰凌  发于:2012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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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宫卓良只是把东西拿给了乔应轩,想着让他自己去和乔夫人私下里谈,文明解决此事。

“自然是都撵了,就不能惯着这些个奴大欺主的事情,连主子的嫁妆银子都敢贪,怎么能相信这样的人有忠心,又怎么敢把这样的污糟人养在身边。”

乔应轩愤愤的又转身坐了下来,看向乔应泽和宫卓良的目光不禁带上些沮丧的情绪,只觉得满腔热情被一下子浇熄了,自己果然还是个半吊子,什么事情都办的这样糟糕。

“眼下正是喜事连连的时候,无论是撵人还是罚人都太触霉头了,大妹妹下月就要成亲,然后是祖母院里那两位的中的一个临盆,之后是你成亲,紧接着就是过年,小孩子的百天,再不过不久是另一位临盆,这样算起来到明年夏天府里都不能撵人罚人,反倒是要大大的赏他们呢。”

乔应泽见弟弟来了脾气,不禁摇头轻笑的宽慰起他,只是话虽说的打击人,神情间却不见一点为难,反而感觉像是成竹在胸了。

“那也不能就当没这事的轻饶了他们啊……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弟弟该怎么做就是了。”

乔应轩赌气的话还没说完,看到乔应泽含笑不语的样子,灵光一闪知道哥哥在逗自己呢,忙装嫩的凑过去挨着乔应泽倚栏而坐,撒娇卖乖的直往他身上搂。

“咳……直白的说撵人是不行,因东家有喜开恩放人就行了,把他们的卖身契一发放,派人监督着让收拾东西走人,谁还能挑出你的错不成?”

眼看着比乔应泽矫健英挺了很多的乔应轩往他身上靠,宫卓良这边看不过眼了,借着说话的功夫端着茶走到了乔应泽跟前,见乔应轩果然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缠着他哥哥。

就在乔应轩规规矩矩诺开着距离坐好时,宫卓良挨着乔应泽一坐,不给乔应轩再近身的机会。

乔应轩:……

乔应泽:^_^

“对啊,我真是笨了,没转过这个弯来,还是哥哥和嫂子聪明!”

乔应轩闻言头上的蜡烛一亮,当下就恨不得去找乔夫人落实此事,一想到可以借机多撵出去些被长辈们惯得没边的刁奴们,乔应轩就又干劲十足了,又和乔应泽夫夫俩小聊了一会,就兴冲冲的拿着那些首饰去往乔夫人院里了。

“相公,你看着好像不太高兴,怎么了?”

目送着乔应轩的身影远去,宫卓良好笑的看向身边的乔应泽,却发现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情绪好像突然低落了下来。

“没什么,就是举得东府这边赶在一起的喜事太多,突然有种开时自是花团锦簇,败时也将满园萧瑟的感慨……真是得谢谢你这般为应轩考虑,没伤了他们母子间的情分。”

乔应泽说着自己心里一颤,莫名的竟好像有种不好的预感,忙压下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愁绪,把话题带了开来。

在宫卓良选择把事情交给乔应轩处理,而不是直接捅到老夫人那边,乔应泽心里真是挺高兴的,毕竟以宫卓良那样不吃亏的个性,放弃这样好打击母亲的机会来成全二弟,归根结底为了还是他乔应泽。

“谢谢什么的,嘴上说说就得了啊?”

宫卓良斜眼看了看乔应泽,向着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邀功的意味十足,要不是估计这是在东府各种有眼线,宫卓良都想直接啃上去利息自取。

“……卓卓。”

乔应泽对宫卓良的这副拽拽的痞子样十分无语,心道你现在可是穿着女装呢,真得注意着形象啊!

“哦,对了,咱们还得去平惜那里一趟。”

眼下是看得到吃不到,宫卓良也就没那么有兴致逗乔应泽了,想起乔媛音的委托,他就和乔应泽一起去了趟平惜那里,把琴谱代为转交。就见平惜当着他们的面净手翻看了一边之后,便点起盆火烧的一干二净,看样子竟是过目不忘的全记得了。

知道平惜的做法是在维护乔媛音的闺誉,宫卓良和乔应泽对他此举都有些敬佩,心里待他也就更亲近了,不过两人的好心情没维持多久,刚一回府就受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打击,原来是他们的石康石护卫,留书出走了……

61.误会

“原来他……不知道?”

宫卓良仔细的看完了石康的辞别信,囧囧的看向了同样无语的乔应泽,他们一直以为石康是知道他们俩的情况的,就如同他们知道他和平惜的关系,只是两方都默契的没有说这方面的事情而已。

再因着石康总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对他们俩又多有袒护照顾。所以平日里他们待石康也格外亲近,就算在旁人面前或许会注意许多,却一直没拿石康当外人的,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小子根本是毫不知情,自己个儿闷着的受伤很久了。

“原来石大哥竟误会了我这么久……”

乔应泽苦笑着把信纸递给宫卓良,神情中难掩低落,虽然他扪心自问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但对于石康信里面难掩失望的劝告之言,还是自觉羞愧尴尬的不行,原来在石康眼中,自己竟是靠着妻子支撑门户,还染指小舅子的寡廉鲜耻之人。

“也是咱们疏忽了,没注意到石大哥的情绪,也不知道他人现在何处,早些追回来解释清楚才是正经。”

因着同石康亲近,所以乔应泽和宫卓良私底下都是叫他石大哥的,只是石康太本分了,还多是以仆从口吻自称。想起石康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敬重忠心,乔应泽就觉得心里堵得很,被亲近之人误解的滋味实在难受。

“不忙着追,左右不会离开平惜方圆十里,晾他几天好了,这人也忒不仗义,就凭咱们这一年多的情谊,有怀疑有想法就不会当面问清楚讲明白吗?便是觉得咱们做错了,当兄弟的就该好好规劝才是,闹这么一出他有意思吗?”

宫卓良本来没生气,还觉得石康犯傻的时候挺逗的,但一看乔应泽委屈失落的样子,他心里就不是滋味了,心道石康明知道乔应泽是个爱惜名声羽翼的读书人,还这样往他的心上捅刀子,就算本身没恶意,这情商也委实太低!

“石大哥不是恶意,咱们既然拿他当朋友,就该主动解开这误会,才是诚心。”

乔应泽见宫卓良来脾气了,倒是没了自己舔伤口的心思,拉了他在身边坐下,笑着安抚起来。

说起来石康确是个重情义轻权利的,乔应泽和宫卓良这一年多来对他极为倚重,石康却是半点大权不揽,书坊生意有周管事总管,府上有若蓝、乔铭这些老人儿看着,各处庄子产业也是各有负责的人,就连府上和各处产业的护院家仆,他也是寻了几个妥当的院头分管,自己只做居中调节上传之事,半点不沾实利,全府上下就没有不敬佩他的。

“他是没恶意,只是一直没把咱们当自己人罢了,否则怎会走的这般轻松?”

宫卓良想起信上石康那妥妥当当的安排,发现府上少了他这个人竟是半点没影响到运作,感觉就好像是现代的大企业少了个总经理助理而已……可见,石康从一开始对这个家就没什么归属感的,只当自己是在给乔应泽打工一样。

就像像乔媛音是平惜的粉丝,石康也是在把乔应泽当偶像,所以在发现乔应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完美高尚’了之后,就无病呻吟的感伤感伤,然后拍拍屁G继续走自己的路去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偏激了,但宫卓良的心里正不爽着,他也就懒得替石康说好话了。

“卓卓,石大哥并不是薄情之人,这点咱们都清楚的,若没有石大哥这一年多来的辛苦操劳,哪有咱们现在这样安稳自在的日子,他现在心里也定是不好受,既然明知道是误会,大家聚在一起说开就是了,没得为这点事情伤了感情。”

乔应泽见越劝宫卓良脸越黑,知道他这是在气头上呢,毕竟宫卓良是真心把石康和平惜当朋友待的,此下心里的难受比起自己应是只多不少。

“那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宫卓良素来是个不吃亏的,眼下他心里不痛快了,就得让那个罪魁双倍的给还回来。

“卓卓,你要做什么?”

一见宫卓良又勾起一边嘴角坏坏的笑,乔应泽就知道他没打好主意,不过出于对石康的一丁点恼意,乔应泽这一次决定自己旁观就可以了。

“明天咱们就去东府见祖母,说我想学琴,请平惜过府来小住一阵,加之那边喜事多,他的住处在园子里,怕也不得安宁,不若等年后那边清静了再送回去,至于到时候送不送,就再说了。”

宫卓良倚在榻上用手指轻轻敲着榻桌,心里在综合着各个方面考虑,自打分了家,他就有接平惜离开东府的打算,只是碍于平惜是乔老爷名义上的妾,又是个郡王送来的,所以不方便直接开口要人,但他们也隐晦的试探过老夫人的态度,她是半点也瞧不上平惜这样的‘戏子’的,也深觉他是个祸根,同样是碍于郡王府那边不好撵人而已,但每逢有外人进出乔家,都会有专门的仆从去锁了平惜的院门……

所以宫卓良觉得自己的请求,老夫人一定乐于接受,只是前段时间没好理由提这个,宫卓良才没有去问平惜的意思,眼下却是正好可以借着弟弟妹妹们的婚事来说,毕竟依平惜的模样,若真是被什么人惦记上了,遭祸的还是乔家。

虽然说宫卓良不能冒着得罪郡王爷累及家人的风险放平惜自由,但是尽自己所能让他活得自在些总是好的。

“也别太欺负石大哥了,他是个实在人。”

乔应泽一听就知道了宫卓良的打算,心里的那点埋怨是都没了,反倒有点同情起石康来。

虽然他们不清楚石康和平惜到底是怎么相处的,但想来还是石康那头热乎的缠着平惜,现在宫卓良把平惜往这边一藏,石康想要再见到人可就不容易了。

“他不是说从此相忘于江湖了吗?那就别想那么容易再进这西府大门。”

琢磨着要不要在院子里养几只恶犬防石头,毕竟现在养着的几只都跟石康混熟了,但宫卓良摸了摸下巴还是放弃了,这个时代可没有狂犬疫苗,万一误咬了谁就太危险了。

“你想的倒是如意,可平惜未必愿意来呢,总觉得他这样留在东府,不单纯是因为认命了。”

虽然不想打击宫卓良的积极性,但乔应泽还是得客观的说一句,宫卓良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也该先问过平惜的意愿,别是好心办坏事了。

“我知道,定会先问过他的意思的。”

宫卓良有感觉,平惜会同意跟自己离开的……

******

时,乔家东府。

因着今日得了乔媛音送的棋谱,自打宫卓良离开后,平惜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凭着记忆抄写,连雪画叫他用晚饭都没有理会,一直到把喜欢的几首曲子默写完,这才感觉到肚子饿了,刚想叫雪画摆饭,就见窗子轻晃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翻到桌旁坐下了……带着一身浓郁的酒香味。

“……”

还没放下的笔又被平惜重新捏好,他看着那人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就同往常一样当他不存在,又集中精神默写另一首不甚喜欢的曲子。

石康会背对着平惜通常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敌之时的保护姿态,二就是他心情不好,而怕平惜不耐烦看他的脸色,所以才背对着好不惹平惜厌烦。

不一会,雪画费力的拎着个大食盒和一坛六果酒上了楼,看了看趴在桌上的石康,又看了看默写曲谱的平惜,小丫头轻手轻脚的把食盒里的饭菜和两副碗筷摆好,又轻手轻脚的关好门,下楼烧水去了。

平惜的曲子默写到了一半,这时断开就很难接上后边的内容了,所以他想等到自己写完整曲再去用饭,可刚写了没两笔,那边石康‘啪’的拍开封泥倒酒,平惜的眉头就是一跳,连贯的曲音被打断了,平惜只得重新回忆着看过的内容,再动笔继续下去。

可平惜的曲子还没写完一小节,石康那边又是‘当啷’的一声传来,原来是筷子没拿住的敲在了盘子上,平惜的思路再次被打断,他捏着笔的手紧了紧,还是没有理会石康,又重新整理了一下曲子,想顺着刚刚的断处继续下去,却有两个音找不准,正想用旁边的琴找一下音,石康那边却好像脱力般的趴在了桌子上,手里的酒杯也掉落下来,被桌面挡了一下,最后却还是滚落地上摔成了几瓣。

“……”

思路到底是都断了,后面的曲调想不起来,平惜看着背对自己的石康微微眯起了眼睛,心想今天倒是出息了啊……

“平惜,我离开西府了,以后不能提前拿稿子来给你看了。”

背对着平惜,石康一手搭在酒坛上,一手垫在自己脸侧的在桌上趴着,素来清澄的双眸已经迷离,压着嘴角的样子难得显出了几分稚气的委屈,只是他身后的平惜看不到他这表情。

“为什么?”

原本还有些不耐的平惜闻言神色一变,终于开口接了话,不让石康再一个人演独角戏。

“我很敬仰乔大人,无论是学问还是德行,他是真正的君子,我也很佩服宫少爷,小小年纪却有那样的眼光和魄力,还有他们都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一点都没把我当下人,我要敬他们一杯,干!”

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哼哼着,石康已经是醉了七八分,按说六果酒并非多烈的酒,但也不知道这几种果子混在一起产生了什么,效果竟堪比迷药,几杯就能使人醉倒,饶是以石康的酒量,眼下也已经昏昏欲睡了,于是他强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体,颇为豪气的举着酒坛低吼一声。

“酒坛放下,说重点。”

平惜看他要整坛的灌,忙冷声的制止了,按他这个喝法,醉上个两天都有可能。

“哦……我也敬重乔夫人,我是说宫少爷的姐姐,虽然我没见过她几面,但也知道是非常好的人,她和乔大人是那样恩爱,可如今、如今乔大人却和宫少爷……他们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夫人?我看的出大人和宫少爷也是真情,但实在无法认同他们的作为,可我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什么……”

尽管石康的意识已经有些迷糊了,但听平惜话的意识已经深入本能,所以平惜的命令一下,他就乖乖的放下了酒坛,挺直的身子也有些晃晃悠悠的弯了下去,却还靠着最后的一丝意识撑着没彻底趴下去。

“所以?”

听着已经大舌头了的石康的解释,平惜明白了症结所在,于是有些发痒的手指摸到了桌上的镶玉镇纸,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换成了一本比较厚的话本集。

“所以?所以啊……我就把事情都处理好了,然后留书一封,说我走……嗯……”

意识已经快要散尽,石康刚撑着眼皮想抬头醒醒神,突然脑后被什么东西大力的击中,毫无防备的石康被打的额头撞在桌子上,只举得眼前一黑,彻底昏睡了过去……

“你个榆木疙瘩,脑袋里装的都是石头吗?”

收回手一掀衣摆站起了身,平惜按了按自己抽痛的额角,走到石康的对面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吃完晚饭之后,架起石康把人扔到了榻上,扯过被子一蒙,然后拉了铃铛让候在门外的雪画进来收拾,自己转进里间沐浴睡觉去了。

“唉……”

雪画刚才往浴间加热水呢,并不知道屋里的情况,但进来后还是习惯性的往榻上看了看,见石康果然睡在那里,便小大人似的摇头叹息了一声,心道石大哥装醉赖在公子屋里这都已经几百回了?就不知道换换招数什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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