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与卑微(生子)上——口袋熊
口袋熊  发于:2013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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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致远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定会陪着你。”

周译躺在床上,看着显示器上已经成形的胎儿,就像个正在睡觉的小婴儿。何致远站在他身边,有些好奇地看着,这是他第一次陪他一起来做检查。

“是个男孩,看到了吗?现在可以很确定了,能看的很明显。”医生对他们说,因为何致远的强烈要求,医生告诉他们孩子的性别。

“男孩儿吗?”何致远露出难得一见的欣喜,一种初为人父的自豪感,“太好了。”

“孩子的预产期应该是这个月二十号,就是还有十二天。不过,由於胎儿个头偏大,孕夫还有高血压和哮喘病史,我不建议顺产。”医生告诉两位父亲。

“就是要剖腹产吗?”何致远问道。

“对。剖腹产产後恢复会慢一点,但是生产时的风险会降低一些。”

何致远看了一眼周译,询问他的意见似的。

“我没问题的,只要孩子能安全生下来就可以。”周译表态。

“好的,”医生点点头,“那我们就现在给你们预约病房,你们可以二十号以前安排入住。”

走出诊断室,何致远手里还一直拿着他们拍的胎儿的B超照,脸上的笑容还是没有落下:“给儿子取什麽名字?我记得我爸说过族谱上应该是宏字辈的,不过那个已经无所谓了。我的名字也没按族谱起……”

“孩子……姓什麽啊?”周译突然弱弱地问了一句。

何致远一下子愣住了,他好像一直默认自己是孩子的父亲,孩子理所当然应该跟他姓,可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周译也是孩子的父亲,而且还是“生身”父亲,他犹豫了一下,然後有些为难地说:“嗯……周译,你要知道,这个孩子是何家的长孙。我明白你也是孩子的父亲,可是将来他是有可能接管公司的人,何家不会让一个外姓人来掌管公司的。”

就是说如果姓周会影响到孩子的前途是吗,周译低着头沈默不语,虽然笨有些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比如说何致远从来没有跟他提过自己的家人,比如说他从来没有明确地说过他们的关系。

“抱歉,周译,”何致远见他不说话又说,“如果你不同意,那就你来决定。”

“不用了,”周译努力笑笑,“就姓何好了,其实姓什麽都无所谓的。”

何致远点点头,表情有些微微的尴尬。

他们刚走到医院大门口,突然两个带着棒球帽的男子从拐角跑出来,端着相机对他们一阵猛拍。显然是哪里来的记者。紧接着,旁边几辆车上也下来了很多人,手里拿着配置闪光灯的相机以及话筒。

周译惊慌失措地看着何致远,手臂试图掩遮着自己巨大的腹部。何致远对待这种情况则比较坦然,他之前已经想到这件事早晚会曝光的。

“我是何先生,这位先生是您的情人吗?”

“你们已经订婚了吗?”

“这位周先生是是在参加饮食大赛时跟您认识的吗?”

“周先生您的预产期是什麽时候?”

……

记者七嘴八舌地问道,把二人包围起来,这种“灰姑娘”的戏码永远是最受欢迎的。周译被问得冷汗直冒,他忽略了何致远是个大名人,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私隐也有被别人盯上的一天。

“何致远?”周译求助地看向何致远,不知道怎麽应付。

何致远安慰地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後面对媒体极为平和但是很有震慑力地说:“周先生现在身体不太舒服需要立刻回家。其他有关问题,可以在本月十日公司新品发布会时再来询问,谢谢!”说完,他拉着躲在身後的周译穿过记者,目不斜视地大步离开。

车子发动起来,从还在孜孜不倦拍摄的拍摄着的记者们身边驶过。

周译坐在副驾驶,一直不敢抬头。他的心里很怕,但是他怕的不是记者。

“别担心,没事的,过几天就有新的事情吸引他们了。”何致远拍了拍周译的腿,对他安抚地笑笑。

“……”

“想吃什麽?我带你去吃?”他看周译神色不佳,提议道,“我们好像没有一起在外面吃过饭。”

“不用了,我累了。”周译回答地有气无力。

“累了也要吃东西,你不饿孩子也该饿了。”

“要是,”周译缓缓开口,“没有孩子,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别犯傻了,如果我何致远想要孩子,多少人排着队给我生。”

“那麽,今天的记者是不是你安排的?”周译鼓起勇气问道。

“你怎麽会这麽想!”何致远皱起眉头。

“难道你不是因为新产品发布会,所以才把这件事抖出来吗?”周译质问道。

何致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干笑了几声:“该说你变聪明了,还是说你连续剧看多了?你听好,我何致远没必要拿自己的绯闻来卖产品,我不需要。”

周译听到男人这样说,尽管觉得有些可疑,可是脸上却已经忍不住带笑了:“真的吗?只是意外?”

“好笑死了你,”何致远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不信的话你就自己怀疑吧。”

“……”

周译沈默了几秒:“我想吃狮子桥的火锅。”

何致远忍不住笑出声来,方向盘都差点没拿稳。

“走着,去狮子桥!”

随着预产期的迫近,周译感觉感觉日子越来越难熬了。第二天早晨,他起床就费了很大的气力,肚子下坠的厉害,如果没有托腹带他基本就无法活动。肚子也一阵阵的坠疼,让他难受得要命。何致远也没有上班,请假在家里陪着他。早晨还亲力亲为地去买了早饭回来。

吃过早饭,何致远到门口拿了报纸回屋。翻看了几页,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

他抿了抿薄薄的嘴唇,接着把报纸叠起来丢到一边。

周译看到何致远的表情,大概猜到什麽原因,他趁何致远起身倒水时,偷偷把报纸拿了来。

首先看到一个巨大的标题《城中首富隐秘情人曝光,对方是男子并怀有身孕——网友称何总裁是“重口味”》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麽火,这种火爆程度比比赛获胜占的版面大了不知多少,而且还是彩页那一版。照片是医院门口,他站在何致远身後一脸惊慌地看着镜头。他现在开始有点同情那些整日被狗仔队追捕的明星们了,原来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照片上自己臃肿又鄙陋,而旁边的何致远则高大挺拔,英俊非凡。这两个人怎麽看也不是一个层面的,谁都无法想象他们会是情侣吧。是啊,连自己都不信,那些记者们估计都大跌眼镜了。

“哗啦——”何致远突然将周译手里的报纸抽了出来:“好了,别看了,都是些无聊的东西。”

周译抬起头,小声地问:“你也很困扰是不是?我好像给你丢人了……”他说着,眼眶有些发红。

“没有,你不要这麽敏感。”何致远伸手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

“我明白的,”周译摇摇头,非常认真地说,“其实你不用对媒体说实话,你跟他们说我是你朋友或者别的什麽都好,千万不要承认。不然被你的朋友和家人知道了,你就没法解释了……唔——嗯……”周译还想继续说什麽,但是他後面的话都被何致远用嘴巴堵住了。

一个深长的吻结束,何致远离开被吻的红润发亮的唇瓣:“别说了,我知道该怎麽办,你不要多想了。”

再怎麽说,周译还是无法释怀。在他心里,他和何致远永远有一条无法跨越的横沟:他的高贵和自己的卑微。

34、又要离开吗

最近胎儿的活动愈发的密集,子宫的收缩也非常频繁,周译一天肚子要痛个好几次,晚上睡觉都要醒来几次,连何致远都一起睡不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周译白天的时候几乎不怎麽活动,为了不用上厕所,他连水都不怎麽喝。只觉得下半身一直是胀痛不已,好像随时都要爆炸似的。胸部也随着生产之日到来,变得胀痛起来,是不是还会有些类似乳汁的东西分泌出来,让他感到很难堪。不过想到这种难熬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他也就咬着牙坚持了。

“好难受……”周译侧卧在沙发上,身子重的要命,肚子里的小鬼还不只好歹地大闹天宫。

何致远用手帕轻轻拭去周译额头上的汗珠,担忧地看着他:“你要是实在挺不住,我们就安排提前做手术吧。”

“那……那怎麽行……孩子还不到时候,”他咬着下唇,艰难地说,“没关系的……其实,也没那麽难受。”

“整天在家里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出去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周译虚弱地摇了摇头:“不要,好冷。”

何致远也一筹莫展,不知道怎麽做才能缓解孕夫的痛苦。

“对了,”何致远突然想到,“我带你去泡温泉吧,那里水温可以自己调节,孕夫也可以泡,不会影响胎儿的。我觉得,会对你有好处的。”

周译想了下,也觉得能去泡泡温泉会舒服很多,就点点头答应了。

这个温泉会所为了满足高端客户的需要,开设了很多单独的私人温泉,类似於高级的温泉旅馆,不过房间里最主要的就是一个超级豪华的大浴缸,其规模不逊於露天的小温泉池。

周译看着男人俐落地脱去衣物,露出一身精干结实的肌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也没看到他怎麽运动,怎麽身材就可以这麽好,真是没天理。

何致远跨入水池,斜睨一眼坐在旁边纹丝不动的男人:“你在干嘛?我难道是请你来看我泡温泉的?”

“我……”周译一下子红了脸,“没想到要……要跟你一起泡啊。”

“没关系啊,你要是觉得地方太小,满足不了你,可以再去订一间房间。”何致远叉着腰,貌似认真地说。

“啊?真的要再订一间?好浪费……”周译可不敢估计这间房间的费用,虽然对於何致远来说肯定是九牛一毛。

“嫌浪费就进来一起洗。”何致远笑笑说,“连孩子都有了,有什麽好害羞的。”

这麽一说,周译的脸更是红的快要滴出血了。

何致远没办法,只好“霸王硬上弓”,亲自把衣服给周译剥下来,然後搀扶着他走进浴缸。失去托腹带捆绑的硕大肚子显得尤为突兀,像是挂在身上的一颗大西瓜,随着他走路还上下抖动着,感觉很危险似的。

“慢慢来……”何致远扶着他的腰,沿着浴缸壁一点一点坐下来。

温热的带着稍许硫磺味的水一点点滋润着他的皮肤,并让他的肌肉和骨骼舒展开,一下子舒服了很多。周译抚摸着硕大的腹部,感受着里面渐渐缓和下来的胎动。逐渐弥漫开来的蒸汽,让浴缸里的两人都显得有点若隐若现,周译也没有了刚刚赤裸相见的尴尬。他想到大学时代,学校都是公共大浴室,男生们都一个宿舍结伴去洗澡。周译总是想各种方式逃避这种集体打赤膊的机会。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对自己的身材的担忧,及时男生之间也会有类似女孩子间的相互比较。一开始他也不在意的,但是室友们总是拿他身材开玩笑,他也越来越自卑起来。再还有男生之间永恒不变的比赛:生殖器官质量大比拼。也是让他一直害怕的事情。他虽然长得壮实,但是他的“小弟”却秀气的要命,比起其他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自己更是抬不起头了。“唉……”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叹了口气。

“怎麽了?不高兴吗?”何致远注意到周译莫名其妙地情绪低落中。

“啊!没,没!”周译想到刚刚回忆的事情,不禁慌乱地否定,但是眼睛却忍不住瞥向何致远胯部中间的器官。虽然雾气朦胧,不过还是能很明显的看到男人算是极品的粗大。

“啊哈!”周译发出一声急促地叫声,不知道什麽时候何致远突然靠到他身边,并且一下子抓住自己的脆弱!

“你刚才为什麽偷看我?”何致远靠在周译耳边逼问,修长的手指轻轻刮着男人秀气的欲望,让它很快就充血变硬了。

“我、我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被抓到现行的男人立即低头否认。

“那我也是不小心咯。”何致远接着说道。周译还没明白什麽意思,就感到自己穴口被何致远的手指侵入,并且一起涌入了温热的液体。

“你!”周译有些气恼,自己挺着个临产的大肚子,男人还要这样玩自己的身体。

何致远转过身,面对着周译,然後轻轻拥住男人硕大的腹部,把脸潜到水里,轻轻地吻了上去。周译的身体由於过於敏感而不由自主地抖动着,男人太过温柔地动作让他有些痴迷。

“哗啦——!”何致远抬起头,被打湿的硬朗短发带出了一波水花,溅到周译的脸上。何致远俊朗的面孔由於沾染水泽而显得分外性感: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薄薄的浅色双唇。周译不觉看的有些痴了。他脑海里突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说话,第一次发生关系,第一次接吻……原来他们有那麽多第一次,有那麽多回忆。周译的喉咙不知道怎麽有一点哽咽。

“你怎麽又发呆了,你在想什麽?”何致远身手在周译眼前晃了晃。

“我在想,我好像暗恋你好久了。”周译轻轻说着,但是态度认真。认真到何致远都不敢笑了。

“周译,”何致远也极为认真地看着他,“其实,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生活。或许,我没有你对我那麽深的感情,或许我偶尔会摇摆不定。可是,我对你的感觉已经不是刚开始那样了,你明白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照顾你和孩子,我一定会给你承诺的,好不好”

周译用力点点头,在他心里,何致远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出乎他所料了。曾几何时,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曾几何时,他想自己把孩子养大瞒何致远一辈子。哪怕今天结束,何致远跟他分开,他也觉得满足了。这两个月的回忆就足够他回味一辈子了。

周译突然对说:“何致远,我……我想跟你那个……可以吗?”他声音越来越小,脸已经红得快烧起来了。

何致远愣了一下,然後犹豫道:“可是你现在的身子,没问题吗?”

周译拼命点点头,证明自己的“诚意”。

何致远嘴角勾了一下:“如果你没问题,我当然可以。”

於是周译扶着浴缸就要起来。

何致远一把拉住他:“你去哪?”

“不是要去……床上……吗?”

“不用了,”何致远一把搂住周译粗大的腰肢,“这里不是刚好吗?”说完,他揽过周译从後面抱住他坐到浴缸里。由於温泉水丰富的矿物质使水的浮力特别强,周译沈重的身躯在水里显得轻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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