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意瞟了一眼。之前地板上凌乱的痕迹早已被仆人清理干净。心中忽然闷了闷，想，或许我在这里被sech弄死，也不会有人去报警……也不会有人去通知kz，通知我的家人。

只是那么淡淡地想了想，我又慢慢抬起眼睛，定定地看着shin。

连身体都开始颤抖，只是使不上劲。

没有关系。

我躺在sech怀里，任凭他抚摸我的身体。

察觉到我的顺从，sech却用力地箍紧了我，望着shin说，”shin，来找我有什么事。”

shin咬了咬嘴唇，把手放到了轮椅上。

“原来夏宁远也在这里……看来我打扰你们了。”目光灼灼地定格在我赤裸的下半身上。

心里最初的那一点热度慢慢消失。

果然sech还是不会允许我做出什么伤害shin的事……让我来见他，就单单是”见”他而已。

我以为……至少，会让我和shin独处一会儿。

原来他还是那么霸道的人。不对等的交换。

我垂垂眼帘。沉重的无力感。

身体某处仍有着躁动感，却被忽然冷下的心情克制住。

shin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轻轻地说。

“哥……妈要我回去。回美国。”

sech愣了愣，然后点点头，说，”哦。”

勒紧我的手臂忽然松了松。

我心中闪过一点怪异的念头，却没有放过机会。一下子用尽力气挣开，从他身上坐了起来。

然后，扑向shin。

拳头，巴掌，能用的我都用了。我不是想要杀掉他。我只是恨他。

只是恨而已。深刻的恨。

shin被我按在地上，狠狠地打。他只是睁大了眼睛，无力抵抗。他抵抗不了一个把他恨得这么深的人。

然后sech冲过来，然后把我拉开。按住我不停挣扎的手脚，愤怒不已。

他说，”夏宁远！你怎么会这么不理智？对他的恨就只到想要揍他的地步么？我还以为你能为kz做到什么程度！”

我冷冷地看着shin身上，脸上的伤，忽然之间安静下来。

冷笑，我说。

“你能允许我做到什么样的地步？你，可是我的主人啊。”用余光瞥见了shin痛苦的表情。

sech呆了一呆。然后回过头去，淡淡地说。

“shin，你先回去。回美国的事，你自己……决定。”

shin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看看我。然后咬住嘴唇，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坐上轮椅。

一连串动作，可笑不已。

他低着头，慢慢地退出。

然后，停在门口。

他说，”哥。我下星期一上午的航班。你能送我么。”

我回头，定定地看着sech。sech面色阴沉，低声对着我说。”你太任性。”

然后，他对着门口说。”shin，你也该长大了。不要老是依赖哥。”

shin沉沉地垂着头，再也没有说话。

门刚关上，sech就重重地吻了下来。浓重，粗鲁，没有丝毫温柔。

没有一句斥责，怒吼。只是吻。

身体里刚刚按捺下去的灼热又重新燃烧起来。我已无暇再顾及理智，拥着他，迫切地索取。

衬衫很快又离开了身体。

sech把我死死地按在墙上，让我的脸紧紧地贴着冰凉的墙壁。愉悦的呻吟，令人不敢相信那是我的的声音。

但，我真的觉得很快乐。

……窗帘，翕开了一条缝。一点点光透了进来。

我努力睁开眼睛，辨认着窗外。

……是一片湖水。

碧绿摇曳。

然后，看见了shin的轮椅。慢慢地，孤独地离开。

再然后，几个人从一旁的小树林里冲出来，不由分说，用一块涂了乙醚的手帕捂住了shin的嘴，迅速把他带走。

我笑了。很开心。

……sech。

你以为，我的报复，只会是那种程度么？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第41章

我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斜眼望着窗外。手指不经意地拨弄着窗帘。

“怎样了。”

“嘿嘿，他……味道不错！果然是个大少爷啊，细皮嫩肉，连叫起来都那么销魂……”

“现在呢。”

“哦，现在啊……趴在地上哭呢！老三下手有点重，把他弄痛了吧！嘿嘿……”

我微一低头，淡淡道。

“下手注意点，别把人弄死了。还有……”

——有脚步声。

我顿时心生警觉，口里已放柔了语气。”还有……你记得，自己小心……”

挂下电话，回头，果然是sech愠怒的眼眸。我微笑，不露声色地把手机藏到身后。

“你在和谁通话？”sech一步步地逼进，似乎又要把我推到墙角。

我垂下眉，淡淡道。”工作上的事。”

“工作？呵呵，除了我，你还有别的工作么？”sech冷冷地看着我，忽然抓住我的手，用力掰开手指。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我的手机。

我心里一沉，小心地打量着他。sech原本铁青的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小小的屏幕上，简单的两个字足以让他愤怒。

但……随他吧。

sech猛地把手机摔到地上，我淡淡地望着那上面的来电显示，心里却在冷笑。

kz。

“夏宁远，你非要我真正囚禁你么？”sech低沉地怒吼着，死死地掐住了我的喉咙。我艰难地呼吸着，微微喘息。我却还是笑得出来的。

“现在，我还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呢？你想要，我都会配合……呵，甚至……主动……咳咳……你还想要怎样？……”我顿了顿，大口喘息起来。报复般地盯着他。”忘掉kz？……我希望……咳咳……希望你不会有那么……愚蠢的想法……”

sech的手慢慢收紧，痛苦越发强烈起来。我闭上眼，无力地挣扎着。

死亡的脚步会临近么？

很快乐……很快乐……

为什么死亡临近的感觉，会让我觉得这么快乐……

想笑又想哭的……不曾有过的感觉……

为什么……是快乐呢……

我品尝着窒息的感觉，缓慢地想着。

死亡……至少，不会是sech带来的。

我睁开眼，挑衅地看着他。果然，sech立刻松开了手。我如释重负，立刻大口呼吸起来。无可抑制地猛烈咳嗽。

咳得眼泪都流出来。然后我抬起头，冷淡地看着sech。

“不要妄想囚禁我。我会死给你看。你应该知道，我愿意为kz做的，不止是被你上而已。”

sech居高临下，像个悲哀的王者。他慢慢地蹲了下来，与我平视。

“那么，他呢？宁远，有时候……你太傻了。真的。”

那句”真的”竟说得无比温柔，甚至有一丝悲伤的意味。我略一惊讶，未曾料到sech也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然后，sech站了起来。转过身，以一如既往的倨傲姿态，冷冷地说。

“夏宁远，你也不要妄想囚禁kz。他总有一天会离开的。你等着。到那时，你是否会来求我。我也等着。”

第42章

电话响起的时候，sech正把我抱在腿上，看书。仿佛是亲昵恋人间的姿势，无比温馨。我却知道身下的人对我有多么危险。随便动一动，接下来衬衫就会被撕破，或者，被按在地上无休止地长吻。

sech就像一头永不满足的野兽，徘徊在森林边缘。我走近黑暗一步，他就扑上来把我撕碎。

sech”嗯”了几声，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低沉了下。

“我会的。”

……

“交给我？……他不是你的人。”

sech的语气忽然阴冷起来。勒在我腰间的手渐渐收紧。我皱眉，回头看着他。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撇开目光。

“呵……如果他知道这个，你觉得他会不会发疯？”

……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很简短的话，sech的脸色就突然变了变。他很快望了我一眼，然后又低声问。

“真的？”

……

“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是因为shin？……”

我心里一紧。他……是在和kz说话么？

死死地盯着sech手里的电话，我淡淡地开口。”把电话给我。”

sech笑了出来。

然后，挂掉了电话。

我咬了咬嘴唇，回头。努力忘记刚才的事，把注意力集中到书上来。

sech从后面抱住我，靠在我的肩膀上，挑衅一般地开口。

“宁远，以后，每和我做一次，我就让你出去玩一天吧……出去见kz一天。”

我一呆，心里忽然笼上阴影。

以后……

他想要……让我在这里呆多久……

未及多想，sech已把我的身体翻转过来。情欲闪动的双眼灼灼地望着我。

“今天，你要见他么？”

我冷冷地望着他。

然后，闭眼，吻上去。

……

出来时，已经是两点。五点之前必须回去。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沿着陌生的小路。

树林，小溪流，草丛……然后是，废弃的旧仓库。

推开咯吱作响的铁门，入目的，果然是几具纠缠在一起的赤裸身体。

口腔被无法吞咽地堵住，腿被无情地张开到最大限度。身上已满是青紫淤青，掐的，打的，做的。还有白浊不堪的液体，随意泄在身体的任何部位。

shin。

就像一个泄欲工具。张开腿，张开嘴，躺在那里，任人玩弄。

也是。下巴，手脚全部脱臼，他要怎么挣扎？……只怕现在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嘿嘿，夏宁远……你来了。”举止猥琐的男人淫贱的目光在我身上移来移去。丑陋的面目，却并不是未曾见过。

——不久前。是同样的一群人，上了kz。

但是这个世界上，钱的确是万能。

sech不会知道，他给我的钱我用来做了什么。shin也不会料到，不久之后，他自己的手下，会以同样的方法玩弄他，猥亵他。

shin怨恨的目光缠绕在我的身上，如同针芒妄图将我刺穿。我慢慢走过去，踢开那两个做到一半的男人。

“想要剩下的钱，就离我远点。”我淡淡地对着那两个愤怒的家伙。之前同我打招呼的那个人连忙走上来拉开他们，一边劝着什么。

然后，我低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的shin。

他无法说话，无法作出任何动作。只是死死盯着我，怨恨。

我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说。”其实你很爱你哥是吧？可是他现在爱我。所以你讨厌我？那么你怎么能去对付kz呢……？”我笑着笑着，声音变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冰冷。

“两年以前，你已经做过同样的事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在我面前，再做一次呢。”

“你……没有考虑过后果么？”

我一弯腰，从地上拣起一根铁棍。shin的眼神一刹那间变得惊恐，嘴唇微微翕动，或许想说什么。

把棍子举过头顶。伸呼吸。微笑。

然后是，铁器重击在肉体上，沉闷声音。

但我仿佛还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从他的左手，依次到，右手，左腿，右腿。

我的心情无比舒畅。

shin在哭。张大了嘴，可以看见里面还有混沌不清的液体。他的身体因为疼痛或者别的什么而颤动着，紧紧地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

他很痛吧。

我回头，淡淡地对着早已等待不及的男人们说。”帮他把下巴接上。然后继续吧。”

顿了顿，我轻声笑出来。

“如果他死了，不要想得到一分钱。”

第43章

kz。

怎样了呢。

我默默地想着。闭上眼。然后拿起铅笔。

结束了以后，可以和他离开么？住在奶奶的墓地旁边，或者去更远的地方。

我可以让他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吧。

……

可是。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这样想着时，sech已经轻轻地走近身。

“又在素描？”他微扬着下巴，无奈地指着石雕像问。

我点头，笑了笑。”一百八十万买来的荷马圆雕，就这样扔在园子里？”

“嗯？”sech微一皱眉，居然很好看地笑了出来。”你怎么知道它的价钱？”

午后金黄色的阳光暖暖照耀，投映在我和sech的白色衬衫上，仿佛很温暖。

碧绿的小草，颜色扎眼地铺在地上。

sech家的花园里，一座精致雕像突兀地耸立。

我随手一指，忍不住笑出声。”票据还在桌上。你买回来是干什么的？”

“你在大学修的是力学美学双料。很久没作图了，怕你手生。”sech忽然淡淡地笑了笑。”手生了，以后怎么养活kz？”

我愣了愣。

忽然间的错觉。

sech的语气里，隐约流露出的……温情。

以及，宠溺。

可是，结束即将到来了。

我垂眉，忽然之间又有不忍。

……不。

他和shin是一样的。

全部都是，伤害过kz的人。

所以，就让他们像继父那样……经受加倍的痛苦吧。

kz……是我的。

谁也不准碰。

正当开口时，sech忽然侧过脸，平静地问我。

“宁远，你为什么爱kz。”

“……谁知道呢。十二岁，固执认定了的东西，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决定是无法改变的。如果那时遇见的是你，或许现在我也发疯一样地爱你。谁知道呢。”我淡淡地答道。

sech难得温和地笑了笑。

“宁远，你最近变得很不像自己。你为什么会回答我。我认识的夏宁远，应该是冷冷地看着我，不发一言的……或者，倔强地看着。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什么。

心里一下子冷掉了。

午后的阳光，明媚得令人厌恶。

如果，在kz的继父死掉的那个夏日，你没有当着我的面，践踏他的尊严。

如果，两年以前，你出手救他。

如果，那一天，你在他哭泣之前就冲进来。

……

如果，你不让我知道，你有多爱我。

我慢慢抬起眼睛，微笑望着他。

“因为我想告诉你。shin在我手上。他大概快死掉了。也可能，警察正在赶来抓我的路上。那么你要不要救我呢，还是帮shin报仇，杀掉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惊异的表情，笑容越发灿烂。

“你看着，夏宁远是这样的人。等了六年，回来报仇。你居然爱上夏宁远，爱上这样一个贱人。你是不是也在犯贱呢？还有你的蠢弟弟，为什么会因为爱你，而去伤害kz呢？你难道没有告诉他……kz，是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