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神嗣少年(穿越)上——枼涩
枼涩  发于:2013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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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帝总觉不对,又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爱卿这么说,可是有绝色佳人?”

“这?”季天面露难色,尴尬道“微臣即日起就去寻觅。”

左相不屑苟同太尉的偏方计策,朗声道“圣上,宣城之事,请容微臣回去后再好好想想。”

尧帝颌首同意。

早朝已近尾声,德喜向前一步,提气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满朝文武随之双手执玉笏板,垂首,齐呵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退出金銮殿。

季天欲转身出金銮殿时,德喜叫住季天,言意稍等,圣上有事相商。

季天腹诽——圣上有事相商,大可去御书房,把他留在象征帝王威严和王权不可违抗的金銮殿中,无非是想利用帝权压制婉妃的事……

圣上心思何其缜密,机关算尽真是聪明……

攸攸一笑,转身,望向尧帝,季天道“圣上还有何事?”

“爱卿应该知道婉妃一事”略显沙哑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尧帝起身,负手傲立,挑眉道“爱卿没有想法?”

“舍妹那是咎由自取——”季天低下头,作揖道“微臣不该有想法。”

不该有想法,不代表没有想法,季天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那最好——”仅仅三字尧帝咬的重如磐石,转而道“爱卿早朝时的提案,朕会三思而行。”

“圣上英明。”

尧帝袍袖一挥,季天会意,退出金銮殿。

事情出乎意料的简单了解了,连追问都没有,这,该不该庆幸,或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蓝韵轩的灌水小溪涓涓流水,狭窄的水流清澈见底,蓝韵搬了一只矮凳,撑一把白伞,坐在凳子上,一双皙白的脚放在水里,任水流浸泡着,清凉的溪水驱走夏季的炎热,脚底攀升一股舒爽的凉意蔓延全身。

黑衣,白伞,鲜明的色差对比——

尚尧静静的站在数米外,挺直高大的身躯投下寂寞的背影……

感觉到不容忽视的存在,蓝韵将伞偏向一方,侧目,那站在眼前的人,英气的剑眉皱成‘川’字——

又在为国事烦忧了吧?

“怎么了?”蓝韵歪着头看尚尧,姣美的面上带着惬意的微笑,晃动了几下小脚,提议道“要不要过来泡脚?”

为了马蹄莲能汲取足够水分开凿的小溪,还能被那厮用作卸凉,尚尧心里感叹加佩服,走到蓝韵身边,随意道“没什么。”

“还没什么?”蓝韵随手抓着尚尧衣领,粗鲁的用力把人拉低,一手戳着尚尧眉头,“看,没事干嘛愁眉苦脸的?”

腻如白瓷的皮肤无暇润泽,饱满精巧的唇瓣渲淡淡朱红,距离太近,让人目不能移,尚尧伸手抓住蓝韵那只还在不安分戳着眉心的手,琥珀色的瞳孔忽地变得热烈,好像里面燃烧着一团火焰。

于是,眼神灼灼的凝视着蓝韵,情不自禁的低头,在那厮覆着细碎刘海的额头印上亲吻。

深情而轻柔的吻,带着春风化雨的温柔。

“你……!?”蓝韵目瞪口呆的看着尚尧,心脏募地收紧,提起,空悬在胸腔里,忘了跳动,回落,恢复跳动,却乱了该有的节奏……

蓝韵羞怒得满面通红,艳如深秋红枫,奋力推开尚尧,吼道“疯子,你干嘛?”

尚尧一个趔趄,愣在原地,他怎么能没克制住欲望,明明知道那人是如何也不能侵犯的。

“你就那么欲求不满吗?”蓝韵气得磨牙,甩开小伞,胡乱舀了一捧水,不留情面的泼到尚尧脸上,“你给我清醒点,我又不是你的谁……别对着我发春……”

蓝韵近乎本能的害怕——

刚才尚尧灼热的凝视烧伤了他的眼,深情的轻吻烫伤了他的额,所以下意识的抗拒一切……

水滴顺着尚尧的发丝、轮廓下滑,湿出胸前绛色龙袍一片阴霾,样子略显狼狈。

蓝韵目光闪烁,莫名的恐慌,也不知道是唇额相触的顷刻,心脏放肆的悸动,还是尚尧意味不明的一吻……

心脏还未回复如常跳动,蓝韵深呼吸,调适着急促的气息,想要好好整理下思路,可是脑袋里似乎有团粘稠的浆糊,搅得无法正常思考……

那遗尘独立的人很快就要离他而去,深入骨髓的爱恋,从此相思无望,能不能让他任性一次——

长久以来压抑的感情在体内横冲直撞,理智在渐渐崩塌,尚尧心一横,颇有些豁出去的架势,“朕爱上了一个人,一个遗情弃爱的人。”

他说‘朕’,皆因他是帝王,除了爱,他必须背负着天下,这是无法逃避的责任,高处不胜寒,他没有争取蓝韵的权利。

话说出口,尚尧方才明白自己为什么初见月下高歌的蓝韵,就爱上了他,因为那一霎那,他对他产生了欲望,热烈的,无法克制的欲望……

他爱蓝韵——

成瘾,成欲。

戒不掉,止不住。

明知无望,却停不下热爱的欲望,他企图伸手捕捉那抹——

永远咫尺天涯的背影……

蓝韵一怔,墨色点漆的瞳仁透着决绝,“刚才的话我当没听到。”弯腰捡起地上的伞,撑过头顶,走回矮凳边坐下,双脚重新放进水里,凉意再次袭来,驱散脑海的混沌,他坚定道“就当玩笑好了。”

如果这是玩笑,他们还可以相处完最后几天,如果不是玩笑,蓝韵会毫不迟疑的离开,永不再见的离开。

“恩,玩笑罢了……”尚尧应和,他当然不想失去最后的相处时日。

“早朝发生了什么事?”蓝韵清淡的话语听不出情绪,伞面遮盖掉他整个身子,“也许,我能帮到你。”

他在转移话题,尽量掩饰掉这始料未及的一切,全当没发生过,没发生过就好……

尚尧走到他旁边站着,将早朝的事一一阐明……

“宣城的饥民迁居到凉州就算完事了吗?”蓝韵嗤鼻道“就这样舍弃一座城池,简直是暴殄天物。”

宣城的百姓迫于生存环境迁居凉州,是为不得已之举,但任何一个城池,必有它的可用之处,宣城从此闲置,无异于白白浪费宣城的潜在资源。

“你有何高见?”尚尧顺着蓝韵的话提问。

伞下的人很久没有动静,半刻后道“宣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产物?”

“铁矿。”尚尧脱口而出,深思着蓝韵的问题。

“铁空,是个好东西。”蓝韵站起,面向尚尧,白伞后倾,唇角勾勒出自信的笑意,“你说,把宣城暂时卖给经营铁矿的商人怎样?”

此举堪称一举三得,商人买城支出的庞大财物可以充盈国库,不但解决了迁居凉州的饥民头年无法上缴粮税的难题,还不至于空置宣城,浪费其天然资源,后续问题,只需朝廷控制商人的铁矿开采量和铁矿的交易底价就行。

“妙哉——”尚尧惊叹,欣喜道“韵,谢谢你。”

尚尧站在炎阳下足有半个时辰,额上、面部,热汗淋淋,蓝韵移步靠近,把伞撑到两人头上,不紧不慢道“摆脱,不要高兴得太早,你的绝色美女找到了吗?”

“这……?”尚尧眸光一沉,欣喜之色消散几分,“还没。”

“远在天边,近在圣城。”蓝韵想起某个宛转蛾眉、婀娜多姿的二八佳人。

“谁?”

“池御医的女儿,还记得吗?”蓝韵自己都没想到对那个无关紧要的佳人,能记得如此清楚,或许是池芮看着尚尧时含羞情动的眼神,让人深刻。

‘池芮’尚尧很快联想起名字,思索了很久却不记得其面容……

31.唆使犯罪

“季天——”一身锦衣华服的俊逸男子手捻灯剔挑着灯芯,斜长的身影随着晃动的灯光摇曳,“你要学会忍。”

“忍……?”季天腰背挺直坐在床沿边,双拳平放在膝盖上,紧握的拳头上暴出几条青筋,咬牙道“忍无可忍。”

身为兄长眼见妹妹被打入冷宫,这口气怎么忍?

“哎~”男子叹气,专心致志的挑着灯芯,屋内渐渐变亮,“你啊,性子还是躁了点。”

“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季天说得很不耐烦,含恨道“我恨不得现在就废了那两人。”

男子拇指和中指搓着细细的银质灯剔,反手一弹,灯剔疾射而出,一丝银光擦着季天脸颊划过,颧骨上顿现一道细小的口子。

“你敢轻举妄动,我先废了你。”男子笑意盈盈的看着季天,信步走到床边坐下,手指抚上季天脸上流出血液的伤口,“时候未到……”

“对不起。”季天抬手抓住男子纤长的手指,移到嘴边舔食着,双目含情脉脉的看着男子道“我会等,无论多久……”

“可有查出是谁从中作梗,破坏我们毒杀左相?”男子收回手,温热的舌头轻轻扫过季天颧骨,将流出的血液全算舔掉。

季天惭愧道“还没。”

左相中毒数月,尧帝一直束手无策,眼看就快毒发身亡……

此事必定有高人暗中相助,否则一直蒙在鼓里毫无头绪的尧帝不会识破计谋,左相病愈后此事并未公开,想必是不想打草惊蛇。

证据不足公开此事只会引起百官互相猜忌,人心惶恐——

尧帝行事何等谨慎高明。

“尽快查明。”男子危险的眯着双眼,“一朝不查清此人,不知还会暗中破坏我们多少好事……”

季天道“是。”

想到有人能轻易识破江湖中尊称‘神机子’的血狱门门主精心策划已久的计谋,男子便如芒刺在背,寝食难安。

打算把蓝韵纳入囊中为己所用的事,也因没查出那人暂时搁置。

蓝韵——

等等,那日左相府中探病,蓝韵所说的话:‘蓝韵相信丞相大人很快就能为圣上分忧解难。忧能伤身,丞相大人不必多想,安心养病才是。’

那日,蓝韵不过是陪同尧帝前去看病,一个对左相病情知之甚少的人,何以能说出这般听似大言不惭,实则透着坚定、自信的话?

若是那个总是淡淡笑着,表面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内里宏观天下大势,机灵聪慧的人……

果然被那厮事不关己的表象蒙骗了么?

“季天,派人去查蓝韵。”男子饶有意味的笑着,“我一定要得到他。”

“区区宫中男倌,除了供人取悦,还有何用?”季天不明所以的看着男子,不悦道“我只想杀了他,为妹妹报仇。”

“目光短浅。”男子连连摇头,一手捏住季天下颌,赞叹道“此人心智不下于神机子,杀了岂不可惜?”

季天不语,眼神不屑。

妹妹没杀死蓝韵,他季天必要替妹妹完成心愿。

“休要多想。”男子看出季天心思,凌厉的话锋一转,柔情道“今晚在这睡么?”

季天微微一笑,顺势把男子揽进怀里……

“圣上,圣子殿下……”德喜欲言又止,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自从婉妃被打入冷宫,尚宇不再去蓝韵轩,一个人在卧龙宫进完膳就到冷宫墙外呆站到戌时返回。

日日与尚宇同住,尧帝不是没安慰过自己的儿子,可是尚宇不哭不闹,不说不笑,原本活泼可爱的孩子变得阴郁不语。

尧帝放下奏折,琥珀色的瞳仁深邃到幽暗。婉妃千不该万不该终究是圣子的母妃,为了那厮,不顾儿子的感受,是否做得太决绝?

并非后悔自己毅然决然的举措,而是陷入爱情无法自拔的自私——

下旨处置婉妃的那天,尧帝甚至没考虑过尚宇的感受。

爱情真会让人堕落……

一朝帝王,一世圣主,在爱情面前背弃亲情,这样堕落的帝王,或许不该登上大宝,不然为何在他称帝的八载春秋里,持续十多年的战乱未能平复,朝廷的腐败未能淑清?

这世人望而却步又痴心妄想的帝位,本就不属于他……

父王,朕真是顺应天命的圣主么,还是你妄图夺位的借口?

“德喜,摆驾冷宫。”尧帝收回思绪,走出御书房。

皎月高悬,银白的月光泊在空寂的冷宫之上,清清冷冷。

“母妃。”尚宇低迷的呼唤,酸楚道“宇儿想您。”

冷宫青黑的门扉紧闭,尚宇手拉着门环,几度想推门而入——

进不去,无能为力的他解救不了自己的母妃,还有何脸面站到她面前……

晶亮的泪珠挂在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尚宇背靠门扉蹲在地上,仰头任由眼泪无声宣泄。

母妃有罪在先,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负责,尚宇并不怨恨父王处罚过重,一切都是那个妖孽的错,都是那个妖孽迷惑父王,害他从此失去母妃的温暖。

如果那个妖孽消失呢?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尚宇脑海滋生……

尚宇擦干眼泪,朝向蓝韵轩快步走去。

‘咯吱’蓝韵轩的大门应声缓缓敞开。

“宇儿?”枫树下赏月的蓝韵复杂的看着推开门扉的人。

宇儿应该很讨厌他才对,这么晚来找他?

“蓝公子有礼。”尚宇作揖行礼,抬眼看着蓝韵,凌厉的眼神带着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执拗。

“宇儿,晚上好。”蓝韵颌首回礼,看向石桌“有事过来坐着说。”

尚宇一愣,心生不耻——

这么会察言观色,难怪能把父王的魂都勾了。

两人双双坐下,尚宇不说话,蓝韵也沉默,思忖着小家伙来此的用意。

对峙许久后,尚宇下巴微台,高傲的注视着对坐之人,贵族本来的傲慢彰显无遗,请求道“蓝公子可否让父王释放母妃?”

“不能。”蓝韵面容悠闲淡定,“宇儿难道是不明事理的人?”

关于婉妃的事,他已经违反原意的退让,不会连最后的坚持都放弃,这对小福太不公平,他做不到。

“本殿再说一次。”尚宇傲气逼人,清澈的琥珀色眸子敛着强硬,“让父王释放母妃,这是命令。”

八岁孩童,彰显着他稚嫩的,凌驾万人之上的霸气,一如他的父王。

“我拒绝。”蓝韵不为所动,手中白扇打开,潇洒不羁的摇着,“宇儿,你母妃的确可怜,但你想过无辜受害的小福没?”

“放肆——”尚宇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拍桌站起,“本殿乃尚朝圣子,你敢抗命不尊?”

‘啪’白扇利落收拢,蓝韵不想与负气的尚宇争执,起身欲回小楼。

这举动看在尚宇眼里分外傲慢、无礼。

“妖孽,信不信本殿杀了你。”尚宇侧身,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匕首直指蓝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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