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攻天下,一受倾城(穿越)下——灯笼易碎恩宠难回
灯笼易碎恩宠难回  发于:2012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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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重叠,熟悉的一切瞬间重叠在一起。我差点就要以为,他就是他了。

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着,似乎只要我一个眨眼,那满溢的感情就要从眼眶里滴落下来,我就这样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看着旁边的冥燃。直到风瑾看到了我完全不对劲地样子,迟疑地开口,手指微微朝我指了指,“你……?”

冥燃非常警惕地一个转身就挡在了我的面前,他颀长的身影遮住了我所有的视线,霎时间,我泪眼朦胧的双眼里就只有他的身影,像照镜子一样,他朝着我的眼睛笑。从来没见过他笑得如此温柔,唇角的弧度就那样投影到我的眼睛里。

多么孩子气……他不想让风瑾看我,哪怕我现在的脸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只是他随便创造出来的一张平凡的脸孔。他不想让风瑾看我,我不由得想到如果是寒……两个人都占有欲超强,估计……估计会打起来吧?

温暖的臂弯轻轻揽过我的后颈,将我的头按到他的怀里,我竟然拒绝不了……就那样任他搂住我,余光还看到了旁边人惊诧的眼神。

我也觉得他们是应该惊诧……一个高深莫测神秘无比的冥王殿殿主,拥着一个跟街边店小二差不多平凡长相的男子,充满杀气的脸上还反常地充满了温柔的笑容。

我也意识到了周遭各异的目光,“他们……都看着呢……”

他的语气却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其实我知道他心里是不高兴的,他并不知道热泪盈眶的理由,我想他大抵是觉得我是因为看到风瑾所以才这样失态吧,可是却还是哄着我,一贯果断还带着些威胁或者诱惑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下来,“那你乖乖的,等会去吃西芹百合和玉米烙?”

这是我最喜欢的两道菜,我顺从地点了点头。奇怪,为什么感觉这么好……

旁边却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女声,是紫巅派现任的掌门青榆,她的表情冷淡,眉眼之间和语气之中却不可掩饰地透着几丝讥讽,“原本以为只有七绝教那魔头好男色,没想到……天下乌鸦还真是一般黑,你们这些旁门左道的行事风格都与众不同……”

“咳咳……”风瑾轻轻咳嗽了一下,像是在提醒青榆不要这样说话,站在风瑾旁边娇艳的青桐也夫唱妇随怯怯地叫了一句,“掌门师姐……”

冥燃的眼神在转身过去的时机就冷冷地落到了青榆的脸上,并不魁梧可是也很宽厚的背挡在了我的面前,现在的姿势我能闻到他头发里淡淡的皂味。

就在冥燃的眼神落到青榆脸上的刹那,从我这个角度,歪过头去刚好看到的就是青榆嘴角一闪而逝的抖动。

“听说穆霓裳是死在寒手里的,这一任就死在我手里吧?我们这种旁门左道最喜欢做这种事情。”冥燃的眼神虽然冰冷,可是语气却无比轻快,就仿佛杀人是一件让他光说说都能觉得很快乐的事情。

风瑾站出来打圆场,“冥燃殿主,来者是客,招待不周了。”他的脸上依旧是温和的客套的笑容,“来人!赐座!”

就在偏厅候着的侍女们正准备过来搬座的时候,冥燃却忽然有了动作,手臂向前伸去,五指微曲,手掌正对的方向……是风瑾那一块!

我紧张了起来,正在想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他的声音,“不用了,我想坐不用你来赐。”

话音刚落,风瑾身后金色厚重有着繁复龙形雕花的龙椅就直直地朝着我们的方向飞来,然后稳稳地落在地上,嘭一声巨响,可见这椅子的分量之重。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那张椅子上了……

这……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的身影也优哉游哉地坐了下来,手自然地揽过了我,唇角邪戾的微笑也再度浮现,“我说了,我要坐不用别人赐。”

风瑾的笑容也有点僵硬起来,可是却依旧好脾气地没有发怒,“冥燃殿主,刚好我们在商讨联盟讨伐七绝教的事宜,也一直有意向要联系你,希望能得到贵殿的帮手,既然来了,我们也可以好好谈谈。”

“跟你们谈?”冥燃的眼中充满了讥讽,那凌厉的眼神落到了青榆的脸上,顿时所有人的眼神都带着些埋怨的意味看向青榆,毕竟,若是能得到冥王殿的助力,他们的计划就会轻松很多了。

“我跟你们有什么好谈的,旁门左道不是入不了你们的眼么,今天我和内人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你们这个所谓联盟。”说到这里,他冷冷轻笑了一声,“呵,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内人?难道是说我?就在我还在为这个问题纠结的时候,风瑾终于轻声开口,“既然如此……”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口一道尖利的声音接了口,“既然如此就不送了!”

老头儿?!我开始还在奇怪他为什么出现,原来是晚到了……

冥燃却连回头看老头一眼都不曾,唇角的笑容依旧,感觉到老头从门口飞来的劲风,他也只是轻轻地抬了一下左腿,在地板上蹬了一下,然后这张载着我们的豪华座椅就平稳地向后移去,要不是老头儿中途硬扭转方向,怕是会被这椅子撞得不轻,能使得这么巨大的椅子都滑动的力道,绝对不是简单的。

老头儿看过来的眼神也变得慎重警惕起来,而他的眼神只是随意扫过我的身上,明显没有认出来我是谁。

“对了!”冥燃的语调又变得轻快,好像他每次一这个语气,就没有什么好事,“夫人说比较喜欢七绝教多过你们,所以……我或许会去帮七绝教来打你们。”

做游戏?打我打你?我头好痛……

可是就因为这句话,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当然得变!如果冥燃是保持中立身份,他们现在起码还能算得上是不痛不痒的关系,而冥燃决定帮七绝教的话,那现在在场所有的人,都是敌人!

关于冥燃对敌人的态度……

“所以……”冥燃的笑容越发灿烂,眼神里的冷光却丝毫不减,落到了青榆的身上,“所以我今天本来就是来杀人的。”

不可隐藏的杀气从他周身散发出来。他的食指细微地动了动,一根淬了剧毒闪着幽光的针就破空而去,速度快到都能听到咻的一声。

而作为这根针的目标,紫巅掌门青榆自然也不敢大意,迅速地一个翻转,就险险避了过去,冥燃的另一个身份可是秘医寂然……医术高的可怕的人,毒术一般也是成正比的。

我牙齿有点发冷,那边的青榆也松了一口气,旁边的未来皇后青桐也是吓得面无人色。冥燃却并没有任何一击落空的沮丧,只是呵地嗤笑了一声,然后他搂着我的手迅速上升遮住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听到了他摆动袖袍的声音,与此同时他冷冷的话也飘进了我的耳朵里,“你再躲一次试试?”

咻咻咻!我光听这声音都能想到接下来那些毒针的密集程度。脑袋里不知道怎么,就窜出了刺猬的影像……

凶多吉少凶多吉少……

39.可怕的淬毒针。

“师姐!”听到青桐的惊呼,我想青榆掌门的情况应该跟我的料想差不了多少,有身体落地的钝重响声,还有周遭人吃惊的抽气声音。

冥燃的手依旧捂着我的眼睛,唇却贴近我的耳朵,温暖的呼吸喷着我耳后的皮肤,然后轻声说,“我们走吧。”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依旧没有搞明白,我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杀人?冥燃的爱好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他手掌温暖的覆盖已经离开我的眼帘。

整齐一致的脚步声铿锵有力,门口已经被一队御林军堵住了,在别人的地盘上直接杀掉别人的盟友,就算是风瑾,就算对方是冥王殿主人冥燃,于情于理上也是无法坐视不理的。

“拿下他们。”风瑾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其实我想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就单凭这些不入流的守卫,想留住两招内搞定一派掌门的冥燃,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可是为了表明立场,风瑾还是得这样意思一下。

冥燃从始至终眼睛都没有抬起来过,几道黑影就已经闪入了大殿,挡在我们跟那些守卫的中间。

“主上。”绝恭谨地双手抱拳,头低垂着。冥燃点了点头,“先走了,你们跟上。”

话语刚落,他就揽着我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绝他们几个的身影也迅速动作了起来,跟守卫们周旋在一起,更是给我们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身后的那些各派的掌门没有任何动作,面对强敌若是团结,还有胜算,可是他们都太过怯懦,总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出了殿门,我才问他,“你这样一搅,祭天大典的时候我们还能去看?明天就变成头号通缉了。”

听了我这话,冥燃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他的回答让我也觉得我的担心很多余,“我能给你这张脸,就能给你另外一张脸。”

也是,以他那种登峰造极的易容术,天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种身份,冥王殿殿主,秘医寂然,我所知道的就两种,不知道的还说不准有几种呢。

皇城外已经有马车在等候着,马车上空无一人,冥燃轻车熟路地拉着我上了车,然后非常利索地从车里的坐垫下面翻出两个新的面具,抛了一个给我,然后他就顺手将另外一张盖到了自己的脸上,霎时间……霎时间,我特么的怎么会有一种阳光都被遮蔽了的感觉?

看着冥燃那张我根本认不出来的普通面容,我不由得有点感叹,“有的人的理想是发大财,有的人的理想是一统天下,有的人的理想是三妻四妾,我猜……你的理想肯定是天下第一易容师吧?”

我开玩笑似的问他,我们两都坐在马车厢外面,他一手控着缰绳,一手伸过来搂我,歪着头思考的样子很可爱,然后他转过脸来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是那种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后的凝重和认真,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吐血的,“理想这种东西,我还真没怎么想过。”

也对,他这么玩世不恭的性子,又孩子气,一统天下那些宏图伟业的理想铁定也是与他搭不上什么边的。

可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很认真,旋即转过头去,脸上有可疑的红晕,“唔,真要说什么理想的话,那就是你。”

我看了看他的侧脸,他却已经回复了常态,平凡无奇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马车也渐渐驶入皇城的闹市,想到刚才的惊心动魄,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刚才那个青榆……”

“没死。”他淡淡地说着,语气里仿佛还有点惋惜,但是旋即语气又轻快起来,带着孩子气似的快乐,“不过比死还难受!”

他有点得意地朝我挤了挤眼睛,我头皮有点发麻,但是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虽然我光是想就能想到这个小阎王有多么可怕的手段。

“那是一种特别的针,比丝还要柔软,淬了一种叫做蚀骨草的汁液,并且这种针,灌注真气就能使它变得坚硬,没有真气的时候就比丝还柔软。”说得是很详细,但是我愣是连个大概都听不懂,只能继续看着他,眼巴巴的等着他继续说。

冥燃转头过来看到我呆愣的模样,然后笑了,食指伸过来戳了一下我的额头,“我灌注真气针就变得坚硬,然后进入了她的体内,没有了我的真气灌注,自然就变得柔软,可以在她体内任意游走,而所附带的蚀骨草,是一种很奇特的植物,它的毒素一旦进入人体内之后,就犹如跗骨之蛆一般,并不是痛苦,而是痒,痒到骨头里的那种感觉。没办法缓解,而且还抓不到。解毒的方法很简单,只要用真气自运几周就能解掉,但是也会激活体内游走的大量的针,针在身体内陡然变得坚硬……”他看了看我,然后表情很陶醉的样子,“很有趣对不对?”

我一个寒战,这有什么有趣的?不然就被痒死,不然就全身被针穿死,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想到了以前那些女生喜欢绣的那个十字绣的绣布。

一个盒子被塞到了我的手心里,是瓷质的盒子,入手冰凉的触感,跟手指差不多长,两根手指那么宽,一侧有一团小小的凸起。

“这是一个一次性使用的,你现在没有功力,遇到危险就用这个好了。这种我做来玩的东西,这次就只带了这一个出来,下次多弄些种类的出来给你玩。”冥燃的眼睛弯弯的,他是典型的笑眼,只要稍微有一点点笑意,在眼睛的形状上都能清楚地看出来。

我有点惆怅,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你总是这么小孩子气,都不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怎么明明是杀人越货种种残忍的事情,在你嘴里总是变得好似做游戏一样的轻松。”

他的双颊鼓起来,脸颊上原本被我揪着的肉也从手中脱了去,“因为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冥燃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你自然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出我这样的人。”

他好像陷入了回忆中,脸色变得阴沉,手中的缰绳也握得死死的,马车就生生地停了下来,声音也是一字一句的冷硬,“互相残杀,没有友情,没有亲情,困兽一般,饿了就只有杀掉敌人,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他讲述的真的是人间会存在的场景么?他真的经历了这么多么?我看到冥燃他的眼神好像很空,失去了焦点。我的手有点颤抖,迟疑着却还是触到了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试图安抚他。

冥燃的动作非常快,手迅速攫住了我的手,握得紧紧地,就好像濒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所以一直看不到光,直到遇到你。”

他情绪渐渐恢复过来,然后轻轻呼了一口气,“不说那些了,反正你也都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他的眼睛看着我,我咕咚吞了一下口水,琢磨着他的眼神,但是他只是看着我,然后语气变得坚定,“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这话他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就他这种占有欲,我怕是别想能够摆脱他了,我好像总是碰到这种性格极端的人,好在我这一世碰见的这些脾气难伺候的主儿都对我还不算坏,甚至能说得上是非常好,日子也才会好过了许多吧。

冥燃跳下了马车,然后伸手来扶我,被我一把打开,“我又不是女人。”

他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做声。

街上还是很热闹的,街道的两旁小摊贩大声吆喝着,品种繁多的小商品倒是很能吸引人的目光,起码吸引了我的目光,这种场景让我想起了以前那个世界的夜市,虽然我很少逛,可是对这种坊市倒是一点也不陌生。

他倒是很自然地走在我旁边,一只手随意地负在身后,左手边的小摊上,有一条用来绑头发用的缎子,让我一下就看失了神。

我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束发了,一头长发总是这样散在身后。

“这位姑娘,有您中意的么?”小摊贩热情地招呼着我,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对我的称呼,姑娘?

旁边的冥燃眼睛里的狡黠之意更甚,我看着他的眼睛,像是照镜子一般,里面有我,全然陌生的……女人的脸?我觉得自己被捉弄了,正欲发飙却被旁边的一幢华美的建筑所吸引了目光。

“那个是?”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那个小摊贩了然地笑了笑,“您是第一次来皇城吧?那是皇城之中最有名的交易所,其他城市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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