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焚情(第二卷)——花芊若
花芊若  发于:2013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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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修摇了摇头,随即想了想,走上前道:“是不是你和她一同出来的?”

“公子!你也太不够义气了,要走好歹也要带上我一起嘛,虽然我是不太喜欢跟某人在一起,不过若不是她告诉我这件事情那我岂不是要与你分开了?”小花撇了撇嘴不满的报怨道。沈砚修无可奈何,“天做孽有可活,自做孽不可恕。”这只能怪他。

“一起上马车吧。”事已至此沈砚修倒是看得风清云淡。只是让小花这样跟他出来了,别说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还不知道有多少磨难在等着他们。

几人上了马车,韩翎儿在外赶着车。车内向雪晴用白巾蒙着脸,一直垂着眼不敢看沈砚修,明明知道他是一个烂好人,却还是怕被他责备。沈砚修笑了笑,“你别一直低着头了,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怕你们这样跟着我跑了出来说不定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罢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小花赶紧点了点头,“即然这样,公子那我们回去吧,回去多好啊,大爷一定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家出走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呢。”

“小花,你侍候我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我在你面前从未严肃,但你何时看过我做出的决定儿戏过?如果你把这个当成是儿戏的话,那你现在回去吧。就当不知道我已经离开了。”

“公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小花有些着急的解释道:“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和大爷分开,大爷对你真的很好,如果你离开大爷,大爷真的会很可怜的。”

听到小花这样说沈砚修只是以沉默来回应。一时间马车内静得连掉根针都能清淅可闻,也不知赶了多久,小花他们都睡了过去,刑烈在盘膝疗伤,沈砚修闭了一会儿眼,撩开车窗,发现天已经快亮了,他拉开车帘,拍了拍韩翎儿的肩头,“累了吧?我来赶车吧,你去里面休息。”

“不用,这条官道经往白禹的番隅城,今天午日便能到达,等赶到城内我们便雇个车夫。道是你,好好的睡一觉吧,到了我再叫你。”看到韩翎儿这样坚持,沈砚修也没有再说什么,才刚放下车帘,马车猛然停了下来,将车里睡着的几人震醒,拉车的马好像受到了惊吓,嘶叫了一声。沈砚修心中一阵不安,掀开了车帘,只见前方一批黑衣人骑着马挡住了去路。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韩翎儿才刚问出口,从那批黑衣人身后传来一阵嘲讽而带着冷意的笑声,如同从地狱传来让人不寒而粟。

“怎么?才一出府你们就把本尊忘记了?即然如此,本尊就让你们长点记性。”话音刚落,百来个黑衣人自觉的让出一条道,帅戚不紧不慢的骑着黑马渐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沈砚修已经没有办法再让自己正常的呼吸了,韩翎儿担忧的看了眼脸色苍白的他一眼,握住了他的手,想将自己的勇气分给他一点。“砚修,别怕,有我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的。”

“啧啧啧……,好感人哪!砚修,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舍得抛下我跟别人私奔呢?”帅戚带着嗜血的笑却说得无比温柔,“我记得我好像跟你们俩个都说过,我认定的东西,就永远都只能属于我,就算是我不要的我也要烧成渣!可你们怎么都忘了?”

“你把砚修当成什么了?他是人,并不是你的所有物。他自己有心有思想,他愿意爱谁愿意跟谁走都是他自己做决定,你凭什么来左右一个人的行为和思想?”韩翎儿愤怒的吼道。帅戚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仰头大笑,随后他的眼神一凛,冷声道:“就凭我是帅戚!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你们给本尊上,别弄死了,本尊要活的!”

第一二八章

这批黑衣人都是难得的高手,韩翎儿一时间应负这么多人有些力不从心,虽然有刑烈在,但是他毕竟受了很重的内伤,若是托久了他们落败无疑。

看着这么多人却迟迟没将那两人擒下,帅戚蹙紧了眉头,拔出蚀魔刀,飞身跃下马背,运了十成内力一刀挥向刑烈,刑烈的手中剑与帅戚的蚀魔刀相撞,摄人的威力将周围的人撞开数米远,刑烈震退了数步,吐出一口鲜血。帅戚没有给刑烈喘息的机会,再次挥刀冲了过去,刑烈脸色一沉,将手中剑的威力发挥到十成,刚才接下帅戚的那刀,他不过运了五成内力。帅戚虽然厉害,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刑烈再次接下帅戚这不留余地的一刀,手中剑的气如狂风骤雨般势不可挡的击向帅戚,原本剑气由一团凝固的强光,在帅戚挡下的时候突然细如牛毛般散了开来,那些细如针孔的光刃穿过帅戚的身体,他连连退后数米,喉口一阵腥甜,他咬牙生生咽下,在未将刑烈放倒,他绝不能泄掉这口气!

帅戚没有再上前,站在原地闭上眼趁机调整内息。而韩翎儿的内力此刻几近耗尽,刑烈顾不上自己的安危,一直护在韩翎儿前面为他挡去所有的伤害。

眼看刑烈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沈砚修让两女上马车先行离去,虽然他现在什么也帮不上忙,但至少让这两个女孩安全的离开这里。

但小花和向雪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沈砚修看他们如此坚持便不再说话。他不想出手伤害帅戚,真的不想,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如果再不出手的话,这些人一定都会被自己连累,他想要离开,是想不伤害任何人,若是有人受到伤害,这与他的希望背道而驰。

就在一群黑衣人冲向分身不暇的刑烈时,沈砚修手中多了一排银针,在暗色的空中划过几丝银光,无声无息的飞向那些黑衣人,那些黑衣人身中银针者皆在一瞬间倒地不起。沈砚修连发了几次,黑衣人竟倒下了近有一半。他们面带杀气盯着沈砚修,这些银针如细雨般无孔不入,要想躲开这些银针除非炼就一身铜墙铁壁。帅戚只是冷眼看着自己的人马一批批倒下,面无表情。

黎明终于冲破了黑暗,还给大地一片光明,此时黑衣人已只剩下二十来个人,而刑烈巨烈的喘着气已是强弩之末,韩翎儿就快连站的力气都耗掉了。沈砚修手中的银针已散尽。帅戚挑起一抹邪肆的笑意,紧了紧手中的蚀魔刀,狠声道:“本尊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撑到几时!”言罢他以流星划过天际的速度冲向他们,刑烈做足了对抗的准备,却哪知帅戚突然刀势一转,朝左边的韩翎儿击去,他现在不想再那么仁慈了!

“令羽!!”刑烈心碎的大叫着一边冲了过去,但是却晚了一步,帅戚的刀重重的击中在韩翎儿的背部,还好他在落刀的那一瞬间反手用了刀柄,韩翎儿并未受伤,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冰冷的刀锋已经搁在了他的脖子上。帅戚冷笑,“刑烈,你再往前走一步,本尊就杀了他。”

“帅戚!”沈砚修心口一紧,上前道:“此事与他无关,是我非要他带我离开的。你放了他,我跟你回去,怎么处置悉听尊便!”

“哦?是吗?”帅戚冷漠的笑着,无动于忠,“可是怎么办呢,本尊就是不想这么快结束,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砚修,你与我一起看下去吧。本尊会让你清楚明白,所有背叛者以及与本尊为敌的人的下场!”

“你想如何?”沈砚修双手握拳紧盯着帅戚的一举一动,帅戚不屑一笑,“你怎么能这样问我?这句话是我该问你才对。你想如何?我对你这般好,可你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我,真伤心呐!现在……我想也知道我们之间到底该怎么办呢?”

“我愿意跟你回去,只要你放了所有人。”沈砚修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韩翎儿大叫道:“你疯了!你还跟他回去做什么?你们别管我了,我韩翎儿这辈子活够值了,死了也无遗憾,你们给我走!”

“你给本尊闭嘴!!”帅戚的刀已割破了他颈部的皮肉,划出一条血痕。

“不要!!”刑烈大惊失色,差点就不顾一切的冲上前,若是韩翎儿死了他就与他同葬。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想要什么?!”沈砚修逼红了双眼,看着有些失控的沈砚修,帅戚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其实我真的很不想在这里看到你,你能明白这种心情吗?我想,你是不会明白了……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要的到底是什么,我想做什么了!”

“公子,大爷这是怎么了?他变得好陌生啊!”小花拉了拉沈砚修的衣袖弱弱的说道。向雪晴的双眼却从未从帅戚身上移开过。

“这才是真正的他。一点都没变。”沈砚修带着浓厚的忧郁看着他那张笑得邪肆的脸,司徒峥,这人做事向来霸气逼人,他一直都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或是想得到的东西而不惜一切代价。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对与错,他的游戏里也没有任何规则,他就像寒冬的一团烈火,无形无实,让所有人忍不住想要依靠,想要拥抱,可伸出手的那一瞬间却什么也抓不住,反而被烧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司徒峥一直都是他想要拥抱的温暖,但他却只能控制自己不能太近。不能越过雷池一步……

“刑烈……其实此次大动干戈,本尊都是为了你。”帅戚的这句话让沈砚修他们都瞪大了眼睛。“本尊就是为了要废掉你才一直派人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好侍机行动。”说罢帅戚又转脸看向沈砚修,“本来这一切我都不想让你知道,因为你的心太软了,你不但不会帮我还会阻止我,可是没想到却让我看到了你对我的心究竟有多浅!我才刚离开你就迫不及待的与别人私奔了,不管我多爱你,我都无法原谅你!”

沈砚修沉默着,彼此之间的距离在无限拉远。他与司徒峥不管走得有多近,中间总好像无形中隔着一层透明的膜,却又彼此依恋牵伴,无法分离,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你要我做什么?要怎么做你才肯放了他?”刑烈隐去手中剑,徒手走上前几步,将身己完全交给了帅戚。

帅戚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残酷道:“刑烈……就这样杀了你,虽然除去了我唯一的威胁,但是多无趣啊,本尊有更好玩的办法。那就是你——废掉自己的武功!”

“你别做白日梦了!你赶快杀了老子!老子好早去投胎重返人间享乐!”韩翎儿气得脸色铁青,“你打不过别人就让别人自废武功,妈拉个巴子的,你就是一条狗熊!”

帅戚的刀再次深入皮肉几许,血如注般沿着白净的脖颈蜿蜒而下。“愣着做甚?做不到吗?还是舍不得放下你天下第一的名号?快点!本尊的耐性很有限,越过了那个限度,本尊会尽早了结。”

“好!只要你肯放过他……”

第一二九章

刑烈深深的注视着他的眼睛,想要看到他的眼眸深处,他知道他的心里没有他,但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喜欢的人要对自己付出同等的感情,就像韩翎儿自己说的,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爱谁的权力,爱人与被爱不能强求。为他牺牲,为他付出,为他耗掉下一个又下一个八年,这是他的选择,即便他不爱他!他放了湮情的自由,也更不能苛求一个浪子的心只住进一个人。

他迁强的扯着嘴角,本想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但他始终没有学会如何温暖的微笑。一个将心冰封了一百多年的人已经驻不进阳光,又怎能温暖的笑?

“令羽……”

“令你妈的头!”韩翎儿破口大骂,“老子叫韩翎儿!你要多贱才肯回头!我都说不喜欢你了,我坑你的,大傻蛋!就算你为了我死一千次一万次我都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你明不明白?!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我不想欠你的,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羁绊,我不爱你,我一点都不爱你!我不爱你!!”

刑烈低下头,跳动的心节奏太快,每跳动的旋律就会让他撕裂般的痛,他浑身颤抖着,一滴晶莹的液体划过眼角,原来不是忘记了哭泣,而是还未到伤心处啊!

“混蛋!”韩翎儿愤恨的磨着牙,看到他的泪水,心突然莫明的刺痛了一下,不知明的怒火涌了上来,“姓帅的,要动手就快点,我韩翎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好戏才刚开始,现在就急着死?多无趣……你不想知道他到底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吗?本尊倒想看看,所谓的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说罢帅戚的眼眸带着无尽的恨意和怒火射向沈砚修。“刑烈,动手吧!本尊快没耐性陪你们玩下去了!”

“刑烈!”沈砚修想上前阻止他,因为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司徒峥,就算刑烈为韩翎儿废去一身武功,司徒峥也未必会实现承诺肯放过韩翎儿。“你不能这么做!”但沈砚修还来不及阻止他,只见刑烈大吼一声,然后面露痛苦之色,七经八脉已被自己震断,失去内力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他横抹掉嘴角的血丝,无比期望的看向帅戚,用最后一比力气说道:“你答应过我的,放过他!”

沈砚修上前扶过他,让他躺在自己胸口,替他号过脉,脸色十分难看的摇了摇头,“刑烈,你太傻了……”

“你……要……照……顾……他……”他紧握住他的手,说出自己最后唯一的请求,久久的,久久的……,一直到沈砚修点头,他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放下紧握住沈砚修的那只手。

如果,运命还能够重新开始,我们能不能回到当初的起点,就从那一刻起确定彼此的存在,十指相扣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刑烈!!”韩翎儿在那一瞬间心好像缺失了一大块,被什么咬掉了,痛不欲生。他闭上眼,苍白的脸颊迎向从东方升起的朝阳,泪如雨下,“帅戚,你杀了我吧,我罪该万死!”

帅戚笑得欢快,“本尊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你活着离开!”言罢他握紧手中的刀,正欲朝韩翎儿的脖子割下去,可在下一刻,帅戚的笑渐渐隐没。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沈砚修。

“正真该死的人是我才对……”沈砚修将防身的匕首比住自己的心口,一步一步朝帅戚走过去。“你可以动手杀了他,我会用我自己的命替你赎罪。”

“你威胁我!?”帅戚双眼布满可怖的血丝,仿佛在下一刻他就会大开杀戒。

沈砚修笑得风清云淡,“不是威胁,我只是在赌。我记得你说过你爱我,黎明之前你问爱究竟是什么,那么你能为我做到哪种地步?为我放下你的刀?为我放下你心中的报复,为我……能够做些什么?”沈砚修知道,这些话对于曾经的爱人来说有多自私,但是为了救所有的人他只能这么做。

帅戚的恨意就像肆意开闸的洪水差点将他所有的理智都淹没,此刻他只想上前亲手捏碎他那自私的笑容,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要死就去死好了!本尊从来都不在乎!”

沈砚修凄然一笑,“原来……不过如此罢了。”语罢,他举起刀毫不犹豫的刺向自己的胸口。

“不要!!”帅戚一瞬间慌了,他收回刀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沈砚修的身边将他拥入怀中,原来紧闭着眼的他猛然睁开了双眸,无奈的笑了,“对不起,帅戚,我骗了你。”这把匕首是沈砚修在铁匠铺亲自打的,匕首的柄有几处机关,其中一个机关便可将匕首伸缩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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