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兽养成(出书版 下部)下 BY 恩顾
  发于:2012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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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左寒的清鼻涕吹出泡泡,哭的形象全无:“咩~”

杨小空抱着他:“唉。”

“面团——”白左寒嚎啕:“你想干什么竟然不告诉我,竟然瞒了我五年——你给我滚——”

杨小空站起来,假模假样地要走:“那我滚了。”

白左寒蹲在沙发上,可笑地伸长手:“不要滚——啊呜呜——”

杨小空没有真的走,只是走到门边关了灯。

白左寒在一片黑暗中蜷成一团丸子,可怜兮兮地哭泣:“面团,你别滚!小羊哥,你别不要我啊……”

杨小空走回沙发边,握住白左寒的脚踝,轻而易举把丸子拉成面条,然后抱着他一起缠成了油条。白左寒大着舌头骂:“你是骗感情的牲口!”

杨小空剥了他的衣服:“我是我是。”

“我上辈子欠你啊我?你这装清纯的狼崽子!”

杨小空剥了他的裤子:“我是我是。”

白左寒醉得狠了,四肢软绵绵地缠着杨小空,呜咽不停,直骂个天昏地暗。杨小空嘴上应的勤快,行动也不怠慢,麻利地把他剥成白斩鸡,拖上床去由着性子折腾了一晚。

醉酒后的白左寒没有任何抗敌能力,只剩嘴巴还能由自己控制,眯着眼颠来倒去地骂,骂一句,杨小空就在他嘴唇上啄一口:“我是我是。”

“你里外不一,你是阴险小人——”

“我是我是。”杨小空细细碎碎地吻着他哭肿的眼睛,有些懊恼:酒加多了,唉!

白左寒说:“你不爱我。”

杨小空不厌其烦地解释:“我爱你。”

白左寒半张脸埋进了枕头里,掉着眼泪碎碎念:“没人爱我……方雾昨天打电话问我过的好不好,我说很好,其实我过得不好,没人爱我……”

如果是平时提及方雾,两个人八成得吵上一架,可是此时杨小空没有火气,只有歉疚,凭心而论,这些年白左寒一直在花费心血为他谋划,而他非但什么都没有付出,连基本的安全感都没有给对方。他像只小动物般舔了舔白左寒睫毛上的泪水,暖语哄道:“对不起,我发誓以后好好爱你。”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面团,我很爱你,你别这样对我……”白左寒带着重重的鼻音,有一句没一句地重复:“你对别人比对我好多了……没有人爱我……”

杨小空的眼圈渐渐潮湿了,他深深喘了口气,用尽全力抱紧对方:“对不起,我发誓再也不会干让你伤心的事了。”酒后真言,白左寒的心酸和伤感他都明白,这些年他急功近利地往上爬,完全忽视了爱人,他下定决心从今开始,不再欺骗隐瞒任何事,用心体谅对方,好好过日子。

白左寒似睡非睡地说着梦话,“面团,你骗我,你不爱我……”

杨小空闭上眼,哄小孩似的轻柔地拍打他的背,用轻不可闻声音在他耳边蛊惑:“我爱不爱你,等我们都七老八十的时候再讨论吧。”

夏威挨了武甲一记手刀,脖子活生生歪了一个月。邱正夏和干爹说话,说着说着,竟然也成了歪脖子!

往左歪着脖子的小正夏和往右歪着脖子的夏威坐在桌前吃早餐,夏威咬着吐司夹蛋抽泣:“我不想去上班呜呜……”

段和默默地捡起从夏威嘴角掉出来的吐司渣渣。

正夏嘬着牛奶感叹:“我不想去上幼儿园呜呜……”

段和默默地擦去从正夏嘴角流出的牛奶。

夏威打个饱嗝:“我的报表还没打,处长扣了我的奖金呜呜……”

段和默默地用纸巾给他抹一把嘴。

正夏伏在桌面上嘤嘤地哽咽:“我昨天在女生面前脱裤裤,老师没收了我的小红花呜呜……”

段和默默地弯腰给小正夏穿上袜子鞋子。

“上班真没意思,我想念江湖了!”夏威歪着脖子眺望窗外。

段和默默地给夏威打上领带,强行套上西装。

“上幼儿园真没意思,我想念宇宙空间站了!”正夏歪着脖子一同眺望窗外。

段和默默地拉过正夏,拎上车钥匙往外走,送他去上幼儿园。

“干爹,人类好阴险,你快送我回母星啊!”正夏嚎叫。

“正夏——干爹救不了你啊!”

“干爹——”

“正!夏!”泣不成声状。

“干!爹!”垂死挣扎状。

段和拖着抽搐翻白眼装死的糟孩子,默默地摁电梯摁扭,充耳不闻。

邻居:“段先生,你家孩子今天还是一样的活泼啊,呵呵呵……”

段和步入电梯,礼貌地对邻居笑了一笑,默默地在心里泪流不止:这么招人嫌的变态已经有了一个老的,又多出一个小的,这日子还怎么过啊?乐正姐姐干嘛不自己带孩子啦?好讨厌哦——

乐正七大学毕业后被迫押进考古研究所,不情不愿地为国家掏了一年墓,在解读墓葬制度和古代文字方面达到了物尽其用的极致,如今是最年轻的研究员。几个资辈深厚的老研究员对他爱不释手,一致向所长建议送这个稀世奇才去深造。所长也是惜才若渴,与文博学院院长一通气,将乐正七特招进去念在职的硕博连读。

“硕博连读,直接念圣斗士好啦!我日啊!”乐正七根本不买账,在家大发脾气:“老子最恨念书了!魏南河——”

“拜托你发神经别拿我的东西出气行吗?哎呦我的祖宗哦……”魏南河苦恼不已,乐正七把他刚烧的一组仿西汉影青灯盏全砸碎了,他正蹲在碎瓷边悲叹。

乐正七跳脚:“所长说导师都给我找好了!五年!比本科还长!怎么办啊?老子辞职还不行吗?”

魏南河也炸毛了,咆哮:“所长他们都是为你好!你都几岁了还这么不懂事?”

乐正七瘫软在地上满地乱滚:“我不管,我不想念书——”

魏南河用力拉他起来:“你当你是野狗啊?地上脏死了,我给你买的这身多贵你知道吗?抵你一个月工资!要滚换一身衣服再滚。”

乐正七故意和他对着干,脱下身上的阿玛尼摔给他:“还给你!老子这回说不干就不干!”

魏南河甩开他的手:“赚了那么屁点工资还敢跟我横!看你有这个工作,不是个百无一用的废物,我才养你,没工作你就喝西北风去吧!”

“……”

“我刚给你买的吉普还来,驾照没收。”

“……”

“家庭影院和组合音响卖废铁。”

“……”

“两万的手机也没收,辞职开始用两百块的手机就可以了。”

“……”

魏南河翻翻报纸,抽出一张丢给他:“不愿掏墓?嗯?你能干嘛?喏,这里招聘掏粪工,你去试试吧。”

乐正七以手捂脸,“我好命苦啊!二十多了还要念书!念完都三十了,我的青春啊!苍天啊——”

魏南河坐在一边的台阶上,忍笑:“臭小子,天天喊着辞职,你就这么讨厌这个工作?那你喜欢什么?说来我听听。”

乐正七啸叫:“我不讨厌工作了,我讨厌念书!我好不容易才毕业的!我讨厌考试!”

“在职的硕博都不难念,考试都是开卷。”魏南河心说:先把你骗进去再说。

“哦?”乐正七抬头看他:“可是听说硕士毕业论文要五万字,博士要二十万字。”

“我帮你写。”魏南河笑眯眯的:谁帮你写啊?做梦吧!我自己的职称论文都没着落!

乐正七动摇了,一骨碌爬起来:“这样啊,你不会骗我吧?”

“当然。”魏南河捞过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不骗你骗谁?

乐正七高兴起来了,嘿嘿傻乐:“那我明天就答复所长,九月就去上学~”

魏南河骗了人,脸不红心不跳地捏捏乐正七的鼻子,责备道:“臭小子,还跟我发脾气!”

乐正七贴上他的嘴唇啾啾啾连亲三下,摇头摆尾地撒着欢儿:“魏叔叔我错了嘛~”

杨小空坐在斜檐下翻看自己刚出版的漆艺教材,无语地旁观那一幕,默默为魏大师兄鞠一把冷汗:让你骗人,有你受的。

杜佑山在狱里表现优秀,陆陆续续地获得两年左右的减刑,并且成了狱里的厨王。周末时,两个孩子要去补课,武甲一个人去监狱探视杜佑山,耐心听那老泪包叽里咕噜地说些琐事,末了还带回一张奖状。

杜卯摊开奖状大声朗读:“城南监狱‘我改造我光荣杯’厨艺大赛特等奖!”

杜寅一扬下巴:“贴上去。”

杜卯爬上桌子,将奖状贴在墙上:“啊呦,等爸爸出来家里的菜就让他炒好了,他都拿这么多大奖了。”

杜寅翻着挂历,“还剩半年他就出来了,叔叔,今年可以和爸爸一起过年哦。”

杜卯翻身下桌,歪头看着墙上的几张奖状,失望地仰天长叹:“那岂不是拿不到明年的奖状了?”

武甲啼笑皆非,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笨小子。”

魏南河也抽空去探监一趟,不知道是为了叙旧还是为了刺激杜佑山,他翘着二郎腿,笑意深厚地说:“佑山啊,我的私博手续都办好了。”

杜佑山死气沉沉地应道:“哦。”

魏南河摸着下巴:“地皮也批下来了,昨天动土开始建馆,可惜啊,请不到你来奠基。”

杜佑山:“……”

“如果快的话,过年前就可以开馆,不知道那时你出没出来~”

“……”

“对了,你出来打算做什么?不久前我去看了看你儿子,哈哈哈!”魏南河嗓音洪亮地笑了几声:“墙上又多了张奖状嘛,要不等你出来,我借你点钱开饭店?”

“……”

魏南河呵呵直乐,“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杜佑山说:“把我的东西还我。”

魏南河掏掏耳朵:“啥,哪个是你的?”

“你地下室有将近一半东西是我的……”杜佑山要哭要哭的模样。

“哈~你放心,我会给你一起搁进我的私博里。”

杜佑山一跃而起,咆哮:“把我的东西还我——你个不要脸的,那是我的!我的!我的!我只是借你存放!”

“借我?”魏南河装无知:“我没给你打借条啊。”

杜佑山抓狂:“人渣!无赖!那些是我的,还我还我还我!”

狱警:“89677!你想干什么?放老实一点!”

“行了行了,别激动,”魏南河玩弄完杜佑山,心情大好:“和你开玩笑的,我是多么厚道的人呵!该属于你的就是你的,不会亏待你。”

“哦哦?会还我?”杜佑山竖起耳朵,心里燃起熊熊火焰,两眼放光:全部还我?那我倒手几件,说不定可以东山再起!

“那可不行,”魏南河摇头晃脑:“给你个副馆长当当吧,发工资给你。”

杜佑山颓了,苦着脸:“我不要虚名,我要钱!我现在缺钱!”

魏南河挑起眉:“哦,那也行,我给你五万买断吧,以后咱俩互不相欠。”

杜佑山差点吐出一口血,狂怒得结巴了:“五,五万?你有良心说哦!我给你那些,那些东西,当年都不止五亿!现在就更别提了,你别以为我在里面就不知道这些年的古玩市场行情……你你你有脸说出五万啊?你良心被狗吃了吧?”

“哦?良心?那是什么?杜佑山,你最好搞清楚,办私博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我花费多少精力求了多少人才搞出来的!你什么都没干,白捞个副馆长还敢跟我讲条件?”魏南河得意地耸肩:“A:副馆长,B:五万,单选题。”

杜佑山垂死挣扎:“我不当副的,我贡献了那么多东西,凭什么要在你下面?”

魏南河意味深长地扬起嘴角:“我看你是误会了,我也是副馆长。”

杜佑山纳了闷:“啊?那正馆长是谁?”

“是我请来镇馆的杨会长啊。”

杜佑山瞠目结舌:“……”

魏南河添上一句:“请您这位玲珑眼出山也是他的意思。”

探视区里传出杜佑山声嘶力竭的咆哮:“我不干!我宁死也不干——我宁愿在你下面也不要在那个王八崽子下面——”

狱警哔哔哔哔地吹着警哨:“89677!探视时间结束!”

第八十九章:完结章

十月初,越南的天气没那么闷热了,雨水连绵不绝。在曼谷求学的弄秧抽空去了一趟河内,他在街上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与车夫说法语说英语说泰语,说的口干舌燥也无法交流,又搜肠刮肚地说了几个蹩脚的汉语单词,那个越南车夫竟然听懂了!

几番辗转,总算找到了柏为屿家,可是柏为屿不在,据女佣说,一早总经理让他去橡胶园的生产部,他抱着速写本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柏为屿家是红顶白墙的传统越南建筑,内部楼层窄小低矮,窗户开阔,弄秧站在窗边往外看,看到院子外搭盖起一层工作棚,棚子边有一个十平米密闭性良好的阴干房,几幅半成品的漆画架在棚内,一个老漆工正在制作漆板,看样子柏为屿已经有经济能力雇帮手,不必再做琐碎费时的工艺活了。在东南亚一带,越南的漆画氛围算是非常浓厚的,各国的早期现代漆画艺术家一度留学此地汲取漆艺经验,材料也很丰富。

女佣给他泡了一杯茶,指手画脚地向他示意:夫人在楼上的空调房里,不方便离开,请他上楼坐一坐。

弄秧依言跟上去,在楼上的小厅里看到柏为屿的妈妈和柏泰然,他忙双手合十行礼问好。柏妈妈不太懂泰国的礼仪,对泰语也一窍不通,只得从善如流地仿着对方的言行问了个好,

柏泰然的两腿被夹板牢牢地固定住,不能弯曲,这对于小孩子来说是非常难以忍受的,她刚哭过一场,眼睛湿漉漉的,盯着弄秧看了几秒,然后认出了熟人,哇地一声又哭开了:“弄秧——”

关于泰然的病情,柏为屿在电话中谈起过,弄秧也是爱莫能助,只能抱起柏泰然拍拍打打地哄了哄。

弄秧和柏妈妈语言不通,鸡同鸭讲地谈了十几分钟,柏为屿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钟和顺与段杀,钟和顺一进门,骂声就响彻全楼:“你真的是硕士毕业吗?加减乘除都会算错!”

柏为屿赖皮兮兮地顶嘴:“哦呦,艺术生不学数学的咩~”

“你还有理了!你还有理了!”钟和顺拿手里的一叠报表狠狠抽他几下:“你连小学生都不如!小学生都不会算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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