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教师工作指南——绿沉枪
绿沉枪  发于:2013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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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太厉害了!”聂铭不同以往,用略带夸张的语气感叹道。

卫饶解了围裙往椅背上一扔,可又不知该怎么办。他本以为聂铭会明白自己的心意,看到自己的付出,可怎么说来说去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事?

他气鼓鼓地抬起头,一眼看见聂铭略带笑意地凝视自己,眼神里包含着自己期待的各种情绪。他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

聂铭见好就收,忙收拾了围裙,到厨房里拿出碗筷。

“太谢谢你了。这是我看到过的,最诚心的一顿饭。”他为卫饶拉开椅子,“快坐下。”

卫饶心里早就甜滋滋的了,这招有用!不过面子上还是要硬撑一会儿。

聂铭坐到他对面:“让我看看。桂花糯米藕、芹菜拌腐竹、芥末墩、清蒸鲈鱼、红酒焖羊排、清炒芦笋、剁椒蒸豆腐、酱烧土豆。都是我爱吃的。”

“还有八宝红豆饭,正热着。”卫饶刚说完,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头,掩饰似的打开手边的红酒,“别啰嗦了,快吃饭。”

可聂铭不打算放过他,他有些为他的故作镇定着迷了:“怎么想到学做菜?”

“闲着没事,就学学呗。”卫饶急中生智答道,“给我妈减轻负担。”他又补充。

“啊!是这样。”聂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我是沾了阿姨的光。”他语气低沉下去,显得不那么兴奋了。

卫饶有些着急,他真是没空去想聂铭会不会在开玩笑,他现在一门心思等待聂铭的反应呢,这可有关自己的终身幸福。

“你……哎呀!”卫饶皱起眉头。

“难道是特意为我去学的吗?”聂铭装作无知地复又问他。

卫饶立马端起酒杯遮住自己发热的脸:“你别说了!快吃快喝!干杯干杯!”

聂铭目的达成,乐呵呵地和卫饶吃了很久,期间两人说些琐事,倒也其乐融融。

聂铭不可能不感动,以卫饶的性子能有这番举动,说明他是真心想和自己好下去。或许,通过那件事,他是真的有了实质的变化。那自己是否可以尝试着再次接受他呢?

吃过了饭,面对满桌的盘子,卫饶倒也不推脱,主动站起来要收拾。

聂铭按下他手臂:“我来吧。”

“不用,今天我请你,哪能让你做事。”

“为以后做准备。”

卫饶吃惊地转头看他。

聂铭道:“以后你烧饭,我洗碗,好不好?你知道我没你聪明,不会做菜。”

卫饶咽了口唾沫,还是瞪着他,有些难以置信:“你没开玩笑吧?”

“我比较好打发,一顿饭就让我心动了。”

卫饶还是半张着嘴,一副呆愣愣的模样。早知那么简单,我怎么不早行动啊!他悔恨地心想。

聂铭一把搂住他:“你……可别再反悔啊。”

低低的声音从卫饶耳边传来,让他心里一紧,他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对聂铭的伤害。而这个男人,又一次宽容地接受了自己。

他也紧紧抱住他,轻轻“嗯”了一声。

第三十一章:教师对待教育工作,应视为终身事业,才能有所发展

外篇:

卫饶不可不谓是千辛万苦,总算又把聂铭追回。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是他自作自受,当初好日子不过非要招惹燕卫国。好在,一切都雨过天晴……至少,聂铭选择了原谅。

可能在别人眼里看来,聂铭太没骨气,这么轻易妥协。其实不然……

聂铭歪在沙发里举着报纸,视线偷偷越过上沿,望着在厨房里面忙碌的身影,那人穿着当初洗的松松垮垮的家居服正在切土豆,后背的肩胛骨,随着每次起刀落刀,抻拉出美好的弧线……

在聂铭看来,原谅或许不容易,然而失去卫饶……更不容易。

人固然在有些时候需要坚守,但是在更多的时候,要放松,去接受,去原谅,去包容……这未尝不是一种态度,未尝不会获得自由和幸福。

“想什么呢?”

卫饶蹲下来,仰望着拿着报纸发呆的聂铭。

“噢……”聂铭放下手里的东西,“好了?”说着站起来,就要去厨房帮忙端饭菜。

“还没……做了剁椒鱼头,正蒸着,我闲的过来看看你干吗,谁知道你这发呆。”说着拉住聂铭,将他按回沙发,“跟我讲讲,你这脑内构思什么呢?”

聂铭怎么好意思说因为看到你诱人的后半扇而产生了一系列的哲思,脸上微微一紧,“没,就是发呆。”

卫饶邪笑,然后坐在沙发扶手上,单手搂住聂铭,亲昵的在对方脸上嘬了口,“爷就喜欢你这呆样。”

聂铭笑着摇头,也伸出胳膊,搭在卫饶的腰上,“……虽然你天天在家伺候吃喝,我是挺滋润……”

“劝我工作?”

“总不能真成了煮夫。”

卫饶点点头,“我也想过……”

聂铭把脑袋贴在他的腰侧——那里热乎乎的——等着他后面的话。

“这不是快四月份了吗?我这几天一直准备着看公务员的书……”

“你想当公务员。”

“大约是那个意思。”

“什么叫大约啊?”

耸耸肩,“我要是考不上呢?”

“考不上说明你没用心……”聂铭站起来,顺手捏了把卫饶的鼻子,“当公务员……也行……”

“什么叫也行?”卫饶随着也起来,“看来你对我寄予厚望。”

“聪明脑袋,经商合适。”

“我要是经商,你就没有这种好待遇了……”卫饶跟在聂铭后面笑嘻嘻的往厨房走,瞧见聂铭正掀锅盖,便转身从后面的碗橱里面拿出一双筷子递给他,“再说你不怕我下了海又不干净?”

聂铭二话没说,执着筷子往他肚脐上一戳,卫饶“哎呦”一声,抱着肚子弯在灶台上,“你试试,我不废了你。”

“我发现了……”卫饶哼唧,“自从咱俩和好后,你变本加厉欺负人。”

“我这叫对你不存保留,”聂铭边说边拿筷子夹起一口鱼肉,“差不多了,关火吧。”

要说剁椒鱼头,贵在一个嫩字,蒸到什么程度,需依据鱼头的大小和品种做区分,这蒸的正合好的,既不老也不生,入口软绵,细腻易化。卫饶徒手掐着盘边快速端出来,然后在炒勺里面倒上油,示意聂铭帮忙挪开蒸锅,就着熊熊的火苗在火上烤油,待到六成热的时候,先在鱼头上淋蒸鱼豉汁,再把滚烫的油浇在上面,只听滋啦啦,顿时剁椒的香,鱼肉的鲜,混着葱姜的辛辣,就这么扑面而来,勾人食欲。

爱情就像做饭,看似平常与繁琐……聂铭坐在卫饶对面,慢慢品尝着一桌子的佳肴的时候琢磨:虽然平常,但是没他不行,即使繁琐,却乐在其中。

真是……聂铭在卫饶疑惑的目光中苦恼的笑了笑,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好多感慨。

后来俩人洗了澡,做了那事,在床上百无聊赖……虽然已是半夜,可是挺精神,四只眼睛贼溜溜的转着。卫饶摸索着床头柜,聂铭摁住,“抽烟是吧?别跟家里面抽,熏黑房顶。”

卫饶动作一停,“家?”

聂铭松了手,不吭声。

卫饶自然不能这么算了,马上转身,凑近聂铭,张开胳膊圈住他,“我说咱们什么时候挑个黄道吉日,把事办了。”

“什么事?”

卫饶的眼睛分外明亮,即使不开灯也看到其中的光芒,“当然是正式的事。”

“咱不干违法的事。”

“你丫该干的早干了,现在还在装什么纯洁!”卫饶自从追回老情人之后,占有欲爆发,这几天一直撺掇着聂铭不仅要搬进来俩人一起住,还要搞个仪式,双方父母亲友见证下,亲个嘴,在政府和法律不允许的情况下结为合法伴侣。

聂铭心中不太乐意……其中滋味他自己也不明白……只是认为操之过急。

见他半天不出声,卫饶冷了脸,声音也降半个八度,“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我不想悲剧重演。”

聂铭心里一惊,急忙拉住要坐起的枕边人,“别生气。”

“我是真心……”卫饶不抗拒,一拉就好似水做的,化在聂铭怀里,“爱你……”

“我知道。”

“说实话,我怕你形式上原谅,其实内心仍在纠结。”

“我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明白……”卫饶顿了顿,“我也想原谅我自己,这个仪式,我不怕你嘲笑,我就是想搞个文艺范的酸文假醋,然后从此与过去——不论爱与恨都统统划清界线,从今以后,不论风吹雨打不论祸福贫贱,就和你一人,再多的诱惑再大的困苦都不能改变我。”

半晌聂铭不说话,后来才缓缓呼出一口气,“真的?”

“真的。”

“你要是做不到怎么办?”

卫饶抬头,看到聂铭像狼一样的眼神,俯视自己。

“我尽力……”说着笑起来,带着点戾气的回视,“真要是做不到的话……”

侧过脖子,“你就用牙在这,狠狠的咬下去,直到我断气。”

“好……”聂铭吞了口口水,望着那筋肉分明,肌肤白腻的颈项,“我答应了。”

内篇:

两人既然做了决定,便真的开始张罗准备了。

首先当然得过了父母那一关。

卫饶爸妈听说他们圆满复合,自然是高兴异常,儿子要做什么都满口答应。

倒是聂铭父母对于搞仪式有些踌躇,毕竟他们还是觉得,俩男人成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而他们又是有身份的人。聂铭也知道父母的顾虑,退而求其次,也不多请别人,只邀请关系很近并且早就知道他们事情的亲友前来参加。

说到亲友,聂铭也准备叫赵一老师在内的几位师友来。

这天他回宿舍,韩微并不在寝室,聂铭等了许久,到了快熄灯的时候,他才回来。

聂铭皱了皱眉:“怎么这么晚?”

韩微很久没见聂铭了,乍一看到他,愣了一会儿。聂铭看他反应比平时慢半拍,关心道:“你没事吧?”

韩微摇摇头:“我去图书馆了,一个人呆屋里太孤单了。”

聂铭知道他感情受挫,还没恢复过来,也不好意思戳人家伤心事,便问道:“你下周末有空吗?”

韩微看着他,也不点头也不摇头。

聂铭有些奇怪,可还是说:“我和卫饶想请大家吃顿饭,想请你也来。”

韩微垂头想了会儿,直到聂铭都有些不耐烦了,他才慢慢开口:“我不去了。”

聂铭自己春风得意,见不得他丧气的模样,劝道:“你别老一个人,出去散散心不好?开阔一下胸襟,便觉得那些事根本不算什么。”

“我……”韩微似有话要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满怀憧憬来到这座大城市,天真地希望结识一些朋友甚至知己,希望能遇到真正懂自己的人。直到遇见李其新,他总有预感,自己是昏了头了才会跟他好上,他把自己的人生观整个搅得天翻地覆。可他还是不可自拔地,毫无主见地,软弱无力地跟随着他。他知道他们不可能长久,可没想到有些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让他不禁怀疑,那些让他尝到生命极致魅力的夜晚,都是自己一个人的错觉么?这世界上竟没一个人能证明,他是爱过的。

“怎么?”聂铭边收拾桌子边随口问他。

“我……啊,没什么事。”韩微终于什么都没说。他想要说,可聂铭那么快乐,那么健康,那么聪明,他是无法理解自己的。

聂铭也知道他的心事,可他还是觉得,这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在他看来,有希望的事,就去努力争取,比如他和卫饶。没希望的事,就别再执迷了,比如韩微和李其新。

“我还是觉得,你得多认识新的朋友。整天一个人,不分散注意力,难怪老想着那些个糟心的事儿。”

韩微并未因这番话而有所触动,他没出声,转头在椅子上坐下。

聂铭回头看他:“有什么大不了的?成天丧眉搭眼的,别人看了也跟着不开心啊。”他拍拍他肩膀:“你别多想了,客观事实确实不可改变,不过将来的路还长着呢,你又年轻,到时候无论男女,找个更喜欢你的,一定比他强啊。”

韩微的冷漠让聂铭有些丧气,不禁觉得,这人真是好不通情理,自己不想好,别人再怎么着急帮他,也没用。

两人最后气氛沉闷的关灯上床,聂铭迷迷糊糊快睡着了,突然好似听韩微说了声:“晚安。”

他稀里糊涂地砸吧砸吧嘴,大概也道了声晚安吧!

隔了一周的周五,卫饶和聂铭正在新屋里做最后的收拾,聂铭接了个电话,听完后整个人就魂不守舍的。

卫饶听了刚才的对话,问他:“什么事啊?你室友,那个韩微有事?”

“没,就是他好几天没去上课了,他们系里的同学来问问我。可我也好久没回寝室了,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

“那你给他拨个电话?”

“嗯。”聂铭答应着拨了电话,可那头告诉他,“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卫饶也觉得奇怪:“会不会回老家了?你有他家里电话?”

“没有。他家在农村,也不知有没有电话。”

两人随口商量了一阵,也没个结果,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第三十二章:教师的生涯是多彩的,其多彩不在于最后的成果,而在于艰辛的过程

外篇:

俩人挑的是五月的第一个星期天,黄历上说这日上风上水,宜嫁娶,宜扫沐,宜动土。

星期六晚上,卫饶洗完澡,坐在床上不知道发什么呆。聂铭也洗完了,走过去,一手用毛巾擦着自己带水珠的头发,一手去胡撸聂铭的短毛,“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入神。”

“哦。”卫饶回神,拉着聂铭,“我就在回忆,这半年来的风风雨雨。”

聂铭坐下,顺势揽过卫饶,“我觉得……好似一辈子……甚至是上辈子的了。”

“我……”卫饶咽口口水,“我……给你造成很多……”

“很多什么?”聂铭笑着,侧着头问。

“很多麻烦……”

“岂止是麻烦……”聂铭这回笑出了声,弯着嘴角将怀里的人更加向自己挨近,“我记得我当时看到你跟燕卫国一起走进那饭店的大厅的时候,感觉就像抽了真空,压的腰杆似乎都要断了,凭着那一口气还在你面前,旋即又像被填了空气般的气炸了,恨不得是颗炸弹,轰了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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