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教师工作指南——绿沉枪
绿沉枪  发于:2013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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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我知道他,平时不太言语,但是他绝对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他不会答应的。”

洪叶咬着筷子,“那就让他心甘情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卫饶疑惑的看着对方。

放下筷子,坐好。

“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让他看到你的真心,从而再一次,俘获他的心。”

内篇:

对卫饶保留的幻想暂时破灭,聂铭索性一门心思花在论文上。他是个相对理智的人,较能控制自己的心绪。既然知道接下来重续这段感情的关键不在于自己,便不如把它先放在一边,踏踏实实做点实在的功课。

可是越是想与外界隔绝,上天好像要捉弄他似的,越是要让他受到侵扰。沈冰的电话再次打破平静。

聂铭对这人在此事中的立场已经大致心中有数。那头沈冰还是一如既往地客气,甚至还以长辈的身份安慰了他的“失恋”,聂铭也就耐心等着,并不立马揭穿他。过了一阵,他又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上次就这么容易分手了?”

聂铭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燕卫国和我说的,他呀……唉!你不知道吧,他和小饶分了。可这家伙像鬼迷心窍了似的,还追着人不放。你看……如果你和小饶还有感情……是不是……?”

聂铭乍一听,并不太相信,毕竟沈冰在此事中有他自己的利益。然而他也不愿意推究下去,这么些情爱纠葛实在让人心烦。

聂铭想了想,道:“谢谢您了,我们的事儿,我们会处理,不麻烦您一直操心。您和燕卫国的事儿,也该你们自己解决,别老搅和到别人身上。还有,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自从与卫饶分手,聂铭便不自觉地像别人发泄情绪,虽然这在其他人看来已经很不算发泄了,但对聂铭却是少见的。上次是卫饶妈妈,这次是沈冰,聂铭不打算考虑将来如何面对沈冰,他根本不想再看见这人。

聂铭深信自己一定能从纷扰中渐渐走出来,可沈冰的话总像一根吹不走的羽毛,时不时撩拨他强制安宁的心。他能克制自己不做出行动,卫饶错得太离谱了;可却克制不住发呆的时候想到他。

大约又过了一星期,聂铭去市区办事,代赵一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从大楼里出来,已经快五点了。聂铭看了看右手边的红绿灯,穿过马路,就是卫饶的学校。他本可以往左边走去坐地铁,却按捺不住心中的骚动,迈开脚步就穿过了十字路口。

他点起一根烟,走到从前熟悉的拐角口,抬头望着三楼左数第三间亮着灯的屋子。这是一个他十分熟悉的等待的姿态,然而这一次,他等了很久很久,也没有看到那个要等的人。

屋子里似乎有人走过,可不是卫饶;学校大门里有老师出来,也不是卫饶;这路上来来回回经过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是卫饶。

冬至已经过去了,行人早已适应了这寒冷的季节,明明离上一个秋天还那么近,可回想起来,却像上辈子的事情。

聂铭叹了口气,抽完烟,转身离开了。

第二十二章:教师不能当拿来主义,也不能当经验主义

外篇:

“我再说一遍……”卫饶右手举着电话,左手捧着额头,“我们……我们真的……”

“不是!你怎么那么——”卫饶他妈在旁边收拾晚饭吃剩的盆碟碗筷,他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电视里面播报中央新闻,某某领导人又飞往某某国,参加国事访问。

“哎呦我操燕卫国!”

“怎么跟你说不明白!”

卫饶妈放下手里的活计,凑到卫饶身边,做着口型:“谁啊?”

卫饶抬手捂住话筒,“您别管。”

“行!”卫饶又继续听了会儿,回答道:“行!你就这么干啊!孙子!”

“我辞职。”

吼完啪嗒摁了手机,一把拽在茶几上。

卫饶妈再也忍不住了,“卫饶,你今天得把话说清楚啊!”

“什么?”

“这个燕卫国……是不是哪天来找你的那个男的?你们校长?”

卫饶转身,面对他妈,双手交叉在胸前。

“还有,”卫饶妈一脸严肃的站在儿子的对面,“你跟聂铭……闹分了?是不是因为他?”

卫饶不说话。

他妈当时就急了,伸手就照着他脑袋胡撸过去,“你个怂孩子!”

卫饶爸倒是马上过来,拦腰抱住卫饶妈,本来他妈就矮,他爸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抱自家媳妇跟拔萝卜似的,“你冷静冷静……这么大个孩子,是你说打就打?”

“你放开!”他妈挣扎了两下,他爸也就放她下来,没想到他妈又冲着自己儿子去。

这回他爸学精明了,抱着他妈一溜烟回了卧室。

“松手!”卫饶他妈不停挣扎,“我教育孩子你净护着他!你看你纵的!”

“饶饶你先回自己屋。”

“回个屁!”卫饶他妈使劲怒吼,“卫饶你给我回来!今天不交代咱们这事不算完!”

卫饶部分时候很淡漠,但是禁不住刺激,本质里还是挺像他妈的,便冷笑着走到他爸妈跟前,“爸你让她说。”

他爸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自己老婆,慢慢松了手,“你可别再瞎胡闹。”

卫饶他妈哼道,“卫星,合着我就这么虐待你儿子是吧?别跟我这装好人……你说他!”说着拿手指着卫饶的鼻子,“你就说他!啊!说说他!”

“当时他说他喜欢男人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怎么跟亲戚里面解释,儿子这么大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怎么跟你爹妈交代!啊!你们老卫家的大孙子,独孙儿!居然喜欢带把的!这不是擎等着绝后吗?”

“不答应,不答应还给咱们玩自杀!”

“啊,想要跳楼!”

“答应了,想着我们教育失败,让你这幅德行,都是我们的错!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跟聂铭好上了,你就好好跟人老实孩子过呗……”

“不介!”

“非得招猫递狗!”

“非得招惹是非!”

“那天我就觉得奇怪,觉得你跟你们校长有什么……也怪我,太相信你了!觉得你不会那么干的!”

“闹到聂铭跟你分手,啊,让人家爸妈怎么想我们,怎么教养的儿子!房子也买了,装修都弄好了,还给人戴绿帽子,耍傻小子呢?”

“卫饶啊!妈的心都为你操碎了,你能让妈啥时候省心啊!”

卫饶真觉得,自己有点恶心。

前有燕卫国威胁:只要在这个单位一天,老东西就不会放过他。

后有他妈训斥:不踏实,不本分,丢人。

似乎中间还有自己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淡淡情丝。

我怎么了?

卫饶想问,我怎么了?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于是他咳嗽了两声。

然后当着他爹妈的面,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低头看看,还能在那堆秽物中,依稀看到两片西红柿的影子。

内篇:

转眼就快到新年了,系里边照例要举行元旦晚会。因为是研一新生,表演节目的重任就落到聂铭他们身上。

聂铭的专业男生居多,几个人合计一起唱几首歌,也就对付过去了。

其它时候,他们坐在下边看女生们穿得花枝招展地唱歌跳舞演小品,也颇有意思。平常觉得她们普普通通,真打扮起来,倒都挺好看。

中文系历来男生稀缺,而聂铭的专业男生又特别多,从一开学起就像一块肥肉似的被盯上了。即使几个男生都表示自己有对象了,也阻挡不了女孩儿们的各种攻势。

聂铭平时看上去不苟言笑,虽然长得好,却因为是座“冰山”,让女生们敬而远之。可私底下,不知被花痴过多少次了。这次晚会大家玩得都比较HIGH,故而许多人都抛却了往日的矜持,比如聂铭唱歌的时候,就能听到台下女生此起彼伏叫他的名字。

一群人看台上艺术学院友情串场的美女跳新疆舞正起劲呢,聂铭发觉本来出门接电话的韩微回来了,直愣愣地站在自己身边。他是其他院系的学生,被邀请来捧场。

聂铭抬头问他:“有事啊?”

韩微的眼珠在妖异的灯光下给人以迷乱的错觉,他似是突然之间失去焦距,听到聂铭的声音才像回过神来似的,一把拉起他:“……跟我出去。”

聂铭稀里糊涂地跟他挤出人群,韩微带他走到大堂里,哆嗦着说:“赵政,李其新的赵政……赵政他回来了。”

“嗯。那又怎样?”

“李其新刚才打电话说……说,说他知道我们的事儿了……”

聂铭暗暗叹口气,道:“我以前就提醒过你。”

“那……那怎么办?”韩微有些手足无措。

“还能如何,快和李其新断了!赵政虽然不是个好角色,但也不至于拿你怎么样。”

“李其新从前和我说过,赵政他爸很厉害,他们家在我们学校也有人,会不会……我……”

“哪能那么夸张。我看他最多打个电话警告警告你。李其新总是跟着赵政的,他不会为你舍了他,这你该懂。”

聂铭见韩微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本想再安慰安慰他,可只要一想到自己看到过的场景,就实在对他和气不起来。他甚至觉得,让那心狠手辣的赵政好好教训教训韩微,也未尝不可。

这边刚解决了韩微,聂铭一回去刚推开会场大门,就见所有人都转过身看着他。

站在台上的卢月笑盈盈地拿着麦克风说:“正好,聂铭来了。聂铭,刚才赠送礼物的环节,老师正好抽到你的学号哦!”

卢月一向被学生们喜欢,她长得漂亮课又上得好,最重要的是心态年轻,和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有说不完的话。所以这次她也兴致很高地受邀参与晚会。

研究生会策划晚会的人搞了个小游戏,请每位与会老师带一份礼物,再通过抽签,把自己的礼物与新年祝福送给一位同学。

聂铭感慨这也太巧,自己几个月前就早与卢月保持距离,那些风言风语似乎消散了,他可不想这回又整出什么乱子。

不过他还是落落大方地走到台上,笑着伸手,想要接过卢月的礼物:“谢谢老师。”

卢月却收回手:“唉?别急,先让我们拥抱一下。”

聂铭点点头,状似毫不介意地张开怀抱,抱了卢月。台下早已尖叫开了。

卢月满意地从主持人手里拿回话筒:“嗯!很好!老师送你的是一盒玫瑰花种子。希望你在新的一年里用心浇灌,不要畏惧周遭的眼光和碎语,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

她话音刚落,台下又是一阵掌声和欢呼。

聂铭见她虽然笑着,却是饱含深意地看着自己,一时有些感动,用力点点头:“我会的。”

大概总有些人会在不同时刻展现出乎意料的另一面,让人对这生活再次拾起信心。聂铭不由在这一晚对卢月重新产生敬意。

第二十三章:新年要有新气象,教师对于工作的热情,应年年新,日日新

外篇:

话说卫饶这个元旦就没过好。

自从那天晚上跟他妈那里置气然后吐了,他就一直觉得身上不得劲。可是临近期末,一个萝卜一个坑,能缺得了谁?所以即使病,也得硬抗。

眼瞅着胜利在望,却偏偏在31号最后一得瑟,出问题了。

这天学生中午放学。卫饶总算伺候走了那帮小祖宗,结果回办公室,一推门,就看燕卫国跟里面站着。

他根本就不想问,你哪来的钥匙,他他妈是校长,那就意味着,至少在这一亩三分地他是无所不能的,所以卫饶脑海里只有个念头,转身躲开。

“卫饶。”这声音可以跟外面的气温媲美。

真想甩他一脸,卫饶站住脚步,定了定神,回身,关门,上锁。

“校长。”

“你过来。”

“为什么?”

燕卫国好像很受不了他似的,苦笑:“不要像个姑娘。”

卫饶看着他,面无表情。

燕卫国妥协了,走到跟前,“小饶,那天……我还是那句话,我的方式可能不对,我不知道你不喜欢那么玩,沈冰他——”

“操!”

燕卫国皱着眉头,一方面不满意他的粗口,另一方面不满意被打断。

“我们在电话里不是说的很清楚?”卫饶双手交叉在前胸,“首先先跟您道歉,那天我语气不好,您那天晚上说的我也明白,然而,这不是怎么玩的问题,事实就是……我没您那么……”

卫饶皱起眉头,想想。

“……那么……恶心。”

燕卫国的脸几乎可以冷成铁板,“你什么意思?”

“即使不是群交……后面肯定还有一系列相似的东西等着我,您不是说过,咱们不是一世界的人吗?我没您那么开放,所以我准备滚蛋。”

听完这话,燕卫国挺了挺腰板,他本来就比卫饶高一个头,如此,更加具有压迫感,“我对你怎么样?”

“怎么样?”卫饶挑起嘴角,“您指的是干我的时候还是上我的时候还是睡我的时候?”

“我对你的教导,平素里的恩情,全都不记?”

“您的盛情我消受不起。”

“是你先招惹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您当初吃了蜜蜂屎一样盯我。”

“早干嘛了?”

“您不是还没把您的真招使出来吗?再加上我那个时候傻逼发作,年幼无知。”

卫饶顿了顿,“您不是也曾教诲过,每做一个选择,都是成长,我他妈拜您所赐,终于见长了。”

燕卫国本来英俊风流脸,现在可以用寒霜密布来形容,两眼精光,薄唇紧闭,鼻翼开合,双手握紧,“小饶,我是为你好,你是可塑之才……”

“哎呦我操!您能不要老说这种让人蛋疼的话吗?”卫饶突然靠近,一双眼睛也是锃亮,简直可以喷出火来,“你想想你干的那些事!为我好?他妈有将可塑之才培养到床上的吗?”

燕卫国怒极反笑,浑身肌肉好似膨胀的风帆,“孺子不可教,我就最后问你一句,你决定了?”

“我滚蛋——有他妈多远我滚多远!”

屋子里面安静下来,只听得到俩人粗重的呼吸声。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燕卫国先开口。

“我是那么好愚弄的?”

他突然伸出两只大手,死死掐住卫饶的脖子。

当时卫饶就慌了,死命的挣扎,两只手去反扣燕卫国的手,力气大到指甲深深陷入对方的肉里。

“年轻人,记住……”他面色狰狞的说道,“弄死你就跟弄死蚂蚁一样简单。”

“所以……只要你在这里一天……咱们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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