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王的微笑(第一卷 上)——寂寞也要笑
寂寞也要笑  发于:2013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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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兰一怔,“陆宇?”

许秧叹了口气,“对。你说这叫什么?寻找梦中情人吗?公司里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你也帮我查一下吧,郑毅说那个陆宇,似乎、可能、好像会到某一家酒吧安静地喝酒……”顿了顿,又静静地道,“他的弟弟求我一次,不管怎么胡闹,我总要帮下这个忙。”

泱兰听了,语气略显怪异:“不用查了,你过来吧,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帅小子就叫陆宇……”

第十章

之前陆宇离开血衣巷旅馆的时候,迷彩青年刚刚背着半旧旅行包从外面回来,他的神色还算轻松,付过出租车费,一转身一抬头,正看到陆宇转身离去的背影,旅店铺子内还有老板娘娇嗔的笑骂声隐隐传出。

——这个古里古怪的小子又要去做什么?他这身打扮可不像是去捡漏,那么,是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终于要显露出来了?

青年双手插在裤兜,眉头微不可查的挑了挑,浓眉下一双眼睛黑亮慑人。

这两天他和陆宇接触不多,但经过他的观察,已经确定陆宇并不是跟踪他而来,至少可以确定陆宇住在这里的目的与他无关。

如此一来,他对陆宇也就没有了暗含的敌意,反而对这个雍雅干净、俊美老成的小子产生了几分好奇——他们这种行当的人,向来是“迷信”的,他们相信缘分和直觉。

说来也是,那明明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有着良好的教养,行事自然坦然,温文大方,干净得像是透明一样,这样的优秀的孩子不是应该坐在亮亮堂堂的教室里,阅读丰富优美的抒情文章吗?他的手指不是应该书写欢乐忧郁的诗句,弹奏高雅清脆的钢琴吗?

他还处在一个应该单纯的年纪。

可他却偏偏熟门熟路、老道机警地出现在血衣巷中,而且住进了这家不为大多数人知的黑心旅馆,还与旅馆的老板和老板娘相处不错……

由不得别人不好奇。

******

“咚咚咚。”

很有规律的轻轻敲门声在豪华的别墅中响起。

卧室内安静一片,没有人理睬。

“二少爷,您的电话。二少爷……”

这回在敲门声中夹杂了小心翼翼的请示声音,终于成功地吵醒了房中已经睡了一天的某位青年。

“砰!”

卧室房门被暴躁的甩开,撞到门后墙上,又一下子剧烈地弹回,被只穿睡裤、光着膀子的高大青年一伸脚抵住,“什么电话?!不能替我回绝了吗?不知道我在睡觉,啊?!”

青年十分年轻,生着一副标准的剑眉星目式英俊面庞,鼻梁挺直,唇线刚硬,约有一米八的挺拔个头,赤着的上身肩宽腰窄,肌肉结实的瘦削轮廓潜伏着爆炸性的力道,开门的手掌也布满老茧,肩头还有一个明显的枪伤旧痕。

此刻,俊朗的青年如同愤怒的狮子,低沉的咆哮声带着无边的暴虐和压迫,骇得敲门传唤的女仆面色惊惶,单薄的肩头瑟瑟发抖。

女仆急忙细声细气地解释:“二少爷,您,您提到过的,您卧室里的电话线被您扯坏了,若是许秧女士打电话到家里来,一定要叫醒您……”

话还没说完,青年脸色微微一变,光着脚板向雄狮一般猛地冲出,“通通通”地跑下了楼去。

楼下客厅的电话那头传来许秧的声音,她问了句:“是郑毅吗?”

郑毅胸膛起伏,闷声道:“是我,你找到我想要见的人了?”

许秧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慵懒淡然,她说:“来‘夜为非酒吧’,再过几分钟就到了他的场,过来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郑毅听了,拳头咔吧一握,牙关紧咬着沉默,眼神也异样危险的眯起,顿了顿再想说话时,电话已经“嘟嘟嘟”地被挂断了,他低声骂了句“草”,将电话随手一摔,转身大步上楼。

回到卧室,他脱下睡裤,一双健实的腿抬脚把睡裤甩到墙角,神色沉沉、目含杀机地穿上衣服,几近赤裸的身躯随着穿衣的动作牵起优美的肌肉线条,“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物,能这么有能耐地对我装神弄鬼!”

——他自从十多天前开始,每天晚上睡觉时都会做梦,而梦醒之后却又记不起梦中的具体情形。

不过虽然记不清,但是梦中和醒后的种种残留在他脑海和感知里的模糊感觉,又让他隐约知道,自己梦到的场景十分陌生,分明是他从未到过的地方,从未见过的人物,从未经历过的事情,而这些场景却偏偏组成一幅幅让他熟悉的画面。

像是在看一卷记忆的录像带,或者在翻一张张发黄的旧相片。

那种怪异的熟悉感,模模糊糊,懵懵懂懂,却又真真切切。

仿佛发自他的血肉和情感的骨子里,让他在梦醒之时,会突然涌现出一阵阵让他颤栗的悲伤,悲伤到喘不过气来,措手不及地冲动地想要放声大哭。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简直莫名其妙!

他想要不去在意,然而奇怪的梦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简直是一种折磨,就连胸中那种莫名的压抑愤怒和绝望痛苦也是如此真实。

好像他真的曾经失去过某种爱逾生命的东西,好像他真的经过某种撕裂般的悲痛,只是一直被他尘封在心底,而现在,他封尘心底的东西却不知怎的一下子突然活了过来,在他的梦魇中歇斯底里的一遍又一遍回放……

他烦躁至极,他咨询过心理医生,他询问过高深莫测的前辈,他甚至跑到黄山武当等地求神拜佛!

但都对他不起作用,一倒头睡觉,梦又继续,那些突如其来的压抑悲伤感绵绵密密,纷至沓来,不绝如缕,使他精神几乎崩溃。

他实在受不了了。

可是根本没有办法,他好像受到某种诅咒,他求父亲,父亲得知他看过心理医生之后,只是摆手让他学点正事儿,别整天胡思乱想。

他气得咬牙切齿,唯有继续竭力地回想梦中的情形和人物,试图找到一丝线索,然而该死的,他脑袋中始终飘忽着一层厚厚的云雾,将他和梦中的人事死死隔绝开,让他接触不到,感知不了,始终记不起梦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好像一拳拳的打击都砸到棉花里,一次次全都是使不上劲儿的憋闷感觉。

他砸墙捶地,在靶场疯狂的练枪,精神疲惫到极点,终于今天早上,他突然从梦中惊醒,神智恍惚迷茫着,本能地呢喃了一声,那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

阿宇……陆宇……

对!就是这个人!

他紧紧地牵住这条线,终于记起来了一点东西,梦中的场景,似乎总是围绕着这个人在转,这个人叫陆宇,他出现在一个公司……好像是星航娱乐的标志性大门……还有酒吧……

再多就记不起来了,不过这就足够,知道了这一条线索,他就能够顺藤摸瓜,彻底捋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发誓,如果让他发现,这是谁在对他搞邪门歪道的不入流的鬼把戏,想要利用他来谋取富贵权利,他不介意亲手将那个人一刀一刀地活活剐了!

他郑毅活了二十年整,虽然说不上无法无天,但也活得恣意潇洒,向来都是他给别人苦头吃,谁敢让他受罪?谁敢让他产生难过心情?

这连日的相似梦境让他失去了往日自信满满、漫不经心的风度,他甚至差点压抑不住想要杀人泄愤的暴虐欲望,他总要报复点什么。

现在好了,“夜为非”酒吧,许秧既然打电话来,那么极可能就是他要找的人,他这便去看看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中龙凤!

“阿海,开车,去夜为非酒吧。”

郑毅一边出门一边扣着衬衫纽扣,时至此刻,他的心情反而平静放松下来,脸上甚至恢复了连日来都不曾显出的轻轻痞笑。

******

“这一场是孟欣源的钢琴弹唱,他在这里被称为钢琴小王子,捧场的人挺多的,不过我们背地里都叫他‘装逼小王子’,他抱上店长的大腿,自以为是个头目。切!”

说话的是之前叫陆宇去泱兰女士办公室的应侍生,他似乎十分看好或者喜欢陆宇,在孟欣源坐在酒吧的雅致前台钢琴前表演时,笑嘻嘻地凑到陆宇跟前说笑。

陆宇坐在昏暗的角落沙发上休息,看着他笑了一笑,并不接话。

应侍生叫塞岩,与孟欣源形同陌路,陆宇不排斥他,但也不附庸其说,只转口问道:“塞岩,我的曲目你都报上去了么?没有弄错时间吧。”

塞岩依旧看着台上的孟欣源轻笑,闻言转头说道:“给了音响师了,你的第一场是八点十五到八点三十五,对不对?”

“嗯,马上到我了。我去下洗手间。”

陆宇起身往后面小门走,从洗手间出来时,又顺道和音响师确认了一下曲目,虽然没什么大事,但第一次上班总要不出现差错才好。

音响师笑着连说:“放心。”

没一会儿,优美的钢琴声停歇下来,孟欣源起身优雅的微笑躬身,转身走到下面,接过一个稍矮的应侍生递过来的纯净水,喝了一口,缓缓低声问:“怎么样了?”

那应侍生瞥了正在上台的陆宇一眼,不屑地嗤笑:“放心吧,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装得多高贵似的,哼,以为泱兰看中了他,他就是个人物了,却不知道咱们夜为非酒吧还有个说一不二的当家店长。”

孟欣源面显微笑,叹息着摇了摇头,向酒吧内扫了一眼,说道:“待会儿接他的人是张颖,她到哪里去了?”

应侍生说:“刚才还在这里,因为看那小子上台了,暂时避开了,否则就好像专门等他下台似的,要让泱兰那母老虎看到,总要有点小麻烦的。”

……

台上,陆宇优雅地抚胸躬身三十度,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轻轻而简单地说了句:“晚上好。”

然后潇洒大方地站到灯光并不算太明亮的前台一侧,挺拔的少年身影既不清晰凸显,也不昏暗遮掩,更不像他的声音那样低沉温润,只如同包裹在优美锦缎中的精钢,蓬勃的阳刚姿态如杨如松。

台下,几双等候多时的眼睛,随着他的上台,全都聚集到他的身上,注视着他的每一个神态举止。

第十一章

“夜为非”酒吧不同寻常。

其内氛围亦静亦动,角落墙边有镂空梧桐木隔间,里面配着清茗熏香;宽敞角落另有精致雅观的绿意景致,恰到好处的点缀着;厅中一式的新潮又不失典雅的桌椅坐落,隔间和绿意之间,空间竟显得层层叠叠,不能一眼看穿。

不过妙的是,客人无论坐在哪一个角落,若是愿意,都能够将台上的表演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反过来,从台上看下去,别想一眼看清到场的都是什么人,全都被隔间和绿意以及空间的搭配掩映着,没来由多了几分神秘意蕴。

更何况还有明暗的光亮对比冲击,视线更是模糊一片,看不真切。

所以陆宇简单地问好一声,根本不向下面扫视,只雍雅地垂眸静立,单手扶住麦克风。

此时,音乐响起。

——果然捣鬼!

陆宇听到音乐,顿时暗暗蹙眉,这并不是他报上的清新曲目《细雨的街》,而是一首英文歌曲《Angel》,原唱Sarah McLachlan,那是个音色空灵、飘渺的优秀女歌手,真真正适合《Angle》的曲调。

《Angel》也的确适宜在这种氛围高雅的高档酒吧中轻唱,但那是对唱功极好的女生而言,此时让他陆宇一个标准男声的少年来唱《Angel》,又是如此突然,不给他一点准备时间,可不是给他下绊子找难堪吗?

幸亏这还是有前奏的歌曲,若是一个开场就需要清唱几句的曲子,他陆宇今天岂不直接丢人了?在这种高档酒吧里发生这种事情,那可就有乐子了!

陆宇不动声色,虽然这不是什么让他太在意的大事,但既然有人给他找乐子,他过后总要给始作俑者一个适当的“奖赏”才是,是孟欣源?或者音响师也在其中掺和一手?甚至,有没有那个刻意与他交好的塞岩的事情?

他转瞬之间闪过诸多念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是个温文尔雅的稳重男人,他不会让自己显出半点锐利或者阴森,所以一直以来,在别人眼中,他都不是机关算尽的精明人物,虽然他也的确算不上。

《Angel》前奏不长,一经响起,后台孟欣源嗤然一笑,斜睨着台上在他看来故作安然的陆宇,摇头轻笑道:“你猜他会死撑着放低调子唱下去,还是直接打个哈哈没脸没皮地换歌?”

旁边人翘着二郎腿笑:“看他是个有些小聪明的,但是管他呢,等他唱破了,咱们直接动用应急措施换人,量那个母老虎也无话可说。张颖妹妹,准备好上台哟……”

另一边,应侍生塞岩在听到前奏时就脸色一变,暗恨音响师吃里扒外,不是个东西,这下子好了,恐怕台上这个被泱兰女士看好的苗子连他都要恨上了!

当真弄得里外不是人。

塞岩是个机灵的,知道这时找泱兰说理也已经晚了,他眼珠子乱动着,立即脑筋一转,想起陆宇昨天来应聘时说会弹吉他……

他急忙转身跑到后台,取了一把崭新的吉他,刚要出来,想了想,又铁着脸皮硬是换了一把孟欣源一伙常用的,这才跑了回来,以便在孟欣源一伙想要换人时为陆宇找个借口补救。

台下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台上的陆宇却神色宁然安静。

随着轻飘的前奏,陆宇并不刻意低下调子,只是稍稍放轻了声音适应这首歌曲,略显磁性的少年声音温润而清清,如春风浮动冰水,似晚霞映照兰花,发音标准的英文缓缓吐出:

spend all your time waiting,for that second chance,for a break that would make it okay……in the arms of an angel,fly away from here……

酒吧各处有轻松的欢笑,并不吵闹,台上的灯光和装饰如同昏黄的夕阳和云彩,将这个并不宽敞的雅致表演舞台映照得和谐自然,形成一幕赏心悦目的画面。

仿佛夕阳下的少年独自站在其中。

他的身影挺直修长,他的姿态闲适大方,他一身洁白的衣衫衬托出干净如玉的气质,夕阳般的灯火将他染上暖色。

台下人被别具特色的轻轻男声吸引着,抬头看去,那个少年清俊的面容专注认真,漆黑的眸子幽亮轻垂,挺直的鼻梁下嘴唇优雅地张张合合,漫不经心的深情伴着起伏清韵的声音,如同温水流淌飘摇,浸满人心。

酒吧中原有的一丝笑闹忽然稍稍收敛安静了些。

台后等着看好戏的孟欣源等人神色僵在脸上,一声都吭不出来;塞岩则狠狠拍了下腿,咬牙切齿又幸灾乐祸地斜睨着他们,低声畅快:“好!这回踢到铁板了吧?还想像上回那样?看你们怎么把他挤走!”

“的确是够帅。”

关键是那种与生俱来般的气度,不是谁都能模仿出来的。

许秧和泱兰坐在一处,她们是自小的姐妹,名字都取的有一字同音,在看到陆宇不卑不亢登场的时候,她的眼光就是清清一亮,盯着陆宇上上下下地审视个不停。

泱兰轻哼一声,脸上还是古板的冰山表情,说出来的话却与表面不符:“是个热血沉静的性感小酷哥吧?嗓音更迷人,你好好品一品,看看比你公司那些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所谓明星们孰高孰低?”

许秧初时不答,一手搅拌着热咖啡,一手手肘支在桌上,懒洋洋地托着下巴。

直至听到陆宇的问好,听到他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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