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青春——丹余
丹余  发于:2013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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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再次涌出,我平静地对远处空蒙的境地说了一句:“哥,一路走好!”

我忽然成熟了,忽然像是强悍了许多,忽然可以忍住脆弱和悲伤,忽然知道人最痛苦的滋味莫过于你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在没有尝尽快乐的时候他已永远的离你而去。

我想为他做最后一件事,我想把他埋在他渴望的有温暖有阳光的地方。

我来到警局,说是来给野渡收尸的,警局的人都惊讶的看着我,问我是野渡的什么人,我说是他弟,其中一个警察说:“野渡没有亲属怎么会有个弟弟?”

我说我就是他弟,他就是我的亲人。那警察看了我半天说:“认领尸体必须是直系亲属,如果你是他亲人有相关证件吗?”

我摇头,那警察笑,像是开玩笑似的说:“小兄弟,你是不是和他一伙的?”

我回答:“是,我杀人放火、抢劫强奸你们赶紧把我抓起来毙了,我他妈现在就想求死,赶紧死。”

那警察拧着眉毛:“你有病啊!赶紧走,别在这妨碍公务无理取闹,否则我真抓你。”

“我是来给野渡收尸的,把他的尸体给我。”我像个生死无惧的傻子,坚定又执着的令人发狂。

那警察不耐烦地说:“你无权为野渡收尸,野渡的内脏器官都必须无偿捐献出去,这是规定,现在医院里正有人等着用他的器官呢。”

我惊讶,我不知还有这样的规定,质问:“你们经过他本人同意了吗?你们经过我同意了吗?他已经

被毙了,他为他的罪行已经得到惩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那警察急了:“你他妈懂法吗?这是对死刑犯的规定,他罪大恶极,他的器官可以供人使用也算是他为自己积德,我们凭什么争得他的同意,他是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死刑犯,他没有权利选择。”

我才明白对死刑犯还有这样的规定,悲伤地恳求:“那么你们掏空他的器官把剩下的躯体给我吧。”

“不行,他的其余部分的身体已经转到医学研究院了,在那他的身体供医学研究使用。”不耐烦的打发我:“你赶紧走吧。”

我突然忍不住大骂:“你们混蛋!他妈的混蛋!他罪责万死也该给他留有最后的尊严,为什么他连残缺肢体被埋葬的权利都没有!我为什么连为一个死人找个落脚的安身之地的权利都没有!你们可以拥抱你们的家人高歌你们的爱情,而我为一个死人的伤心找个寄托的地方都不行!混蛋——”

那警察大怒,吼了声:“把他给我铐起来!”

他们真的给我铐了起来,关进了深黑不见阳光的小屋,这是我第一次进这样的地方,想起野渡的话我绝不能进监狱,我进监狱会成为狱囚里那帮畜生的盛宴,会让鹰头们挨个的操,直操得不知人格和尊严为何物。

我忽然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死有多种方法,但最终结果一样,我在变向的求得那个最终结果,似乎越疯狂越尽兴,越残暴才越有死亡的快感,我只想赶紧死,这样我就能见到野渡了。

警察开始查我身份和底细,审讯我和野渡的关系,最后问我那笔钱的下落,我缄口否认,说根本不知道那笔钱的事。一个警察看我嘴硬顺手拿起鞋底抽我的脸,抽得我嘴角直流血,记得豺鼠说过他们打人从不打脸,而今怎么变了方式?

果真一个警察说:“你别打他脸,落下痕迹说不清楚。”

拿鞋底的警察愤愤的扔掉鞋照我胸部猛踹,一边踹一边嚷:“这小子敢骂人,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你在什么地方,今天我就让你明白、让你记住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撒野的……”

我的身体接连不断的遭到打击,那种疼痛让我快感,因为这是野渡尝过的滋味,我想尝遍他受过的皮肉之苦,我甚至想像他那样一枪毙命再掏出心肝肺的死去,那样我就会和他一样穿过地狱之门汇合在一起。

三天后我被带出小屋,我看见豺鼠正站在屋外,一个警察打开我的手铐说:“你走吧,以后说话注意点儿,警察局不是你无理取闹的地方,再进来出去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豺鼠把我带出屋,一缕阳光刺进

我的眼睛,绚烂的让心疼痛,三天!我三天没见过的阳光,那缕阳光温暖得让我为难。

豺鼠在身后哼出一句:“又见到天日了!”

我问了句:“是你把我保出来的?”

豺鼠笑:“你不用我保也能出来,就是时间长点儿,他们查了你的所有资料,没找到你任何参与野渡的违法迹象,你清白的就像一张白纸,野渡有心把你保护得不沾染黑道,你他妈却自寻短路。”

“我只是气愤野渡连被埋葬的权利都没有。”

“权利不是你想有就有的,死刑犯就是这个下场,你也太张狂了,敢在警察局里破口大骂,不治你治谁!”豺鼠接着说:“他们查来查去你只是一个记账的,只是野渡公司里一名普通的职员,但在野渡那儿翻出几本假账,那假账的记录还不是经你手做的,但他们想给你按个做假账的罪名关你个一年半载,我说野渡手下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有胆量上杆子找上门来的肯定是根底干净的人,不然他哪敢来啊!再说假账哪个公司没有,正规企业公司里都难免存在,何必揪着一个把柄不放,打他一顿教育教育得了,于是他们就放了你一马。”

我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豺鼠回答:“我帮你也是保我自己,很久前野渡就给我打过招呼,如果有一个名叫许海翔的人掉进局子里一定要把他捞出来。”

我惊讶,野渡居然为我设想了那么多。

“翔子,你别瞎折腾了,你的能量巨大,你还没到死的时候,你的命数不会这么快结束。”豺鼠意味深长的笑:“你的路还长着呢,我们的路还长着呢!”

“什么?我们的路?”我不解。

豺鼠幽深的笑:“你自己选择生路吧。”

我没有得到野渡的尸体,还被关了三天,正如野渡说的那样,他不会满身是血的死在我面前,他不会让我为他收尸,他真的如自己设定的那样心肝肺让人挖出来,他的身体还要让人宰割成碎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的消失在空气里。

我想象他漂亮的胸膛,那个怦怦带跳呼吸起伏的胸膛,那个我抚摸过亲吻过的胸膛将会让人一刀一刀的割开,然后囫囵带血的掏出他的心、掏出他的肝……。

他的心脏给了谁?他的肝脏又按在了谁的身上?他健美匀称的身体被割成了几块?……我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只有蹂躏致死的纠结疼痛,我只知道他对我彻底的挚爱,又对自己彻底的残酷……他彻底的揉虐了我的心。

我带着剩下的钱坐上火车来到望阳岛,那是野渡让我去的地方,这是个靠着大海景色优美恬静的

一个海湾岛屿。

我按照金兰花园别墅C座B2栋的地址找到那栋房子,远远望去我的心颤动着,那真是一座漂亮的房子,它的背面是葱郁高耸的山脉,它的前面是蔚蓝的大海,房子让葱茏的绿色植被包围着,阳光下房檐上的青石碧瓦闪着炫目的光芒,野渡说这是我的家,是我的归宿。

我呆望了很久,这似乎就是我梦中曾幻想过的地方,没有污浊的臭气,只有阳光下大海与绿树散发的温润又澈透心脾的灿烂和温暖。

我打开门进去,屋里阳光洒满通透明亮,所有的生活用具必备齐全,淡白色的窗帘、淡青色的桌布……这些都是野渡喜欢的干净颜色,我环视着四周,就像他在这里,是经过他的手整理过的房间,似乎带着他的气息,带着他的味道,我可以闻见。

硕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正好面对大海,大海正层层叠叠翻滚着雾白的浪花敲打着礁石,发出欢快的涛声,窗外的棕榈树正随风摇曳……这一切和我幻想的一模一样,真是美好。

门外的院子里一层生机的绿色植被正在盎然的生长,开着艳丽的花朵,那是天竺桂,是野渡喜欢的花,这花是他的精神安慰,是他对温暖母爱的向往,这一定是他亲手种植的,他早就有准备,这是他为我设计的归宿,是他留给自己的愿望。我的心在悸动,欢快又悲伤的跳,可而今这地方只留下我一人,他将永远不会出现在这里。

来到卧室,卧室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相框,里面是一张合影,我拿起那个相框,眼睛一下模糊了,那是我和野渡在我生日时照的唯一一张合影,我给他一张,当时他看了很久,然后放进抽屉里对我说:喜欢,我会好好保存。

没想到这张照片却被放到了这里,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安静的笑着,他的眼睛在看着我,他知道我来到了这个地方,我翻过相框,背面用他的笔记写着:翔子,哥一直幻想给你一个家,但哥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的活,爱你!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双眼,眼前一切景物浸湿在水雾之中。

家!温暖又令人期待的地方,我坐在落地窗旁的椅子里向外望着,那片美丽的海、那片生机盎然的风景给我带来无尽的遐想,我沉浸在其中虚幻着美好的一切。

一个女孩推开这扇门,晶亮的大眼睛望着我喊了我一声哥,她是我那可爱漂亮的妹妹;又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抱着我,亲吻着我的额头,那是我的母亲,她正对我慈爱的笑着,我的亲人都回来了,回到我的身边,让这所房子有了家的意义。

我拥有了自己的天伦之乐,我不但有了亲人还有了

自己的家,我有了一个温柔的妻子,我们生了一堆孩子,窗外的棕榈树正在随风摇曳,我的孩子们正在炫亮的沙滩上追逐玩耍,我的妻子正和孩子们一起欢笑,他们的笑声像清澈的小溪叮咚带响的流淌着融入大海,又化为青雾升入天空变成云彩……

他们是我的亲人,是我爱的人,我爱他们,永远不会离开他们,我会用责任和感情陪伴亲人享受着人间欢爱。

我应承了野渡的愿望选择了去天堂。我会慢慢的变老,老得走不动路,拄着拐杖看着朝霞和夕落在公园里散步,身边有亲人陪伴,有孩子的笑声,有自然光景里的一切,直到老死,有人会唱着挽歌为我送行,我的墓地会有我的亲人送上鲜花祭奠。

陶醉!

我是否可以去天堂?我是否可以这样变老?我是否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诠释我爱过一个人?那个爱就是活着,用活着感知幸福,感知天地无极的永恒……

一阵海风吹来,棕榈树哗啦哗啦的发出声响,远处一群海鸟鸣啼着掠过海面……,这自然的声响吹散了我的虚幻,让我的幻象在惨淡的现实里幻灭。

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我爱的一切都离我远去,我拿起那张合影照片看着野渡,这应该是我和野渡同时拥有的地方,但此时这个家却令我凄然,因为没有他,这个家似乎毫无意义,他给我设计好了一切,就是没给自己留下余地。

我看着微笑的野渡,对他说:哥,天堂和地狱只有一步之遥,如果还有机会,如果我在天堂和地狱的边界里遇上你,我会拼了命的把你拽回天堂,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可我知道,没有机会。

我曾想为了他我也可以成为魔鬼,为了他我也可以下地狱,我可以抛弃合理的观念,让非观念驱使我走他的那条路,我的生路由我自己选择,最后我的选择是和他在一起。

我对着照片上的野渡说了句:“哥,你等着我,我说过,我说过我会陪着你。”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所漂亮的房子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选择了死,尽快的死!

结局

我在舌头下藏了一个细小的刀片找到黄肃,我对黄肃说我是来投奔他的。

黄肃手下的人搜遍我的全身没有发现任何武器。

黄肃看着我笑:“好!你是识时务的人,知道主子死了必须找到更好的靠山,我喜欢,跟着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我像是如了他的心愿,来到他的房间,他迫不及待的关上门,垂延淫昧的看着我,靠近我的身体搂住我的腰。

“你真漂亮,我想你已经很久了,这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可以给我带来惊喜和刺激。”他的手摸搓着我的脖子:“你的皮肤真好,亮白的像透进阳光,还有你的身体,性感得比女人还诱惑。”他淫欲的笑着:“你和野渡都是怎么干的?你们都用了什么花样方式玩儿?呵呵!可惜!可惜这么好的东西野渡再也享受不到了,不过我会满足你,我会让你更刺激,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他靠近我的面庞,满嘴的热气呼在我的脸上,松弛褶皱的面部贴近我的脸,我被热气熏得直想吐,想抽他,忍着不让他察觉我的内心,我想结束的快一点,我故作激情的抱住他:“来吧!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我的话似乎让他有些激动,淫色的欲望让他眼睛放着阴蓝的光,脸部肌肉都在颤动。

“宝贝儿,你真让我难耐,你喜欢什么方式?我喜欢烈性的摧残,那样我才有快感,才有刺激,知道吗我曾直接干死过三个女人,死了我也干,他妈的死了除了不会叫同样让我高潮;我还曾把男人干得跪在地上向我求饶,越他妈求饶我越兴奋,我把他们的鸡巴用绳高高的吊起,然后再爆他,爆得他们呜咽垂死的大叫,哈哈……”他癫笑不止:“我厉害吗?我是不是很厉害!男人女人都有不同的玩儿法,我会让你一一尝遍,想不想要这种刺激?”他兴奋得像要跳跃起来,像发情的猪哼哼不止的叫。

我不惊异,安静得像在看一头仅靠淫欲的张狂来求得满足的无功能的猪,一头雌雄不知的变态的猪,他不知道我正要用刀片割破他那身猪肉,让他连呜咽垂死大叫的机会都没有的死去。

我昧情的笑,勾惑着他的欲望,对他召唤:“你那些玩法都过时了,今天我陪你好好玩儿,我让你尝尝新的刺激,一个让你求生欲死从没体验过的刺激……来吧!”

他期盼得脸部都变了形,迫不及待的浑身抖动,我将他按倒在床压住他身体凑近他的脖子,他像猪一样发出一声满足的哼叫,我挨近他的脖颈吐出那个刀片坚定的咬住,迅速的在脖间动脉处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他的身体

反射的颤动一下,一股喷射的热流猛呲到我脸上,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那一刻我知道我变成了魔鬼,一个可以杀人的魔鬼。

在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的时候,我捂住他的口鼻死命地压住他的身体看着他惊恐睁大的双眼,他的身体在颤动,那是死亡的最后挣扎,他的眼睛像死鱼眼一样翻着白仁渐渐突兀出来,那股血流如憋闷堵塞了很久的大便池忽然疏通刺刺带响的川流,喷射了我一脸一身……

野渡说过不用他动手自会有人杀了黄肃,但他不会想到是我杀了他,野渡还说黄肃一定死得没他痛快,我应了他的话,看着黄肃在喷射的血流中痛苦的抽搐,他突兀的目光露出了极度的恐惧,这比疼痛更痛苦,那是知道自己生命将要随着血液奔流一点点的消亡殆尽的恐惧。

那个过程不会让他痛快的死去,他在这个死亡过程中抽搐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渐渐的没了声息,他的身体像个刚被宰杀的牲畜瘫软下来,如我所愿在他没有发出呜咽垂死的大叫就解决了他,我放开了手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算是结束。

我回身从他屋里翻出两把枪,打开保险栓冲出门外。

我没想活着,今天我就是来送死的,这是死之前最后的勃发,我渴求着,被乱刀砍死,被乱枪打死,浑身是血的卑劣的死去。

冲出门对着毫无防备的人影射击,那些黄肃的手下惊惧的看着我毫无准备的倒在我的眼前,我像只被禁锢已久冲破牢笼疯狂而至的野兽无法抗拒的嘶吼着、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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