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言 下+番外——北非
北非  发于:2013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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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刚苦着脸,为难得看陈思思,又哀怨地看冯胜,看前者也饶有兴致地看他,道,“换个问题行不行?”

冯胜铁面无私,“不行。”

许刚,“大哥,破坏别人婚姻要遭天谴的。”

冯胜挤眉弄眼,“怎么?我乐意。”敲敲桌子,催促道:“快点,快点,企图拖延时间也没用。”

“高中毕业。”许刚好死不死,一幅就义赴死的样子说了,被陈思思一顿暴掐,痛得哇哇叫,也不敢还手。

冯胜调侃道,“哟,你小子,这么不纯洁啊,这么早熟。”

安言在一边都已经替他臊得不得了,脸红红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等下千万不能输,不然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整他呢。

又玩了两盘冯胜和许刚各输了一次,安言还是没输,玩第四局的时候,冯胜和跟他一起来的那个朋友也去唱歌把李亦辰和苏甫换了过来。

这一次安言牌好得令人发指,一上手就是全是连子,直接一把就走光了,剩下这几个人再奋战,最后输的竟然是周青毅。

许刚这下是彻底不淡定了,想终于可以好好报复一番了,谁叫他的朋友破坏他家庭和睦呢,笑眯眯地道,“毅哥啊,这可是你撞我枪口上啊,可别怪我,你是要找个男同胞亲一口呢,还是真心话大冒险呢?”

安言也知道许刚是蓄意报复,想看周青毅吃鳖,也乐呵呵地看着,周青毅看了安言一眼,“那就也真心话大冒险吧。”

许刚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啊,我一直很好奇,像你这么优秀,不可能没有追的人吧,怎么到现在还是单身呢,是不是你有什么隐疾还是什么的,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跟别人暗度陈仓了,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

周青毅肯定地遥遥头,“没有。”

许刚不相信地看周青毅,不死心,“那喜欢的人总有吧。”

周青毅嘴角含笑地看了安言两眼,“必须的。”

安言心里有点慌了,觉得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了,总感觉周青毅刚才的表情意有所指,他觉得很不安,这种不安越来越强烈,不会是真的吧,他想他得借口赶快走了,不然他真的做了什么,他肯定应付不过来。

苏甫皱着眉看周青毅,李亦辰刚想说话就被苏甫掐住了,安言兴觉得此时的气氛要多怪有多怪,偏偏许刚那个精神像水桶一样地人还兴奋得不行,“那个人叫什么?我们认识不?”

周青毅眼角都带着若无其事的表情,扫着安言,安言不看也能感觉得到他的目光 ,心剧烈地跳着,感觉到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他不敢面对这一刻的时光,慌张地站起来,“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第六十五章

出来还是那的环境,只是没那么吵了,到处还是一样昏暗暧昧的光线,昏黄的灯光下那些本应绮丽的色彩现在却只让安言觉得闷。

周青毅越来越明显的暗示,让安言现在清楚地认识到俞景啸的话是对的,安言很矛盾也很困惑,他对周青毅这个朋友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他从小身边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朋友,但是周青毅却是真真正正地带给过他很多感动。

想到体育课上他帮自己代跑,给自己打饭,还帮他洗过几次衣服,他对自己的好,安言都能记在心里,想除了俞景啸和家人,周青毅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人,可是他一直都是把周青毅当哥们兄弟看的啊,现在却他对自己并不是一样的感情,安言接受不了。

他走到大厅里比较安静的地方,找一张没人又比较僻静的桌子坐下来,给俞景啸打了个电话,让他快点来接自己。

俞景啸也刚好在接受家里人的荼毒,爸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个女孩子,他都不知道地被他们谎骗说家庭聚餐骗了过去,去了之后才发现居然是变相地相亲,这让他很气恼。

但是爸妈在场,他也不好发火,而且对女孩子,还是要考虑到她们的面子,只能心中在焉的在那里,身在曹营心在汉地想着的全是安言。想着现在的父母也太扯了,他现在这才多大,就要相亲了?

不过通过这件事,俞景啸也清楚地认识到横在他和安言之间的还有‘家庭’这一座大山,不仅是自己这边的,还有安言的家庭,要是稍微经不起压力和考验,他和安言就不会将来,当然他也一直有这个能力。

现世安稳,他只想和安言能开开心心地一起生活到老,人生悠长,俗世苍凉,一辈子,自然是要和自己爱的人一起度过。所以他更要不依靠父母家庭得坚毅强大起来,强大到足够撑起他和安言两个人的天空。

这时安言的电话过来,也正好解了他的围,听安言声音有点乱,今晚他跟周青毅他们在一块儿,猜都猜得到是什么事儿,安言给他打电话,俞景啸心里也很高兴,这说明自己捧在手里的宝贝信任依赖他,被自己珍视无比的人信任这种感觉,他只能说,真他妈的好,跟父母谎称是公司有事之后就走了。

他这态度也是摆明给父母说,我不喜欢这个女孩子了,现在的人都精明的很,大家也都是明白人,女方自然也看得出来他的态度,更何况他进门就一幅爱理不理拒人千里的样子,哪里有什么掩饰,怕以恐怕是个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女方估计也是不想和几个大人在一起,看俞景啸走了,一会儿也借口学校有事走了。

两家大人自然是认识的,生意上也互有往来,俞景啸这一先走,就一种给别人难堪的感觉,双方后面的饭也是吃得好不尴尬。

不过介于俞家家大业大,在行业里也是举中轻重的老大,对方也才不好多说什么,然后‘相亲’就变成了双方大人的纯生意交谈。

安言坐在大厅角落里,KTV里,大家都在包厢里唱歌,外面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几乎没有别人,他们大包的在五楼,人多的中包和小包都在下面,所以这里的层楼的人就更少了,而且这里的隔音效果也很好,安言坐在这儿吹着风,心里觉得郁闷的很。

他本来想来个先斩后奏,自己先走掉好了,但是又觉得这样做倒显得自己做贼心虚,心里有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不坦荡一样,这个时候他会希望俞景啸在自己身边,这样他心里才会有底。

俞景啸还没来,他也不想包厢去,只好要了杯水坐在这里等,百无百无聊赖地转着杯子里的吸管。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找你半天了。”周青毅看安言出来,还以为他是去上厕所了,看他在包厢里对自己的眼神那么躲闪,然后又那么慌慌张张地像是逃一般地跑了出来,是刚才自己那样近乎说明举动吓着他了吗,周青毅心里觉得难过,但又说不出来,就像要打喷嚏的时候被人堵住了鼻腔一样的难受,在和同伴们打牌的时候也是无精打采地,脸色沉重,苏甫同情地看周青毅铁青的脸,拍了拍他的肩膀,周青毅回他一个苦涩的笑容。

等了一会儿看安言才没回来,想他这个路痴是不是又迷路了,所以出来找他,走到前台在大厅里转了两圈才看坐在角落里的安言,看他茫无目的地转动着手指,心情更是难以言明,但敢只能假装淡定地走到他面前坐下。

安言被周青毅的声音一刺激,手里的力度没掌握好,差点把杯子挥出去,截住被抓了现行,更是尴尬,只好道,“你怎么出来了,不和他们打牌?”

周青毅抚额,笑得很勉强,“那你又怎么在这儿?”

不太会扯谎的安言,结结巴巴,心里愧疚地垂下眼睛,不敢看他,“我……里面太闷了。”怕他不相信又把面前的玻璃杯往前推了推,“我渴了,出来喝水。”

周青毅笑扶着额头,惨笑着说,“里面没水?”

安言一下子噎住了,他确实是借口出来的啊,里面不只有水,还有三个大大的水果拼盘,自己不光喝了还吃了的呀,怎么这么拙劣的借口也能找得出来。

看着眼前低着头尴尬之情溢于言表的少年,心里又气愤又难过,周青毅想今天不说,也许以后永远也没机会说了,横竖都是一死,为什么不为自己争取一些机会呢,他深吸一口气,挪着凳子坐到安言身边去,“安言,你说过只要我得了冠军你就会答应我一件事,还记得吗?”

安言身后是玻璃墙没地儿挪,愣了愣,继而又眼珠子乱转,慌乱地躲闪着他的视线“是……是啊。”

眼前跟自己认识相处了一年多的安言,此时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里清楚地印出自己勉强扯出笑容僵硬的脸,周青毅觉得自己难受得快到死过去了,“我现在就有一件事想要你答应我,可以吗?”

安言沉吟了一会儿,道,“只要不是违背原则的,我又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做。”

周青毅直视他,并没有接话,过了一阵正色道:“我想先告诉你一件事。”

仿佛预感得到他要说什么,安言惊慌地伸出手,不知道是应该遮住自己的耳朵,还是应该是捂周青毅的嘴,伸手直摆,脱口而出,“不不不,你别说,你不要说。”

周青毅神色哀戚,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中受伤的神色一目了然,安言不知道如何应对,又急着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把安言手里的果汁拿到自己面前喝了一口,冰冰的液体滑入口腔,肠道才能稍微平息心里的火气,他觉得所有的气压都压在心口上,“你连我要说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急忙着否定,是不是太伤人了?”

安言愣了下,又听周青毅冷冷地说道,“安言,有时候,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天生就是这样,看似天真单纯的你,其实才是那个最会伤人,最无情的人。”

周青毅知道自己很卑鄙,但是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来留住这个人,“安言,我喜欢你,无法抑制的喜欢你,虽然你现在不喜欢我,但是我愿意等你。像俞景啸那样家世的人,以后肯定是要找个女人结婚的,你跟他在一起到最后只会伤心,而且上次他那样随便的对你,我觉得他并没特别尊重你,和一个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的人在一起,你会觉得开心吗?”顿了顿又说,声音近乎于哀求,“所以安言,和俞景啸断了吧,好吗?即使你现在不能接受我,最起码自己不会受委屈。”

震惊,尴尬,无法接受,一系列的情绪同时出现,安言心里横生难过,虽然事先早已有心里准备,但是心理建设还是不能比过亲耳听到来得震惊,之前周青毅这么多的暗示还有俞景啸的再三提醒,他也不是没有感觉到,可是他就是不想承认,自欺欺人地不去理会,以为只要自己不说,不回应,他总是会知道自己的意思的,可是现在这中间薄薄的一层膜也被他捅破,安言直觉他也许就要失去这样一个朋友了。

安言安言惊魂未定地看着周青毅,片刻后又坚定地摇摇头,眼神里伤楚又带有一贯的清明与笃定,“我并没有觉得什么委屈,俞景啸他,他也并没有不尊重我,一直以来他对我都很好,只是我任性罢了。从小到大我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他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虽然我知道我和他的事情违背了世俗道德,但是我还是想以后的路能和他一起走。”

“他以后结婚你也不在意,也要和他在一起?”周青毅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睛直直地看进安言的眼里,眼眸中冰凉的可怕。

安言一愣,随即垂下眼帘,“他结婚就结好了,我不会阻止他,也不会怪他,我知道这他的责任,一开始我就想好了,等他结婚了,我会自动离开他,所以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才更应该珍惜。抱歉对你的感情没办法回应。”

周青毅冷笑,“果然是人有亲疏,对他这么死心踏地,对我就这么残忍连个机会都不肯给,情愿等着让他结婚,也不愿意接受我。”他长叹一口气,“实话告诉你吧,从一开始我对你感情就不是单纯的友谊,对你的付出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喜欢上这样的木头,也算是我自己倒霉吧,我只是不明白,安言,我同你一年多竟然还比不上你和俞景啸几个月的感情?”

“一年多的同学,我当然也很珍惜看重,很喜欢你这个朋友,只是我对你和俞景啸的感情从出发点开始就不一样,我真的是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的。”他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反应,安言只觉得心里被刺得一片麻麻的刺痛感,连声音也变得艰涩难堪起来,“我们做朋友不好吗?”

周青毅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是无奈地勾起嘴角,语气平淡中透着森森的冷气说,“像以前那样?”

安言毫无意识地点点头‘嗯’字出口。

“以前那样啊……”他边说边笑,可是眼眸里的寒意凝固起来,“每天一起吃饭,一起上下课,伤心难过的时候我要安慰你,高兴开心的时候我也没理由得傻乐个半天,下雨到自习室给送伞……”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把杯子里的饮料搅匀,无所谓的表情,就像在说一件和他毫无关系的事情,自己只是置身事外的看客,匆匆扫过那些消散的时光一样,“可是,没有哪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你觉得我为你做些事的原由是什么呢,我为你做这些事的源头都是来自什么?你有没有想过?”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安言。”

“做你最好的朋友?在你身边看着你和别的人在一起,以后每天听你给我说你和俞景啸的事,听你说你们怎么怎么了,说你们有多相爱?然后再遇到你们闹矛盾的时候,我还要在一旁安慰你,劝你要怎么怎么为他考虑,是这样吗?安言,你真是自私的可以。”

安言张了张嘴唇,却发现喉咙干涩地厉害,试了好几次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能茫然失措地看着周青毅,他努力地让自己看上去轻松,可是只是僵硬的面部肌肉根本不听他使唤。

他不知道怎么辩驳,只又听到他冰到像是浸过雪水一样的声音,“我已经知道你的决定了,你也不用为难,你也不用怕以后我会纠缠于你,你连我对你这么长时间,做人最基本的自重我还是有的。”

城外的月光照进来,把这安言本来就很白的脸色照得毫无血色,他的一席话太过直接,将安言刺得鲜血淋漓,兴觉得浑身寒战地厉害,不知道如何反应,哆哆嗦嗦地恳求道:“周青毅,你别这样说,我们现在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得要这样?”

“这样没什么不好,我今天既然给你说了,就做好了这个结果的心里准备,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周青毅站起来,也不看安言,就对着门口的方向,“我想你现在也不想和我呆在同一个地方,你可以先走,我呆会儿会给他们说你有事先走了。”随即转身,“那我就不送了,先回去了。”

只是安言没看到他转身的刹那,紧锁的眉梢眼角,郁结难言的表情,更多的是无尽的落寞与苍凉。

大厅空荡一片,偶尔走过一两人的身影,很快又隐没在昏暗的环境里,屋外的风猛烈的敲打着玻璃窗,在暖橘色的灯光下,与黑夜分开,仿佛有迹可寻,屋里的暖气却让安言没来由的觉得冷,他的手无力的垂下,他们真的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第六十六章

俞景啸赶到的时候,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安言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眼神也不知道放在哪里的。

俞景啸走到他身边的位置坐下,感觉到身边的动静,安言才转过头,眼睛里无疑表露着欣喜与松一口气的神色,“你来了。”

“嗯,现在走吗?还是要再坐一会儿?”俞景啸手背贴了下桌上的杯子,冰冰凉凉的不由得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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