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勿爱(穿越)——仆语非人
仆语非人  发于:2012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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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杀手对视一会儿,垂首。他们明白,这生意是做不成了。程俚要保的人武林中是无人敢动的。

“走。”算是默认了,只低喝一声便消失在夜(干坏事当然是趁着夜黑好办事嘛)幕中。

“涧云,这是你的剑吗?是叫蛟龙吗?”

“嗯。它还会自己飞呢。”剑果真听话绕着程俚飞了几圈。

“上次没看清楚呢!真是好剑啊~~!叫蛟龙还真是没错。”

“嗯,送我的人说此意为黑暗力量。”

“哦。是谁送你的?”

“忘了。太久了(明明是自己记性不好)。”

“怎么会?”

“啊~~反正都忘了就不去想了,叔叔收我做徒弟吧?”

“啊?可是……我是杀手啊!”

“是杀手才好啊!我要杀了那个男人。”必须要借助天下第一杀手的情报网才好找到他啊。他太狡猾了!

“可是,杀手要绝情绝爱绝恨以保证性命还要……”

“我知道!”涧云受不了似的打断程俚接下来的长篇大论。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人爱唠叨的毛病。

程俚惜才,涧云是使剑的天才,也是真心疼爱他想对待自己的儿子,否则也不会千里来救。挨不住涧云那一脸的哀怨神情,匀了。

“好,乖云儿,叫师父。”

“师父!”

“以后,我们便仗剑走天涯。哎?对了,那个杀手的尸体呢?怎么不见了?还有以前来的几批杀手呢?”

“蛟龙饮血食骨,杀人不留痕迹。只要我愿意,死在蛟龙之下的人会小时得无影无踪。”

程俚不禁伸手去触摸它却不想手指却刺痛难奈。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道:“真是神剑呢!”

“是圣剑。”涧云好心地纠正。

这剑莫不是只有云儿他才能驾驭?程俚暗自猜测。

家灭,涧云踏足江湖。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命轮运转,涧云和蛟龙会走上怎样的路?

此后,白合就没了涧云的消息。是有人暗地里封锁了?谁也不知道……

第9章:绝情

涧云十四岁,白合十六岁。涧云已出落成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作为杀手,他是绝对的冷血;作为程俚的徒弟,他是绝对的乖巧;作为普通人,他是绝对的优雅有礼却拒人于千里之外。七年来,涧云只在程俚面前表现过真正的自己,毫无伪装。

七年,思念是涧云满头乌青的发丝,丝丝缕缕;

思念是地窖里的陈年佳酿,浓浓郁郁;

思念是蛟龙身下的累累白骨(白骨是被蛟龙的力量掩住了看不见,但它确实存在),森森冷冷。

本以为是逃出了白合那令人手足无措、令人窒息的网,岂知,那不过是进了令一张——思念的网——更难逃避。

七年,涧云早已闻名天下,是令人望而却步的冷血杀手。

七年,涧云早已杀了那个人——与自己母亲偷情的男人。但是,那个人的女儿却因此踏上了复仇之路。六年多的学习和磨练使她的武工修为大有所成。黑道的人不敢动也动不了涧云,所以她自己动手。她借口谈生意与涧云见面。

小雅酒楼二楼厢房。

酒香四溢,花香弥漫,琴声袅袅。

“春风不到,杨柳何开?明月当空,佳人何往?美酒在旁,琴音何意?美人相伴,如何不饮?酒醇可人,可以醉人。小姐可否共饮?”涧云举着酒杯问。

“公子如此赞我,奴家可是受宠若惊。想不到天下皆知的第一杀手花涧云也是一位风流才子。”

“人不风流枉少年,小姐,在下也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切莫将涧云与那不懂风月不懂柔情的江湖汉子相提并论。如此,在下就先饮一杯敬小姐安好。请。”

涧云头微扬,一杯美酒送了进去。那女子却迟迟没有动作。涧云再次劝酒道:“小姐,怎么是嫌涧云的身份见不得人,始终不肯共饮?若是如此,那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这就告辞。”

“不不!公子可是名震天下的,奴家怎会嫌弃公子?但饮一杯聊以谢罪。”女子举杯一饮而尽。

涧云见她肯喝,立马又斟上了两杯酒,道:“小姐果然豪爽。如此,我们再饮一杯。”

女子此次没有推托与涧云共同饮下,只是眉头微皱有些难色,旋即笑着对涧云说:“公子,奴家不胜酒力不能再饮了,望公子见谅。这等好酒也浪费不得,公子若喜欢,就请尽怀,不必客气。”

涧云没有答话兀自斟了一杯举到嘴边轻笑:“小姐是真的想让我喝这第三杯?”

她点头。

“可以,不过有条件。”

女子疑惑地盯着涧云等待下文。

“替我抚琴。”

“好!”

涧云微笑着饮下这第三杯美酒,不,应该说是毒酒。

她笑了,美丽得不可方物。

清扬的琴声回荡,却掩不住杀意,一并飘入涧云耳中。他知道自己已中巨毒,且无药可解。但这并没有关系,涧云不介意。

八弦动,惑人心。这琴的第八弦是魔弦,能惑人心的。涧云却不为所动,继续喝酒。一杯为酒,两杯为媚药,三杯为巨毒,四杯、五杯却是能拖延时间的。涧云以酒续命,饮尽十杯,便可拖延半个多月。女人恼了,琴音杀机更盛,恨不能拿<<十面埋伏>>来弹。涧云继续灌酒,媚药的药性却起了效用。

勾指,第八弦动,绕到涧云身边,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深深吻下。如此投怀送抱引得涧云皱眉。然而,没有拒绝。

芙蓉帐暖春宵短。涧云披好衣物做到琴边,细细观赏。

实在是好琴。如传说的一样,及时是魔琴掩不住它天生的高贵、优雅,而非一般魔物的低劣、下贱。只是被一团怨念和杀意玷污才会惑人心智危害四方。

忍不住惋惜,禁不住轻抚。食指拨开魔弦,只这一下,魔弦臣服。是涧云深深藏着的领导者的气势令它心甘,领它抗拒不得。涧云顾不上指甲生疼,弹奏起来。

女人穿戴好施施然走到涧云跟前——被琴声吸引,与第八弦无关。

“这的什么曲子?”

“你没必要知道。”

“你!”女人恼了,杀气弥漫。她从琴身底下抽出四根弦线向涧云射去。

涧云没竟有闪躲,依旧微笑着弹琴。

反手一扯,弦线扣住涧云的几处关节,琴声停了。涧云被她弄得动弹不得。微笑消失在追后一个音节主,眉头微蹙,眼里逐渐没了温度,冷若寒冰,看得她微愣。

待反应过来,她抽出涧云挂在墙边的佩剑,不顾那点击般的刺痛感,三步出手,一招夺命。蛟龙没入涧云的身体却来不及贯穿。涧云用手握住蛟龙笑了。

“蛟龙不是你这种小女孩用得了的。小姐,不要逼我。你走吧。”

实在不想杀你,你是无辜的。

女人不听,左手又从琴身上扯下一根琴弦射向涧云咽喉。涧云立刻敛了笑容换上杀手惯有的表情——面无表情,右手绕到咽部,食、中两指拈住弦线顺势绕过脖子一送,没入墙中。旋即一拉,她被涧云拉到了跟前,剑也贯穿涧云的身体。但下一刻,蛟龙已刺穿了女人的心脏。

“你……”

“你以为就凭你杀得了我么?”涧云讽刺地笑着:“蛟龙只听我的话。”

女人低下了头。她的确斗不赢这个十四岁的少年。

“本来,你不用死的。但你糟蹋了这琴。这么好的琴……”女人在涧云的叹息声中阖目,死去。

涧云抽出体内的弦线,收拾了尸体和血迹,再用绢布擦拭琴上的血污。找了匹长布将琴、剑裹好,背上。只是胸前的血污无法抹去,染坏了青衣。

“砰”房门被踢开,程俚急切地破门而入,抓住涧云的双臂,四下张望:“她呢?被你杀了?”

“呵呵,师父,陪我喝两杯吧。”

“云儿你受伤了?我收到消息就赶来了,没想到竟还是晚了!云儿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的师父。暂时死不了。陪我喝一杯好么?”

“咦?”程俚端起酒杯浅抿一口,大惊失色:“天!这是……这是绝情毒!云儿你喝了多少?”

“啊,十三还是十二杯吧?记不清了。师父别担心,可以拖很久。啊~~半个多月吧,也不是很久啦。”

“什么?!你……你知道这是是绝情?”

“是啊,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胡国奇毒:三杯不醉又名绝情。中毒后只要动情便受万蚁噬心之痛而死。即使用毒续命,动情时也会受噬心之痛。”所以,女人才会引诱涧云,为的是让他毒发。

“云儿!你怎么可以这样?”

“啊,是他说的,我要忘了爱呀,蛟龙也是这么说的。是不是?”

仿佛是在回答他一样,蛟龙发出剑鸣声。

“他?他是谁?”

“他,我也不知道。他说他是我。他笑得美,很讽刺。”

“云儿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师父,我发现,我真的很讨厌血。真的,好脏……好……”涧云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出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10章:青衣

晨,微雨。迷蒙的雨点落在涧云的身上,剑上,琴上,却没有沾湿。他用内力将雨水震开,因为涧云讨厌撑伞,更讨厌淋雨!

“公子,请问您找谁?”白府的家丁一大早出门就见到这幅无双的画面:柳眉凤目,乌发长及脚裸,用紫色缎带随意地束着,青色的长衫,配之优美的身段,殷红朱唇撩人心。细雨毫无顾忌地淋在他身上,却不见他湿了一分。身后背着的包裹似乎是剑和琴,身子单薄又被这包袱压着却也依旧身形挺拔。涧云浅浅的一笑更是倾国倾城。家丁楞了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找白家大少爷,白合。”

“哦,您等等。我去通报一声。”

片刻之后。

白衣灰纱,银发飞扬的白合冲出大门,二话未说一拳打在涧云身上。跟在他身后急切跑出的家丁呆在一旁。

这是怎么回事?白合生气了。七年来,一直维持着“十佳好少年”模样的白合头一次动怒!头一次动手打人!

涧云没有闪躲硬生生接下打在胸口的这一记重拳。微笑。白合又上前继续捶打直到他喘着粗气手也痛得快麻木的时候。(牛顿第二定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谢谢~~)而涧云则一直在笑,即使胸口的伤口裂开了,心痛如绞也只是在白合不注意时微微蹙眉。

白合退后了几步,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了:“舍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失踪了七年?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白合说到最后已是在嘶喊了,将自己这七年来的担心和苦闷全都喊了出来,生怕对方不能理解。

涧云却仍是在笑,笑得很凄凉。

这几年名震四海的无情杀手的名字你难道不知道么?有人故意封锁消息。是师父还是白清?

笑意更浓了。

白合看着他笑得痴狂滞了一滞,逐渐冷静下来,道:“阮瞻现在是太学生,他应该在太学府里,你下课再去找他,我也要去上课了。你先去休息。”

命令式的口吻,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狂笑逐渐变为苦笑:白,七年不见,你变了好多。我也是。何苦呢?

“带花少爷进去休息。”

“是!少爷,伞。”仆僮撑着伞走到白合跟前欲将伞给他却冷不妨被他瞪了一眼。服侍白合少说也有五年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垂下头怯怯地回答:“知道了,少爷请放心。”

白合理也未理他就这样走远了。就这样,淋着雨徒步前行。白色家灰色(在雨台天应该是灰白色吧?不过灰白色到底是灰还是白还是不灰不能白~~不灰不白又是什么颜色?混乱了)的背影在烟雨朦胧中忽明忽暗,渐行渐远。涧云不自觉地想到了江南的雨天,那种水中楼台烟雨渺渺的景象简直迷死人不偿命,比洛城还美。涧云不喜欢洛阳的喧闹。

“花,花少爷?”

涧云优雅地笑了:“不必见外,来府几年了?”

“五年多了。”

涧云没有回复只是笑着跨进了白府大门(那门槛太高,不用跨的不行,再高一点都成窗户了~~落地窗除外).还是那年的房间,还是那年的摆设,还是那年的人,心却是不同了。所谓桃花依旧,物是人非。

仆僮捧着干净的衣物进了房间来:“花少爷,请更衣。”

“嗯。”涧云接过衣物轻轻抚摩着,感受那纯白的衣衫传来的家的感觉。涧云浅笑:“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关于我衣服上的血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血迹的问题也要拜托你了。还有,不要叫我‘花少爷’,叫我涧云。我也不过是个下人一样的客人。”

“是。花……涧云……哥。”

“乖孩子。快些准备多一点热水,不要对任何人说。”涧云指着胸口曼延蕴染的血色神情哀伤地说。

“知……知道了。”

没办法,这花般绽开的血是涧云最最讨厌的东西。从很久以前开始就讨厌了。

聚福楼。

太学生们闲暇时最爱聚集在一起谈论玄学消遣时光的地方。日暮中,聚福楼大堂靠窗的一角里,坐着一位倾国倾城的佳人。他正在等待七年未见的友人。陆陆续续地,楼中的人多了起来。终于下课了么?涧云整理了一下刚才换上的白衣,拢拢头发,远远地望向窗外那条太学生们来此的必经之路。在看见阮瞻的瞬间涧云笑了。掌柜的在一旁笑开了:这真是活招牌啊!

“白!阮瞻!这边!”

“你……你是云!”阮瞻激动地一把抱住涧云,生怕他会溜走般。

“啊!轻点,轻点。”伤口很痛:“我回来了。”

“你不要走了,不要再离开我们了!”

“这可不行。我不能在白家住一辈子呀。等白娶妻了,我也得走了。”

白合听了一怔。

“不要,那你来我家!”

“乖,先放开我。”

“哦。”阮瞻听话地放开了涧云,怀着期冀地望着他。

“不可能的。你家现在的生活就已经够勉强了,而且,我……总之,不可能。”

“云……”

“要吃什么?我已经吃过了,你们点吧。”

一道看不见的墙在涧云和他们之间形成。涧云要保护他们不受伤只能先切断他们之间的感情,即使他做不到,但阮瞻和白合可以,猜忌则无疑是种捷径。涧云是这么认为的。

三人久别重聚,十分开心,却不料一个喝醉酒的太学生经过涧云的身边时重重地撞上了涧云。

“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醉酒的太学生傻眼了——涧云的纯白的衣衫上殷红的花朵绽开如彼岸花,一点一点从胸口绽放带着血腥味。

“我没事。”

“涧云!”

“云!”

“真的没事。”只是伤口裂开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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