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成瘾 下——玉师师
玉师师  发于:2012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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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景毫不留情地抛弃他,“那你就去死吧。”

“……小景不喜欢我了。”

“我本来就不喜欢你!”

梁辰死皮赖脸拉着他,“既然你不收留我,那给我一点爱的勇气好不好?”

“什、什么东西?”

梁辰指指自己脸颊,“亲我一下。”

梅景抬脚踹,“滚!”

梁辰又滚回来,“亲一下,就一下,小景最可爱了,亲嘛亲嘛……”

梅景惊恐地看着眼前一米八零的大个子男生变身大型犬,在车水马龙的大路边围着自己转来转去地摇尾巴,不禁腾起一身鸡皮疙瘩。

一把拽住他,“你别恶心人!我亲还不行嘛!”

梁辰开心地把脸凑了过去,梅景心一横,闭着眼睛撅起嘴亲上去,梁辰在心底邪魅一笑,邪恶地稍稍调整一下角度,让嘴唇正好对上他的嘴唇。

梅景只觉嘴唇碰到一个柔软的地方,睁开眼睛一看,脸刷的红了,正要逃走,被梁辰一把捞住脖颈,撬开嘴唇,加深了这个亲吻。

“唔……去死……”梅景挣扎着骂,“会被人看到……”

梁辰搂住他的脖颈,一转身,将人压在背后的广告牌上,轻笑,“这样就看不到你了。”

少年的吻,没有什么技巧,只会凭借本能去舔弄纠缠,却让梅景激动得浑身颤抖,伸长手臂抱住他,仰脸承受着他的亲吻,有羞人的声音从喉间溢出。

很多年后,当梅景再次忆起年少轻狂的时候,才发现,这段路边的亲吻,连同年少时的清纯爱情,已成为一个灵魂印记,被深深镌刻在了生命线上,此生此世,永不磨灭。

断断续续的亲吻持续了很长时间,背后一辆一辆公交车停下又开走,又零零散散的行人跳下车门,从他们的身边走开,没有人去在意这对路边缠绵的小情侣,也没有人发现,这两个相互拥抱的其实同为男生。

梅景倚着广告牌抬头看他,脸皮被寒风吹得泛红,嘴唇嫣红饱满、十分诱人。

看着他路灯下明亮的眼睛,梁辰觉得漫天星光都揉碎在了那里,亲一下他冰凉的额头,轻叹,“小景,我爱你。”

梅景笑了,轻声道,“我也是。”

90、对策

中午,高老姐来医院里换班,高容得以回家休息,房门刚刚关上,高老夫人一掀被子,从床上飞跳而下,奔向高老姐带来的东西,“快快快,带了什么好吃的?”

老姐淌汗,“妈,您真有这么饿?”

高夫人找到一个三层大饭盒,潸然泪下,“容容当着我的面把一桶鸽子汤全喝了,一滴都没留!”

老姐:“你们……”

看着坐在桌边大快朵颐的老太太,高老姐十分疑惑,“妈,您……胃口很好?”

“还好,唔,这个粉蒸肉是你爸做的吧?不错不错,手艺又进步了,”高夫人一双筷子使得出神入化,在不同的餐盘里健指如飞,“唔,这个甜汤不好,冰糖放多了。”

“我是不是可以猜测……”高老姐慢慢踱到老夫人身后,“您根本就没有什么气急攻心血压飙升心跳破表?”

老夫人筷子掉了。

高老姐义正言辞:“妈,容容被您愁得头发都快掉了,您却这样对待他,真是太过分了!”

老夫人强词夺理,“我是为了他好!等二十年后,他变成老头子了,骆沛明还是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到时再抛弃他,他连个孩子都没有,怎么办?”

“您怎么就知道沛明一定会抛弃他?”老姐暴走,“我还没见过比沛明更忠犬的男人呢!”

高夫人想了想,“比梁家阿霄的男人还忠犬?”

“我不认识!”

高夫人撇嘴,“还是养个孩子好,不能相信男人,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老姐黑线:您让我爸情何以堪?

高容回到家里,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在玄关里换鞋,笑道,“沛明,在煮什么,这么香?”

骆沛明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你早上说想吃小笼包,我熬点皮冻,老太太身体怎么样?”

“唉,”高容叹气,走过去,抱住他的腰,“脸色红润吐字清晰,你觉得呢?”

骆沛明失笑,拍拍他的后背,“辛苦你了,先去客厅坐一会儿,午饭马上就好。”

“好,”嘴上虽然答应着,可高容还是跟着骆沛明去了厨房,靠着厨房的门框,看他熟练地颠勺炒菜。

骆沛明身材健美,自幼喜爱锻炼的青年肌肉结实,黑色的毛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的小麦色手臂骨肉匀称肌理清晰,半截围裙系在腰上,勾勒出性感的腰线,他腰部肌肉强健,隐晦得宣告着强大的肾功能。

高容心里一动,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怎么了?”骆沛明笑道,空闲的一只手覆在他的双手上,“在老太太那里受气了?”

“没事,”在他的背上趴了一会儿,淡淡道,“待会儿跟你说个事儿。”

“现在不能说?”

高容心想我现在说了,估计待会儿你饭都吃不下去了,遂一笑,糯声,“待会儿再说嘛。”

骆沛明也笑了,“今天怎么突然爱撒娇了?”

“你不喜欢?”

“喜欢得心惊胆战啊!”

不光做饭的时候心惊胆战,吃饭的时候更是胆战心惊,骆沛明惊恐地发现高容今天特别温柔,一直在亲切地往自己碗里夹菜,还笑得柔情似水。

“容、容叔,你到底是怎么了?”

吃晚饭,高容自觉地收拾碗筷去洗碗,站在洗手池边,大声道,“我对你不好,你有意见,我对你好,你更有意见,跟你在一起,真受罪。”

骆沛明大爷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闻言道,“受罪你也得在我身边。”

高容洗好了碗筷,又洗了水果端过来,坐在他的旁边,一脸谄媚,“沛明,在家做家务累不累?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肩?”

骆沛明转身,把他按在自己面前,“你给我说实话,你又犯什么错了?”

“……”

“坦白从严,抗拒更严哦,”骆沛明温柔地抚摸他的脖子,手指沿着锁骨下滑,用力扯了一下毛衣的深V领,轻松地笑道,“不要紧张,我会酌情惩罚的。”

高容贞洁地揪住领口,颤抖,“我们昨晚才做过。”

“嗯哼,我知道。”

“前晚也做过!”

“哦,记忆力不错。”

“大前晚也做过!!!”

“大年夜嘛,要跨年。”

高容悲愤,“是要跨年,不是要你跨在我身上过年!”

骆沛明呵呵笑起来,“亲爱的,你不要转移话题,刚刚就想要跟我说的事儿是什么呢?”

高容谄媚地凑过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挂在他的身上,“乖儿子,明天跟我去医院做个体检吧。”

“嗯,做什么?”

高容甜甜地说,“看看精子质量怎么样,老太太不是要个孩子嘛,咱们找熟人医生打个掩护,你生了,就当是我生的,把老太太糊弄过去。”

骆沛明的脸色果然黑下来,阴森森地盯着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你今晚对我这么好,全都是为了这个?你自己不能生,所以让我来生,生完就丢给老太太,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高容结巴了,“怎么话到你嘴里就不是那个味儿了?我有这么不负责任?”

骆沛明两根铁指拧着他的下巴,嗤道,“你本来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冷不丁又被提到了以前的事情,高容心立马就酸了,心想我是有些不负责任,可是我也把你从十岁养到了二十四岁,并且还要继续养下去,你凭什么一句话就否认了我全部的付出?

骆沛明话说出口才意识到有些重了,再一看高容的反应,立刻觉得岂止是重了,简直是剧毒啊。

忙揽住他,拍拍他的后背,“容叔,我错了,我不该说这么混账的话,你千万别生气。”

高容拉着他的手,抹眼泪,“十三年来我含辛茹苦风雨兼程,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抚养成人,于是你就这么报答我么?”

骆沛明汗,“……我早都不随地大小便了。”

“……”高容大哭,“你这个不孝的小王八羔子……”

骆沛明狂汗,无奈道,“你不用装腔作势了,我不是不愿意生孩子,只是我有要求,”他加重了声音,“孩子生出来我们自己养。”

高容一愣,呆呆地看着他。

骆沛明认真地说,“我不反对你生孩子,但是孩子必须生活在我们身边。”

高容自嘲地笑了一下,“你就是这么的不相信我。”

“不是,”骆沛明将他揽入怀中,“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想要亲自抚养我们的孩子。”

高容躺在他的腿上,憧憬道,“明天跟我去检查身体吧,我托老姐联系信得过的医生,等你从澳洲交换学习回来,我们的孩子也该出生了,养一个和沛明一样英俊帅气的孩子,有高高的鼻梁,长长的眉毛,嗳,我们给他取名叫什么?”

骆沛明无语,“你想太远了吧。”

徐睿出院后,小两口安排双方父母在茶餐厅见了一面,最终敲定暑假结婚,两位母亲相见恨晚,就婚礼上小两口的礼服等细节问题展开激烈的讨论。

两位父亲百无聊赖地看看天看看地,看看窗外,十分尴尬。

梁父寻思着找到一个话题,努力和蔼地问,“听说老弟是大学教授?”

“嗯,”徐父在人前温文尔雅,“我在S大生科院任教。”

于是梁父做谦逊状,“我国生物科学的发展日新月异,不知道老弟做哪一方面的研究呢?”

提到自己的专业,徐父两眼放光,“我最近在做鞘翅目叶甲科部分种类线粒体COⅡ基因分子系统学研究,有望解决海南省椰园近年来遭受红棕象甲以及椰心叶甲侵害的问题。”

梁父:“……”

徐父兴致勃勃,“上一年我们用利用负泥虫Criocerisduodecimpunctata的COⅡ基因序列作为外群序列,利用ClustalⅩ进行序列比对,MEGA31进行序列组成统计,并以NJ、MP和贝叶斯系统发育推论法分别重建系统发生树……”

梁父刷地指向窗外,“哎呀,快看,UFO!”

徐母+梁母:“……”

寒假咻地一下就过去了,面对着越来越近的开学日,梁霄的心情如同崩溃的大盘,一天比一天惨不忍睹,徐睿从父母手里抠出不少钱,这两天正在电脑前研究楼盘,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寒意袭来,不禁一个冷战,慢慢回头,只见梁霄头顶笼罩着一团黑雾,脚步虚浮地飘过来。

颤抖,“师、师父,你这要干嘛?”

梁霄飘到他的面前,突然扯住他手臂,声泪泣下,“我不要开学啊!傻小子我们私奔吧!”

徐睿放下鼠标,无奈,“你已经过了快一个月的寒假了,还没过够?”

“每年总有那么十几个月不想上课啊,”梁霄呜哇呜哇地哭,“讨厌备课讨厌上课讨厌粉笔讨厌黑板擦……”

徐睿温柔地抚摸他,“你已经这么过了十多年,还将这么过二十多年,加油!”

梁霄:“……我不活了!!!”

91、复仇

纵然一百万个不喜欢上班,可是正月十六一到,梁霄还是认命地夹着课本去学校报到了,在高一高二还在沉浸在过年后遗症中醉生梦死时,高三学生已经像上足了润滑油的机器一般嗖嗖嗖地旋转起来。

废话,胜利在望,自然比高一高二那些离解放遥遥无期的小屁孩们充满希望。

后面的日子便是日复一日的备课上课开会挨批备课上课开会挨批,时间竟然刷地就过去了。

离高考还有一百天的时候,梁霄主持了百日誓师大会,六百多名学生在操场上面目狰狞高声嘶吼,一时间方圆百里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据不可靠统计,十三中头顶臭氧层由此出现空洞……

五月上旬,四模结束,徐睿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带八班学生去公园放风筝减轻压力,此时离高考仅剩二十几天,大家俨然已经有些精神失常。

梁辰背着梅景满公园撒了欢,扯着一个巨俗无比的心形风筝把所有人都恶心到了。

午后的阳光温柔缱绻,梁霄头靠着徐睿的肩膀,两人坐在树底看着不远处奔跑的学生,“小龙四模成绩怎么样?”

徐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葛小龙安静地仰头放着一个鲜艳的凤凰风筝,修长的凤尾在空中迎风飘摇。

“没有三模的时候好,”徐睿心疼地说,“他给自己压力太大了。”

梁霄笑道,“这是好事,四模成绩太好,容易浮躁,你等着看他高考吧,会让你大吃一惊的,我相信他。”

徐睿突然想到,“昨天下午,裴凤桐打了个电话过来,谈了很长时间。”

“谈什么?”

“还不就是小龙的事情,”徐睿笑道,“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全是说应该怎样帮他摆正心态,怎样转移压力,怎样合理学习之类的,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裴凤桐这么罗嗦。”

梁霄笑着摇头,“他呀,天生操心的命。”

“裴凤桐不能再回来了么?”徐睿问,“即使是没有编制,也比在山村里好啊,并且宿宿马上就到上学年龄了,山村的师资力量比城市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梁霄叹气,“不是不能回来,只要他想回来,高容肯定能解决编制问题,但问题是他自己不愿意回来,唉,回来日子也难过,随他去吧,只是可怜了小龙。”

“虽然这么说挺不符合教师职业道德的,但我还是想说,”徐睿懒洋洋地仰躺在草坪上,“上天啊,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瞧你这傻样儿,”梁霄单身支撑着身体,低头看他,吃吃地笑,“我就纳闷了,你怎么会觉得自己还有职业道德?犯上作乱的不是你?欺师灭祖的不是你?大逆不道的不是你?”

两个人在树荫下相视而笑,轻轻吻在了一起,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却像一对蜜月期的小情侣一般,拉个小手香个小吻偷个小情都激动不已。

惨烈的黑色六月在下火一般的高温中拉开帷幕,徐睿和梁霄作为送考教师,不能进入考场,于是在考点门口支起个大太阳伞,给学生们发解暑饮品。

徐睿别出心裁,在每一个矿泉水瓶子上都贴了个大大的笑脸表情,在众多师生云集的考点门口赢得了一致的赞扬。

梁霄得意无比,心情大好,恨不得在徐睿脑门贴个标签,上书五个大字:老子的男人。

六月九号上午考试结束铃声一响,整个考点顿时炸开大片喧哗,彻底解放了的学生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奔出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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