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
那女老师支起上半身,伸胳膊敲了敲对面的桌子,问那老师有没有看到陶潜。
对面的老师抬头,看了下邹或,道:“陶潜去分校区讲课了,下午回来。”
邹或听完,又道了声谢,刚打算转身走,就又听那女老师问他,“你是几年级几班的,叫什么?”
邹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有些发愣,犹豫了下,才回道:“一年级油画系的,邹或。”
那女老师笑着点了点头,眼睛一直都没离开邹或的脸,听完,又问:“你是陶潜的学生?”
邹或没言语,点了下头,点完头见那女老师仍旧一副有话说的模样,就赶紧堵了句,“我下午再来。”说完就转了身,往外走的空档就听对面那老师,呵呵的低笑了两声,然后出了门,还隐约听到那女老师嘟囔了句,‘怎么找陶潜的竟都是些长得不错的!’
邹或听完,便下意识的想到了时钺,算算,两人也将近半个月没联系了。他突然想不起,那次到底是为何不欢而散了……
下午,第一节课下了课,邹或才又去找陶潜,这次陶潜在,邹或进了办公室,走近陶潜,喊了声“陶潜老师。”
陶潜正在写讲义,抬头见是邹或,便闪过一丝诧异,问:“有事?”
邹或点头,余光见周围有人打量他们,便低声说了句,“陶老师,我们出去说。”
“好。”陶潜也没犹豫,就搁下笔,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一前一后的和邹或出了办公室。
两人下了楼,找了处清静的地儿,邹或才道:“陶老师,你认识王宇文吧?”
陶潜并不是心思细密的那种人,他的性格就像他的画风,是那种洒脱,不拘一格的个性,他一听邹或提及王宇文,就点头应了,还嘴一顺溜的说了很多话,“嗯,以前在国外留学通过时钺认识的,他前些日子还在H市开了画展呢!你也看了吧?这还是时钺给他跟国内的机关牵的线,听说H市结束后,还要去A市办一场。”
邹或听完这话,不禁就往深处想了去,王宇文在国内开画展,原来是时钺帮了忙,看来那幅画送给自己,全是时钺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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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或抬眼看陶潜,神情淡淡的,回了句,“感谢他送我画。”
陶潜一听,讶异道:“王宇文送了你画?”
邹或点头,垂下眼,故意提起了时钺,“嗯,我也挺惊讶的,那天时钺也在,王先生执意送我,说是有眼缘……”
陶潜听了,怔了一几秒,表情才恢复到自然,说:“确实挺让人惊讶。”说着搔了搔头发,又道:“电话倒是知道,不过是国外的,他目前在国内,就算给你,你也打不通,要不把他的邮箱给你?”
邹或:“可以。”
陶潜把邹或的电话记了下来,说回头把邮箱地址以短信息的方式给他发过去。
邹或,道了谢,就走了。
……
陶潜等邹或走后,就把电话拨给了时钺,电话一被接起,连声招呼都没打,就直接问道:“王宇文送邹或画,是不是因为你?”
时钺迟疑了两秒,“……邹或跟你说的?”
陶潜拽了把树枝,道:“那倒不是,他刚问我王宇文的联络方式,我不好直接给他,就问他有什么事,所以这才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以为是我的缘故?”
陶潜撇嘴,“要不是你,王宇文会凭白无故的送邹或画?那眼缘还不是借口!也就骗骗孩子!”
时钺听完,轻笑了声,道:“我跟邹或又没什么关系,王宇文又怎么会因为我而送他画?”
“……”陶潜哑然了,原本认定的事实顿时因为这句话而动摇了。
时钺的语气突然放柔了,道:“陶潜,你想多了!”
陶潜的脸色唰的一下子红了,咳了声,带着些许掩饰,道:“只是问你一下,不是就不是呗!”
时钺笑,随即就把话题扯开了,“我明天回H事,一起吃个饭。”
陶潜听后,有些为难,商量道:“明天已经和小夏约好,要去她家,要不等我从她家回来,在一起吃?”
时钺翘着的嘴角耷拉了下来,声音也淡了,道:“你这是打算要和她正式相处了?”
陶潜把刚从树枝上拽下来的叶子捏在手里把玩了起来,似有似无的“嗯”了声,随后又紧接了句,“她挺好的。”
时钺听了,半天没说话。
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了。
陶潜借口道:“我去给邹或找王宇文的邮箱地址,先挂了。”他挂上电话,吁了口气,才回办公楼。
而邹或收到陶潜的信息,是在晚上八点左右……
他一收到地址,就打开电脑,给王宇文回复了一封简短的感谢信。
过了两天,他才收到王宇文的回复,内容只有三个字,不用谢。
邹或对着这三个字看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要怎么回,后来网页一关,决定不回了!既然王宇文态度冷淡,那他也没有必要往上贴,至于那幅画,收都收了,自然也没有退回去的道理,管他是不是因为时钺的缘故……
时戟是在元旦当天回来的,他去主宅吃了顿晚饭,就回了别院。
他有一个多月没见邹或,一回来自然先把人抱在怀里温存了一把,纾解完欲火,才静下心来说话。
“这段时间,乖了吗?”
邹或在他怀里,也没睁眼,语气慵懒的哼哼道:“哪天不乖……”
时戟闻言,便满意的翘起了嘴角,然后在邹或的后颈上亲了口,又道:“明天跟我去A市呆几天。”
邹或一听这话,才抬眼看他,只是一眼,便又垂下了眼睑,找借口搪塞道:“我周一就开学,哪有什么时间去。”
时戟掐上了他的后颈,那动作就跟玩弄宠物似的,带着股威逼胁迫的架势,道:“今天才周四,周一就让你回来。”
邹或后颈上的手掌大而厚重,掐弄的他很是不舒服,想挣,不仅没挣开,反而又促使时戟加重了力道,半天才不情不愿道:“……我周日就要回。”
时戟闻声,松懈了力道,改掐为捏弄,低头亲了口邹或的发顶,也退了一步,道:“好,周日晚上。”说完见邹或还想还嘴,又立马接了句,“就这样!”
“……”邹或非常憋气。
次日,早饭时。
邹或瞅了眼重新上岗的秦姨,什么都没说。他原本是计划着趁时戟在,缓和一下关系,但无奈并没找到合适的契机……
餐厅里很安静,时戟不喜吃饭时说话,所以连带着一屋子的人也都没个响声。
这两年,邹或同时戟用餐的次数照实不多,以至于连这种食之不语的规矩都有些不适应了,这顿饭,他吃的并不没什么胃口,草草喝了碗粥,就放下了碗筷。
时戟见状,便不满的蹙起了眉,用自己的筷子又给邹或夹了两个小笼包,稍后还亲自给他倒了杯牛奶。
做这一系列事情时,时戟没开口说一句话,他只是瞅着邹或,眼神里带着强制性,想要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邹或抿着嘴,倔强的瞅着时戟,用眼神示意,自己吃饱了。
时戟蹙着的眉头又深了些许,态度依旧坚决。
论强硬,邹或总是闹不过时戟,况且只是这种小事,他也没多坚持,随即便屈服的把东西都吃了。
秦姨站一旁,自然看了个满眼,原本淡淡的脸上顿时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然后还不待两人用完餐,就寻了个事情从餐厅离开了。
才吃过早饭,时戟身边的两名贴身助理就来了,其中负责时戟生活方便的沈助理,还不待时戟有所吩咐就提前召唤下人去收拾行李了,看那意思,显然是知道邹或会同时戟一起去A市。
两人先是对时戟打了声招呼才招呼邹或。
邹或跟他们不熟,只是点了下头。
时戟没在意他们,直接牵起了邹或的手,颇有兴致道:“趁着这会儿闲。跟我去遛遛凯撒。”
邹或扯了下手,道:“我去楼上穿个外套。”
时戟瞅了眼邹或身上,见穿的确实不厚,才应准他,“嗯。”
邹或上楼随便穿了件就下来了,下楼见只有沈助理在,就问,时戟呢?
沈助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回道,时少先去看凯撒了,说让您直接去车库里找他。
邹或听完,反倒不着急了,慢条斯理的系好扣子,穿好了鞋,才去找时戟。
车库里,凯撒刚被解开链子,正撒欢的乱窜,一见邹或进来,顿时扑了过去。
邹或吓得顿时怔住了,还是一旁的徐助理眼急手快,一把就把邹或扯到了自己身后,与此同时,时戟也勒紧了凯撒脖子上的铁链,怒喝道:“回来!”
凯撒在原地,腾地一下子竖起了前爪,倒是没敢再去扑邹或……
时戟让人又把凯撒栓了起来,拴好后,看了眼邹或,见他吓得脸色煞白,便走了过去。
时戟才迈脚步,徐助理就从邹或身前挪开了。
邹或脸色很不好,情绪有些失控,恨恨道:“你要是不把它弄走,我就宰了他吃狗肉!”
……
第七十三章:调情
这还是邹或第一当着外人的面给时戟脸色。
时戟虽蹙起了眉,却并没计较,他伸手抚上了邹或的后颈,安抚似的摩挲了几下,就把人带出了车库。
时戟的手确实起到了镇定的作用,没一会儿,邹或的情绪就平稳了些。
两人走出车库就在院子里站定了,邹或吁了口气,再开口语气虽缓和了很多,但态度依旧坚决,道:“这次我绝对不再让步,凯撒必须送走,它要是不走,我就去住校。”这话说的有些任性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凯撒蓄意伤害邹或了,时戟虽挺待见凯撒,但这会儿也是恼怒多,他又抚摸了几下邹或的后颈,才道:“好,我让人把它送走。”
邹或听完,脸色才好了些。
这一场风波算是过去了……
邹或跟着时戟离开别院时,秦姨出来送了,邹或看着她,想说句话,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邹或率先坐进了车厢,时戟其后,关门的瞬间,他对秦姨点了下头。
车子很顺利的驶出了别院,时戟拽过邹或,把人抱在了怀里,突然道:“你和秦姨的关系还没缓和?”原本邹或就对他提过,当时没当回事,以为过段时间会改善,没想到这次回来,两人已经如此疏离了!
邹或调整了一下姿势,神色淡淡的道:“嗯,她莫名其妙的就对我有了意见……”
时戟听了没再言语,他虽不希望两人疏离,但这种事情,他也懒得操心。
一行人是下午到的A市,没回市里,直接去了郊区的度假别墅。
A市比H市冷不少,邹或一下车,就不适应的缩了缩脖子。
时戟牵起他的手,道:“冷?”
邹或注意力都放到了四周的环境上,听了时戟的问话,只是敷衍的吭了声,“有点。”
时戟牵着他进了屋才松手。
邹或打量着屋内摆设的这功夫,保镖已经把行李搬到了楼上,别墅里的佣人见两人呆在客厅,就都闪了。
时戟拿起空调遥控器调试了一下室内的温度,调好见邹或依旧在四处打量,便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道:“后面有温泉,是现在泡还是晚上?”
邹或伸手覆上了时戟的手背,一听说有温泉,便有些新鲜的道:“我还没泡过呢!”
时戟探头亲了下邹或的耳垂,道:“那现在去……”
温泉是用石头砌成,并不大,但容纳三四个人也不是问题,两人下去后,时戟就让邹或叉开腿坐到了自己腿上。
邹或不怎么老实,总伸手去撩水。
时戟靠在石壁上,手掌覆在邹或的腰侧,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
邹或被时戟摸得有了点感觉,便想从他身上下去。
“别动!”时戟说着,就把手伸到了邹或的身后。
邹或叉着腿,私处暴露,时戟很容易就把手指探进了骨缝间……
“嗯……”
“放松……”
“啊……慢点!”
“别缩着……抬高腰……”说着就照着邹或的屁股拍了一巴掌。
邹或被他一拍,下边顿时更缩了,舒服的时戟顿时闷哼了声,“唔……”
这是邹或第一次在室外做,难免有些羞耻心,或许就因为羞耻的缘故,身体反倒比以往更敏感,快感来的也更加凶猛……
高潮过后,邹或瘫在了时戟身上,累的连直起腰的力气都没了。
时戟比邹或稍晚一些射,发泄完,就从他身体里撤了出来,牵扯出了很多白浊,但很快就被泉水给稀释了。
片刻,等到呼吸平稳了,力气恢复了些,邹或才从时戟身上下来。
时戟嗓音低沉道:“刚舒服吗?”
邹或眯着眼靠在一旁的石壁上,闻言,也没抬眼,懒懒的道:“累……”
时戟翘起了嘴角,伸手在邹或的腰上捏了捏,有些嫌弃的道:“就一次还累?把你养得真是越来越娇气了!”
邹或闭着眼,晃动了一下眼珠,没搭理时戟。
两人又喝了些酒,才从池子里出来。
晚饭是在顶楼吃的,屋顶是一整面钢化玻璃,屋内点着几盏昏暗的壁灯,一抬眼就能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夜空,很有情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外面阴天,看不到星星。
环境确实不错,但气氛却差了不是那么一星半点儿……
吃饭时没人言声,照实是件很无趣的事情,邹或跟别人的时候,也不爱说话,但每次同时戟一同用餐,便又矛盾,觉得不说话又很难熬……
终于挨到了饭后,邹或起身往窗边走了去,打开窗户,对着外面的空气深深的呼吸了几口,转身问时戟,“我们要呆到什么时候离开?”
时戟走近,环住了他的腰,“怎么?这就腻了?”
邹或干脆把背靠在了身后的玻璃窗上,抬眼去看时戟,很快便又把视角转到了其他地方,笑道:“还没,只是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陪我在这呆着?”
“两天时间还是抽的出来……最近,你倒是挺乖!”说着用另一只手拿起邹或的手,放到自己嘴边啄了口。
邹或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我不乖,你折腾我,我乖了,你还疑我!你现在倒是越来越不好哄了!”
气氛很好,时戟心情也不错,难得的跟着邹或调了句情,“你缩那么紧,哪次没把我弟弟哄到满意的射出来?”
这还真是时戟第一次,在两人都正常的状态下,说出这么不堪入目的话,邹或一听,就横了他一眼,忍不住骂道:“滚……”
时戟笑,越笑越大声……
次日,两人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午饭是去度假村里的餐厅吃的。吃完溜达着回的别墅,然后又在房间里腻歪了一下午,直到了傍晚,一行人才回市里。
车上,邹或扫了眼窗外,问时戟,“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