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绪然见他不说话,就又问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问题,他为什么会查你的通话记录?这么做明显代表了他不信任你!”
邹或现在哪有心思搭理他,“……”
李绪然咬咬牙,强忍着没再说出什么跌份的话。他心里虽有些恨邹或,但一想到这状况,就又实在忍不住想提醒邹或,说是提醒却又有些存心,存了心的想搅合一下邹或和时戟之间的关系。
他以为邹或之所以和时戟一起,是有些感情的,哪里会知道这两人之间维系关系的从来就不是感情……
两人静默了会儿,谁的神情都不大好。
片刻,李绪然转移了话题,又突然问道:“霍阳嗓子沙哑是因为你掐的?”
邹或听了这话,思绪才从刚才那事里跳脱出来,瞅着李绪然,毫不愧色道:“他自作自受,活该!”
李绪然听后,并没露出丝毫要为霍阳出头,或者指责邹或的意思,而是翘起嘴角,扯起了闲话,“没想到你打起架倒是挺狠的!”
邹或浅浅的哼了声,或许是出于对李绪然的提醒的回报,他的态度多少有了些改善,道:“兔子急了都咬人,更何况人……”
李绪然又笑了下,瞅着他,突然问道:“之前,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是因为知道电话被监视吗?”
邹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说了实话,“不是。”
李绪然闻言,自嘲的一笑,生硬道:“我在你这得的难堪已经够够的了,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
邹或:“……”
李绪然最后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再见”,就转身走了。
自此,李绪然再没纠缠过邹或,之后,就算在校园里遇到,也只是互相点下头,两人间甚至连句打招呼的话都没再说过。
还是很多年后,成熟了,释怀了,才彼此问候了下……
邹或回到包厢的时候,他同学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问他怎么认识设计学院的李绪杰?
邹或也没再吃,穿好外套,随意解释了句一个高中毕业的就把人搪塞了过去。
傍晚,时钺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没接,而是用同学的手机发了个短信过去,问他什么事?
时钺说想请他周末一起去看画展,是他朋友办的。
邹或犹豫了下,拒绝了,说周末有事。
之后过了很久,时钺才回信息,说,那有机会再约。
邹或回了个,好。
……
第六十九章:心思
周末,邹或自己出去买了部手机,之后又寻了处代售电话卡的地方买了张卡,装好,拿出以前的手机,把秦画,时钺的号码都存进了新手机里,然后各发了条短信,说,以后请联系这个新号码。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时钺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邹或拿着新手机,一时还有些手生,直到铃声想到了第三声才接起来,“喂。”
“事情办完了吗?”
邹或随手把装手机的盒子扔进了垃圾筒里,翘着嘴角,道:“刚办好。”
“既然办好了,要来吗?”
“你朋友的画展?”
“嗯哼。”
“地址?”
时钺一声轻笑,道:“地址还真说不好,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邹或客套,道:“不用,如果方便的话,等一会儿出门接我一下就好。”
“好吧,在xx路这边,你到附近后告诉我,我出门迎接你。”
电话一挂断,邹或就走到路边扬手拦了辆出租车,然后报了地址名,问师傅大概多久能到?
出租车师傅说,就在前边不远,十多分钟就能到。
邹或听完给时钺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十多分钟后差不多可以到。
时钺回,好,等下接你。
师傅说是十几分钟到,只是到了那条街的路口,邹或下车,又往里走了一会儿功夫才看到时钺。
时钺穿了身灰色风衣,手上戴了副黑色皮手套,远远看来,衣装笔挺的,颇有点像电影里的出现的特工。
两人迎着面走近后,邹或打量了眼时钺那身讲究的衣着,问:“我这身是不是不大合适?”
时钺笑:“没事。”说着就转身引邹或往回路上走,边走边道:“只是个画展而已,穿什么都无所谓。”
这话邹或自然不信,要真无所谓,时钺又何必穿这么讲究……
路上,时钺给他介绍了一下这次画展的信息和资料,是英籍华人,风格是后现代油画,今天是他在国内的第一次开展的首天,因为早上要有个开展的仪式,所以他才穿的稍微正式了些。
邹或个人是比较偏爱后现代主义油画的,所以听时钺介绍完,便更有兴致了。
两人走了大概五六分钟才到,门口摆放了很多花篮,地上还有些鞭炮过后留下的红色纸屑,邹或踩着纸屑,眼不经意的一扫,正巧瞅见了最外围的花篮上的署名,是用黄彩写的楷书,一眼便能清晰的认出是,‘时钺’这两个字。
他看到那个姓,心中不禁一紧,侧头问时钺,“这是你的名字?”说着指向了那个花篮。
时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点头,“对啊,这名字听有些像女生,其实yue是这个钺,很多人都以为是喜悦的那个悦。”
邹或收回了手,扯了下嘴角,没说话,这会儿他有些心不在焉,原本他以为时钺姓shi,不见得就是时戟的这个姓……
时钺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儿,虽有些闹不懂,但并没追问,而是直接转了个话题,道:“外面冷,进去吧!”
“嗯。”
进门,接待的人递给了邹或一张简介,邹或随手翻了翻,就被时钺引着进了里边。
这处举办画展的空间不小,里面是个大厅,大厅前方还有一段走廊,走廊里又是一个大厅。
两人是从最外围开始看,没看多久儿就有人走过来跟时钺打招呼了。邹或瞅了一眼,没言声,就自己去看下一幅了。
等到他看到好几副之后,时钺才来找他,手里端了两杯红酒,递给了他一杯。
邹或接过,道了声谢,但端在手里并没喝。
时钺问他,不喜欢喝红酒?
邹或摇头,说只是现在不想喝而已。
时钺转身,又去给他端了杯香槟。
邹或把酒杯搁在了大厅中央的长桌上,接过了时钺递来的香槟,道了声,“谢谢。”
时钺笑了下,拍上了邹或的肩膀,道:“男孩,这里的气氛还是不错的,别这么拘谨!”
邹或喝香槟的动作一顿,过了一秒才恢复常态,道:“我没有拘谨。”
时钺摇头,轻泯了口酒,瞅着邹或的眼神突然深了,缓缓道:“你自己没发现吗?你的神经一直都是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邹或被杯里的香槟酒喝净了,并没反驳他这话,而是理所当然道:“人面对陌生的环境和不熟悉的人都会这样,很正常。”
时钺挑眉,“不熟悉的人?我吗?”
邹或把空杯子搁一旁,垂下眼,有些尴尬,过了两秒镇定下来,才道:“才见过几面而已,难道算熟悉?”
时钺低笑一声,没过过较真,道:“那过会儿一起用午餐,彼此增加一下了解。”
邹或没应声,而是岔开了话题,道:“你朋友的画,色彩很干净,跟你的画风也很相近。”
时钺没说话,而是挑眉笑了,笑中带着揶揄。
邹或没搭理他,转身往下一幅走了去。
午餐是在附近的餐厅吃的,吃饭的时候,邹或接到了时戟的电话,他对时钺道了声抱歉,就拿着手机走到了角落才接起来。
“喂。”
时戟有些沙哑,不显喜怒,道:“哪呢?”
邹或没敢撒谎,道:“在外面吃饭。”
“……”
邹或见他没声音了,忙解释道:“上午刚看完画展,饿了,就在附近吃了。”
时戟咳了下,再说话,声音里的沙哑减缓了,语气却不好了,“……我回来了。”
邹或紧接着道:“那我这就回去。”
听了这话,时戟的语气才缓和了些,“我派司机去接你。”
“嗯。”
电话挂断后,邹或就回了座位,对时钺歉意道:“不好意思,一会儿有人来接我,咱们快点吃可以吗?”
时钺听了,体谅道:“没关系,一会儿你有急事就走。”
之后邹或只动了几次筷子就撂下了。
时钺见状,问他,吃饱了?
邹或点头,嗯。
他这样,时钺自然也不好继续再吃,所以也搁了筷子,说自己也吃好了。
邹或一听完他的话,就招手把侍者叫来了,说结账。
时钺压下了他的手,把自己的卡递了过去,神色难得认真了一回,道:“这个不要跟我抢!”
“……”邹或只得又把钱包放回了包里。
结完帐,邹或又歉意了一番,说下次请时钺。
时钺没拒绝,只道:“希望下次别再吃的这么急慌慌了!”
邹或尴尬的应了。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拿起了包背好,说去下卫生间,并且让时钺自己去忙,不用跟他一起等人了。
这话里潜含的暗示在明显不过,是让时钺赶紧离开!
时钺自然听的明白,他是个成年男人,就算看透了邹或的小心思,也不会太过计较,毕竟年龄摆在那了,该包容都会尽量包容,他起身,道:“我朋友的画展会持续到下周,这期间如果想来打电话给我,我陪你。”
“好。”
两人就在餐厅里分开了,邹或去了卫生间,把新买的手机关机,藏进了包里最隐藏的一个兜,然后理了理衣服才从卫生间出来。
又过了会儿,司机打电话过来说到了,邹或才走出餐厅。 他一上车,就问司机,时戟什么时候回来的。
司机回说,十一点多回来的。
邹或听完,盘算了下,距时戟回来到给他打电话,之间大概有不到半个小时,这段时间足以可以透过追踪器查到他的位置,也就是说,时戟或许是追踪完他的位置,才拨的这通电话,想到这,他吁了口气,好在那会儿没撒谎……
车子大概形式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别院,下车后,邹或问佣人时戟呢。
还不待佣人回话,秦姨就指了指楼上,说,“上面呢,身体不舒服。”说着把盛了粥碗和菜碟的托盘交给了邹或,嘱咐道:“一会儿上去,他要是发脾气别顶,顺着他点。”
邹或接过,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邹或走进卧室,把包搁到了沙发上才走近床畔。
时戟躺在床上,闭着眼,看不出是否睡着。
邹或轻手轻脚的把托盘搁到了床头柜上,弯着腰凑近了时戟,轻声问道:“吃点东西吗?”
时戟闻声撩开了眼皮,抬手握住了邹或的手,“坐。”
邹或依言坐在了床上,问时戟,“哪里不舒服。”
时戟坐了起来,往后背垫了个靠枕,没什么精神道:“只是有些头疼。”
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时戟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明显弱了下来,就连说话的语气,看人时的眼神,也都受影响,没以前那样盛气凌人了,面对这样的时戟,邹或顿觉压力锐减,精神也相对的放松了,问:“秦姨熬了粥,要喝点吗?”
时戟“嗯”了声,放开了一直攥着邹或的手。
邹或端起托盘里的粥碗,用勺子搅了搅,吹了吹,舀了勺喂给了时戟。
时戟很理所当然的张嘴喝了,之后还指使邹或夹一些小菜给他吃。
一碗喝净,邹或问他,“还要续碗吗?”
时戟摇头,说,“给我倒杯水。”
邹或把碗放回托盘后,起身去给时戟倒了杯温水来。
时戟接过,喝了两口就又递还给了邹或。
邹或把杯子搁到了一边的床头柜上,然后端起托盘,打算送楼下去。
时戟阻止了他,说,“放一旁,让佣人上来端,你过来陪我睡会儿。”
邹或把托盘放到了离床稍微有些距离的茶几上后,道:“我洗个澡换身衣服。”
“不用。”时戟说着拍了拍身侧床位。
邹或迟疑了一下,才爬上床。
时戟等他躺好,就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腰。
邹或被他搂着有些不得劲儿,挣了下,没成想时戟反倒搂得更紧了。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房间里很安静,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下,心跳声显得格外强劲有力,渐渐地,两人的心跳频率达到了一致,当神经习惯这种频率后,它就开始起到了催眠的作用……
这一觉,两人直睡到傍晚才醒,时戟率先醒的,他醒来后,手就钻进了邹或的衣服里,来回的抚摸揉捏,嘴也在邹或的耳畔颈侧不断的舔舐啃咬。
邹或睡上了瘾,不管时戟怎么弄他,他都不睁眼,后来被弄得有感觉了,才哼出几声,但依旧不动地儿,整个过程都处于被动,以一个享受者的姿态任由时戟抱着他的大腿抽插,其间除了被时戟弄得不舒服的时候出了些声外,其他时候都跟装死似的。
完事后,他睁眼瞄了下时戟,翻了个身,含糊的抱怨了句,“好累……”
时戟把套子扔掉,呼吸还有些喘,听了邹或这话,忍不住伸手拍打了下他暴露在空气中的屁股,“啪……”
邹或吓了一跳,抬起脖子怒瞪时戟,“你干嘛?”
时戟“啪”的又是一巴掌,明显这一觉和这一炮又让他恢复了精神,神色哪还有先前那一丁点病弱的摸样……
邹或的屁股蛋上被拍的都红了,他只觉得火燎燎的疼,还不待说什么,时戟“啪啪”又是两下。
邹或被打急眼了,抬手就照着时戟的肩膀推搡了一下子,怒道:“你还没完了!用完了就动手,你还真是好样的!”
时戟扣住他的胳膊,一使劲儿就把人按回了枕头里,另一只手覆在邹或才被打过的地方,轻缓的揉了揉,没好气道:“你连动一下都没动一下,还好意思说累!真是把你养废了!”
邹或“哼”了声,还想反驳,谁知刚张嘴就被时戟给堵住了……
时戟的舌头一阵乱扫,之后一吸,就把邹或的舌头吸进了自己嘴里。
邹或的舌根被时戟吸的一阵生疼,“呜呜”的叫唤了好几声,时戟才放松力道,最后他整个嘴被啃咬的发麻了,时戟才放开他。
时戟的嘴离开后,还伸手亲自抹掉了他唇上的水渍。
邹或气喘吁吁的躺在原地儿,好一会儿才恢复到自然的呼吸频率,这期间,时戟一直坐他身畔,看着他,抚摸着他后背。
邹或睡了这一下午,再加上刚做完,精神和身体都有些倦怠,也没什么心思一直计较时戟打他这举动,又过了会儿,就心平气和了,问道:“你上次走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时戟拉过被子盖到了两人身上,手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邹或的后背,道:“A市那边已经差不多了,最近这一年,我会慢慢撤回H市。”
邹或听了,面上虽没什么反应,可心里却并不高兴,时戟在A市,他在H市,天高皇帝远的,他当然更自由。可一旦时戟回来,便再不能像现在这样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