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眠月——冰の水镜
冰の水镜  发于:2012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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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岚定是算计好门主在此,无音自然有救,才有胆放毒针。二人同门多年,又是水御华的左右使,自不会互相内杠。何况无音在外中的毒,曾经多数也是由虞清岚所解。他深知对方武功并不弱,无音更不愿与虞清岚为敌。

“属下冒昧,为何门主不唤清岚回来?”

无音调息片刻问道,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刚才的麻痹感也顿如潮涌般迅退去,他才舒了一口气。

“不用,相信过不了多久,他自己便会回来。”他挥了挥手,示意无音可以退下了。倏地,又像想起什么没来由地问了一句,“清岚见你时,你有没看见什么有趣的表情?”

“他……,他替季淳羽挡了一剑。”

闻言,水御华那张高傲的脸上神情也微微变了变,随即又瞬息平静。若他没让无音当场暴毙,想必也是安然无事的。一丝促狭爬上了水御华的嘴角。

然而二人话题中的毒公子,也就是虞清岚正毫无自觉地调戏着某人。季淳羽真不明白,为何他身负中伤还能有闲情雅致抓着他索吻。而借机劫色的虞清岚怎可放过如此好说话不抗拒的季淳羽呢?

他的伤虽不深,但也足令他疼得厉害。虞清岚内力高武功也很强,但就是讨厌用剑,虽然他在门中的习剑对手一直都是无音。可长剑沾血,定会脏了自己身。相比用毒和暗器就自然不会受这种影响。

大夫来过之后,也只是重新包扎了下伤口,安抚病患好生休养也就撤了,皮肉伤而已。东方英自然不愿留下当蜡烛。

他躺在床上,扯过季淳羽鬓角的发,对方微微呼痛,却并未迟疑。俯身烫贴着对方的额头,璨若星辰的眼睛倒映着他,伤痛的怜惜的不忍的……甚至蕴涵着先前的惊魂未定。

“淳羽,你是在害怕吗?”怕我受伤怕我会死。

他勾着季淳羽的脖子,扯出一个绝伦的微笑,看起来像是充满安定人心的力量。

季淳羽默然不语,只是呵护般地捧起他的脸,小心翼翼地厮磨亲吻,像是对待易碎的宝物,轻柔地似沾了朝露的羽毛。刚才那一剑他的确吓得要死。

虞清岚的眸色渐深,探舌而入反客为主。若有若无的诱引,对方不再是欲拒还迎。相当地坦率,直接,彼此缠绵。干柴烈火烧情欲。

先前已经想这么做了吧……季淳羽半遮着眸,也透出欲望的迹象。在以为要失去对方的那刻,只想着当下更牢牢地抓住他。他想起很多前这个人的不辞而别,不想再让这蛇轻易地就从手里滑走了。

不知是谁先剥掉了谁的衣服,肌肤相触,亲密无间。但那人胸口上悚目惊心的红令季淳羽迟疑了,有新的血迹浅浅渗出了绷带。

“……不、不做了…”若是自己上他,他定会再受伤。他迅速地脱离他,慌乱地就想后退。

“淳羽……”下面的人却死死拽住,一点都不顾伤痛,攀上对方的肩头。脖颈纠缠,在他的耳边微微吐息,“一会你坐上来。”

他顿时羞愧难当,僵直不动。虞清岚笑得不怀好意,眼波流转媚如丝,亲吻着对方的眉目鼻翼唇畔,直至季淳羽发出一声沉湎的呻吟。挣扎过后,不由自主地再次开始回应。

他的手向下探去包裹着那温烫的柔软在自己手中逐渐坚硬起,技巧地安慰和蓄意地挑拨,季淳羽的脸上有着难耐的痛楚和享受,嗔怒地望了对方一眼,在虞清岚的眼里更是秀色可餐活色生香。

而看着不能吃只能被吃的,便是此刻季少主的写照。体内倏地有什么东西伴着凉凉的液体在深入,他惊惧地就想退缩,却被虞清岚按住不动。眼里差异对方哪来的力量,定是运了功,来不及思考,那进入的数量又增加了,是手指缓慢地轻刮着他的深处。

“清、清岚……,够了,住手……”他攀附在他的身上,受不住这般地待遇,面红气喘。

本是英极俊极的脸竟流露出脆弱的神情,柔和了他的轮廓。虞清岚的眸子微眯,哪里肯停,对他的抗拒视若无睹。反而加快了手指的动作,阔张着自己的领地。

“淳羽,坐上来可好。”用词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

他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对方,满满诱哄,眼里的目光,温柔四溢。

本迟疑的季淳羽,像被鬼差神使,颤巍巍地跨了上去。狼爪迫不及待地就随即盘上,坚硬的灼热伴随着疼痛,抵入,深入。

他紧咬着的唇,被对方拉下脖子温存地撬开,身体的深度和唇齿的深度,被同时进出纠缠厮磨。混乱了狂乱了,像一叶孤舟,浪涌岌岌。直到他喷溅在他的体内,他浸淫其中也跟着释放而出。

季淳羽虚脱般地攀附在对方的身上,但仍旧能保持着一丝清醒控制着自己压制的力道。面颊轻轻地烫贴着对方的左胸,安静地能听见那有力的心跳声。

他闭上眼,庭前旧事,枫红世界,年少轻狂,直到现在的肌肤相亲缠缠绵绵。分明是如此清晰的人,却又让人感到恍若幽梦,朦胧虚幻。

一种不知何时扎根下的不安,破了土,发了芽。那是本已存在,却是被刻意忽略的东西。

清岚。我想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

第一次他问他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个吻的答案。他紧紧地贴着对方的心脏,好像这样就能知道他所有的心事。但是,除了那规律的心跳声,他仍旧一无所知。

季淳羽扬起头,长发倾泻,他望着底下情欲未散的人,因为伤口的疼痛,精致的五官显得微微扭曲。他索吻他,疑问就这样被封缄在了口中。

第十章:诱引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一把刀。清岚同志您辛苦了。”

东方英倚靠在门边,一副落井下石挖苦对方的模样,嘴巴得逞,但却不敢再靠近房内半步。

因为清晨他本是来探病的,粗枝大叶的他直接推了门,结果看见的就是一屋子的淫逸痕迹。愣是一愕然,接着就是一道劲风袭来,好比亲临台风登陆,他竟然被活生生地给摔了出去,门又啪的一关。东方英就被堵在外面了。

没反应过来是谁打他出去的,反正肯定不是小羽毛,小羽毛绝对是怜香惜玉型的贵公子。那就只有那个表里不一的人妖干的了。东方英咬着牙根,把虞清岚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东方英,你是想再摔一次,还是想再来点泻药痒粉的。”

虞清岚靠在床头,休身养定淡淡然地威胁恐吓。季淳羽去见武林盟主了,想不到却把那丫头给拖了过来要照顾自己。

“要不是看在小羽毛的面子上,我才不想搭理你!”

“不送。”虞清岚更是不屑一顾,巴不得她从眼前消失。

东方英瞪了眼转身就真的走了,干脆利落好不拖泥带水。虞清岚拂袖掌风一扬,门关了起。

他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前方,若有所思。昨日无音出现非同小可,身边仿佛还残留着那人的味道。他抚上胸口的裂得更开的伤处,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虞清岚自嘲地笑了。

本没打算这么急躁就要了季淳羽,可是自己可能时日不多了,他无法确定水天门是否会对季淳羽罢手。最好能回门里一趟,但愿不是凶多吉少。忆起门主近日的种种行事,虞清岚不免心有余悸。

季淳羽在庭外滞留片刻,便被下人迎了进去晋见武林盟主欧阳辰。不料还见其他武林人士聚集一堂,其中便有华山派的掌门,以及武当、衡山等各大门派高手。

“晚辈季淳羽,见过欧阳盟主及各位。”

季淳羽向众人拱手作揖。雪剑配腰,又是一袭紫绸白衣。举手投足间万分从容优雅,宛如玉树临风前。

跟着衡山派大弟子身边的小师妹凤吟歌,见如此风神俊朗的青年,只一眼,便被俘获了芳心。

“季公子,真是许久不见。季大侠别来无恙?”欧阳辰笑着问道。

“家父很好。而晚辈此次也正是受家父之命前来。”季淳羽忙道,目光扫过在座众人,又正视眼前的欧阳辰,“想必各位集聚在此也定是为了同一件事吧。”

“最近武林中不少英雄豪杰被杀,却不知何人所为。”欧阳辰叹道。

“杀我华山大弟子,此仇不能不报。”说话的正是华山派掌门,他义愤填膺地上前,神情更是悲痛交加。

“不瞒各位,昨日在下也险些惨遭毒害。来人正是邪影。”

“刺客邪影?此人行踪不定,武功又及高,季公子怀疑是他?”欧阳辰惊道,众人的目光也跟了过来,投掷在季淳羽的身上。

“不敢肯定。他也必是受人委托,所以不得不防。”

今早他也同虞清岚分析过邪影,却不知对方已把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

“以季公子的武功,感觉此人如何?”

“说来惭愧,昨日要不是朋友相助,在下今日可能就无法与诸位相谈了。”

季淳羽神色忽一黯然,眉目低垂,凤吟歌的心竟也跟着一紧。

“这……”提问的华山掌门也不知如何是好,与众人面面相觑。

强者向来都是一种威胁,尤其是与自己立场不同的人,即使他不伤你也不有意与你为敌,但只要对方强大,人就会感到惧怕,也就会轻而易举地将对方归类为敌人。

欧阳辰放下手中拿杯早已凉透的茶,站了起来,思忖片刻后道:

“这邪影定是不能放过。此人武功如此高强,又为杀手,放任不管必然是后患无穷。”

众人见盟主放话,也只能随声应和。而此事依旧毫无头绪,起先本是怀疑仇家上门,但连续被杀的都是名门正派,凶手却无从查起,搞得各门派人心惶惶。

武林比武大会第五天才结束。季淳羽后两天的场子本就无心参加,加上自己身体某处羞耻地疼痛,基本都是窝在客栈陪着虞清岚,虞美人自然是乐不思蜀,而这可苦了东方英。

季淳羽不让他走,不放心他一个人去龙蛇混杂的赛场。他就看不了这个对她来说比08奥运更吸引人的大会。但虞清岚又嫌他碍眼,好不容易丢了几包毒粉给他防身,季淳羽才肯放人。

欧阳辰不愧是武林盟主,借此机会,广招正义之士,并放话要追查真凶。而邪影也成了众矢之的。季淳羽很是高兴,让武林同盟去收拾邪影也总比自己去找仇家方便的多。

而虞清岚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他们要诛杀的是邪影,不是水天门的无音。

待将东方英强制送回东方世家,才知她这又是一次离家出走。东方朗见女儿同季淳羽一起归来,本是惊喜。却未料他断然坦白自己也已心有所属,见死活抗拒的女儿能平安归来,东方朗悬着的一颗心也最终妥协了。

而回到霄月山庄没几日,虞清岚见伤口好的七七八八,也不再见水天门的人来偷袭。便向季淳羽提出了辞呈。当务之急自己必须先回门内探察此事,无音来刺杀的话,也就意味着门主定然不会放过自己和季淳羽。

三日。淳羽,三日之后我便回来。

但是,第三天过去了,虞清岚没有回来。季淳羽突然就很后悔,为什么他不问问他去了哪里。

直到第五天,他收到了一封信。明日午时岳霞峰。虞清岚。字迹是清岚的,但是当日季淳羽所见之人,却不是朝思暮想之人。

“水门主何故在此?”

岳霞峰顶,风声簌簌。季淳羽望着眼前之人,却是强装镇定,手中的流光剑下意识地紧了紧。此人不好惹。他暗自诧异,来人怎会是他。

“等你。”分明是抑扬顿挫的声音,却透着冷冽地嘲弄。水御华沉稳而雍容地伫立在那里。

“我不记得我有约与你。”

一种莫名的恐惧与不安在他的经脉里滋生,随着血液地流向开始向四肢充斥开来。

“虞清岚。”

仅仅是这个名字,就足以将他坚撑的理智和镇定全数摧毁殆尽,季淳羽莫名,相当地莫名,但此刻出现的水御华必然和清岚有脱不了干系。

“他叫你来的?”他眼里尽是不可思议,满腹狐疑。

“自家的狗怎么可能叫得动主人。”

刻薄的唇优扬,口中则是震慑人心的冷言冷语。季淳羽瞠目结舌之际,左手的剑已然扬起。

“你什么意思?!” 季淳羽挡下了第一剑,却挡不住对方侵略霸道的气势,迎接而来的一招比一招狠绝。

“字面意思。”水御华欺近,答得漫不经心模棱两可。

流光剑寒气凛凛,炫耀夺目。此乃无利不破,无坚不摧的极品好剑。配上季淳羽的落月剑法,更是出神入化。

“我为何要信你。”他盛气凛然地睨视对方,气息隐隐开始散发出杀气。

“信不信随你。不过你似乎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水御华的笑容越发灿烂也越发悚然,美丽而邪恶得无懈可击,令人畏惧的强大,“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水御华剑花都省的挽了,每一剑都是完美至极锐不可挡。猎食者的目光牢牢锁住对手,犹如看待困兽之斗。

季淳羽的剑被高高地卷起,险些就脱离了手,凶猛的攻势直逼于他。猝不及防,肩胛骨下就被无情地刺穿,无法言欲的疼痛袭卷而来。

但是对方依旧没有就此罢手,竟保持着这个攻势逼退他数尺,将季淳羽就这样狠狠地钉入后方的树干上。

他闷哼一声,硬生生地吐了口鲜血,却不得动弹。视野逐渐模糊,流光剑应声落地,接踵而至的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第十一章:被俘

痛。身体的每一处似乎都在叫嚣着这般地疼痛。

季淳羽从黑暗中醒来的时候,便是被这种疼痛唤醒的。思绪是相当迷离的,他努力集中精神,只意识到自己依旧是被剑给贯穿着,只不过地点变了,似乎是地牢,而钉着他的剑却是自己的。

这真是讽刺。这把削铁如泥的流光剑竟然有一天会这样地用在自己身上。刺穿了他的琵琶骨(肩胛骨),练武之人最忌讳的地方,武功也好,内力也好,他现在一点都使不上力了,更别提拔剑了。

凄惨无比,一败涂地。这八个字此刻形容他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眼皮又开始变得沉重,他再次昏了过去。

哗的一盆水倒在了满是血污的人的身上,季淳羽觉得自己像是从冰窟窿里直接被捞出来似的,冻得直哆嗦。伤口又剧烈地疼痛起来。

他抬起头,视野依旧有些朦胧,眼前有巨大的黑影俯下,像是在天空中盘踞已久的秃鹫,突地就冲了下来。

“水门主……”他声音暗哑,艰涩地挤出一丝疑问,“我跟你有仇吗?”何故这般待我。

水御华笑而不答,他低头俯视,侧显出锐利如剑的轮廓。真是意气风发,飞扬跋扈。和此刻狼狈不堪的季淳羽形成鲜明的对比。

“本来只想看看虞清岚对在意的东西能有什么表情,不过现在,我对你的反应也相当有兴趣。”

“清岚在哪里。”他质问,像是一只全身竖起毛的野兽,警惕地提防着眼前的男人。

“与其担心他,不如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

他握住那把流光剑,缓慢地抽出少许,猩红的液体马上就渗流了出来,蜿蜒而下。

“唔……”季淳羽皱眉,呻吟出声。熟知对方只是在折磨自己,却又不甘地抿唇噤声。

“这把剑真的很适合你。”

流光剑本就锋利无比,此刻饮了主人的血的它越发冷冽冰冷起来。下一瞬,利剑再次直刺入骨,比先前更深地穿透,狠狠打入墙壁。

“啊、啊啊——!”

季淳羽差点痛昏过去,他挣扎着想努力保持清醒。愤怒悲怆疼痛像汹涌的潮水一样反复拍打着他,一次比一次更为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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