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死你就爱你 下——释道行歌
释道行歌  发于:2013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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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羽尘知道柳择甫是典型的外柔内刚,他已经这样说,自己再怎么问他不也不会过多解释,况且这里人多眼杂,自己也不好多问。只得点点头:“让师兄小心一点……别太累到自己。我……我会好好的。”

柳择甫颔首:“我会告诉他你的话。”之后向段风尘和唐延赟等人轻轻一点头,带着周闵芝就离开了。

周闵芝倒是想和木羽尘多说几句,问问他那天怎么不声不响就没人影了,但一看木羽尘看着自己的恐怖眼神,连忙缩缩脖子,一声不响追着柳择甫去了。

期间唐仕寰走到唐延赟身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唐延赟接到一个电话后,就对唐仕寰说:“队里说出了点问题,要我现在回去,你……”

唐仕寰看了木羽尘一眼:“我一会自己回学校。”

唐延赟点点头,下巴指指木羽尘,眼里都是询问的目光,唐仕寰说:“那是我同学……也是,那什么,我之后再和四叔你联系。有什么情况你一定告诉我一声。”

唐延赟答应下来,掏出个新手机递给唐仕寰:“知道你小子翘家穷的叮当响,早上我让人出去先随便买了个手机你拿着先用,别搞的自己这么狼狈。”

唐仕寰苦笑着接了,唐延赟喊一声:“收队!走了!”

用力拍了一把唐仕寰,对段风尘说:“今天多谢段老板配合,以后可能还要来打搅,希望段老板多担待。”

段风尘怎么能说不,只好走过去和唐延赟握手:“这都是我应该的,欢迎唐队随时来了解情况。毕竟事情解决了对大家都好!”

唐延赟哈哈一笑:“要是人人都有段老板这觉悟,我们也不至于总是吃力不讨好了!那就这样,下次再见。”

段风尘稍稍欠身:“再见。唐队你们慢走。”

24

唐延赟也不多说,当即带头准备离开,唐仕寰突然叫住他:“四叔……”

唐延赟又转回来:“怎么?”

唐仕寰欲语还休,张了几次嘴也没能说出什么。木羽尘走过来带着疲倦礼貌的笑容替他开口:“唐叔叔您好,我是唐仕寰的同学,叫木羽尘。”

唐延赟点头:“你好。”

木羽尘看了唐仕寰一眼,说:“唐仕寰想说……不管怎么样,想请您有空多安慰关心一下他妈妈。让她别太担心难过。唐仕寰也在努力帮她找线索脱罪的。”

唐延赟听了这话,暗骂自己呆子。唐仕寰打小就不善言辞不善表达,自己白当了二十年他叔叔,还不如他一个同学了解他。对唐仕寰说:“你放心。你妈那边我来照料。你先回学校,也别太担心。还有你四叔在这。”说完对木羽尘笑笑:“我这侄子一天到晚说不了半句话,你是他朋友也多劝劝他。”

木羽尘笑着应下来。

唐延赟又对唐仕寰说:“你这哥们不错,这种时候能挺你,你可要记得人家的好,以后别做对不起人家的事!”

说完不再耽搁,大步走了出去。

段风尘此时心乱如麻。

顾不上礼貌对木羽尘说:“那个……羽尘,不然你先回去,我们完了再联系。我估计要回家一趟。”

木羽尘看了他一眼,也不问什么,只是带着敌意笑笑,“告辞。”就拽着唐仕寰离开。

一路上唐仕寰不时看看木羽尘却不说话,像在思索什么。

木羽尘先前也察觉到唐仕寰的不悦,那是没来得及,现在静下来一想,不由挑起揶揄地笑:“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啊!是不是看我那么关心师兄心里憋屈啊?”

出乎意料的唐仕寰不跟他拌嘴,仍旧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难道我四叔这么上道?”

木羽尘不解:“什么意思?”

唐仕寰很慢很慢地扯出一个笑容:“你不觉得……他最后说得话,是在教育我不能忘了糟糠之妻,不能喜新厌旧移情别恋么?”

木羽尘被他一说,想起唐延赟最后的交代,初听只是有点别扭也没往心里去,被他这么一提,整个炸毛跳起来:“你骂谁糟糠的!你是不是几天不打就想上房揭瓦啊?”

唐仕寰笑意更深:“你倒是不拒绝后面的称呼么。我也没说你糟糠,我只是就话论话,你何必对号入座?”

木羽尘抬起脚就踹过去:“你死旁边去!你的糟糠正在报社想你呢!别给我乱扣帽子,小心我告你诽谤!”

一路互相调侃稍微冲淡了唐仕寰心里的担忧。

等两人回到宿舍,木羽尘顾不上屈幸和周才箴目瞪口呆的样子,就开始给唐仕寰找事:“快点给我铺床晒被子!都是被你打成脑震荡害我躺了半个多月,被子都发霉了!”

唐仕寰没好气地说:“你脑子才真该晒晒!你不如说是你故意要被我打成脑震荡借此逃避打输的耻辱!别找事啊我告诉你!这几天累的跟土狗一样,谁有空给你铺床。”

说着坐下点根烟,淡淡的烟味缭绕在两人之间。

木羽尘轻轻从他指间拿过烟,看了他许久,两个人,好像回到从前。又好像,不是从前那种感觉。

还是从前的地方,还是从前的场景,他抽的烟,一直都没有换过牌子,还是那种刺鼻的气味。

可是,心境不同,看一切也都不同了。

他还不太明白想要从唐仕寰那里得到什么,是他说喜欢的话语,是他发火时也藏不住的温柔眼神,还是别的什么。

只知道,现在不是他陪着自己,而是两个人,平等的,相互的,陪伴与面对。

唐仕寰也看着他,等烟快燃尽了,才站起来说:“该吃饭了。”木羽尘一笑,用力拍他一巴掌:“你倒是会躲!我告诉你,今天不把我床铺整理好你别想清静!”一边说一边跟着他走出门。

唐仕寰也不在意:“我的床干净,不介意借你睡睡。”

木羽尘咳了一声掩饰不自在:“我说过我嫌弃。”明明以前也和他一起睡觉过的,现在却想起来都觉得心跳有点快。

唐仕寰看他飘忽的眼神,不好再开玩笑免得真把人又惹恼了,说:“木大少我诚心诚意邀请您屈尊睡我的床,今天我实在没力气给你使唤了。再说现在都五点多了,哪里还有太阳晒被子?你千万给个面子。”

木羽尘笑骂:“你这种趾高气扬的德行哪有一点诚心诚意的样子?直接说你懒得抽筋就是了!那你明天要给我晒。”

唐仕寰切了一声:“说说你还来劲。明天看心情再说。”

……

屈幸拍拍胸口:“我以为羽尘要怪我那天撇下他自己喝醉呢!”

周才箴黑线:“……这有什么好怪你的?难道一定要你拉着他一起喝醉?”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唐仕寰从哪里把羽尘找回来的?他们好像和好了啊!”

“不知道……他们的世界我们不是一直都无法了解么……”

25

当天晚上,两人都睡在唐仕寰宿舍,田汝旺很善解人意地对木羽尘说:“那个,木羽尘,今天晚上张斌不回来的,你可以睡他的床。”

木羽尘想了想说:“我怕得病。”

田汝旺:“……他虽然一直换女朋友,但是好像没有那种病。”

木羽尘很认真:“那种病,是有潜伏期的。”

田汝旺彻底无语。

唐仕寰抓过杂志砸在木羽尘头上:“别废话!你睡不睡?”

木羽尘一脚踹开他爬上床。

看着唐仕寰站在床边脱衣服。一件又一件,心里顿时不安起来,警惕地问:“你干什么?”

唐仕寰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脑震荡还没好么?脱衣服看不出来?”

木羽尘拉拉被子:“你……脱衣服干什么?”

唐仕寰更奇怪:“不是你说衣服脏了么?一会我睡上去指不定你又要撒疯拳打脚踢的。”

木羽尘无言。

只得尽量向里面缩,整个人几乎都贴到墙上去。

田汝旺早已识趣地爬上上铺装死人。

唐仕寰恻阴阴一笑,关灯上床,故意靠在木羽尘耳边问:“你今天怎么这么自觉,不一个人占三分之四的位置了?”

木羽尘脸一红,不好说怕唐仕寰会有什么举动,想想宿舍还有其他人,他也不至于能做什么。

稍微有了点底气:“你怎么不说我是四分五裂的能力者,能一个人占你整个宿舍?”说完推开他:“滚旁边去,猪啊你!”

唐仕寰上半身打赤膊,却丝毫不觉得冷,面对木羽尘说话间吹到脸上的热气,只觉得全身都热。

轻轻拉下木羽尘裹得严丝合缝的被子,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木羽尘一惊,随着他在自己口腔内的深入挑弄,迟疑一下就马上扭开脸,低声骂:“你是畜生吗你!滚开。”

唐仕寰也没想过这么快就和木羽尘发生什么,一片黑暗里仿佛能看出他脸上的嫣红。

笑了笑,躺进被子里。

伸手搂过木羽尘,叹口气。

木羽尘不满地蹬了蹬他:“是你千求万求的少爷才来你这里睡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叹大气?”

唐仕寰向里又靠近他一点,轻轻在他唇上碰触:“没什么……”

木羽尘这次不再抵触他薄如春雪的吻。

“你是不是很担心?”

唐仕寰开口说话还是轻轻摩擦着他的唇:“不是……只不过感觉这事可能要闹大了。你那个师兄到底什么来头?好像确实有点不得了。”

木羽尘就着唐仕寰蜻蜓点水的碰触,挪动一下身体,窝进他怀里,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我也不是很清楚的。我和师兄只是在山上认识,但是他在山上前后只待了两年。那时候师父就说他不是一般人,到山上也只是象征性的。当时我才初中,好多事情也不懂的,但是现在想起来,师兄一定是有很大背景的。”

唐仕寰不得不承认他所听到见到关于肖肆的一切都让一般人无法理解:“那个姓柳的,说是他是你师兄的家姓,什么意思?”

木羽尘想了想说:“家姓就是一出生就要给师兄当一辈子下人,但是是关系最亲密的那种……大概就是贴身管家之类的意思吧。我也不是很了解。”

顿了顿又说:“其实以前,师兄的家姓就是那个莫启文,也就是我说怀疑和你妈妈的事背后势力有关系的那个人。据说莫家一直都是他们肖家的家姓。而且好像,在莫启文之前还有一个人的,但是那个人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换成了莫启文。现在又换成柳哥,总之……都和莫家脱不了关系。”

唐仕寰更惊讶:“要说莫启文是南华的董事长,那几乎是这个市的垄断性的企业龙头了,他是你师兄的贴身下人,你师兄到底得多厉害的身份?”

木羽尘说:“不是说了我也不清楚么!反正师兄很厉害就是了。柳哥说他忙完这段就会来看我,到时候见到师兄你别发疯啊,不然我可护不住你!”

唐仕寰不屑:“切!不知道谁护谁呢!不过……根据那个姓柳的说话,你师兄现在忙的如果是南华姓莫的那些事,会不会和我妈的事有关系?”

木羽尘之前倒还真的没想过这事,听他一说,仔细想想可能性倒是很大:“你这么一说倒是也说不定啊!哎!那这样的话,要不我再联系柳哥,把这事前后都告诉师兄让他帮你,肯定很快就能解决了的!”

唐仕寰原本就对这个素未谋面但耳熟能详的,木羽尘口中简直已经超越了人类存在的肖肆大爷心存不满。

说嫉妒也好说吃醋也罢,因为木羽尘从未当他面夸赞过什么人,唯独对这个师兄崇拜的无以复加。难免让他不爽。

何况大男子主义的自尊心作祟,更不会去求这个单方面当作情敌的人。

当下一口回绝:“不必了!这事我自己解决。”

木羽尘了解他性格,也不勉强,更往他怀里靠了靠:“那就先别想了,说不定过几天你叔叔那边就有转机了。”

唐仕寰抱紧他:“但愿了。”

两人就保持着这种不激烈却甜蜜的姿势,偶尔两人的唇会轻轻碰到,唐仕寰就会收紧手臂,不咸不淡地谈论着彼此的话题,直到木羽尘终于熬不过睡意,对唐仕寰的话没有了回应。

唐仕寰低头又亲了亲他的脸。

才阖上眼睡去。

26

唐延赟的消息来的确实很快。

在木羽尘努力收敛脾气下两人每天照常上课吃饭,腻歪在一起打闹的小日子没过几天。

唐延赟就打电话过来。

然而并非两人所冀望的好消息。唐延赟是用很无奈落寞的语气对唐仕寰说的:“……这个案子,背后的事情越查越大,上面有压力,但是又要对外承诺排除万难。查到段风尘那里已经查不下去了。形式上搞个专案组出来,我没有进组的资格。这些,你大概也能明白一些。”

唐仕寰也算明白了杨念这次惹上一个了不得的事情。只好说:“我知道了,还有什么?”

唐延赟沉默很久,想了又想,才吞吞吐吐地说:“还有……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也不认同他们的做法,又没办法干预……”

唐仕寰深吸一口气:“你说吧,我没事……”

唐延赟又纠结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说:“你们家,你老子你妈还有你,现在据说都被监视起来了。至于是什么人的命令我现在还不清楚,只是听老同事大概透露出一点……也许不是明的,你要小心点。”

唐仕寰惊呆了。

过了好半天,木羽尘在旁边看他脸色都变了,担心地捅捅他,他才回过神急切的问:“那我爸妈……”

唐延赟说:“你老子那边不用担心,毕竟他有一班老底子在那里。现在也和你妈离婚了。你妈我还没敢打招呼,你也最好别告诉她这件事。她现在压力太大,你们家那边的人告诉我有几次她都疯疯癫癫往马路上冲,后来被人拦回去。我怕……”

唐仕寰咬紧牙关说:“我知道了,我暂时不告诉她。但是我想回去看看她。”

唐延赟不好阻止,但是生怕唐仕寰出事,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不管怎么样,现在你的安危最重要。那些人迟迟不对你妈下手,说不定还忌惮什么。很可能在你身上做文章。”

唐仕寰听这话的意思是母亲暂时还算安全,稍微放下点心:“我不要紧。我总要去见她一面。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也只能靠我了。”

唐延赟深叹,再多的理由也不能阻挡一个儿子在母亲风雨飘摇的时候作为支柱回到母亲身边,只好说:“那你小心点。我这边多少还有些关系,有事一定要和我联系。”

唐仕寰嗯一声:“我明白,我不会做什么,只是回家一趟罢了。四叔你自己也保重。”说完就挂了电话。

在天台上坐下。

木羽尘没有说话,他从电话内容听出唐仕寰心意已决,而且未来的情形一定不乐观。他不会安慰他,如果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可以说出最漂亮的语言,但他知道现在说那些没用只会让唐仕寰对自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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