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花的果实(生子)上——汀上白沙
汀上白沙  发于:2012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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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回事!”

醉意被这水浇去了大半,佐岸慌慌张张地从水里站起来,摸摸满是泡沫的头发,好不容易拿手抹去蒙在脸上的水渍,睁开一看——天!他身上什么都没穿!而对面正坐着另外一个同样赤裸的男人,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忽然突兀兀站起来大秀小鸟的自己。

“佑,佑海?”摸着头发的手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放下,泛着泡沫的,湿长的头发随之滑落。不过他已经没有空去在意这个,一心只想遮住自己的敏感部位,尴尬地扯出一抹笑,佐岸艰难开了口,“我……我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醒了?还醒得这般夸张?

既然对方已经有了意识,佑海便晓得他的身份也应有所转变。迅速切换至友好模式,佑海大大咧咧笑道,“哈,先坐下来再讲吧,水池里有浴盐,不透明的啦。”

佐岸这才想起来往自己所在地瞧。果然满池子乳白色的液体,极好地锁住了隐私,这才犹犹豫豫地捂着下体缓缓蹲下,坐到了浴池的另一头,几近可能地同佑海保持最远距离,“这……我现在在哪儿……?”

“我家。”佑海回答,顺便清洗自己的身子,“你醉了,我又不晓得你住哪儿,只能把你带回来。”

“醉……是,是这样啊……”不知是残存的酒精还是热气,佐岸听了这回答只觉害羞,脸似被火焰映照般的红,“可,为什么我们……”会躺在一个浴池里呀!我们好像没有熟到能够同池而浴吧!

“节水节电节能源啊。”佑海当然不会傻到告诉对方这其实是他爹的主意。做出一个可笑的鬼脸,忽然没有预警地起身朝佐岸方向走去,“再者我们都是男人,难道小岸有什么身体上的秘密吗?”

小……小岸?这算什么鬼称呼!!佑海步步逼近,佐岸难堪得只想逃出这片浑水——可是一起身就等于要裸奔了……等等,他好像没有这段沐浴的记忆呀,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衣服也是男人替他脱掉的?啊啊啊,老天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喂喂,别再过来了,我,我可要叫,叫人了哦……呃……

佑海瞥见他紧张到快要昏厥的神情只觉好笑得要命,心中暗忖莫非这家伙担心我兽性大发强上了他?开玩笑,他又不是见洞就插的废柴,何况他对他可是一点性趣都木有,见了他也硬不起来!

不过就这样捉弄捉弄他,吓唬吓唬也挺有意思的。

眼见着对方那根卧在草丛里的鸡鸡在他面前越放越大(近大远小的原理,不是膨胀所致),还身为处男的佐岸反倒说不出话来。吃惊而害怕地竭力往后倾,却抵不过对方的渐渐挪近。他不得不闭上眼——这距离实在是太……太恐怖了,他几乎都能闻到那里特有的男性气息……活生生的,陌生的,费洛蒙的气味……

越靠越近,似乎就要贴上自己的脸。

“啊,花洒拿下来了——来,我替你把泡沫冲走。”

欸?

花……花洒?

那种暧昧到可怕的气氛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佑海的味道也像化了一般消失殆尽。难道前面都是自己的错觉?佐岸下意识猛地睁开眼想探个究竟,却不料又是一阵热水从头上哗啦啦洒下,带着泡沫的水汩汩流着,顺着睁开的眼落入他眼眶。

“啊啊,等等,疼!”

结果一场怪异的鸳鸯浴出来,佐岸的双眼红得堪比一只兔子,揉着眼好像还能见到眼泪水。佑海很小媳妇地陪在他周围,一声声的道歉。

“对不起,我不晓得你这里(眼睛)那么敏感……”

“不不,没事,你不要再自责了……”佐岸嘟囔,“现在真的不疼了,真的,休息下就好了啊……”

“那,我帮你吹头发,完了早些睡觉,可好?”

“随,随便……”反正吹风机已经被你抢去,我怎么好抢的回来?

谈话结束,吹风机呜呜的鼓风声填补了沉默的空气……不,不完全是沉默的,因为躲在门后的那个老头可一点没有人前的矜持和风度。很猥琐地躲在了门后听到两个年轻人的对话——当然括号里的真相他是不会晓得的——做了个非常惊喜的表情。

“喔喔,吾儿果有乃翁之风范,洗一个澡就能水到渠成了嘛!”

本来人家收留自己是看自己醉倒不行,现在酒醒了,那,也该走了啊。

佐岸进了浴室想要翻出自己的脏衣服穿上(他现在穿的是大一号的佑海的睡衣),却见佑海正把自己最后一条内裤丢到洗衣机中,顿时慌忙叫道,“等等,我,我还要穿的!”

“可这已经脏掉了。”佑海没有给他反悔的时间,关上洗衣机按下按钮,只听哗哗水声,机器已经开始工作了。“你是嫌我吗?给你的这条内裤我买来没有穿过,你大可放心。”

哦对了,连佐岸屁股上包裹着的这条略显松垮的内裤,都是佑海因尺寸问题而放在家里压箱底的存货。

“不,不是这个原因……”佐岸迟疑地咬了咬唇,“可我不能穿睡衣回家呀,而且又都是你的衣服,怕会给你带来不方便的……”

“回家?这么晚?”佑海晓得他要提这事,于是故作惊讶,“床都替你铺好了还回去什么?若不嫌弃,将就睡一晚嘛。”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佐岸执意要离开,就是不给我面子,嫌弃我。

这让佐岸的拒绝变得带有负罪感起来。为难地嗯了几声,他绞绞手指,“可是,房间在哪儿……”

“和我一间啊!我房间那张双人床很大哟,可以完完全全睡下两个人的。”佑海大手一挥,“来,我领你去……”

“欸?我们,睡一张床?不不,这……”佐岸本能就想要拒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要想歪嘛,睡一张床上,我们还可以谈谈天,比如……”不怀好意地凑近佐岸,“比如说那个会在酒后抱着你回家的,叫什么洛伊的男人,我可是很感兴趣想听听其中的内幕哦!”

第十章

“洛伊……什么!”佐岸顿时打了个激灵,“你,你怎么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

反应这么大,那对方多半是个重要角色了。一种如同揭露真相的兴奋感让佑海内心一阵莫名的激动。整了整心绪,隐藏好不该暴露的真实感情,佑海拖着佐岸,“你自己说的呀。”他笑得诡异,“我抱你的时候你居然叫着别人的名字,还真是让我很吃惊呢!”

这话说得,怎么听怎么觉得暧昧……一股奇妙的热度从被抓住的腕子处直直传达到内心,佐岸的脸在一瞬间忽然变得比喝了酒更红,磕磕碰碰跟着佑海,嘴中喃喃道,“洛伊,洛伊是我朋友啦……”

“可以撒娇可以求抱抱的朋友,关系一定很不一般吧!”佑海的手猛地用了些力,佐岸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一个趔趄被扯到对方跟前,被迫接受佑海似认真的质问,“我都没怎么听你提起过这个朋友,你没有兴趣同我分享点什么?”

佐岸从未见过佑海这般追问他,脸上的粉霞蔓延地越发厉害。他几乎不敢抬头,只得将眼望着地面,“没有什么不一般的,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佑海的笑意更浓,通常而言这并不是一个善意的信号——当然佐岸不晓得这一点——“小岸的日常形象可不是可爱型嘛,也很少见到你对同事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可是在那个叫洛伊的人却会做出嘟嘴和娇嗔的亲密动作,我也真的很好奇,还有点点妒忌呢——说回来你撒娇时候真的比平时要柔上许多,连我看了都……”

“真是的,什么撒娇,不要把我说得和女人一样!”被人用以女性词汇描述向来是佐岸的大忌。佑海如此这般的询问和挑逗令他恼羞成怒,“普通朋友就是普通朋友,难道佑公子没有一个醉了酒还能相互扶持回家的朋友吗?那我建议您赶快去交一个,那可足足要好过从我这儿挖些无聊的八卦了!”

佐岸的脸上染了一层因怒气而生的红艳,看起来真的非常有说服力。然而佑海岂是那种识趣的人,其最终宗旨就是捉弄再捉弄。于是很嬉皮地晃晃,“交一个这样的朋友?好啊,我是有这份心,就不知你这朵高岭之花点不点头了。”

染满整张脸的红晕噌地蔓延至耳朵,佐岸不知该以什么表情和话语来应对这么流氓的问话。别扭地别过头,他故作粗声粗气,“都是一个科室的,自然是朋友。”

“不对不对!那种点头之交算什么,”佑海轻笑,手指很不正经地搭上佐岸的肩头,“如你所言,我们做一对醉酒后扶持的朋友,不更好?当然我的酒量比你好,如果你愿意,那个抱你回家的任务,我也可一并承担啊。”

“别胡说了!”佑海眼中闪烁的光芒太不善,让佐岸不禁有些害怕即将的同床。推开佑海,看看那张大床,“我,我还是回家好了……”

“怕什么,我又不会侵犯了你!”佑海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开朗笑道,“对酒言欢的普通朋友,又不是床上的炮友,不要想得太多啦!”说着舒舒服服往床上一躺,背对着佐岸睡下,好似什么事都没提过一般。

话虽然不中听,但这么一来陷入被动的那方就变成了佐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反复踌躇了好久,发觉佑海的呼吸渐趋于平稳,他才小心翼翼地选了个床沿的位置,轻轻躺下,抱着被子以一种艰难的姿势睡了一晚。

……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该在沉睡中的佑海忽然睁开明亮得好似没有入睡过的双眼,悄悄转身,佐岸佐岸地唤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后,偷偷地往佐岸身后挪了挪,一只臂膀亦顺势揽上了那人纤细的腰。

“唔,腰又软又细,头发又故意留长,说你不像女人谁信!”

心里是这么评价的,可老实讲有这么个腰肢揽着感觉还真是不错。做完了这事,佑海才真正闭上眼,呼呼睡了起来。

至于目的……出于好玩也好,恶搞也罢,总之他似乎喜欢上了佐岸失控时的表情,那种恼羞的红色让他百看不厌。

由于心情有些急躁,加上睡姿也不怎么好,六七点的时候佐岸便被窗外射入的亮光照醒。朦朦胧胧地眨了几下眼,下意识想要翻个身,却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背后传来的热度让他陡然一僵,腰部的重量也绝非他的幻觉——

他什么时候和这个男人贴得这么近了!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原本只是搁在佐岸腰肢的手臂一夜过后竟紧密地缠绕了在上,两具肉体自然也贴得亲密无缝,由于佑海的身子高大,这么看来反倒像是佐岸小鸟依人被人环在怀抱里一般,亲昵的动作任谁看了都会有那方面的误会。

佐岸虽没法看到全景,但从那肉贴肉的亲身感受就能晓得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佑海的猿臂固执得很,死死扣住他的腰部,连拨开下床都是一件难事。紧张而尴尬地吸了一口气,佐岸不愿在清醒的状态下仍然维持这种奇怪的姿势,于是手不禁下了狠力,用力一掰——

“醒得可真早啊——”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带着起床气的声音。佐岸的鸡皮疙瘩立即竖起,身子也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僵着,胳膊肘支撑着睡了两颗脑袋的枕头上,显得异常可笑。

“今天周六吧……不如再睡会儿?”

其实佑海早在佐岸浑身乱动的时候就被闹醒,之所以故意不动装着只是想看看对方难堪的模样。不过这佐岸倒会隐忍,还试图不动声色地在他没起床之前躲开他,这点倒是让佑海猜了大概。于是玩心更浓,脑子一转,干脆做出更让人想入非非的动作。

“请……请你把腿拿下去!”

这个流氓!我们有熟到能胡乱抱在一起吗!佐岸气得脸都白了。但是这白仅维持了一瞬,下一刻,那份熟悉的红艳又爬上了那张漂亮的脸蛋,颜色可口得简直让窗外的朝霞失了色。

原因很简单……总结下来只有两句话:睡裤超级薄,男人有晨勃。

佑海的那只猪蹄跨上人家大腿的时候,不偏不倚正好让自己的关键部位对准了佐岸挺翘的臀部——年轻力壮嘛,一早的斗志也总比一般人强上那么几倍,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佑海的老二——还硬着的——顶在了佐岸连自己都几乎没碰过的屁屁中心,还似乎有往里顶的趋势!

“放手!从我身上下去!”佐岸急了,音量也不自然地提高。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连呼吸都急促到好似透不过起来,“我,我得回去了!!”

感觉还真有三分强迫的戏码呢。同佐岸的羞愧和急切不同,佑海倒是兴趣古怪地享受着这份恶霸欺压老百姓的快感,“别动别动,唉,你看,床都在摇了,不怕……”

话说到还没说完,门外竟传来一个让两人动作瞬间停止的声音。

“小海,醒了么?醒了给你爸我起来,别赖在床上腻腻歪歪了!”

这熟悉的声音,不是他崇敬的佑教授兼院长boss还能有谁?推开佑海因父亲的叫喊而松开的手,佐岸诧异地质问对方,“佑……佑教授也住在这儿!!”

佑海无奈点头。老爹的嗓音着实有力,不仅玩性全无,连前面硬的要死的东西都倏地软了。“我和我爸住一块。不好意思,昨天忘了告诉你了。”

什么!佐岸忽然觉得窘迫地只想找个洞钻进去。佑教授也在这儿,那就是说,昨天他的种种丑态,以及今天早晨的荒诞事件和喊声,全……全都有可能被他崇敬的对象尽收眼底了?

第十一章

但凡人都不太愿意在自己崇敬的对象面前出丑,对于薄脸皮子的佐岸而言尤甚。因此即使佑海都离开房间了,他仍别扭地在床上尴尬了许久才终于跟只蜗牛一样扭扭捏捏地挪出了屋子,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后方才走到教授面前,轻声轻气地道了好。

不过这份尴尬看在心花怒放的老头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个意思。尽管晓得这两个年轻人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然而能在同一张床上躺上一整晚好歹也说明两人相看两不厌不是?还是很有发展潜力的呀!这么一寻思佐岸满脸红晕的模样不由得让老头想到了洞房之夜后的第一个早晨新媳妇给长辈问好打招呼时的羞赧。“要是佐岸跟小海真成了,那我这把老骨头也此生无憾了。”老头越想越美,说出的话也免不了带了三分莫名的喜滋滋,“诶呀,小岸昨天睡得还好吧?头疼不疼,要是觉得不舒服吃些鸡蛋醒酒……来来来,别愣着了,坐,坐!”

“教授,”即使不是在公众场合,佐岸仍习惯以尊称称呼老头,“我,我酒真的醒得差不多了——谢谢您的关心,早饭,我想我还是回去吃吧……”自认给人家添的麻烦已不少,现在也该到了告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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